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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姓娃”,改变成直呼其名,更使祁灵感到受宠若惊。
当时祁灵毕恭毕敬,垂手恭身,正待答话。紫盖隐儒挥手笑道:“祁灵你不必拘礼,还汝本性,归向自然,岂不更为真切么?”
祁灵不晓得这位武林前辈,为何如此和蔼和纵容自己,但是,这时他也就自然地放松心情,仰首说道:“不瞒老前辈说,晚辈侥幸于不久之前,得获一滴千年灵芝玉液,想必因此而大有助于内功修为。”
紫益隐儒点点头,继而又含笑说道:“回春圣手他虽然心存济世救人,但是对地珍贵圣药,却不无端轻易给人,他为何无由无故擅自赠人一滴千年灵芝玉液?难道你是受了何等毒伤,因此而因祸得福么?”
紫盖隐儒这几句话,说得祁灵为之一震,紫盖隐儒对于他的事,知道得不少,难道是从慕白她对紫盖隐儒所说的么?
祁灵心里如此闪电一转,连忙说道:“晚辈不幸而中了一枚毒器,回春圣手老前辈,才以一滴玉液相赠。”
紫益隐儒有惊讶地“啊”了一声,接着又点点头说道:“是了!必是你中了万巧剑客门下的毒器,慕白她省去了这一点,没有对我说明白。”
祁灵也几乎惊呼出声,临到口边的一声“啊哟”,又缩了回去,心里想道:“原来是丛慕白把所有的经过,都已经告诉了紫益隐儒。”
紫盖隐儒没有理会祁灵的惊讶,接着又摇摇头说道:“慕白此去,若能获得两滴千年玉液在身,则是安如磐石,可是如今却是艇而走险,只怕一旦被人识破,危险就难免了。”
祁灵这时禁不住大失失色,说道:“老前辈!丛姊姊她随鲁沂前去,的确是有预谋的么?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紫盖隐儒点点头,接着说道:“她不但知道鲁沂是万巧剑客鲁半班的儿子,而且,她还知道这万巧剑客,极有可能就是当年血染三峡,无辜剑毙全家的血海仇人,就是这位诡秘无边,毒辣无比的万巧剑客所为。”
祁灵的确是为这几句话,感到惊讶已极,万巧剑客的事,是回春圣手在黄盖湖畔说出来的,而且回春圣手特别说明,知道万巧剑客其人的,当前武林,是少之又少,而他只不过是在一个偶然机会听到这个名字。最主要的万巧剑客在数十年前,是藉藉无名的小卒,而几十年来,又隐姓埋名,所以没有人知道,丛慕白如何知道得如此详细?甚至于连自己当初在黄盖湖畔的一点推测,她都知道,这件事太过奇了。
紫盖隐儒叹息着说道:“她不知道万巧剑客的住址,几乎费尽心机,才找到鲁沂这条可以利用的线索,才决心深入虎穴,铤而走险。”
祁灵立时不禁脱口说道:“万巧剑客为人机智百出,辣毒无比,手下人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丛姊姊此去单身一人,危险之情不言而喻,老前辈为何。。”
紫盖隐儒又轻轻的叹息道:“我不能阻止慕白为她全家报仇雪恨的决心,过去十余年,我一直避而不谈此事,一则我确实不知仇人为谁,再则我怕她分心。如今她既然知道了仇人,我能力阻止,亦于心不忍,事实上慕白功力较之以前,有极大进益,只要小心不求急功,先探虚实,或许不致有事。”
对了!说到此地,祁灵想起方才那一连串的疑问:
丛慕白如何引得鲁沂入圈套?
她是如何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的一切?
丛慕白的武功是否为千面狐狸靳一原所授?。。
这许多新旧疑问,堆积在祁灵心头,但是,祁灵不敢出口相问,这回丛慕白此去,必然是随鲁沂前往黄山天都峰探听虚实,危险是随时可以发生的,而黄山天都峰只有祁灵知道,他只在考虑,是否要将这个地址告诉紫盖隐儒?
以及他应该如何着手接应丛慕白?
因此,祁灵已经无暇探听闷在心里的疑问,只是深锁双眉,苦思对策。
倒是紫盖隐儒恢复了潇洒自如的神态,含笑说道:“慕白此次虽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但绝不致莽然从事,而鲁沂在万巧剑客熏陶之下,机警细心,也断不致轻易引导慕白,逞至他们的老巢。故目前一切情形,尚无须多急,我相信你对于慕白的设计经过,必是纳闷已久,不妨待我说明,也好作为你思考之依样。”
说着便飘然转身,直穿翠柳谷,向昔日祁灵和银须虬叟所住的地方,掠身而去。祁灵一路思潮起伏,随在紫盖隐儒身后,抵达当初银虬叟居住的那一间石屋,月光透门而入,室内微见光亮,一切依旧,只是人事全非,祁灵不由地轻轻叹息了一声。
紫盖隐儒就当中一个草蒲上坐下之后,微有感慨地说道:“沧海桑田,世道的变化,原是未可料定,慕白此次出外不到两月光景,其间的变化,却是历经曲折。。”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这两句话用来说明丛慕白这一段时间的经过,倒是入木三分,极为实在。”
事情应该从丛慕白姑娘离开南岳,追踪到华山枫林山庄,和祁灵在解剑桥畔,几句冷言,一丝冷淡神态,使姑娘柔肠百折、伤情欲绝处说起。
丛慕白姑娘在华山枫林山庄前,解剑碑旁的小桥栏杆,听到祁灵那种极为恭谨而又却是冷漠无情说话之后,把她满怀热情化为冰冷,伤心欲绝地掉头而去。
离开枫林庄之后,丛姑娘真是有茫茫人海,无处容身之感,恨不能当时立即伏剑自剔,谢绝人寰。但是,她想到自己一身血仇未报,如此横死九泉,无颜见逝去的父母,也无颜以对抚育她的恩师。她想找一个地方,尽情痛哭一场,以发抒心头仇垒。但是,徒哭又该如何?
“情”之一字,其对人也,真是力大无穷,世人之对于“情关”之难过,自古皆然。多少人为“情”而殉身,或者丧志灰心,终生潦倒,大凡能勘破情关的人,其必有超人之智慧,与不同凡音的定力。
丛慕白秉性虽柔,但是遇挫即转为刚强,在一阵狂奔之后,也不知道在峦起伏之间,跑了多远,终于在一棵松树下,疲惫地休息下来,此时已是微月当空,空山寂寂。丛慕白先在那里仰望星空,背沾冷露,忽然间有一种极冷静的念头,顿上心头,她暗自忖道:“祁灵的为人,并非浅薄无知,狂妄自大,他为何突然如此绝情?其中必然有其原因,当我愤然临去之时,他不是还在高呼,有所说明么?”
想到此地,丛姑娘又止不住自己摇摇头,想道:“只可惜我当时气愤填膺,无暇想到这一点。如今,自然也不好再去责问了。唉!自古多情空余恨,设若我当初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人,对他未动真情,何至到达如今这种伤心境地?”
姑娘想着,在一阵自我叹息之余,又止不住脸上飞来一阵红晕。
想到今后行止,无颜迳回衡山,不愿再返南岳,姑娘芳心一动,抚着腰间的长剑,自语说道:“既然他不肯帮助我找寻仇家报却亲仇,我为何不自己独自寻访?父母亲仇,原不应暇手于人,应该凭着自己一身武功和腰间三尺剑,遍访天下。让我访到仇家,了却心愿,剩下余年,再也不惹这瞬间纠缠,而引起无边的烦恼。”
丛慕白这一阵思前想后,心境反倒为之渐渐豁然,虽然他对祁灵减淡了不少恨意,但是却由此加浓她淡漠人间一切的心情,当时立即站起身来,仰天长叹一口气,一顿脚间,仿佛摆脱了一切烦恼,昂然走向她遍访天下的途程。
因为她没有预计的路线,便沿着山峦起伏,东山峡境而奔去。
这天,她到达安麇府的西边山镇梅城,远眺一山,高插入云,宛如擎天一柱,极为壮观,丛姑娘自幼随紫盖隐儒深山而居,对于名山奇峰,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但是,却很少看到像这座山如此峭陡单直,挺拔惊人。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这是大别山的奇峰,名曰天柱。
丛姑娘暗暗点点心头里想道:“真不愧是天柱二字,路过此间,不能不去登临一番,虽不敢在此山有所发现,至少可以饱览天柱奇峰的山色。”
丛姑娘在梅城稍作休歇,便独自一人,攀登天柱山,及至山麓,仍不乏樵子山僧,往来山径之上。好在姑娘早已易钗为弁,一介书生打扮,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及至深山,人迹便绝,顿时使有人遗世独立之感。
天柱山是大别山脉或亘入皖以后,一个奇峰突出,上耸入云,孤峰独立,真不愧是天柱二字,唯自法山以上,俱是白石绵延,被盖全峰,远远望去,宛如一片晶莹白雪,帮有“天柱晴雪”之称,而被列为梅城潜山十景之首,而蔚为奇观。
丛慕白虽然经历过许多名山奇峰,但是,何曾见过这等白石峥嶙,而寸草不生的现象?一时兴起,疾展身形,鹊起兔落,左闪右挪,就像是白雪丛峰当中,飞跃着一个巨大的膺隼,为这白石峰,增添不少景色。
丛慕白如此一阵疾奔之后,渐渐抵达山峰之巅,形势愈来愈险,壁陡如削,足滑似油,就连丛慕白这身有极俊功力的人,也只有小心翼翼,缓步而上。可是,这时候的天柱山,较之山下眺望,又有了不同,也不尽然都是如雪的白石,间或有疏疏朗朗的匍匐矮松,极饶趣味,也极为奇特地生长在这白石之间,而且如线的飞泉,宛如倒悬银丝飞溅在白石隙中,为这白石峥嶙的山峰间,增添了不少生气。
丛慕白这时候,已然略有倦意,便倚着一棵矮松,稍作休憩。
正是丛慕白观党迪人间少见的奇峰奇景之时,忽然仿佛眼睛一花,就在丛慕白身前不远,隔着一道宽大不及丈的断壑,对面一块孤石上,站着一位须发如雪,浑身长袍如火的老人。
这个老人的出现,真的使丛慕白怀疑自己的眼睛,在这白石一片,阳光灿烂的天柱山,有了差误。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她已经镇静下自己的心,但是,等到丛慕白立起身来,再稍一凝神打量的时候,她更惊异不置了。
这位白发红袍的老人,站在那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倒负着双手,却是紧闭着眼睛,站在那里,宛如是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如此深山,如此险境,连丛慕白这样身具武功的人,都要步步留神,时时小心。这位老人却如此毫不为意,紧闭着双眼,站在断壑孤石的边缘,这种胆气,已经说明他是一个不凡的人物。
丛慕白暗暗想道:“这位老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是为我而来的么?”
丛慕白心里在疑惑,正欲越身过去相见。忽然,一点乌星,从远处劲射而至,这点乌星来得太快,等到丛慕白看清楚是一只黑猩猩的时候,它已经扑向那位白发红袍的老人的身边。
那白发红袍老人是站在突出孤石的边缘,脚下本是万丈绝壑,这头黑猩猩来势如此疾猛,一撞之下,那老人飞坠绝壑之下,哪里还有活命?丛慕白一时情急,也无暇多作思虑,当时立即大喝一声:“孽畜胆敢伤人!”
人随声起,脚下猛蹬,身形平去,式化“猛龙过江”,去势如矢,也朝老人所立的孤石上扑去。
两人相隔不及三丈,中间是隔着一片阔不及丈的断壑,在丛慕白如此几乎是全力猛扑,疾掠而发的情形下,虽然比那头黑猩猩起步稍晚一步,却挣得个同时到达。
丛慕白唯恐伤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