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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头子呵呆笑丰搁住说道:“二爷!你太客气啦!”
鲁为铁依然冷冷地说道:“是朋友的,随我再前进两里,到达我们黄山天都峰的禁境之内,要不然就在此地等候一时,我鲁为铁功力浅薄,自有能手前来领教。”
金沙伯乐笑嘻嘻地指着说道:“二爷!你请便!小老儿等我们三位主人醒了之后,少不得要去逛逛黄山胜境,到了黄山之麓,不作游览,那是多煞风景的事啊!不过,你二爷要是等不及,我们在此地稍候,也自无不可。”
鲁为铁冷冷地”哼”了一产,慢馒地从地上撑起来,站在那里捧着血肉模糊的右手,吐了两口血,狠狠地看了站在白老头子身旁那匹白马一眼,正待起身走回去,白老头子伸手抚摸雪盖灵芝的头,笑嘻嘻地说道:“怎么?
二爷方才摔太重了,这马儿是畜牲,下蹄不以轻重,可真太对不起二爷,要不要让它送你二爷一程,算是赔罪如何?”
鲁为铁哪里还敢要那匹白马送他一程?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捧着手,忍看痛,缓缓地向山里走进去。
金沙伯乐眼见着鲁为铁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得远了,忍不住自己一阵大笑,孰知笑声未了,就听到身后有人笑着说道:“白老儿!你这一招耍得倒是不错,精彩绝伦,只是把我道人骂苦了,说我道人骑马像猴儿,真是岂有此理!”
金沙伯乐回过身来笑着骂道:“牛鼻子!你醒着的时候,也不言语一声,看我老头儿一个人在周旋。”
神州丐道笑呵呵地没有讲话,北岳秀士却站了起来,含笑拱手说道:“白老兄有所不知,着论我们的功力,空腹驰骋一整夜,虽然疲乏,尚不致落马就无力支持,只是趁机稍作调息,准备对付强敌,所以很快行功一周天,便自醒来,没料到白老兄竟独拼自己疲乏之身,为我等护法,至情至性,感激无已。”
金沙伯乐笑着说道:“小老儿可不敢当这样的夸奖。”
紫盖隐儒吁民身笑道:“白老兄方才那一幕骗敌之计,真是巧绝人心,令人佩服得紧。”
金沙伯乐笑呵呵地说道:“好在对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否则哪里有如此顺利,待一会就要。。”
言犹未了,神州丐道和宇内二书生几乎是同时回头,金沙伯乐也缩住话头,凝神向他门三人身后望去。
北岳秀士正待叱喝,神州丐道却伸手止住,笑着说道:“贼形贼状,还想偷我们什么不成?”
神州丐道如此笑嘻嘻地一骂,紫盖隐儒立即轻地“啊”了一声,说道:
“原来是关外神偷。”
北岳秀士也哦了一声,问道:“就是妙手空空古长青么?冰如怎么认得?”
紫盖隐儒说道:“他陪祁灵到紫盖峰,看到我出来,他就走了!虽然没见过面,但是他的形象极容易记得。”
果然,就在宇内二书生如此低声交谈之际,从来路走出来一个人,那正是光头、光皮衣、光皮裤、光皮靴的妙手空空古长青。
一向游戏人间的古长青,这时候却是一本正经地,远远地朝这边拱手,连称:“各位前辈。关外神偷也是名传武林的人物;论年龄,古老儿也有六七十岁,讲功力,古长青除了一身神偷技,还有一身不等闲的外功力,但是,这几项比起在场来宾神州一丐道和宇内二书生,还是略逊一筹,无论是年龄、是声望、是功力。所以,当初关外神偷古老儿,在紫盖峰不愿意等到紫盖隐儒露面,便溜走了;所以今天一见众人,把他那种嬉皮笑脸也收敛了许多,就是这个原因。”
神州丐道却指点着说道:“老偷儿!休要如此装模作样,你说也有这么一把年岁,再要那么俗气,可就不应该,老偷儿!为人艰得八个字:归向自然,返我朴真。”
老偷儿古长青毕竟也是狂放惯了的人,当时一听神州丐道如此一说,也就紧接着打了一个哈哈,一扯身上羊皮衣,笑呵呵地说道:“如此说来,老偷儿要放肆了。”
这些武林高人,自然没有那一些俗套,一阵哈哈之后,彼此一见如故,神州丐道首先就问道:“老偷儿!你怎么也到了此地?”
妙手空空得意地笑道:“不是我古老偷儿得意忘形,在你这位前辈面前,说一句狂话,常言说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老偷儿一眼看到了祁灵老弟骑的是白老前辈的“泼墨藏珠”便知道其中的奥妙,这种引线穿针,先让神驹识途的办法,我老偷儿拔个先锋。”
神州丐道微微一错愕,立即就纵声大笑,说道:“老偷儿真是地理鬼,如此说来,你是早就到达此地来了。”
妙手空空还没有答话,紫盖隐儒却于此时飘然上前,接言说道:“古朋友!既你是先我们早到黄山,不知可否打听到祁灵小友和小徒丛慕白的下落。”
妙手空空一听紫盖隐儒如此一问,当时脸上一红地笑了一笑,摇摇头说道:“说来惭愧!老偷儿虽然早到此地已经为时两日,却没有进入黄山天都峰一步。”
北岳秀士深恐妙手空空过于羞惭,当时便接着说道:“古朋友也无须生愧,万巧剑客鲁半班机智绝伦,阴险毒辣,他既然旨在扫平天下武林,慑服江湖同道,对于自己居处,必有万全之计,古朋友独自一人到此,不去轻举妄动是明智,有何惭愧可言。”
妙手空空点点头,向北岳秀士说道:“姚前辈明察秋毫,老偷儿钦敬无地,不过老偷儿虽然早到两天,未进黄山一步,却做了一件小事,但愿对各位前辈今日之行,稍有助益。”
说着话,从身上取出一个朱红油漆的小葫芦,在手里摇晃了一下,里面发出嚓嚓地响声。
北岳秀士一眼看到便脱口叫出说道:“那不是回春圣手逮雨田的药葫芦么?”
妙手空空点点头说道:“正是逮老儿视为生命的药葫芦,而且这里面盛的正是续命的仙丹。。”
古长青还没有说完,神州丐道便插口笑着说道:“老偷儿真是手脚不干不净,怎么把逯雨田的千年灵丹给偷来了。”
妙手空空跌着脚笑道:“前辈!您怎地如此口德不修,常言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老偷儿手脚再毛,也不能偷到逮老儿头上。”
说到这里,炒手空空又正起脸色说道:“老偷儿早到两天,不敢轻易入山是实,本是等候你们一块进山,也好仗个胆子,后来突然想起,何不趁这段时间,找一找逮老儿,他有一瓶千年灵芝丹,正是万巧剑客施毒的克星,若能我到他,岂非少耽多少事么?”
北岳秀士皱着眉头说道:“回春圣手决心遍走中原,说动各大门派,同心戮力,对付万巧剑客,因比行踪未定,各地匆匆,古朋友竟在何处找到了回春圣手?”
妙手空空刚要说话,忽然金沙伯乐笑眯眯地说道:“我的马儿招揽来了一笔大生意。”
大家这才抬头向前看去,只见相隔二十丈远近的山道上,一行五六个人,身形矫健,起落不停,直向这边奔来。
北岳秀士还待说话,金沙伯乐笑呵呵地说道:“神州一丐道,宇内二书生,不比小老儿这个名不见传的金沙怕乐,这些小角色也逐然动手,别人会讥讽你胜之不武。”
说道这里,金沙伯乐又一收笑,沉声说道:“姚相公!只要万巧剑客露面,还怕没有一场云风变色的拼斗么?你等着吧。”
北岳秀士始而脸上颜色一动,继之心平气和地点点头,无言而退。
金沙伯乐如此一抽一抖到地上,原来是一根长达两丈有余的马鞭子,这条马鞭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编制而成的,只是浑身上下红油油、亮晶晶,里面还透着一楞楞的骨节,鞭梢上,还拖着一个亮银银的小球。
这两个人想必也是少见这么长的鞭子,更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鞭子,当时不由地都把眼光落到鞭子上面。
金沙伯乐右手一抖,那根两丈多长的马鞭子,顿时像是灵蛇寻洞,一个扭动,一齐都回到手里,抓成一圈,看样子还是非常柔软的东西编制而成的。
那两个人当时不禁问道:”老头儿!这就是你的兵器么?”
金沙伯乐呵呵地笑道:“我小老儿一生没在跟人打过架,还有什么兵器?
这只是小老儿平时鞭打畜牲的一根鞭子,鞭打那些野性未除的牛马用的。不过。。”
金沙伯乐说到此地又放大声音,笑呵呵地说道:“如果两位实在要跟小老儿打架,而两位不见怪的话,小老儿就用这根鞭子,来试试看。”
这两句话简直把人损到了家,那两个人没等到金沙伯乐说完,一声怪叫,大骂道:“老鬼!你敢拐着弯骂爷们,不给你点厉害,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两个人两把剑,这回同走当面,遂出西招“遥叩心扉”“雪封山壑”,上抢“玄机”,下扫双脚,一上一下,宛如两条蛟龙出海,猛扑而前。
金沙伯乐白完元老儿一见两把剑攻出来,身形微蹲,脚踵微一使力,人似狐狸,一溜烟地不等到剑锋扫到,顿时疾闪八尺,就在他这一闪身向后疾退的同时,只听得“嗖”地一声,紧接着又是一阵破空声而起,呼啸而过,呛啷啷金剑乱震,全场处于静止。
金沙伯乐仍是笑嘻嘻地右手握着一圈马鞭子,站在那里说道:“我们玩玩可以,不能动刀动剑,小老儿可怕碰上了,可不得了。”
大家这时候才看清楚,刚才执剑猛扑而来的两个人,势如奔马,可是此刻又像是呆立木鸡,空着两只手,站在那里,愕然发怔,敢情就在方才那一瞬间,让金沙伯乐一条马鞭子,将两个人手中铁剑,掠成赤手空卷。
站在后面的神州丐道和北岳秀士紫盖隐儒,都不禁发出会心的微笑,只有妙手空空古长青鼓掌叫道:“白老这打畜牲的鞭子,倒是兼能打人,妙!
妙!妙!”
这一连三个“妙”字,把对面那两个人才惊回过头来,两个人满脸通红,正待探手腰间,只见金沙伯乐一抖手,嗖、嗖,两个鞭影闪动,早把那两个人摔了一个大跟斗,跌开两丈开外。
金沙伯乐笑呵呵地笑道:“二位别使坏啊!咱们有话慢慢说。”
这两个人掼在那里,摔得七荤八素,半晌爬不起来,站在后面的四个人当时脸色一变,各自探手腰间,恕叱一声,正要猛扑上前,忽然间听到有人叱喝到:“别现眼了!还不滚到一边!”
这一声叱喝,声音不大,可是,听在这四个人耳里,顿时脸色有如死灰,乖乖地放下手,一声不响地走到两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金沙伯乐当时心里一动,凝神向前看去,只见对面不知是何时,来了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人,身上也是穿着一件黑色长衫。手里空着没有携带任何兵刃,三绺微须,白净脸膛,两只眼睛闪着凌厉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冷冷的笑意,令人看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人缓缓地走到原先那六个人站的地方,仿佛没有看见对面这许多人,只是转头向左右看去,半晌才冷冷地说道:“私自下山,该当何罪?”
这四个人一个个都垂头而立,不敢作声。
这四个人刚一抬头,正待嘴说话,这人突然厉叱道:“贵客入山,既不通报于先,又妄自带能于后,还有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