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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岳秀士此时情绪颇为激动,走上前来,站在祁灵面前说道:“神州丐道三阳绵掌,绝不会手掌变紫,你是丐道的门人,为何学得这种掌法?”
祁灵一见北岳秀士此时似乎已经没有了敌对之意,只是急急地在追究这紫盖掌力的来源。当时祁灵忍不住在想,是否应该此时此地,将紫盖隐儒的行踪,吐露出来。北岳秀士脸色异常黯淡,激动的情绪,一变而为幽伤无限,隐痛无边,注视着祁灵那只泛紫的右掌,口中不喃喃地说道:“紫盖掌力!
这分明是紫盖掌力!可是如今人归何处?”
祁灵一见北岳秀士在顷刻之间,情绪转变如此激烈,而且哀伤思念之情,流露无遗,知道他是思念起昔日情逾手足的师弟。
祁灵内心一动,倒是想趁时将南岳紫盖翠柳谷的情形,说出其中详情。
北岳秀士适于此时,长叹一口气,说道:“你如此避而不谈,想必是有难言之隐。祁娃娃!我只要你将传授你迷种掌法的人,住在何处告诉我,你提出任何条件,我都可以接受。”
祁灵摇摇间说道:“如果我真的有难言之隐,你任何条件,也换取不了我的半句真言。”
北岳秀士欣然作喜,说道:“如此说来,你是可以坦诚相告了。祁娃娃!
你说,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尽力而为。”
祁灵正颜说道:“那岂不是交换条件么?”
北岳秀士叹道:“算我败在你手下,实现我败北的诺言,为你做两件事,使我心安。”
说到此处,北岳秀士仰天长嘘一口气,然后说道:“昔日我曾经自我许下诺言,任何人能告诉我有关这人的行踪下落,我要为他全力做两件事。”
说着转头向祁灵说道:“祁娃娃!你当不以为我是以条件交换了吧。”
祁灵点点头,缓缓地问道:“你既然如此思念此人,为何当初又要分别,而且分别之后,竟然连下落都不曾知晓?”
北岳秀士痛苦无限地,急转旋身,突然仰天长啸,出声凄凉悲怆,回音四起,历久未绝。
北岳秀士黯然地说道:“数十年来,你娃娃是第一个如此问到这件事,我愿意从头说来,这件事说来话长,等待回头再说,此刻我要先答应为你娃娃做两件事,然后我才能够心安理得,叙述隐情。”
祁灵当时便慨然说道:“既然如此,在下有两点相求。但是,首先说明!
绝非基于要挟,亦非以战胜者自居,而是尊驾甘心情愿。”
北岳秀士淡淡笑道:“年轻人不要如此多疑,你尽管说,此刻我在生花谷内,是一位有求必应的人。”
祁灵点头,肃然庄严说道:“十数年前,嵩山之麓,先奸后杀之命案,少森铁杖大师身蒙其冤,我相信尊驾必知其详,可否一告?凶手为谁?用意为何?”
北岳秀士苦笑一下,问道:“你何不索性指明,怀疑是我所为?”
祁灵昂然说道:“凡事按理推论,但是,推论事则可,推论人则不当。
铁杖大师已经如此蒙冤十数载,我不能又冒然使别人蒙冤。所以,事情未明真相之前,自然不敢妄加论断。不过,我相信尊驾深知其事,必无疑问。”
北岳秀士微叹点头,说道:“好一个推论则可,推论人不当。自古以来,推论二字已经累人不浅。”
说着话,稍一停顿,便又接着说道:“这件事,我不但是深知其详,而且我是身历其境,我已经有言在先,自然我要将这件事告诉你。”
祁灵突然心里若有所感。抱拳当胸,拱手说道:“尊驾如此慨然允诺,在下感佩无涯。”
北岳秀士摇摇头,笑了一笑,说道:“你这第二件事?”
祁灵回头对身后石屋看了一眼,说道:“在下可否请尊驾将‘梦笔生花’之内的须姑娘,释放出屋?当年嵩山之麓,奸杀血案,须姑娘是为事主。尊驾十数年前,抚养授艺至今,无非也是要她能够快意亲仇,今日既然要叙述昔日详情,须姑娘岂可不听?”
北岳秀士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既要叙述昔日详情,她怎可不听?”
说着便向‘梦笔生花’的石屋,朗声叫道:“蓝儿!你出来。”
石屋之内须少蓝姑娘,应声而出,只见她轻移慢步,从石屋里姗姗而来。
祁灵奇怪,当初须少蓝姑娘再三警告,“梦笔生花”险境重重,不能轻蹈其境,在祁灵心里,自然是认为北岳秀士在“梦笔生花”周围,设置有许多机关埋伏毒物禁制,可是如今北岳秀士只不过是叫了声,须少蓝姑娘便安然而出,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祁灵心里自是怀疑,但见须少蓝姑娘姗姗而行,离了石屋绵莫有三丈远近,这才展身一扑,扑向北岳秀士面前,含泪凄然地说道:“谢师父赦恕了徒儿。”
北岳秀士此时脸上寒冷如冰,神色极其庄严,右手一伸,拦住了须少蓝姑娘前扑的身形,说道:“蓝儿!你为了询问当年亲仇债主,才被我囚禁于‘梦笔生花’之中。今天,也是为了要说明当年这一段详情经过,又释你而回,但愿你能了解为师的用心,才不辜负‘梦笔生花’中的二十余日。”
须少蓝姑娘含泪说道:“蓝儿知道!”
北岳秀士点点头说道:“知道就好了,你去如橼岩下,准备香茗,我和祁小友少时还要长谈。”
北岳秀士笑道:“北岳恒山生花谷如橼岩,从未接待宾客,今日我敬佩祁小友有过人之胆识,磊落之胸襟,才邀之如橼岩下待茶。祁小友就无须过谦。”
祁灵连称不敢。
北岳秀士正色说道:“祁小友休要以为我是客套之词,这是我内衷之言,自泰山玉皇顶起,历经少林寺而北岳生花谷,你一直认为昔日嵩山血案,是我蓄意而为。所不知者,只是在证实我为何如此而已矣。祁小友!你说是否?”
祁灵倒是没有想到,北岳秀士会突然如此直言无隐。当时便也点头应道:
“老前辈前来泰山与少林寺所为,令人无法不作如此猜测。”
北岳秀士大笑说道:“连少林闲云老和尚都是如此认为,你那丐道人师父也是如此认为,何况是你?可是,没有想到你今天居然凭着自己一念之间的决定,竟然信任我的为人,这份胸襟和胆识,不仅我姚雪峰佩服,传至当前武林,谁能不为之敬佩?”
北岳秀士这一番话,说得祁灵心情为之大震。人对人的印象,一经确定,便极难转变。祁灵到生花谷之后,面对北岳秀士,略经交谈,便一变为是,是越平常情的现象,就毋怪乎北岳秀士姚雪峰要认为祁灵是胸襟开豁,胆识过人,因而深佩不已。
祁灵如此深思沉吟之际,北岳秀士微笑说道:“祁小友!”若不是你胆识如此过人,胸襟如此开豁,加上人又秉赋奇特,天纵奇才,我今日也未尽然就愿把昔日这一段公案隐情,说与你听。”
祁灵霍然停步,惊问道:“如此说来,老前辈果然与这一段公案有牵连了?”
北岳秀士点头说道:“岂是有牵连,十数年来,我一直身受其害,昼夜难安。”
这件事,确使祁灵大惑不解,而且头绪纷乱,一时竟无法分开是非。
此时,祁灵内心深处,有着两种极为深刻的感想:
其一,北岳恒山能有如此嫣红翠绿的景色,北岳秀士化了不少心血,他能刻意致力于如此美好景色,享受自然。其人断非凶恶不堪,荒淫无止的坏人。可是,他为何失和于紫盖隐儒在先,行凶杀人于后,令人费解。
其二,北岳秀士看来对须少蓝姑娘之钟爱,并不下于紫盖隐儒之对丛慕白姑娘,可是,北岳秀士虽然钟爱须姑娘,仍旧保持着有师徒应有的分寸,不像紫盖隐儒可以任意搂女弟子入怀。
北岳秀士举手让祁灵于青石客位上坐定,似乎也有感慨万千地说道:“人皆有伤心之痛,与难言之隐,我姚雪峰空有一身盖世武功,却在终日为生命担忧,为往事伤怀,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知道,连最亲近的徒弟,也毫不知情,十数年朝朝夕夕如斯。祁小友!你觉得世界上还有比我姚雪峰更为痛苦的人否?”
北岳秀士一坐上青石,便感慨万千地说出这样的话,不仅祁灵大感意外,连侍立在青石之下的须少蓝姑娘,想来也是第一次听到北岳秀士如此说话,不觉黯然叫道:“师父!”
北岳秀士含着一丝苦笑,对青石之下的须少蓝姑娘说道:“蓝儿!你将青虹短剑取出来。”
须少蓝遽地一惊,一双秀目不由地向祁灵看了一眼,缓缓地拔出腰间的青虹短剑,双手捧着递到北岳秀士面前,轻轻地叫道:“师父!你。。”
北岳秀士笑道:“蓝儿!十数天的‘梦笔生花’囚禁面壁生活,竟然使你变了,当年的须少蓝姑娘,仗剑横行之时,那像今天这样优柔胆怯啊!”
须少蓝姑娘垂下头,默默含羞,不作一语。
祁灵坐在一旁,对于北岳秀士招呼须少蓝拔剑出鞘,毫不感到意外,倒是须少蓝姑娘变得如此楚楚可怜,大出祁灵意外。
北岳秀士并没有接过青虹剑,只是向须少蓝姑娘说道:“祁小友是如橼岩的嘉宾,岂能兵丸相见?蓝儿,用不着你担心,师父无理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祁灵转过头去,对须少蓝姑娘看了一眼,正好须少蓝姑娘也是,略转秀目,向祁灵看来,而人目光不期而遇,各看自心头一震,倏地复又掉头分开。
北岳秀士看在眼里,仿佛是触动他的心底往事,不由地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蓝儿!”
须少蓝姑娘赶紧收敛心神,应了一声。
北岳秀士指着身后说道:“你用青虹剑,挑开我的青衫,露开身后的‘凤眼’穴道。”
须少蓝姑娘不知道北岳秀士为何突然要她用剑挑一衣衫,露出“凤眼”?
一时站在那里,迟迟不敢动手。
须少蓝如此略一迟疑,北岳秀士回手摘过青虹剑,反手一掷,青芒脱手,直向背后那一堵怪石上飞去。
只听得铮的一声,青芒剑处,只见青虹剑的剑柄,直没于石中,露出一尺多长的剑尖,迎着阳光,耀眼生辉。
祁灵和须少蓝都不知道北岳秀士突然如此掷剑出手,究竟为了何事。
两人都在讶然不置之际,北岳秀士突然身形不动、但见他青衫飘拂,人起空中,在三丈多高的半空,像是迎风舞鹤,山谷悠云,极其美妙的在那一堵怪石之前,盘旋了一圈。
顷刻又微啸出声,怪石之上,青芒顿隐,北岳秀士又飘然手仗青虹剑,落到青石之上。
北岳秀士此时面对祁灵,含着苦笑说道:“祁小友!你的功力已经深得丐道之真传,但是,江湖上的经历,仍嫌不足,武林中多少千奇百怪,无法想象的事,不但是祁小友你未曾一见,甚至说你未曾一闻。”
说着话,缓缓地转过身去,将背对着祁灵。
北岳秀士如此掉转身形,顿时使祁灵为之大惊,须少蓝姑娘更是花容失色,掩面不迭,惊呼出声。
原来北岳秀士掷剑出手,腾空飞舞之际,已经将背上的一袭青衫,以及里面的内衣,整整齐齐地划去一个圆圈,露出洁白如玉的背脊。
在这一块洁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