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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眉竖目汉子向郭大公道:“郭大公,你是自己按本庄规矩呢?还是要我们弟兄动手!”
郭大公不怒反笑的,抱拳道:“敢问这个邢兄,可是在江湖上称‘千命一刀的邢昶’吗?”
邢昶一怔,道:“不敢当天下第一名捕如此称呼,在下正是邢昶!”
郭大公点点头道:“那就好……”
邢昶横眉一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大公道:“没什么,卅年前,你在京城地面,一刀杀了十家老幼,不在我的管辖之内,后来通缉你也找不到人,成了悬案,时间本来过了,案也不了了之,如果咱们碰在一起,我倒得听你的,这不是很好吗?”
邢昶道:“往日之事,早已忘了,你还记得,真不愧是办案老手,十年风水轮流转,这是由不得人的,你就认命吧!”
郭大公道:“老夫一生从不认命,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邢昶道:“识时务得为俊杰,你该衡量衡量现下的这个局面,不要说本庄的机关与奇门你无法越雷池一步,就凭现下的这些三江五岳朋友,你也该有个自知之明!”
郭大公道:“真对不起你邢大主,郭某人逮人逮了数十年,就向不知什么叫难!何况你们庄上这些玩意,根本就没有挡住我们,想想看既然能进到贵庄的腹地,我们还怕出不去吗?再说,就凭你为刑院之主说不,郭某人今天恐怕是吉多凶少!”
怒哼一声,邢昶道:“姓郭的,你过于自信了!”
倏地大吼一声:“拿下!”
刹时间,在一片刀剑出鞘的声响中,紧接着耀起了一片耀眼的刀光剑影,自四面泄向郭大公师徒!
“呛,呛”轻响,郭大公师徒的钢刀,同时出鞘,双双转车,背对背,连连反击,刀光闪划,如两道漩流,卷入乱石之中,师徒二人,以一敌三,刹那间,展开了一场生死拼搏。
战飞羽冷眼旁观,看得出,郭大公师徒二人,虽然对敌六人,然而却大战上风,但战飞羽却知道,师徒二人,要想将六人解决,也得费许多手脚,显然的,八极庄的人物,个个均非庸手,竟然都是江湖上的一等高手。
钟伯纯突于此时向易天虹道:“都动手了,贵庄还有人,陪我玩玩吧!”
易天虹一怔,道:“你——”
钟伯纯道:“没什么你不你的,反正早晚要算帐,要算就趁早,当年我们的香火情,已两相抵消,数十年来承你容我在你时腋之下,卧榻之旁,安然度过,我们本已无所谓‘恩与仇’,然而今天我既然毁了你的阵势与机关,这份帐岂能不算!你就别客气了,我父子二人,很想看看如今在江湖上称霸一方的这些豪雄们的嘴脸,试试他们的道行!”
恶狠狠的,易天虹道:“好!你既然如此说,我就达成你的愿望——”
战飞羽,突地冷笑,一声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只可惜不能够如愿以偿!”
蓦地怒视战飞羽,易天虹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似自言自语,又略带讽刺,战飞羽道:“大庄主本来是个英雄人物,不喜欢‘群殴,的,可是你钟伯纯老儿,不知死活,硬要挑战,岂不是正中孤意?我何不顺水推舟的就来个以多胜少?这可是你们自我?怨不得我狠心……”
暴烈的大吼,易天虹道:“住口!你……”
冷酷的毒视,寒光如刺,战飞羽道:“我怎么?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吗,大庄主?”
突地长吸一口气,压制心中怒火,易天虹道:“姓战的,不用说风凉话,我与他的帐,总要算的,但不是现在——”
战飞羽道:“你改变了心意?”
易天虹恶毒的道:“不错!我要在收拾了你之后,再同他们算帐!”
战飞羽回头向钟伯纯道:“听到了吗?老哥哥,债主已派定顺序,现在还轮不到你,等会儿,我不行了,你再接吧!”
易天虹冷哼一声道:“对!我不会群殴,你们用车轮战,倒很合适!”
战飞羽,轻轻的道:“大庄主?假神龙,你不用怕,只要你能放倒了我姓战的,以我为人质,你就可以向他们任意勒索了,你还怕他们什么车轮战?你还需要用什么群殴?”
嗤之以鼻,易天虹道:“你有那么重的份量?”
莞尔一笑,战飞羽道:“我不打诳语!不信你何不试试?”
在战飞羽那宛若利刃也似的冷锐眼光下,易天虹轻轻的,自腰际掏出了一件物事——那是一双露指的长臂手套,乌黑油亮。
易天虹低着头,连看都不看一眼战飞羽,自顾自的将手套慢腾腾的套在两只手上,抽出了一支三节鞭,将鞭的一头,那一圈套环,扣在腕上,然后桶,向战飞羽才冷冷地,说道:“来吧!姓战的,在没动手前,我警告你,你得拿出吃奶的本事来,否则……”
战飞羽望望斗场中,八条人影正团团旋转,似借机休息,又似借机伤敌的郭大公师徒与刑院邢挺等,毫无即将结束的徽兆,这才摇手止住易天虹话音,战飞羽道:“这倒不穷费心,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证实一下,不知你愿否回答?”
易天虹道:“说?”
战飞羽道:“当年‘神龙’在江湖出现之时,一南一北,同样行事手法的有两人,在北者,以锄强扶弱,济贫救难为志旨,而在南者,却是以杀官劫富为对象,因而,在南者,曾遭到官家的围捕,在北者,江湖人称之为‘神龙’,在南者,江湖人称之为‘官阎王’,这当然是因为神龙因行侠仗义鲜为人知,官阎玉却是贪官污吏,上豪劣绅,为富不仁的克星,而得的美称,你现在自称是‘神龙易天虹’,恐怕要改一改吧!”
易天虹道:“改什么?”
战飞羽道:“官阎王易天虹!”
易天虹一怔道:“官阎王也叫易天虹?”
一笑,战飞羽道:“官阎王本没人知道他叫什么,然而当我知道了‘神龙’并不是易天虹时,我才知道‘官阎王’应是易天虹。”
易天虹道:“总得有个理由!”
战飞羽道:“理由很简单,官阎王的杀官劫富,那是因为他的心里埋着一颗仇视官府的种子,神龙的劫富济贫,锄强扶弱也是因为他心里埋着一颗‘侠义’的种子,至于说为什么神龙的名字江湖人知道,行踪却从未见过,这就是从‘神龙’的为人上去找见证,简单点说,神龙所行为善,得到了人们的好感,官阎王虽为江湖同道所称道,但却不为官家所赞美,所以,神龙为了使官阎王在江湖上受人尊重,也脱出官家搜捕的厄运,在他知道官阎王的真实姓名,不为人知之时,他主动的透露出了‘神龙易天虹’之名,好让这不是神龙的易天虹,受‘神龙,之名的庇护,脱却官家的纠缠,这最大的原因,这出自一片爱心,一片亲情,因为神龙同易天虹是师兄弟!”
易天虹道:“战飞羽,你的确很聪明,一点都不错,我正是‘官阎王’,你是否要代郭大公逮捕我?”
摇摇头,战飞羽道:“不,我没那个兴趣,不过……”
怒瞪一眼,易天虹道:“不过什么?”
战飞羽道:“我要代真正的‘神龙’整一整师门的规矩,让‘官阎王’改一改恶行!”
易天虹怒声道:“我有什么恶行?”
战飞羽道:“八极庄的这份布置的恶毒,行事的诡密,都在在证明你的恶行!”
易天虹道:“战飞羽,你是否经常做梦?”
战飞羽道:“是的,我经常做将成事实的梦!”
易天虹道:“来吧!做梦的小子,让你尝尝好梦成空的滋味!”
战飞羽道:“我等着你!”
易天虹道:“你不后悔?”
战飞羽道:“放心吧!大庄主!阎王爷,姓战的倒不先手,还没有‘成空’过!”
怒吼一声,易天虹道:“大言不惭的臭小子!”
吼声中,易天虹腾跃而起,一溜乌蛇电也似的流光,已猝然飞射向战飞羽前面。
那是易天虹的奇门兵刃“乌三节”。
微微一笑,战飞羽袍袖展处,一股狂飚,夹杂着一溜肉眼几乎看不清楚的苍白“手刀”,斜斜削向“乌三节”。而他的人,却在这一削之下,贴地扬向对方,与腾跃而起的易天虹,倏然换了个方向。
冷叱一声,易天虹道:“小子别躲!躲不掉的,有种就正面来!”
乌三节如同一支雨伞节蛇,更像一支紧跟人后追击的线蛇,猛然螫向战飞羽的面门,疾快的速度,无与伦比。战飞羽的双手,倏然暴展,不退反进,右手显明的五指并龙成圈,不差分毫的,套上了乌三节的第一节,左手飘忽间闪进一尺,戳向易天虹执鞭的右腕脉。
电光石火间,易天虹的兵刃被握,要害被袭,蓦见他脸现狞容道:“你这是找死!”
不顾被握的乌三节,右腕一挫,乌三节成了拐子形,一竖在握朝天,一横在敌手横列。
就在他右腕一挫的同时,横套在战飞羽手中的乌三节尖端,突地一声暗“噌”哑声,一节明光光的细针,倏忽自乌三节中心射出,直刺战飞羽的咽喉。
战飞羽在套上“乌三节”的同时,左手也戳向易天虹的右腕,因此身躯也随时偏向左方,跃进一步,“乌三节”的前一节射出的明晃晃的细针,恰恰贴着战飞羽的颈项左方,一穿而过。
战飞羽神色一变,低叱一声,目中射出一股煞光道:“居心可恶,饶你不得!”
套住“乌三节”的右手,猛然一压,厉叱声中,夹杂着一声清脆的“咔嚓”,“乌三节”变成了二节,一节已到了战飞羽手中。
一怔神之间,战飞羽的左手倏忽之间又点上了易天虹的右腕。
一阵酸麻,布满易天虹的整条右臂,就在这酸麻的同时,易天虹突然右手一轻,掌握的“乌三节”的后两节,也亦到了战飞羽手中。
这是在电光石火间一刹那中,发生的事情,站在一旁的钟伯纯父子,那高的功力,也只看到了乌三节的出刺,突射战飞羽的惊险招式,只感到眼睛在眨之间,战飞羽不但已脱出了针刺咽喉之危,且已在双手闪动,身形斜进的同时,夺过了乌三节。
易天虹一怔神之间,突地大吼一声,猛然扑向战飞羽,战飞羽却飘然飞身,退后五尺,躲过了易天虹的一扑,双手一扬——
“扑,扑”两声,三节乌三节分二个地方,直被战飞羽运真力抛插入地中,仅露着三寸那么长的三节尾部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就在这同时。
赫然闻到两声震天的大惊。
那是出自郭大公师徒的口中。
只见郭大公同凌子影,两把钢刀,如出押之虎般,猛恶的,飘向“邢昶”等六人。
那是一种使人惨不忍睹的状况——
邢昶六人就如同木头一样,举着钢刀,一动也不动的,任郭大公师徒那明晃晃的钢刀刀背,砍在了执刀的右臂之上。
跄跄踉踉,一连串的钢刀落地声,似才惊醒了梦中人般地,邢昶六人大梦初醒般地,摇摇头,清醒一下脑筋,望着郭大公师徒庄严中,带着点惊容。
任何人都未曾看到激斗中的六人,是如何的被郭大公师徒制住,反落得一个个被刀背砍中左臂这才清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