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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飞羽心中忖道:“危烽烟的是有点神志不清,勿怪百灵仙子此说,看他此时光景,哪有点正常人的一丝味道?”
口中,战飞羽却以可怜的语调道:“危烽烟,你何不跪下,祷告祷告上苍?”
危烽烟猛抬头,神情酷厉的道:“战飞羽,你不用在那儿说风凉话,现在就是你死神降身的时刻!”
“刷”的一声,一支斑驳的“金错刀”,黯然无色却气势汹汹的出了鞘。
战飞羽冷厉的寒眸,似利刃般盯向“金错刀”,那把“金错刀”在他的目光下,似映上了一层淡淡的蓝光,战飞羽倏地心神一栗,顿然怒从胆边生,沉哼一声道:“危烽烟,你是个丧心病狂的毒夫,武林中,除掉以毒闻名的人物门派以外,从未见过半路将兵刃淬毒的,你竟然将成名兵刃‘金错刀’淬了巨毒,一种使人在光芒耀闪之下,看不出的巨毒,居心之险恶,狡毒狠辣,武林中恐不做第二人想,就凭此点,战飞羽将尽全力,使你得到应得的惩罚!”
冷冷的,狠毒无比的自牙缝中,挤出声音来,危烽烟恶狠狠的道:“战飞羽,你的两只眼睛算是没有白长在脸上,自我这把刀淬毒出鞘,这一次算上,也不过只有五次,前几次就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出淬了毒,却在无形中,受了这刀上毒气的损伤!你能看得出,不愧是我危烽烟心目中的劲敌,你不是要惩处我吗?你猜我呢,我如何想法?告诉你,和你的心意正好相同。那就要看你承受得了,承受不了危某人这把宝刀上的巨毒之力了!”
战飞羽冷冷一笑道:“那要看那金错刀的‘沾红一滴’是否是真的能够‘半步亡魂’了!”
一怔,危烽烟道:“战飞羽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吧!说的话怎会颠三倒四的不知死活?你战飞羽的精明若是表现在这上面,那可就令危某人大失所望了!”
战飞羽静静地道:“战飞羽自出道以来,向未让人失望过!”
危烽烟悻悻地道:“战飞羽,你既知道我这‘金错刀’上淬的是‘沾红一滴’巨毒,有‘半步亡魂’之毒,你凭仗什么如此笃定?匹夫之勇的那股子草莽不怕死的壮志?”
战飞羽安详的道:“武人苦练终生,争的是那么一丝儿信心,你是内行,信心是由艺业的深浅而生,战飞羽不是那种悍不畏死之徒,但也不是那种临阵偷生,狂得不知死活之辈,你说,我在你的‘沾红一滴’的威胁之下,何以不怕‘半步亡魂’?你既自以为聪明,何不代我答复这个问题?”
危烽烟一怔之下,蓦地一震,神情肃穆,却满怀狐疑,不敢置信的试探着道:“你是说你不怕毒?”
战飞羽淡淡的道:“聪明!只是说对了一半!”
神情猛然大震,旋即凛冽的,危烽烟道:“不怕毒只是一半,那么战飞羽你凭什么?说说可吓唬不住人,等下总得现原形的!”
战飞羽道:“信心,我靠的是对我艺业的深浅,有着无比的了解,对你的艺业,也有着无比的了解,故而使我产生了无比的信心,信心就是力量,你懂吗?危烽烟!”
危烽烟蓦地嗤之以鼻的道:“懂!懂!”
突地大吼,危烽烟紧接着道:“我懂你那颗狂极的信心,是痴人说梦,懂你那信心架不住一刀砍,一枪刺的,姓战的,就试试你那一半信心,到底有多少用处,再看看你那一半不怕毒的狂话,能不能阻止我向你下手!”
冷冷地,战飞羽道:“危烽烟,我退后一步过吗?”
倏然——
危烽烟的刀竖在面前,刀刃向外,尖端直上,刀背几乎贴上了鼻尖,两支精光熠熠的眸瞳,自刀背左右,分射前方,凝注战飞羽,左手的刀鞘,斜指左下方,迈前一步……
蓦地——
夏婷突然尖叫:“留活口!我要藏宝图和孩子!”
危烽烟一停,悠悠的,万分迷惑的柔声道:“宝贝,我会有分寸的,不会使你落空,你安心的在那儿等着,你要什么,都会有人双手捧着,跪在你面前,任你挑拣!”
夏婷满面春花,满脸媚意,腻声道:“这恶徒可不是别人,他是战飞羽,一个不顾廉耻的恶徒,你得小心啊!为我!”
危烽烟柔声道:“我会的,谢谢你了!你安心等着吧!”
战飞羽猛地吐了口痰,“呸”的一声,道:“等着收尸!”
危烽烟怒道:“不会的!我还不想要你死!”
深沉的,战飞羽缓缓的道:“我说不让她来替你收尸,那还得看我的高兴!”
危烽烟凶悍的道:“战飞羽,我警告你,就凭这句话,我要加你一刀深的血槽!”
战飞羽无奈的道:“好吧!我定然遵办,给你加一道血槽!”
危烽烟蓦地狠狠的道:“战飞羽,试试看!”
战飞羽道:“恭候多时!”
猝然——
危烽烟面前的“金错刀”,如一条乌龙摆尾,倏忽间如一抹闪电,快和人眼看都没看清,已砍近战飞羽眉尖五寸之处!
战飞羽移闪如魅,他像刀刃也似的一双手掌,伸出半空,一挫“金错刀”的侧面,人如电掣般暴旋到了危烽烟的身侧,右掌顺“金错刀”刀背滑下,蓦地握紧刀把之处,倏忽下压,“金错刀”已到了战飞羽手中,一沉之下,倏然顺势捣向危烽烟小腹!
闷吭一声,危烽烟身子微挫,战飞羽的左掌,大鹏展翅,危烽烟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被推向夏婷直立之处,半路上,蓦然“哇”的一声,一口浓血,喷洒而出。
夏婷一甩玉琵琶,迅快的递给身后童子,张双臂将差点倒在地上的危烽烟,整个人抱个满怀,“砰”然一声,双双跌在地上!
夏婷急声道:“怎样?”
危烽烟此时腹中肠如断裂,背侧一刀血槽,鲜血汩汩外流,人更虚弱的,只微微的喊出了一句:“退进甬道!”
战飞羽蓦地扬声道:“带着你吃饭的家伙!”
一缕乌光,“哧”的插在夏婷的左小腿上,一声凄厉的尖吼,夏婷与危烽烟同时跌在甬道口。
三个童子,急匆匆的跟进,合力将二人拥起,夏婷恶狠狠的骂道:“战飞羽,狗杂种,你进来,老娘跟你拼了!”
战飞羽怒声道:“夏婷,我说过,你不要再让我碰到!你以为我对你下不得手吗?”
泼妇式的叫骂,夏婷道:“有种你进来!”
战飞羽道:“来了!”
蓦地里——
百灵仙子传声道:“留步,战大侠!那是唯一存留的机关甬道,此处任何人都不能存留,你进入里面,他们发动机关,将你困在里面,他们却从一处谁也不知的出口出去,你又何必上这大当。”
战飞羽止步扬声道:“谢谢你了,仙子!”
遥遥地,传来百灵仙子的声音道:“十敷岩,我等你了!”
战飞羽望向危烽烟与夏婷进入的甬道,只见黑昏昏地,哪里还有人影?
略作思索,展动身形,自铁栅缺口,飞驰而出,走到甬道中,扬声道:“翁桐,我们的约定作罢,但望你好自为之……”
余声嗡嗡,翁桐在石厅中出现,四处望望,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武林生活不适合我了,走吧!”
神手无相六十七、武林、地牢、危烽烟
六十七、武林、地牢、危烽烟
战飞羽就电也似的疾驰武林地牢。
武林地牢的“牢中牢”中的“滚地萌芦”翁桐,突地大喊道:“战大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翁桐既然答应了的事绝不反悔,然而为了两不失信,在完成咱们之约以后,翁桐会有法自处,可是现在,你不能丢下我在此处不管,你何不将我穴道解开?”
嗡嗡的传来回音,哪里还有其他的声音,翁桐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牢中牢难道是我毙命之处?恩不能报,约不能践,这实在使我心犹未甘!”
突地,娇脆的声音,传人翁桐耳中道:“报什么恩,践什么约,翁桐?”
翁桐倏地瞪眼望向敞开的石室门前,只见一个宫装丽人,雍容华贵,端庄的站在通道中央,望去若三十许人,一身鹅黄绸衣飘洒秀逸,图画中的仙子般的,正微微的笑着看他。
翁桐一怔,旋即肃容道:“原来是仙子,我是说对危牢主的大恩,我翁桐尚未报答,对战大侠的赌约,也未履行,如今吗……”
百灵仙子道:“怎么样?”
喟叹一声道:“战大侠点了我的穴道,未曾解除,已走了……”
百灵仙子端详的一阵翁桐,倏地笑道:“我看你是未曾被制的人一样,怎说的穴道未解?你何不试试?”
翁桐摇头道:“不必再试,我冲穴时,痛苦异常,不试还好受点,战大侠这种独门手法,实在厉害!”
百灵仙子温和的道:“那你何妨试着动一动?”
一怔,满面诧容的翁桐果然试着将手臂抬起,蓦然特异的感觉,袭上心头,他久冲不开的穴道,竟然不解自开,“滚地萌芦”翁桐,不由得大喜过望,欢呼道:“穴道解了,穴道解了!我可以走了!”
说着话,人已神采飞扬的大步迈出了牢中牢的室门。
百灵仙子悠悠的道:“翁桐,你要到哪里去?去报恩?”
倏然停步,茫然的望向百灵仙子,少顷,翁桐期期的道:“仙……子……难道地牢中……”
百灵仙子道:“不错,战大侠已离开地牢,是你知道的
勃然变色,翁桐急急的道:“牢主他……”
微微一笑,百灵仙子道:“看来你是性情中人,对危烽烟的情感,倒是真诚的很!危烽烟只是受了伤,被战大侠在一拳之下,击伤内腑,现在嘛——”
翁桐焦急的道:“怎样?”
百灵仙子道:“退入中央通道,逃命去了!”
神情冷然,颓丧中又有点钦羡,敬畏,翁桐喃喃道:“一拳击伤!一拳击伤,那样神鬼莫测的‘三绝式’,竟然被一拳击伤……”
百灵仙子道:“不但是一掌击伤,而且是神手对无力,金刀伤金刀。”
猛然急愕愕一震,翁桐惶声道:“仙子是说,金错刀非但没有伤了神手,反而神手把金刀错伤?”
百灵仙子点点头道:“正是!”
摇摇头,翁桐道:“这太使人难以相信了!但这一定是真实的!”
百灵仙子道:“翁桐,你说了两句话,却是两个疑窦,你可愿意解释解释?”
翁桐道:“神手无相战飞羽与金错刀危烽烟,在武林中的地位,虽然不是半斤八两,然而也仅仅是一线之差,在功力方面,在江湖人的印象中,也正如他俩的艺业一般,差得有限,但神手却能在一击之下,以金错刀伤了危烽烟,尤其是在他的三绝招业已达至顶峰火候的时候,就以我来说,他的三绝招使出,我连看清都看不清楚,战飞羽不但能接得下,反而进一步的夺刀伤主人,这叫我怎地相信!”
百灵仙子道:“既然你不相信,又没亲眼看到,怎地又认为定然是事实呢?”
翁桐肃容道:“仙子您说过谎话吗?”
一愣,百灵仙子会过意来的娇笑道:“想不到,你翁桐不只是滚堂刀施得出名,原来也在做武林生意。”
诧异的翁桐道:“仙子,我何时做生意了,我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