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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鹤道:“吃一碗饭,要是那样子不值,我何必请你去游云庄?放心,有得干!崔兄只要你肯!”
崔太平道:“道长,此事容再商量,您不是还有事吗?”
闲鹤道:“我还是那句老话,与这儿职位相同,只是游云庄的身价,与武林地牢比,可能要胜一点。”
崔太平道:“假若我去,也是同在此一样的听庄主的,其他的人对我不管吗?”
闲鹤沉吟有顷道:“按理是如此,但游云庄同武林地牢组织不同,方式不同,一切职掌,都是公推的,私底下没有什么高下,只是职务不一样,接待之事,是属于前院的!”
崔太平一皱眉道:“前院,这名义与一般组合不一样?”
闲鹤道:“只要崔兄答应,我负责保证,同现在比,只高不低,如何?”
崔太平道:“道长,容我考虑考虑……”
战飞羽蓦地道:“才来啊?”
崔太平一转眼,只见门口站着个一身蓝袍,业已泥污全身,粉靴也成灰色的俊俏书生打扮的人物,只是那一双本该寒星似的双目,变得虚幻无禅,嘴唇干裂,皮肤风皱,将俊俏掩盖成了枯瘦。
闲鹤一见,突地长身而起,沉喝道:“圈住他!”
四个劲装汉子,闻言齐齐跃身,包围住了来人!
闲鹤道:“死活不论,这次不能再让他跑了!”
战飞羽蓦地起身道:“朋友,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闲鹤道:“你是同我讲话吗?”
战飞羽道:“就算是吧!”
闲鹤怒道:“这是什么话,你……”
战飞羽道:“这是正经话,同你打个商量,不过是向你提个警告,我告诉你,我要同这位刚进来的朋友,面对面的谈个问题,请你那四位同伴让个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闲鹤怒发冲冠,睚眦欲裂的道:“你算什么东西,同道长讲话用这种口吻!”
平静地道:“不用这种口吻用什么口吻?不要说对你,对江可元三兄弟也是如此!”
蓦地一震,江家三兄弟江湖上知者甚少,战飞羽一句话即点了出来,闲鹤惊震的道:“你是谁?”
冷冽的,战飞羽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让你的同伴让开,否则的话,那就得罪了!”
话落,人已离坐而起,向来人走去!
来人茫然的瞪着一双眸子,在这厅中转来转去,对眼前的人物,视若无睹,望望这,望望那,一切的动作,都似与这一些人毫无关系,仅只是在奇异的看着这间店铺的墙壁,屋顶,地面,对人,反而是毫无触觉!
崔太平向闲鹤道人道:“道长,何不静观以待?”
愤怒的闲鹤道人,恨恨的,吐出一个字,道:“退!”
四个劲装大汉,闻风动作,刹时退了回来!
战飞羽,缓慢的到了那人面前,手自袖中伸出,倏忽之间点下!
那人应指而倒!
战飞羽迅快的赴身将他半拥着坐在一个桌子旁,靠在墙上,即转身回位上又自斟自饮起来!
原来闲鹤道人,未曾看清战飞羽的出手,只见一条白光一闪,来人即应闪而倒,不由得更加震惊,心忖:这是谁?好快的动作!
一见来人被制,即沉喝道:“擒来!”
四劲装汉子尚未动作!
战飞羽已沉声道:“闲鹤!最好你等一下,倪世鸿马上就清醒了!需不需要你动手,还是等他醒了再说吧!”
闲鹤怒道:“朋友!你管的太多了吧!你知道他同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仗义援手,还是惹祸上身?”
冷冷的战飞羽道:“仗义援手也好,惹祸上身也好,与你无关痛痒!他与你的关系,我自然知道一点,他不过是个被你们利用的可怜虫,当知道被利用时,反击到你们的要害上,使你们在江湖上丢脸,所以你才放不过他,只此而已,这又不是秘密!”
气,惊,使闲鹤的脸色,难看得如同染缸里的色彩,青紫与白黄,交替反射,沉哼一声,低声道:“崔兄,我现在还有妨碍吗?”
战飞羽道:“伙计,何不为这位道爷解了毒?”
一怔,崔太平在茶碗上一撒手,道:“道长,喝下去吧!”
诧异地,望望崔太平,崔太平向闲鹤点头道:“解药!”
闲鹤一饮而尽,崔太平借机同铁胳膊倪倬与铜腿詹冲退到了厨房门口,明里是不参加双方纠葛,暗里却是站在战飞羽这边,随时听候吩咐。
神手无相七十七、你强、我硬、实对实
七十七、你强、我硬、实对实
闲鹤蓦地踏步向前,冷凛地道:“朋友,请教贵姓大名,在江湖上甚少碰到阁下这一号的人物!”
战飞羽连动都没动,冷然道:“那是你少见多怪!”
暴叱,闲鹤道:“在江湖上,敢如此对我说话的人,多少年来,朋友,只有你了!你使我感触了些东西!”
萧索地,战飞羽道:“不要自抬身价,在有些人眼里,你并没有你自己以为的那么高!”
深沉如水,冷漠如冰,闲鹤道:“有些人?朋友,说出来听听!”
战飞羽道:“无此必要!”
闲鹤嗤之以鼻:“你是个信口雌黄的妇孺之辈!”
不以为意地,战飞羽道:“你真的要听!”
闲鹤道:“有此兴趣!”
战飞羽道:“鬼刺客戈凉!”
闲鹤的脸僵木了,显然,他对以戈凉的分量认为是够了,但他并不眼输!道:“朋友,你讲的是有些人呢!”
战飞羽道:“太少吗?郭大公,百灵仙子,神仙愁,盗君子,金家园子的金老太,飞燕金枪,东海双凶,毒血豺,够了吧,最后,算上我一份!”
每个人物,都使闲鹤道人的心头,起次鼓响,他随着战飞羽的话声,连连变颜色,战飞羽话落,他道:“你!你是谁?”
“他是神手无相战飞羽,道长都不认识?”
倚在墙上的铁儒生倪世鸿,突地睁开双目,眸瞳似寒星般的照射房中一圈,接住闲鹤的话语,答上了话,同时,一长身站了起来!
闲鹤道人,神色倏变,久久始平服了惊异的心情道:“倪世鸿,你说他是战飞羽,你认识他!”
笑笑,倪世鸿道:“何止认识,老交情了,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这条命是他手下留情给留下来的!”
闲鹤冷冷地向战飞羽道:“战飞羽,你对此事如何?”
战飞羽道:“什么事如何?”
闲鹤道:“我们必得请倪世鸿回游云庄去!”
战飞羽道:“请啊!倪世鸿站在那里,他是个大活人,既没疯,也没死,他有他的自由,关我什么事?”
闲鹤向倪世鸿望去!
铁儒生倪世鸿,突道:“道长,刚刚谁解了我的迷幻?”
闲鹤一指战飞羽!
倪世鸿向战飞羽躬身道:“世鸿谢战大侠援手之情,并在此请求原宥以往过错,今后,世鸿当择一处清静之地,度此余年,不再在江湖中涉足,找到地方,愿能有暇请战大侠光临!”
战飞羽笑道:“只要送个信来十敷岩,战飞羽必到。”
战飞羽的话是诚挚的,因为,他在倪世鸿身上,刚刚施用的手法,乃是“无相”功中的“摘提”制穴法,师门曾讲,此一手法之妙,妙在能扬善隐恶,他在倪世鸿身上得到了证明,这是他心里极端兴奋的事,故而在面上,显现的是无比的诚挚,战飞羽对江可亨所受的“制穴手法”也有了信心,是以,他的脸上,无形中露出一股欢悦,一种茫然的精光。
倪世鸿扭身向闲鹤道人道:“道长,人各有志,经此起,我倪世鸿脱离游云庄的组合,我有一项保证,即是绝不对任何人泄露游云庄的一事一物,您也请回庄后,对夏婷讲,我祝她后半世幸福,只是勿过于太陷泥足!”
闲鹤冷笑一声道:“倪世鸿,一个组合的规矩,著是那么的稀松平常,还能够立足江湖吗?就算你讲的是实话,也不能够就此算了!”
倪世鸿道:“道长的意思呢?”
闲鹤道:“还是跟我回去吧,你知道你该接受什么样的处分,到时候我为你讲情减一等就是了!”
铁儒生倪世鸿道:“泄机为外者割舌割手,道长,这对我都没什么重要,人本就是生生死死的,即算是降减一等,也是得变成哑巴,对我来说,也不甚重要,只是道长不知道,如此一来,对我并无好处,如不留点地步,让我思念你一辈子?”
铁儒生倪世鸿道:“如此,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闲鹤道:“有,你怎么忘了!”
铁儒生倪世鸿诧异地道:“有?——”
闲鹤冷冷地道:“将我击毙,将他们格杀,从此你躲起来,让游云庄的人,永远找不着你!”
铁儒生倪世鸿道:“你我并无此仇恨,我犯不着!”
闲鹤冷声道:“恐怕是无此能力吧!”
铁儒生倪世鸿,平静的道:“不错,我无此能力,就是有此能力,我现在也不愿意,信不信由你,假若在以此前,不客气说,我会的!我不会任人宰割的,现在,不行!”
奇异的,闲鹤道:“为什么?何况并解决不了问题!”
倪世鸿道:“不为什么,我就是这种想法,问题总要解决的,大不了我同你回游云庄就是!”
闲鹤道:“看来只有如此了!”
倪世鸿道:“好,我们就——”
战飞羽突地插口道:“倪兄,我有话说!”
倪世鸿恭谨的道:“战大侠有话尽管吩咐,我这半后生,可说是战大侠所赐,若非战大侠解了我的气结,真不知现在是什么样子呢?只要您……”
战飞羽摆摆手道:“够了,您知道这些,说得出这些够了!”
一扭头战飞羽向闲鹤道:“老道!听到了吗?倪世鸿这后半辈子,是我所赐,他的行动,他的生命,都是我给他的,所以,他的一切,得听我的!”
蓦地一怔,闲鹤道:“战飞羽,你的意思是说要插手我们的事,宁愿惹上游云庄这个敌人?整个的组合,你都不怕!”
哈哈大笑,战飞羽道:“老道,我刚说过了,你把自己抬得太高,在有些人是并没有放在眼里的!”
闲鹤怒道:“战飞羽,你我之间究竟是谁高谁下,还未曾分得出,就算是你是个人王,你终究是一个人,你对我们的组合侮辱,可就是对游云庄下了战书!”
突地长身而起,战飞羽冷冷地道:“牛鼻子,你是个耳不听,目不明,自以为了不起的自高自大的井底之蛙!”
闲鹤暴烈地道:“战飞羽,你是个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知死活的莽牛!”
昂然地,战飞羽道:“我告诉过你,你没有那么重的分量,你们那个组合同你一样,也没有那个份量,我再告诉你,我不但在你面前向你们那个无人性,野心勃勃,自不量力的组合是如此,就连你们的头儿,江可亨、江可利兄弟的面前,我也照样的如此,递战书,你配接受吗?你们那两个主儿,早就收到了我的战书!”
僵硬的脸孔紧了紧,三角眼一瞪,冷笑一声,闲鹤古怪的放松了,他道:“天下要说有那么一个对说大话不费力气的勇敢人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