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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灵抢得这一着极先,丝毫不放松,一口气连攻六掌,踢出三脚。
眼前这样大的场地,双方都不愿意长展身手,偏偏一步也不肯让脚,就在方圆不到数尺的地方,转眼拆招十余着,而且双方都是以毫发之差,取决性命于呼吸之间。
尤其鲁沂此刻已落于下风,即能还手,他也不肯闪身退让,而是竭尽全力,就在那一小块地方,躲闪腾挪,间或还要攻出一两招辣招。
两个人的身手,都是当今一流功力,如此贴身递招,不仅惊险万分,而且令人眼花镣乱,精彩绝伦。但是,在这样惊险万状当中,如果有人旁观,一定可以发现一个原因,双方所以如此各不相让,偏要贴身近门,那是为了在两个人之间,地上躺了一个丛慕白姑娘。
很显然地,两个人都不愿意多退一步,而让给对方有可趁之机,而移动丛慕白姑娘。
两人出手愈来愈慢,而出一招,都是凝神贯注,全力施为,较之原先那种疾如闪电的攻招气势,完全不同。
忽然,鲁沂一挫身腰,稳坐椿步,右手内圈外翻,呼地向外硬推一掌,祁灵微微一侧身,右手横敲,疾施一式“闲数落花”,敲向鲁沂的右臂“曲池”,就在祁灵避招攻着的瞬间,鲁沂椿步不动,左手却趁机下掠,飞快地在丛慕白姑娘身上,连击两掌。
这情形一落到祁灵眼里,怒火腾然而起,杀气顿生,右手收招不攻,疾探腰间,取出七星紫虹桃花剑,一抖而起,紫芒大盛,挺剑上前。刷、刷、刷,一连三剑,逼得鲁沂步步后退,翠柳谷前,砂石齐飞,饶是鲁沂身手如何了得,祁灵如此全力拼,顿时落得险象环生,危机百出,在闪躲腾挪之余,只有步步后退。
祁灵城还肯容他逃去,一面全力挥剑,极力抢攻,一面痛叱道:“无耻恶贼!早就知你不怀好意,今天要让你逃走,我算不得神州丐道的门人。”
虽然祁灵说话分神,影响功力,但是,他此时确是动了真气,全力使剑,而且,七星紫虹桃花剑又是利物神兵,威势不同凡音。一时间只见剑光宛如紫光乱闪,剑气宛如劲风四溢,整个将鲁沂罩在剑光之内。
但是,最奇怪的是,鲁沂处在如此危机当头,而且有些手足无措之际,他却没有拔出宝剑的意思,只是一味地在祁灵剑光之内,极力闪躲腾挪。
正在这时候,忽然祁灵身后,一声娇叱,极其严厉地叫道:“住手!住手!”
祁灵一听这一声娇叱,当时为之一怔,剑式一收,拧身回旋,七星紫虹桃花剑护住前胸面门要穴,凝神看时,原来是丛慕白姑娘站在当面,丛姑娘玉面铁青,柳眉倒竖,对着祁灵厉声说道:“祁灵!手仗利器神兵,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也算得是光明正大的行径么?”
祁灵自认识丛慕白姑娘以来,虽然时间不长,相见时间不多,但是,丛姑娘留在祁灵的心里印象,极为深刻,他在自己所及之中,从未见过丛姑娘如此厉颜发怒的情形,此时一见丛姑娘如此勃然大怒,当时心情一愕,只叫一声:“丛姊姊!。。”
下面的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丛慕白仿佛没有听到祁灵的叫唤,掉头向鲁沂问道:“你们为何在此动手?你也为何还手呢?”
丛慕白问的语气,极为凌厉,但是,刚一问完这两句话,立即又缓下语气,接着说道:“鲁兄弟!你认识他么?”
这一声“鲁兄弟”,听到祁灵耳里,何异是晴天霹雳,平地焦雷,他心里止不住地暗自忖道:“怎么?丛姊姊和他熟悉么?”
再抬头看时,鲁沂正含着微笑,对丛慕白说道:“丛姊姊!他不就是那位存心薄幸,没肝没心,累及令师含愤远走,累及妹妹险坠断岩的祁灵么?
我一看他对你如此轻薄无礼,我就认出了他的真面目。”
祁灵本是思虑起伏,千头万绪,此时一听鲁沂如此说他,不由地一凛,心里顿时想到“这是阴谋,这是挑拨!”想到这里,当时脱口厉喝道:“鲁沂!你无耻已极!你敢皿口喷人,我就叫你血流五步言犹未了,丛慕白嗔目叱道:“你敢!你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力么?”
祁灵没有想到丛慕白一变如此,这与他印象中的丛姊姊,几乎完全是两个人,禁不住心头一冷,颤声说道:“丛姊姊!我有话要和你说。”
丛慕白冷笑了一下,昂头不理,转而又向鲁沂问道:“他要怎样?你说下去。”
鲁沂望着祁灵说道:“小弟看不惯他那种轻薄行为,严言申斥,他便反目出手,挥剑以对,若不是丛姊姊及时醒来,只怕此刻,翠柳谷前已是腥风血雨,惨事已成。”
丛慕白半晌之后,寒冷如冰地说道:“祁灵!我当初看错了人,想不到你原来竟是如此人面兽心。。”
祁灵没有想到,会有人骂他“人面兽心”,而且骂他的人,又是他如此衷心敬佩,也是他内心感到无限歉意的人。这一句斥骂,只骂得祁灵满心冰冷,无限凄凉,说不出有多少委屈,伤心无限地叫了一声:“丛姊姊!”
丛慕白冷冷地笑了一笑,说道:“你还有脸叫我姊姊么?我若不是余在你师父与我恩师,为武林同道,今天这紫盖峰头,就是你归宿之所。”
丛慕白最后这几句话,说得严厉已极,字字如刀。
鲁沂却一旁迎合着说道:“丛姊姊!你服药初愈,何苦生此大气?如要杀掉此人,泄姊姊之愤,小弟自应代劳,绝不令姊姊失望。”
丛慕白注视着祁灵半晌,摇摇头说道:“不必!我已经说过,今天我饶他一次。”
转而又向祁灵说道:“告诉你,自今以后,你休要再碰上我,从此敌友关系分明,休怪我对你手下无情。”
说完了这几句话,转身向鲁沂说道:“鲁弟弟!我们走!”
鲁沂对祁灵笑了一笑,这一笑之际,仿佛有无限的得意,这才掉身和丛慕白双双拔空而起,直奔峰左,转眼踪迹俱无,人影不见。
祁灵站在那里,目送他们二人如此飘然而去,凝然而立,半晌不知所以然。
不知道站在这里过了多久,突然,有人一声高叫:“祁兄弟!你是怎么了?”
祁灵被这一下声如霹雳的高叫,震得耳朵里嗡嗡乱音,但是也是震得心神一凛,眼神一收,迥眸来时,不知何时已经是弦月清光,疏星点点,天色湛蓝,月光银白,分明是入夜很久的时分。
月光下,对面站着一个人,光秃秃的头,油光光的脸,光毛板的皮衣,矮登登,胖呵呵的老头子,那正是名震武林,神乎其技的关外神偷,妙手空空古长青古老儿。
妙手空空笑嘻嘻地站在祁灵对面,呵呵地说道:“我老古说的南岳再见,想不到你老弟,竟是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叫你两三声,你都毫无所知,要不是我老古还有几分嗓音,只怕这时候,你老弟还是神游太虚幻境呢!老兄弟!你到底是怎么啦?”
妙手空空一见面就哗哗啦啦的就是一阵连珠似的,说了一大阵,祁灵站住那里,心头百味齐集,已经不知怎么说明白才好,如今一听妙手空空如此一问,把一个满心悲愤,无限委屈的武林小侠祁灵,顿时引起一阵抑止不住的激动,刚叫得一声:“老哥哥!”
就忍不住撇掉手中的七星紫虹桃花剑,扑到妙手空空的身上,痛哭失声,把一个老练江湖,久历风险的古长青,也弄得张口结舌,手足无措起来。
在武林之中,讲究的是:“男儿流血不流泪”,像祁灵这样纵横武林,侠肝义胆的少年豪侠,居然会如此痛哭失声,自然使这位名震关外的神偷,感到意外,而为之愕然了。
妙手空空毕竟是久经世故的老江湖,虽然他对于祁灵如此痛哭失声,感到惊愕,但是,他此时却不闻不问,让祁灵伏在身上,尽情地哭了一阵,直到祁灵发泄内心的悲愤和委屈之后,才伸手扶起祁灵。
月光下,但见祁灵涕眼婆娑,满脸怨决,祁灵伸手展袖,揩干了眼涕之后,才凄然地问道:“老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祁灵之意,如果妙手空空如果能早来一步,说不定当场对祁灵的委屈,能稍作说明和辩护,至少不让丛慕白误会乃至于糟踏他到如此地步。
妙手空空一听祁灵怪他,却忍不住呵呵笑道:“老兄弟!我老古来得不迟啊!不过方才顺手做了一宗买卖,耽搁了一点时间,要不然也会来得早些。
老兄弟!你究竟为了何事,如此值得伤心落涕?”
祁灵想到自己方才痛哭失声的情形,不禁为之脸上一红,羞愧顿生,呐呐说不成话,妙手空空点点头说道:“老兄弟!若遇到武林强敌,即使流血横尸,相信你老兄也不会无端流涕,依我老古看来,你是上了女人的当,是么?”
妙手空空两道骨碌碌的眼神,真似看透了祁灵心底。一语道破,祁灵越发的羞愧无已,当时长叹了一口气,黯然地说道:“小弟不怕老哥哥耻笑,这一段事情,真是小弟生平仅遇,令人不知所以,心神憔悴,说出来,老哥哥一定会讪笑小弟无能。。”
于是,祁灵便将自己进入紫盖峰的经过,如何遇见鲁沂,如何读到紫盖隐儒的留示,又如何与鲁沂动手,丛慕白如何突然醒来,如何痛斥自己。。
从头到尾,一字不遗地叙述了一遍。
祁灵一面在说,一面在留神妙手空空的神情,可是,妙手空空从头到尾就没有一点嘻笑的态度,几乎是全神贯注,留心倾听。有时候,还闭上眼睛,仿佛在细细地揣摩祁灵所说的话中的意味。
祁灵一口气说完了这一段事的经过,便向妙手空空说道:“老哥哥!小弟生平待人以诚。。”
妙手空空伸手拦住祁灵说下去,忽然睁开眼睛,望着祁灵,皱着一双眉头,问道:“老兄弟!你对于此事,事后冷静想来,可有所得么?”
祁灵沉吟了一会,说道:“这个姓鲁的与小弟生平不识,为何如此谗言陷人?而丛慕白深明大义,为人娴为何突变如是?这两点实在是可疑。但是,当时小弟受人误解,心神已乱,想不出一个头绪来,老哥哥对于此事,可有何高见么?
妙手空空摇摇头,放开声音,呵呵的笑道:“老兄弟!你大约是心头积愤太多,没有用心仔细揣摩,我老古虽然不能说出他们究竟预谋为了何事,但是,我们把方才那一段经过,仔细推敲,就不难发现有许多可疑之处,老兄弟!我们把这些可疑之处,慢慢集拢,稍加分析,这情形就不难有了一个大概。”
妙手空空瞑目沉了一会,掏出腰际的旱烟袋,打着火石,点头草绳,叭叭地吸了几口,吐云吞雾自行其乐一番,然后说道:“丛慕白这小妞,自我老古在幕阜山陆天成庄上,发现她以后,虽没有看清面目,但是,那一身功力留给我老古印象极深!老兄弟!说一句你不高兴的话,这小妞目前这一身武功,绝不在你之下,说不定还要高出你一筹。”
祁灵听了暗暗点头,从黄盖湖畔认识穆仁起,就发觉她的武功,确实要比自己稍高一筹,至少应变的功夫要较自己高明。
妙手空空接着说道:“像丛慕白这等功力,岂能在看到紫益隐儒留字之后,会晕头失足,坠下悬岩?太不合乎情理,除非是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