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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声嘲笑,魔骨弹涂禅道:“战飞羽,你真是迂得到家了,你以为华驼子同钟老鬼会比你的分量轻吗?错了,你们三人还是一同向在死城报到吧!”
话未落,气死换钟魁已接了腔,调侃的道:“涂禅,莫以为你那些烂铁块装的烟花,能对我有什么用场!你可也得小心点儿啊……”
钟魁一面说话,人却突然飘然而起,如电光石火般地射向涂禅!
相隔丈余,涂禅冷笑一声双劈倏扬,一连串乌光,射向大殿之中,其中一道乌光,迎向钟魁。
钟魁飘射的身子,突然折射左飞,冲向大殿以外,落于一堆颓败的墙外。
大殿中的治死人华驼,与钟魁似心意相同,罗锅子一矮,人已如刀箭般射向大殿之后。
战飞羽双掌倏翻,白里透着一抹淡淡的青色,青色的边沿泛着微微的骨黄,迎向连串如球击来的乌光,那魔骨弹涂禅杀人的利器!
战飞羽神色笃定,气不涌出,双目眸瞳,如寒芒,似冰魄,凝成两股利器,注意不瞬,但他的双手,动作的快捷,却是无可比拟,而那双本是锋利如刃的“神手”,突又表现了他特有的功能,柔韧得如同带棉性弹力的机簧,顺着快速的乌光一旋,如同一连串珍珠项链般,进入他的双掌。
战飞羽身形猛翻,借击来力道的冲力,柔韧的手掌,顺势一个大弧,背向殿外,两串乌光,蓦地自他双掌中向殿外射出,声势之疾劲快捷,较来时尤为急迫。
乌光并未射向涂禅,却齐向殿前最末一层石基落去。
“轰……”
一连串爆响,在刹那间震得石飞灰扬,如弥天浓雾。
灰扬的爆尘中,另一点乌光,穿向灰雾射向惊栗后退丈余的魔骨弹那甫自落地的身形!轻微的爆裂声,在爆震中,根本就听不出,但一声凄厉的惨吼,起自涂禅口中,玩火的人终究是要死在火中的。
爆震中,另一声轻震起自殿中那黑沉沉的暗门,战飞羽晃身已射入被他震倒暗门后露出的一道地道之中,刹时消失不见。
神手无相十九、蛇钻、电驼、煞使毁
十九、蛇钻、电驼、煞使毁
快捷的动作,倏然慢了下来,似一朵冉冉下降飘荡的白云,战飞羽的身形,顺着暗黑地道的斜度,缓缓下降,飘然落实,距离暗门业已十余步了,地道竟然笔直。
“轰隆隆”!身后传来爆炸后墙壁全塌的声音,一股搀和着火药油烟尘土的霉味,汹涌扑鼻,本是略现光线黝暗的地道,突然变得更黑,战飞羽知道暗门被震塌的屋瓦梁柱,墙壁的壁石堵塞了!
战飞羽并不为后路阻塞而担心,他深信那沙哑声音的人能进来,他亦可以出去,兔狡三窟,这种情景之下,那沙声人岂能只留一个通路?
现在他所需要担心的,他知道,那是他如何在这陌生而又黑暗的环境中,应付突来的袭击,与其他可能的阴险毒辣的精巧恶狠的暗器一类机关。
黯哑的爆炸声,依稀传来,战飞羽推测着地面上的状况,小心的向前走着。
地面上——古庙天井中。
一片灰雾弥漫中,夹杂着无数的火星与连串的轻爆,雪地上好似条条电蛇,到处游窜,在爆声中蔓延增长,那是“魔骨弹”的爆后油渍烧着的光亮,甫燃倏灭,已与雪水混成一片。
在靠庙门处,一堆火光在翻滚,“魔骨弹涂禅”被自己的暗器所伤,炸断了两条大腿,蔓延全身的火花不停,痛苦中他双臂不停的挥动,一颗颗魔骨弹,向外直投,每投一次,即“砰”的一声爆炸,满院中,到处随着他双臂无目标的乱甩,形成了一片火海雾洋!
灰雾更形浓密直冲霄汉,火势延发涨大,地上的所有尸体,都沾上了油渍,一具具焚烧起来,刹时间古庙变成了火葬场,爆炸声,火光电闪,与燎烤的人肉腥,混合成为一幅惨烈的画面!
“砰!砰!砰……轰……”
一连串爆炸,突然起自“魔骨弹涂禅”的翻滚处,甩不掉的“魔骨弹”几经挤压与炸渍的引燃,突然连串爆炸,最后变成一齐爆发,只见一股浓烟,被一团熊熊火团涌上半空,一片片焦炙的骨肉碎块,向四周,向天空飞射飘洒,如天女散花,似滚滚雨点。
一代枭雄似的“魔骨弹”涂禅只落得挫骨扬灰命丧荒山。
爆炸声停止了,灰雾渐渐稀薄,整座破旧的古刹,呈现在寒天冻地中的,只是一堆堆灰土与烂砖碎瓦,夹杂着一块块焦炭般的碎肉骨屑,间或会有一块头盖骨连着半片人脸,散置其中,更增加了荒凉中的凄厉。
散落的断脚,断手,和一截截的肚肠,使凄厉的场面,增加几分悲苦,这是一场罕有的杀伐结果,一点都没有武林中的那份真刀真枪下出现的状况,只是一种人类逞能的报应。
灰暗的天空覆盖下,灰烬余火中,耸立着二个人影。
一个是那武林中的怪物,“治死人”华驼子。
另一个是那华驼子的老搭档“气死鬼”钟魁。
望着那散落的断脚断手,碎肉炙骨,钟魁道:“治死人你是否能够将这些人医治好,那可就大大的发财了!也真正的配称做‘治死人’!”
毫不示弱的,华驼子道:“我要是治好了这些人,你怎么能够有对象找乐子?还是行行好,给你留几个鬼去阴间气气他们吧!”
恶毒的狠厉之声,起自身后道:“两位都一同去阴间去找乐子吧……”
猛转身,双双向发声处望去,只见一排站着四个黑衣蒙面人,高矮不等,一式的打扮,只露着两个的的的眼睛,恶毒的望着二人。
二对一,钟魁同华驼子互望一眼,心意相通。
中间居右黑衣人的蒙面黑中飘动,话是他说的,驼峰抖动,小眼中射出两股寒光,华驼子怒声道:“是四位这见不得人的材料吹大气吗?”
“刷”声连响,四人动作一致,手中掣出了一支奇形兵刃,举在身前,齐齐凝神注视着二人。
兵刃约有二尺半长,细细的,一道道弯曲的,三角形的锋刃,那极像是一个木匠扁钻,特异之处,在那把手与锋刃之间,普通刀剑的护手,多是圆环,但这支奇形的兵刃,却是两支骷骨斜交,中间镶嵌着一个龇牙咧嘴的无肉的骷髅头!
多年前,这个兵刃,在江湖上威名凛凛,几乎成了黑道人物的代表,它有个响亮而深入人心的名字——骷髅蛇形钻。
持有这种兵刃的人,多年前亦是黑道中的杀星群,骷髅帮的“煞使”,专司对付与骷髅帮敌对人物的群攻。
蛇形钻一出,华驼子驼峰抖得更形厉害,钟魁高大的身躯亦突然挺得梗直,双双亮出了趁手的兵刃!
华驼子手中是一支小如锅铲的药锄,锄刃菲薄得似薄纸,显而易见,锋利无比。
钟魁那高大的身躯,粗壮的手臂,阔大手的掌,擎在面前双目眉心间的是一支小巧玲珑的粗有二寸长约尺许的钢锥。
钢锥闪闪发光,通体精圆,闪耀着钟魁的满面于思,亦红得发紫。
战飞羽的气势,沙声人的阴冷,魔骨弹的威名,没有将这一地武林怪物激得使用兵刃,而这四个蒙面的骷髅帮“煞使”的特殊兵刃“骷髅蛇形钻”一亮,即使这一双武林称怪的人物,亮出了轻易不用的独门兵刃,可见“煞使”昔年的威势,定然不凡。
“骷髅煞使”有此威势,并不是他们在骷髅帮中有着显赫的地位,相反的,他们竟然一点地位都没有,如骷髅帮中的魔骨弹,涂氏兄弟,即有指挥他们的权力,“煞使”厉害的地方,在于他们并非骷髅帮中之人,而是一些武林中高手,尤其是正道高手,被骷髅帮控制了,甘心情愿为他们效力!
每一个“煞使”都是武林中顶尖人物,“煞使”出现的时候,最少四人,厉害的是这四人中,只有一个是清楚的,其余的都是神志不清,除掉了“群现”时的不顾命攻杀以外,他们什么都不清楚!
“群现”与“拼命攻敌”是他们一成不变的形式,死亡对他们没有威胁,创伤对他们有一种激发野性的力量,爱创越重,他们出手的威势越强,精力越旺,招式越狠,动作越快,爱伤被刺,在战斗中成为他们的乐事。
原始的野性,使他们给武林人物留下深刻的印象,原始野性爆发出人的潜力,就如同大自然的威势一样,是没有人抵挡的,想抵挡也要付出相当惨烈的代价。
华驼与钟魁可深深知道,狂风巨浪是能够轻易吞噬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这些“煞使”正是武林人物之中的狂风巨浪!
钟魁向来口不饶人,铲竖面门,口出讥笑,道:“见不得人的东西,正是我钟某人的对手,小鬼们来吧!尝尝被钟大爷捉到的滋味如何!”
居右的中间蒙面人,冷哼一声,蛇形钻,蓦地一晃,寒芒闪耀,倏然直刺钟魁胸前。
一人动四支蛇形钻同时闪射。
来势之快,宛若流光,四支蛇形钻不声不响的,右两支齐齐穿击华驼子,钻身映光,如电蛇般刺向胸腹。
另两支从斜刺里猝然递向钟魁胸前,分袭两处要穴。
怪异的事出现了——华驼子居然身体“呼”的转了个半圈,那突起的驼峰,“砰”的一声,碰触一刺来的蛇形钻!
两个蒙面人猝然扑歪的身形,倏然震得一滞,一股反震的巨大弹力,传自蛇形钻的钻身,阻住进力,而猛然间又有一股轻微的吸引力,自驼峰传来,那短短的药锄,突然在驼峰之后,向二人的腿骨前砍挖而来。
蒙面人似被激发了野性般,根本不理会砍来的药锄,蛇形钻打挺,如刀矢离弦般,齐齐钻向华驼子的面门。
“臭驼子,你怎不用杀手?奶奶的,要激发了他们的兽性,给我们收尸啊?”
钟魁短钢锥,晃动间,矮身躲过了袭来的两支蛇钻,双腿如两道铁锄,飘忽问平仰身躯,蹬向两蒙面人的胯裆,钢锥平托蛇形钻,滑向两人执钻的手腕之处。
两蒙面人,蓦然齐齐转身,躲开钟魁的一招两式,齐嘿一声,狠狠的以钻当刀,狠削平翻的钟魁胸腹。
侧滚翻身,躲出蛇钻双袭,钟魁高大的身躯,如狲猴般灵活,闪转腾挪,一派小巧功夫,将短钢铲运用得呼呼生风,当作点穴厥,滑溜的向两蒙面人的身上各处要穴招呼,两蒙面人虽不顾本身是否受创,仍然对“点穴”似是甚为避忌,竟被钟魁赶得似走马灯般团团乱转!
局势立时改观。
华驼子双峰又碰触震弹敌人兵刃一次,大喝道:“别急,老伙计,就是如此,掏掏他们的海底,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又遭了骷髅魔的暗算?”
钟魁一看两蒙面人,甚是避忌自己的“点穴”,信心大增,竟然不再避忌,一味猛攻,口中大喝一声道:“好,就这么办!”
短钢锥如一连串陨星闪撞,刺向敌人!
身体姿势尚未改变过来,这位“治死人”的驼子,已怒吼一声,药锄已一溜星光,一抹极细的银丝遥控之下,电射而出,去向那发号施令的蒙面人面前!
四人中独有他是清醒,对于任何招式,都知拆解躲闪,是以华驼这一突袭,蒙面黑中下的面容,神色略变,蓦的双臂猛仰,双脚微蹬,闪电般倒射而出。
华驼子“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