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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叱一声,“索命独爪”单丹道:“放屁!”
无耻公子常少岩眉头一皱,轻声道:“单兄,沉稳点,战飞羽并非易与,莫上了他激怒诱使你浮躁的当!”
话落,人已展动身形,与单丹同时向后山走去,隐隐尚传来他的话声道:“我们见机行事……”
丛生杂树的平坦山坡上,五六丈方圆,尽够施展,杂树在武林人物眼中,不过是大自然的毡毯,与平地并无甚分别。
战飞羽同丁元一,站在背山的一面。
无耻公子与索命独爪二人相对,身甫站定,战飞羽肃容的道:“阁下可以将原因告诉我了!”
而无表情的索命独爪单丹,似是想通了,毫无任何表情,木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无耻公子道:“说实在的,本帮有心请阁下加入,共襄武林盛举,然而在未成功之前,为了达到目的,做事的一些手段,定然不能赢得阁下的同意,换句话说,阁下是会成为本帮的一项重大阻力的,是以我们在衡量情况之下,阁下就列为本帮的对手,只要阁下与本帮有一次遭遇,那我们即将永不放手,在没有放倒阁下之前。”
笑笑,战飞羽道:“阁下既未曾和本人接触过,又何能知道我是贵帮的阻力?”
无耻公子道:“以阁下平日所作所为,本帮不会不知道的,而本帮在初期的举动,正是阁下平日所认为不可行之于武林的,那么本帮又何必去自找没趣?何况阁下如神龙,行踪不定,亦不好登门拜访!”
战飞羽庄容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也是本人行道以来所信守的一个原则,对贵帮无甚妨碍吧,何况贵帮对我亦没有开过条件谈谈,似是太过武断,对战某人了解似嫌不够!阁下以为如何?”
摇摇头,无耻公子道:“阁下以为如此,本帮可不是这个想法,阁下愿意担任本帮的第二号人物吗?”
战飞羽道:“战某人一生从未听过谁的指使!”
无耻公子道:“是了,如此情形之下,本帮尚有任何可使阁下满意,而不为敌呢?”
战飞羽道:“不做武林背义之事,不行无义之举,本人即不会与贵帮为敌!”
无耻公子道:“战飞羽,你的所谓背义,无义的标准是什么?”
战飞羽道:“公道自在人心,武林人所公认的所共同遵守的,也就是我战某人的标准,你懂么?”
无耻公子道:“那么你欺凌寡妇,掳劫人子为质,并吞藏宝地图,也算是‘义’了?”
战飞羽正气慎然的道:“道听途说,不知底细之事,阁下最好弄清楚了再说,战某人向来行事,只有一点,只要无愧我心,仰不愧天俯不作人,外人如何讲说,那是他们的事,战飞羽并不在乎它!”
无耻公子冷哼一声道:“反也是你的理,正也是你的理,江湖规矩似乎是你立的,你所行所为似乎就没有一点错处,战飞羽你大自恃了,不知天下之大,奇人异能之士多的很,江湖可并不是让你一个人横行的!”
冷寞的,战飞羽道:“常少岩,战飞羽行道江湖多年来,可也从未听人说过我横行霸道的,奇能异士确也会过不少,你这句话倒是实在得很,我并未在江湖上横行,只是有些想在江湖上不按规矩,横行霸道的人,碰到我后就横行不了,霸道不起来罢了,假若你是说我在这方面横行的话,那么今天我照样还想在你身上横行一次,让你尝尝暗算人的现世报是什么滋味?”
面无表情的“索命独爪”单丹怒吼道:“战飞羽,你充哪门子的狗熊,先让我来宰你!”
迈前一步,列开架式,一派如临大敌之姿态,战飞羽连眼望都不望他一眼,冷冷地道:“单丹,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够不够我这个丁老弟做靶子还成问题,想到我面前动爪子,还隔着一道关口,明白点告诉你,想称量称量我可以,问问那位克星,让不让你过关!”
怒叱一声,似旋风般的欺进,扬臂向战飞羽飞下,在近接尺许之时,右臂衣袖中,突现乌黑铁爪,罩向战飞羽头顶!
战飞羽神态依然,冷寞而寂寥的眸瞳,依然不理会这突然暴袭,反而凝视着无耻公子常少岩!
旋风似的攻势中,突然匹练似的金光,“呛”然声中,乌黑铁爪,被震得周旋,战飞羽与单丹中间,了元一如鬼魅般插了进来,迎着单丹微微一笑,手中金笔,竖立面门前,双目自笔侧,注视着“索命独爪”单丹,唇角微撇道:“阁下怎地亏于职守,对于这个贵帮的叛徒,不来执法,反倒去招惹外人?这岂不是叛帮的行为?”
神色倏变,“索命独爪”单丹,恶狠狠的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想早死,那你就先拿命来,嘿!”
“嘿”字的语尾尚在他口腔里打转,乌光闪闪的铁爪,早已抓向丁元一右肋!
手法快捷诡异,伸缩之间,犹似灵蛇吞吐,尤其是他那支铁爪,却不似肉掌,受先天生理限制,不能反转扬弯,相反地,铁爪根本就无所谓方向,前后左右上下任一方向,任一角度,均可折转抖洒,而爪指之间,亦是大异天生掌指,可以任意变换间隔,变换方向,同时攻打几个不同的部位。
丁元一突受此种特异“兵刃”的攻袭,实是措手不及,被逼得俯身扬笔,硬碰硬接,同时出腿,扫向对方下盘,应变之快,亦使敌人大出意外,不得不硬生生的向后退步!
甫退即进,丁元一尚未直起的身形上空,业已压下了乌黑的指爪!
单足为轴,贴地飞旋,丁元一如陀螺般地闪于单丹身侧,挺身前金笔如怒龙出海,一溜金光,点向敌人后臂,翻身再起,虚招变实,金光打闪,如天际暴射金星,罩射单丹全身三十几处大穴。
单丹一击不中,下盘差点着了道儿,身躯电转,腿部突然转先,乌光迎击时,金光倏施,紧跟着身形甫一转正,即被金光缠绕,陷于重围,不由得心中大怒,双臂倏扬,右臂假手,吞吐伸缩,迎击金笔,左掌如钩,刹时间击出了暴雨般的七七四十九掌!
掌掌狠辣,式式恶毒,金笔如金蛇飞旋,乌爪如粼粼波光,旋绕成两团交射的光弧,光弧下的两条身形,跳踯追逐,正似正月十五日的走马灯,与光弧成一个方向,变成了一种特殊组合的威力!“嗤!”声轻响!
光影中裂帛声起,随着丁元一的轻哼,紧接着“呛呛”两声,光弧倏横了一声痛哼!
“索命独爪”真成了独爪,跌落尘埃!
单丹踉跄地冲前两步,挺身立定,毫无表情的面孔上,那对眸瞳中闪出了恶毒的光芒,紧盯着那肩头长约尺许的深及寸许的一条翻卷伤口,血渍业已变黑犹自淌流的丁元一道:“小子,你不久人世了,我这一支假手换你一条狗命,不算赔本,你要报仇,二十年后,老子还照样等你!”
“嗤”的一声,自肩撕掉衣袖,擦一擦黑色血渍,丁元一精神抖擞的,双目喷出一股毒厉的煞光,冷凛至极的,向索命独爪单丹道:“单丹,不用二十年,我现在照样是一条好汉,所以我现在就要报复,丢掉了你那支狗爪子,去掉了你那支狗爪子,你可还有兵刃?没有兵刃,似乎是大不公平呢!”
黑色血渍擦去,那裂口中竟然不再有鲜血流出,这是单丹有毒的独爪伤人后,从未有过的情形,尤其是丁元一那种精光射闪的目光,告诉他毒对这面前的敌人,似乎是毫无影响,单丹由迷惑而惊凛了!
江湖人物不到灯油烧尽,是不死心的,邪门人物更有种不信邪的邪门,单丹并不例外,惊凛于内,在外表上,却依然像一条好汉,冷哼一声,断然的道:“有兵刃没兵刃,都是一样宰你这条半死的猪仔,小子你就用不着客气,来送死吧,我这次要让你尝尝被断臂而死的滋味,向来也没人尝过的,你就占个先!”
丁元一精芒倏射,金笔一晃,插入身下,拍拍双手,不屑的道:“单丹,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丁家堡的公平,是江湖上任何人都有口皆碑的,你好好的准备好,我现在要让你尝尝丁家堡的绝活了!”
无耻公子笑道:“丁元一让我来掂掂你丁家堡的绝活如何?”
冷哼一声,战飞羽接口道:“狗走遍天下都是吃屎的,无耻公子永远是无耻,两个伤者捉对儿,是旗鼓相当,要掂分量,由我来掂掂你,那才是公平至极呢!”
无耻公子道:“战飞羽,我迟早会找你的!”
战飞羽讥诮的道:“在这里,除非你找我,别人你都没份!”
无耻公子,暴烈的道:“姓战的,我会整治得你如同那晚一样,想快死都没有办法!”
挑逗的,极端的不屑的,战飞羽道:“姓常的,你那份无耻行径,只能有一次,就只这么一次,你再也没有了,磨菇什么?我早就等着你了!”
暴跳如雷,无耻公子道:“战飞羽,你只是一头狂吠的恶狗!”
点点头,战飞羽道:“有些人在口不择言的时候,往往是说出自己的那分真实德行来,常少岩,你正是这种货色,一个只会狂吠的恶狗,甚至于是一条躲在暗影里狂吠的狗!”
无耻公子道:“战飞羽,你想不想知道,你今天的结局!”
战飞羽道:“姓常的,你同我耍心眼,还差那么一截,你还是自己估量一下吧,为什么你的那些跟班,到现在还没来?过了许久啦,是吗?这就是结局了,对不?无耻公子!”
心中暗惊,无耻公子心内电转,但就在这时,突然听得“索命独爪”单丹,一声大吼道:“丁元一,你这狗娘养的小杂种,拿命来!”
刹时间,丁元一与单丹,已纠缠在一起,拳掌脚腿齐飞,指点劈截过来,那是一场拼命的近身搏斗!
无爪的单丹,那支半截独臂,带着一片狂劲的罡力,有如铁杵也似的凶猛的捣向丁元一。
丁元一,右手斜扬倏翻,迎向单丹独臂时穴,掌指伸闪晃缩,倏然闪烁,穿走飞挪,双臂飞扬,吞吐中虚实互换,隐现难测!
静悄悄的,单丹的左掌,借右臂隐蔽遮掩,仿佛是鬼魅现爪,自斜刺里,依然穿出,密密卷至!
眨眼间,一百七十七掌交击,暗斗连串,双方猝然分开!
猝分倏合,脚步一闪,了元一倏移五步,刚好来到单丹的前面,动作诡异的斜身,一指点向单丹后脑。
就像后脑生着眼睛,单丹挪移半尺,右臂似棍棒盘旋,带住身躯,旋转疾抡,砸向丁元一腰际!
叭的一声,磕开旋来臂棍,身边旋进,指掌又一竖蓦而插向对方心窝!
吆喝如雷,单丹双臂交叉猛架,身形飞旋,丁元一身躯倏扬,两掌随势自一不可思议的反射弧度中,掌击单丹左肋!
猛然疾闪,独臂抖擞,力道万钧的罩下。
丁元一掌势倏变,挺身后旋,倏忽来去,轻灵飘忽如蝴蝶飞花!
人影凌空,单丹怒吼着,双臂如乾,直捣飘闪的丁元一后心!
猝然暴旋,丁元一螺旋般跃起,双手像流星曳地般划落挥闪,两掌一弹暴合,硬硬接下敌人直捣而至的双臂,双双下落之势,身形在空中倏仰,双腿如蹬秋千,单丹已经怪叫着跌落尘埃,双手紧握阴部,痛吼嘶嚎的翻滚不停!
声音渐渐软弱,终止仅剩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