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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石室门的颠震,惊震了他们松弛的神经、战飞羽那如电光石火,行云流水快得不可思议的身法,使他们措手不及!
机关埋伏失效,守关之人没有了对手,晃眼间,战飞羽已进入了腹地。
“刷”的一声大震,八字形岔道的接壤分岔处,一道大铁栅将地牢隔离成二截。
战飞羽正行之间,迎面一道强光,突然射出,八字形的岔道不见了。
现在战飞羽面前的,是一个方圆有十丈的阔大石室,钟乳错落的吊挂室顶,四壁犬牙错般的墙壁,显然是未经人工的天然形态,战飞羽正立在石室右侧,偌大的石室中央,平滑如镜,黑漆如墨,显然那是分隔岔道的两扇铁墙,如今倒翻地上,使两条岔道,变成了一座庞大的石室,八字口中的铁栅,正是石室的出口,对正石室,一座紧闭的铁门,黑黝黝的,阒无声息!
然而,在石室左右,却有八道小门,业已开启,每一个小门后面,都是如他刚刚进入的那问牢中牢一样的布置,他可以一览无余,每一个门前,站着一个劲装人物。
八个人,八个形状,八种表情!这其中,有战飞羽认识的,也有战飞羽不认得的,但,每个人的表情虽然不同,可是那脸上的怒色,却如出自一人!
正中黑漆大门顶上的那一盏气死风灯,硕大无朋,照射在偌大的石室中,犹如白昼。
战飞羽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人物,潇洒地走向侧倾的铁墙之上,立于石室中央。
环扫一眼,沉静的,双臂抱胸,双手笼袖,潇洒的望向石室顶上那错落的钟乳。
眼光中央,慢慢向前移动,似在数钟乳的数目,对于那八个怒形于色的人物,理也不理,这是战飞羽的特性。
然而,在周围的八个人的心中,这行动不啻是一颗炸药,一颗卑视的炸药!
一种挑衅的行为!
八个人的愤怒,刹时达了顶点!
这正是战飞羽所期求的效果。
首先——
右首,靠铁栅的石室门口,一个魁伟的壮汉,络腮胡如同刺猬般地,怒吼一声:“报名!”
在战飞羽头上,一处钟乳里,在这一声怒吼后,传出了一个柔和姣婉的声音道:“神手无相战飞羽,不属武林任何门派,独来独往,疾恶如仇,无相神功,已至八成,神手如鬼魅,快捷迅速,掌刃利如宝刀宝剑,在江湖上,虽受过伤,而却未曾吃过败仗,武功来源不详!”
脆声一停,战飞羽在心中吃惊,口中却柔声道:“谢谢夸奖,要不要我补充一下祖宗三代?”
络腮壮汉,怒叫:“补充个鸟,战飞羽,老子好久就想找你,无奈没这个机会,如今是人送上门来,嘿嘿,头关,就让老子发利市,准备了!”
战飞羽,扭头望望络腮大汉,极端鄙夷的,自鼻孔中微微哼了一声,双眼中射出的那两道电也似的光弧,似同利箭般射中大汉的眼睛,使他蓦地眨眨眼,甩甩头。
在感觉上他似被蜂叮蝎螫般,下意识的眨眼甩头,才摆脱了这种叮螫。
终腮壮汉怒火陡升,怒吼道:“战飞羽,在这个地界,你他奶奶的还摆出那一套不知死活的,卖不着的熊样子来给老子看,也没有办法改变你的命运,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战飞羽望着他一步步踏在铁板上发出“咚咚”暗哑响声的双腿下的脚步,配合著他的步声,一步步,一字字的冷声道:“是——吗?莽牛!”
突地哈哈大笑,笑声沉雄犹如钟鸣般的,络腮大汉道:“莽牛?以貌取人的武林枭雄,让你开开眼界!”
蓦然之间,停步宏声,络腮大汉道:“报名!”
那石室顶中央的钟乳里,顿时又传出了姣婉的语声:“心魔令狐雕,塞外双魔之一,与独孤客座的神魔功,同出‘塞外独夫’门下,甚少涉足中原武林,塞外盛名,不作第三人想,今为武林地牢客座级传功室主,为阎君特请贵宾,心魔功已至十成,功显时,外观如莽夫,功出柔如韧带,滞人心魂。”
姣声落后,石室中寂静得落针可闻!
战飞羽蓦地一指左手边第一个瘦削汉子道:“报告!”
姣声又起:“神魔独孤明,塞外双魔之一,与令狐雕的心魔功,同出‘塞外独夫’之门,甚少涉足中原武林,塞外盛名,不作第三人想,今为武林地牢客座级传功室主,为阎君特请贵宾,心魔功力已至十成,功显时,外观如病夫,功出柔如针丝,穿人心魂。”
声落,战飞羽的心里不由一紧,他知道今天碰到了扎手人物,从这两人的来路上,他对其余不识者,都存了戒心,娇声又趁此时响起,道:“神手无相战飞羽,武林中号称人王,中原顶尖人物,枭雄霸天之流,两位客座,可做联手试功对手!”
络腮大汉令狐雕,突地仰天长啸道:“联手?他配吗?
哼!”
娇声突变冷凛,道:“令狐室主,中原武林第一号人物之前,如果骄敌,有害无益,必须谨慎行事!”
心魔令狐雕血脉责张,狂狂的道:“谨慎,谨慎不是对他这号人的,在得虚名的家伙,何用尊者烦心,令狐雕愿以项上人头,赌这小子不配称尊武林!”
战飞羽冷凛地道:“战某人并不认为我是武林至尊,可是战某人有个信心,对于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蛮之物,足可教训教训,我不需要你项上人头,你那颗脑袋,也不过像个葫芦瓢,给我做夜壶,还嫌没有把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要让你自己练的那种邪门武功心魔功回逆,做一个疯狂的禽兽!”
令狐雕怒吼:“战飞羽,你在信口雌黄,你不但是个浪得虚名的无知无识的狂徒,你根本就是个不知死活的,不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的疯子,痴人……”
战飞羽沉稳而冰冷的自齿缝里,崩出了话来,道:“令狐雕,小心你腋下的那一处窍门,莫让我的掌力切上!”
蓦地张口结舌,脸上神色倏然大变,惊瞪着一双震懔的傻乎乎的眼睛,双手抖颤,右臂抬起,颤微微的,指着战飞羽期期的道:“你……你……你如何……”
冷哼一声,战飞羽道:“我如何晓得你练功的窍门是不?
我不但知道你的,而且我也知道神魔独狐明的,干脆点告诉你,就连老独夫的窍门,我也同样的知道,他不就是被人点了窍门,而废了一身独夫功的吗?”
如鬼魅般走至石室中央,与令狐雕成左右挟持形势的独狐明,突地冷哼一声道:“战飞羽,我师兄弟两人,自塞外来中原,会过不少武林高手,可是并未曾被人吓到过!”
战飞羽道:“没被人吓到,可是被人击败过,对不?”
瘦脸一红、独狐明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独狐明并不以为那是耻辱,何况那是败在中原武林泰斗,少林硕果仅存的前辈大师之手,但是你想在此用那么两句不着边际的鬼话,就想唬住了我师兄弟,那你是打错了算盘,到时候鬼点戳穿,你死得更快!”
战飞羽鄙夷的道:“是这样么?我曾说过不让你动手的话吗?我只不过是提醒你,小心你那练不到的窍门罢了,听不听在你,我本用不着担心!”
独孤明突地冷凛的道:“不错,你担心你自己就行了,我师兄弟的事,自己知道,你就准备吧!”
战飞羽悠闲的道:“不劳提醒,我早已准备好了,只是你小心着你臀下的部位,莫以为我不会向那些地方下手,我这无相神功,可并不忌讳这些!”
刹时间,瘦脸上露出了无比的惊震,独狐明道:“战飞羽,明人不做暗事,你是如何晓得本门武功的练功禁忌,你
战飞羽依旧神态悠然的道:“独狐明,你相信我不是唬人了,你以为你把咽喉窍门,改为臀下,我就不知道了,其实这是你对于魔功了解不够,换句话说,你练的还不到家,告诉你也不妨,凡练魔功之人,总有窍门的,而且窍门所在,可以自练功火候上表现出来!”
令狐雕惊震莫名的颤声道:“你如何晓得我们的独门秘密?”
蓦地一声长啸,战飞羽道:“独门秘密?令狐雕,你大自信,你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以为塞外独夫,是发明魔功的人吗?”
令狐雕道:“难道不是?”
战飞羽沉声道:“岂止不是!塞外独夫乃是一叛师之徒,只是我未曾想到,他竟然以废功之身,调弄出二位如此英雄角色般的徒弟,你们可曾听说过江湖上有一位血魔的,那就是你们的师姐!”
齐齐惊啊出声,令狐雕与独孤明互望一眼,怒吼道:“战飞羽,你也算得是一条汉子,为什么如此捏造事实,诬赖好人,你岂不怕江湖道闻之齿冷!”
战飞羽突地诧异地道:“怕‘江湖道闻之齿冷,这句话,出自你口,倒是大出我意料之外,战飞羽向不打诳语,既是从我口中说出,就敢负一切责任,至于信不信那就由你了,假若你们能够活着回到塞外,不妨问问塞外独夫阚不敌!”
令狐雕突然怒发冲冠般地大吼:“战飞羽,你越说越不像人话了,我们活着回去塞外都不能够,你有这么大的把握?来!来!让我教训教训你这个耍嘴皮子的小子!”
独狐明道:“不知你战飞羽手上的玩意,是不是同嘴上的玩意,一般的厉害!”
战飞羽轻柔的道:“何不试试?”
令狐雕暴烈的道:“正该如此!”
倏忽间,一般阴柔的劲力,似一道软绵的巨网,隐隐的罩向战飞羽全身,紧紧的箍扎,收缩,使周围的气流,在无形中有一股压迫力。
心魔令狐雕,面如巽血,两只眼睛似欲喷出火来,满脸如戟竖的络腮胡子,根根猬张,口张似盆,鼻翁如牛喘,活脸似一个被困在兽槛里的猛虎,极欲择人而噬。
心魔功行功的状况,看在其余站在各个石室门口,一直未有任何表示的人眼中,似并无何奇异,然而战飞羽却是首次见到,而尤其是在他的感受上,与以往同人交手的状况,截然不同。
心魔功发,那股柔韧之劲,不仅如一张丝网收缩,且有无数如利刃般劲气,向中央集刺,这是心魔功练至十成后的特有成就,此功一发,被攻击之人的感受,就如同落在一个网兽的带刺网中,有无法活动的心身感应。
战飞羽却依旧泰然的立于当地,仅仅是转过半面,面向着如怒兽般的心魔令狐雕,冷凛的以寒泉似的双眸,凝视着他。
令狐雕心魔功运至战飞羽身前尺许,似利刃般的劲气,前进之中,突然似投入茫茫大海之中,一触而没。
蓦然——
战飞羽突感脚下,贴地窜来十数道似电蛇般的柔劲,到处疾钻,与那一道回形的心魔功,上下交攻。
战飞羽缓缓转侧身躯,寒泉似的双眸,突然凝视向神魔独狐明。
只见独狐明双臂下垂,肩塌腰坐,背弯头歪,脸色略黄,全身如发虐子般的筛抖不止,双腿如同立于冰尖,颤抖得全身摇摇摆摆。直似个癫病患者。
战飞羽冷凛地道:“两位心神魔功交攻,甚俱火候,何不再加点功力?战飞羽尚有余力!”
令狐雕双眼瞪得滚圆。
独明双腿颤得机织。
两人就是说不出话来!
功力高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