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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么?”
回春圣手笑道:“万巧剑客的标志究竟是什么,老朽也不知道,不过依照陆天成所接到的通牒,以及黑衣老者被你两个问题逼得无法回答,铩羽而去,这种情形看来,月牙斧的标志,确是万巧剑客所有。”
祁灵不禁皱眉说道:“如此说来,这月牙斧标志,是被人假借冒充,盗走千年灵芝的,又是另有其人了。”
说着又摇摇头,难以置信的说道:“万巧剑客鲁半班至今能知道他的姓号的人,也不巡逮老与我,难道穆仁。。”
祁灵忽然想到,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的,还有丛慕白,难道是她故弄玄虚,移人耳目,取走千年灵芝的?
回春圣手笑道:“知道万巧剑客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月牙斧的标志从陆天成处传出以后,何止千千万万人知道?”
祁灵闻言心里又不禁稍有振奋,抢着问道:“如此说来,月牙斧标志确是为人所假借,逮老能否知道这人是谁么?”
祁灵问出这句话以后,立即感到后悔,回春圣手他如何知道是何人假冒万巧剑客,前来盗取千年灵芝?这句话岂不是问得有些不知轻重么?
回春圣手却毫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接着向祁灵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他说道:“祁小友!老朽在陆天成庄上,向小友借用七星紫虹搅水疗毒的事,小友还能记得否?”
祁灵当时异常奇怪,难道这借剑疗毒的事,也与千年灵芝有关么?不过,当时祁灵对于回春圣手突然借剑的事,确实感到惊奇,印象特别深刻,所以便点点头说道:“借剑疗毒的事,为我生平所仅见,记得清楚。”
回春圣手闻言当时一阵呵呵大笑,说道:“借剑疗的事,不仅是祁小友主平仅见,老朽行医江湖,已达数十年岁月,又几曾听过借剑疗毒的事?也是生平仅见啊!”
祁灵目瞪口呆了,这样一说,这借剑疗毒的事,完全是无稽之谈了?为何回春圣手故意如此装作疗毒模样?说不上话来。
回春圣手一阵大笑之后,又是一阵慨叹,说道:“老朽只知肝胆待人,生平不知谎言,这一次在陆天成的大厅上,老朽撒了一次大谎言,虽然事非行己,但也感到内疚难安。”
回春圣手坦白说出,在大厅上疗毒是一个谎言,祁灵心里才稍感感到吃惊。但是,他仍然不愿意多想,因为只要多想的结果,就难免将回春圣手想到坏的地方去。这时候,祁灵只紧紧地闭着嘴,静静地听着下文。
回春圣手有着不少感慨地饮了一大口酒,叠着两个指头说道:“祁小友!
你记得陆天成愤然掼碎紫檀木盒之后,有一项出人意料的发现否?”
祁灵点头说道:“记得!在空盒子里掼出了一小张羊破上面写了四行字,后面还作了一个月牙斧的标志。”
回春圣手说道:“对了!就是由于这张羊皮的出现,众人才肯相信,千年灵芝的遗失,不仅是与你祁灵无关,与穆仁化身的丛慕白也无关,而是让黑衣老者来了一次黄雀在后,取走了这件武林奇珍。”
祁灵也分明记得,月牙斧的标志,为最有力的证据。可是,他没有想到回春圣手却接着说道:“在场的每个人,都如此相信,连你祁小友也如此相信,因为前后对证,自然使人相信,但是,当时只有老朽不相信。”
祁灵一听之下,不禁惊呼出声,心里止不住在想道:“怪不得方才逮老言下之意,月牙斧的标志是有人冒充,原来他在当时便看出毛病。”
然而祁灵仍旧止不住奇怪:“逮老他也没有见过万巧剑客鲁半班真正的标志,他如何知道羊皮上的标志是假的?”
想到这里,祁灵不由地脱口说道:“逮老当时断然不相信这张羊皮,是真的出于万巧剑客之后么?”
回春圣手点点头,说道:“至少在当时我有怀疑。”
这句话比方才所说的,更能引起祁灵的兴趣,如果是肯定的不相信,那自然有确切可靠的证据。如果仅仅是怀疑,那就不同了,因为怀疑必然是根据道理的推测,或者由于某一个迹象的可疑。
回春圣手是根据什么道理,或者是根据什么可疑的迹象,而来推测的呢?
祁灵一声不响地望着回春圣手,回春圣手却一变含着微笑,说道:“老朽当时怀疑的理由,其一,别人不知道万巧剑客,老朽和你,是略知大端,鲁半班不致轻易出来走动,当初那一封通知,只不过其手下人代他投进而已,月牙斧自然是代表鲁半班的标志,因此这个标志,如同其人亲临,其他人不得越俎代疱,这也是必然之理,既然万巧剑客本人没有前来,这第二次出现的月牙斧,如何会出现?假的成份太多了。”
听完回春圣手这第一点分析。祁灵脸红了,在当时陆天成的大厅上,别人只知道月牙斧的标志,而不知道这个标志是代表谁?只有祁灵和回春圣手知道是万巧剑客的,别人想不到这一步,情有可原,祁灵想不到这一点,那是说明祁灵用心不细。可见一人机智固然重要,而丰富的经验,更是重要,像这种情形之下,聪明绝顶的祁灵,就未见得有经验丰富的逮雨田想得周到。
祁灵红着脸问道:“逮老!第二点理由呢?”
回春圣手微微地笑了一笑,说道:“第二个理由说起来非常简单,那是由于那几句话是写在羊皮上。”
祁灵闻言不住点头,佩服地说道:“逮老明察秋毫,点滴不遗,武林中用羊皮当纸来写字的,极少听说,而且羊皮上那几句话,如果我记得不错,那是用火烧成的字迹而不是用笔墨写的。”
回春圣手点头说道:“祁小友所见极是,这是一个令人易怀疑的地方,所以老朽当时心里一转之间,想起一个久不见面的人物。”
祁灵一听,大感兴趣,连忙问道:“逮老!你想起了是哪位武林前辈?”
正说着话,祁灵突然颜色一变,立即站起身来,正待拉门出去,回春圣手却微笑摇手止住,这时候就听到门外不远有人笑呵呵的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要是再不赶来,也不知道你这位江湖郎中,要怎样在背后编排我的坏话呢!”
说着话,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踢踏而来。
回春圣手一听,拉开门,也笑着说道:“老朽知道除了你这位妙手空空,谁有这等能耐?当着那么多武林高手,来一个顺手牵羊。”
随着一阵打哈哈,从门外进来一个人。进得门来,也不客气,坐下来端起酒过来就喝,回春圣手一把夺过酒过来,笑着骂道:“老偷儿!一辈子也改不了这份德性,当着祁小友这样年轻后生,你也检点些。”
来人呵呵笑道:“祁老弟才不像你老儿那样假冒为善呢。用不着介绍,我老古知道他是神州丐道的衣钵传人。”
祁灵趁来人一进门时,便打量清楚了这位不速怪客,头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两只眼睛倒是又大又亮,闪着亮光,直透人心底,满脸红光,看不出一丝老像,嘴上却又留了几根稀稀朗朗的胡子,身上空季一件翻毛皮袄,可是毛已经脱落净尽,只剩下光板。九月天气,虽然秋风厉害,但是翻穿皮袄,总是有些不合时候,令人看了以后,替他流汗,下面也是一条翻毛扎脚皮裤,也是一根毛都不剩,脚上也是一双光皮靴,从头到脚,给人一个字的印象,那就是“光”。头上亮光光,衣服油光光。
祁灵一见回春圣手和他如此熟识,知道是一位武林奇人,而且人家对他,倒是那么知道底细,可是,祁灵却苦干不知如何称呼,站在那里发怔。
回春圣手笑着对祁灵说道:“这就是驰名关外,常在白山黑水之间的老偷儿古长青,因为他那两手本领,本美妙手空空儿,所以武林中索性称他妙手空空。”
这位妙手空空古长青呵呵笑道:“逮老儿!我这两手是偷,你那两手是骗,谁也别说谁。”
祁灵虽然没有听过这位妙手空空,但是他自然可以断定这位妙手空空,必然是个侠义名传的神偷,否则,回春圣手也不曾如此和他熟识无拘。
同时祁灵心中灵机一动,立即体察出方才回春圣手所说的话,其中所人指为谁了,当时便拱手说道:“古老前辈。。”
妙手空空正好喝了一满口酒,一听祁灵一叫,当时两眼一翻,咕呼一声,将酒咽下去,紧接着一阵乱摇双手,说道:“老弟!可千万别叫我古老前辈,我最后人叫我老,只要一叫老,我这一切动作,都要束手无策,你几时见地一个老前辈,是一个偷鸡摸狗的人?咱们打个平辈交,我叫你一声老弟台?
你若是高兴,叫我一声老哥哥,或者叫我古老偷儿,都可以。”
妙手空空古长青这一阵如同连珠泡,说得口沫四飞,脖子都涨得老粗。
回春圣手一听祁灵竟开头说出,便也笑道:“老偷儿这一招,可把三山五岳黑白两道冤透了。”
古长青一翻那对牛眼,一本正经地说道:“谁让他们没有一个存好心的。”
说着又转面向祁灵说道:“老古最讨厌那些假冒为善人,嘴里说不要,其实心里个个想,所以我才来一个顺手牵羊。刚才你说到那里了?”
祁灵说道:“逮老正说到看羊皮,想起一个人,那自然是说,想起了老哥哥。”
妙手空空呵呵笑道:“真亏他,我们已经有多年不见面了,近十数年以来,我老古没有南下中原一趟,逮老儿怎么会想到我老古?”
回春圣手说道:“当老朽看到那一张羊皮,再看到烧成的几行字,虽然是用火烧的,却是龙飞凤舞,使我想起了老偷,你那件随身不离的法宝。”
说着伸手从古长青衣襟底下一掀,取出一根紫红溜滑的旱烟袋,长约两尺,光可照人,祁灵这才明白那些字,是烟火烧的。不用说,那块羊皮也是从衣襟上扯下来的。
回春圣手接着说道:“当时我还不敢确定,因为老偷儿已经多年不入中原,那里会那样巧,就在此时此地出现在幕阜山?及至报来发觉陆天成双手变黑,遂然以为中毒时,我就有九成把握断定,是你老偷儿的把戏。易容药末,洒在羊皮上,吓了陆天成一跳。”
妙手空空听说吓了陆天成一大跳,不由地得意地呵呵大笑起来。
祁灵这才知道陆天成并不是中毒,怪不得回春圣手说是撒谎,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底细,故意说是治疗,好不让这易容药末,漏出马脚。
祁灵这时心里放了一块大石头,千年灵芝既然是妙手空空取得,至少两滴灵芝玉液必无问题。
但是,另一块石头仍旧是压在心头,令人感到如此沉重,祁灵知道当前两位,都是武林高人,见多识广,说不定自己的事,可以得到一个解答。但是,祁灵如何开口呢?
回春圣手笑着说道:“剩下来的,该让你老偷儿说了,别让我们祁小友直纳闷。”
妙手空空看了祁灵一眼,说道:“老弟台!你有什么心事,咱们回头再谈,你先听听老哥哥这一次妙手空空的杰作。”
祁灵脸上一红,知道自己分心驰神,想得呆了,连忙一敛心神,说道:
“老哥哥是怎样进入大厅的,在场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发觉到。”
妙手空空笑道:“这话说起来可长着啦!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