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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定有分晓,如果这一掌击中石壁,毫无异处则是我仍然没有悟到这藏珍图的真义。”
就在他这样疾推一掌之后,一道强劲无比的力道,挟着一股啸声,猛烈无比地直撞石壁。
霎时只听得“轰隆”一声,仿佛是响一声闷雷,眼前立即现出奇迹,那石壁上带有眼睛痕迹的地方,仿佛是一块滚板,轰隆隆地一阵缓缓翻动,渐渐地,那一块巨大的石滚楹已经翻转摊平,半空中伸在石壁之外,像是一块平板石级,石级上面,露出一个四方大石洞,从下面看上去,虽然是朝阳灿烂,依然黑暗一片,不知深浅。
祁灵一见自己这一掌之下,已见异状,心中大喜,微一提气,伸手一搭那块伸在外面的石板,翻身落在石板之上,留神向里面看去。
这个奇特的石级,深不及两丈,分明是人工挖掘而成,祁灵站在石板上,运足归神向里面看去,但见黑暗之中,空荡荡地别无一物,只有当中摆着长约一尺,宽有七八寸的白色盒子。
祁灵知道那个白色盘子,就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玉环秘芨”。当时他略略地迟疑了一下,躬下身来,缓缓地走进洞去,将那个白色盒子取在手中。
这个盒子入手清凉凛人,份量沉重,分明是一个白玉制成的盒子,祁灵小心谨慎地双手捧着盒子走到洞外去,站在石板上,朝手中那个白玉盒子看去,这个盒子制作得精巧无比,光滑晶莹,一块玉石能琢磨到如此地步,真可以说是鬼斧神工。
在盒子当中,有一个乌黑而有光的锁,锁在上下两块接合之作。乍看时,祁灵只觉得这个锁和这个白玉盒子一样的精巧,而且还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制作而成的。但是,忽地命祁灵霍然一惊,不觉脱口惊呼道:“这上面有锁,可是钥匙呢?”
祁灵这样一惊之下,立即回身走进洞里,凝视泪目,在方才放置白玉盒子的地方,仔细地寻找,石洞里别无他物,祁灵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在石洞里往返寻找着,再也看不到有第二件东西。
这种情形,使祁灵一时为之呆住了,坐在石洞里,心里不住地在想,可是,却找不出任何一点可以追寻的蛛丝马迹来。
本来这种情形,并不是个难题,祁灵身上佩有号称天下第一的七星紫虹桃花软剑,功能削金断玉,区区一个小锁,还不是挥剑立断,白玉盒子还不是立即应手而开,何需祁灵如此煞费心神?
但是,祁灵心里却有另一种想法,他认为,一目大师是如何精细,千面狐狸靳一原又是如何心细如发?一目大师既然将白玉盒子锁起来,则必定有可开的钥匙;千面狐狸靳一原当年受托之时,也必然知道白玉盒子被锁上的真情,他也必然知道钥匙的所在,绝不致让祁灵事到如今捧着没有钥匙开的盒子,在此地若无对策。
因此,祁灵决定断然不用宝剑削开白玉盒子上的锁,他相信有两种原因:
第一,一目大师将钥匙藏在石洞之中,自己尚未发觉,那是应该再下功夫详加寻找,不能擅自用剑,而有违一目大师当初用钥匙的意义。如果,最后真的找不到这把钥匙,那还是由于自己无缘获得这本“玉环秘芨”只有原盒不动,送交千面狐狸靳一原。
第二,千面狐狸靳一原没有将藏钥匙的地方,告诉祁灵;甚至于根本没有将钥匙交给祁灵,如果是这样,靳一原必有所为,也是不应该擅自用剑。
不管以上的两种原因究竟是那一种,祁灵都不愿意用剑削锁,因为他认为“取任何一件东西,都要听其自然,不能勉强,如果勉强,则失之于和平,那不是君子侠义之士所当为,尤其是一件前辈所遗留的东西,更应该如此。”
祁灵手捧着白玉盒子,心中意念决定之后,准备再在石洞之内,细心寻找一遍,如果真的寻找不到,那只有决定原盒不动,送交靳一原。
正在这时候,忽然,洞外微微一阵衣袂飘风的声音,随着人影一闪,从地上直掠洞前石板之上而来。
祁灵心里蓦地一惊,他知道大凡稀世奇珍,尤其像这种武林之人梦寐以求的秘芨,随时都有人在费尽心机苦苦追寻,说不定就在他进入峨嵋金顶之际,有人跟踪识破,如今是露面前来,不消说,准是满怀没有好意。
大凡能蓄意胆来抢夺之人,武功均有自信之处,祁灵人在石洞之中,身手施展不开,地位大为不利,一时心急,再则他太关心“玉环秘芨”的安全,假使这“玉环秘芨”数十年都平安无事,一到他手里,就为别人抢夺而去,无颜对靳一原固是事实,设若贻害武林,祁灵岂不成了罪魅祸首?
因此之故,祁灵一见人影一闪而至,他没有丝毫等待,左手抱紧白玉盒子,右手疾翻,“呼”地一声,劈出一掌。
这一掌劈空力道,锐利猛勇,兼而有之,等闲人士恐怕挨不住如此一劈,便要翻落地上。可是,祁灵刚刚劈出一掌,就听得来人“咦”了一声,当时身形一撇,让开祁灵这样突然一掌,在石板边缘宛如风摆残柳一样,悠悠地荡了一下,才又转身回来。
就在这一瞬空隙之中,祁灵右手早已经摸出七星紫虹桃花软剑,“刷”
地一下,直挺出鞘,抢出两三步,厉声叱道:“何人来此,挡我者死!”
祁灵叱罢,七星紫虹桃花剑斜挺胸前,向前看去,只见灰衣一摆,有人沉声说道:“祁灵小友!休要慌张,是老尼一了至此。”
祁灵这时候也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迎面站在石板之上,正是一袭灰衣、满面慈祥的一了老尼。
这一瞬间,是祁灵有生以来,最感到羞愧无限无地自容的时候,涨红着脸,收回七星紫虹桃花剑,行着礼说道:“晚辈不知是老前辈到此、方才鲁莽。。”
一了老尼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祁灵小友休要如此羞愧自责,其实这也不得你:常言道是:怀壁其罪。你如今身藏举世追求的玉环秘芨,自应提高警觉,老尼方才所挨的一掌,在你倒是无可厚非之处。”
祁灵红着脸说道:“晚辈警觉虽有,沉着不足,太失常态,愧对老前辈如此大量宽宥。”
一了老尼点点头,没有再说这件事,只是转过身未,飘然而下,口中说道:“峨嵋金顶此刻倒是杳无一人,祁灵小友请出石洞,老尼尚有一事,要与小友面谈。”
祁灵应声而出,也随着飘然而下。
一了老尼回身站在石板之下,右手上举,忽然一提气,身形平地一拔而起,右手贴着石板,险劲向上一送,接着只听见一阵隆隆地声音,那块石板就在这样一送之下,缓缓地又回复原来石壁模样。
一了老尼一纵之后,身形飘然而下,毫无异样的缓缓走向这离灵身旁而来。
这种凌空力托千斤,送石回原,看得祁灵心里暗暗地心服,当时拱手躬身,恭谨地说道:“老前辈神功盖世晚辈今日一开眼界。”
一了老尼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慈祥地一笑,稍停了一会,才缓缓地说道:
“论功力修为成就,当今武林之中,无人能超越过令师神州丐道,老尼久疏修练,不值一提。”
祁灵一听提到自己恩师,立即垂手肃立,恭谨之情溢于举止之间。
一了老尼接着说道:“不过若论武功,无论剑、掌、拳、脚,祁灵你如能将一目大师这本玉环秘芨,揣摩研习到娴熟地步,只怕令师除开内力之外,在武功一项上,还要稍逊你一筹。”
祁灵一听不由自主地脱口轻轻惊呼一声。
一了老尼挥手示意,叫祁灵坐下之后,自己也盘膝坐在地上,沉缓地接着说道:“祁灵小友!你应该知道,内力与武功稍有相异之处,内力半靠天赋,半靠自己苦练,数十年的内力,绝不可一蹴而成,除了时间,别无捷径可走。”
祁灵忽然想起自己在泰山玉皇顶上的情形,正待开口想问,一了老尼又接着说道:“你心里会问,武林之中,有一种开顶授艺,涌泉输血等法,可以陡增内力,但是,那不是正常的情形,而且,也有一定的限度。但是,武功则不同,只要你天资聪明,内力已具基础,有人传授你精绝的武功,或三五日、或十天半月、或三五月,便可深谙其妙,虽然火候有差别,但是,需时不多,便可以做视群伦。”
一了老尼突然说了这些话,祁灵唯唯之余,并没有明白一了老尼说话的用意何在。
一了老尼望了祁灵一眼,轻轻地说道:“这就是武林之中,在数十年前疯狂地追寻玉环秘芨的原因,这也就是靳一原要你到峨嵋金顶的原因。”
祁灵这才心情一凛,立即躬身恭谨地应声说道:“靳老前辈待晚辈之恩,以及期晚辈之深,晚辈终身敬记,无时或忘。”
一了老尼点点头,思忖了一会,接着说道:“祁灵小友可曾看过‘玉环秘芨’的内容记载否?”
祁灵立即说道:“晚辈正为此事困惑,要请教于老前辈台前。”
说着将那白玉盒子双手递到一了老尼之前,说道:“晚辈尚未寻到开锁之钥,无法启开玉盒,故而尚未看到秘芨内容。老前辈若不是及时来此,晚辈准备赶回天柱山,或者等到腊八日,当面交给靳老前辈,静候处置。”
一了老尼,眼睛在玉盒之上看了一下之后,略不经意地望着祁灵说道:
“令师传与祁灵小友之七星紫虹桃花软剑,可以削金断玉,为何不用?”
祁灵摇头说道:“一目大师当年上锁之时,必有启锁之钥,晚辈如果用剑启盒,是谓强求,恐怕不是一目大师当年遗留此芨,等待有缘之初衷。”
一了老尼闻言,不住地点着头,沉默有顷,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语地说道:“一原目盲心不盲,所选是人,不负一目大师当年之托。”
祁灵一听一了老尼如此自言自语,当时心里顿时一凛,出了一身冷汗。
一了老尼接着抬起头来说道:“祁灵!你知道老尼此来之意否?”
祁灵凛然地摇摇头。
一了老尼说道:“老尼是特地给你送来开盒之钥的。”
说着话,她从袖中取出一枚乌黑发亮的小钥匙,托在手掌之中,祁灵当时意外地瞪大一双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了老尼又缓缓收回手掌说道:“靳一原是接受过一目大师指点武功唯一的人,但是,他们没有师徒名份,却有一种交换条件,这条件便是代他选择一个可以信托的武林后辈,接受这本玉环秘芨,光大武林正道,多行侠义之举,以有益苍生。”
祁灵点点头,突然他问道:“为何一目大师不直接传给靳老前辈?”
一了老尼微微笑道:“靳一原的天赋所能练的武功,已至极限。”
祁灵忽然顿生一种无限惶恐之意,觉得自己责任沉重,有不胜负荷之感,当时说道:“那。。晚辈。。?”
一了老尼没有理会祁灵的话,只是缓缓地说道:“至于后来靳一原为何恶行武林的原因,你在天柱山听说了他对你进行了一次最后的考验,那便是这枚钥匙。”
祁灵一听,果然方才自己猜想的不错,如果自己擅自动用宝剑,也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想到此地,祁灵冷汗淋淋,深深觉得做人不能有一点失之不正之处。
一了老尼指着祁灵手中那白玉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