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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灵点点头,忽然长叹一声,仿佛松了胸中一口闷气,转向丛慕白姑娘拱手行礼,朗声说道:“姊姊!既然如此,小弟即刻向姊姊告辞,如果四川之行能在腊八日之前赶回来,我一定先去泰山,看望丛姊姊。”
丛慕白脸上掠过一阵淡淡的哀伤,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到泰山你确定就能见到我么?”
祁灵一惊说道:“姊姊不是前往泰山,拜见令师么?”
丛慕白笑道:“家师和令师神州老前辈,知道这一个消息之后,他们几位老人家会停在泰山不动,静等腊八日的来临么?灵弟弟!你还没有想透,人生如萍踪,聚散本无常,你如何那样肯定如此?”
说着隔着马背,用手推了一下祁灵,说道:“走啊!别又为着我这两句话发怔了。”
祁灵精神振作了一下,一抖手中的丝缰,口中叱喝一声,催动火赤龙驹,荡开四蹄,向前冲出,口中同时说道:“姊姊!小弟遵命先走了!让我们腊八日在天都峰再见。”
人的话音余声未落,火赤龙驹已经窜出十数丈,扬起一阵尘头,向前急驰而去。
忽然丛慕白昂首朗声,叫了一声:“灵弟弟”。
这一声减叫,宛如灵鹤清唳,上遏行云,群山回应,祁灵正在伏身鞍上,向前驰骋,突然听到丛姑娘如此一声叫喊,当时不由地心里一震,随着这一种叫喊,祁灵右手一收丝缰,顿时将这匹火赤龙驹,勒得前蹄双扬,一声长嘶嘎然而停。
祁灵的坐骑刚一停下,身旁蹄声起落,黄尘止处,丛慕白姑娘的“雪盖灵芝”停在祁灵身边。
祁灵急忙转身问道:“丛姊姊!你叫住小弟是忘记何种要事,没有嘱咐么?”
丛慕白脸上一阵微微地红晕,一双秀目低垂,注视着自己手中的丝缰,轻轻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祁灵立即低声说道:“姊姊!你是不愿意如此突然分别,要和小弟并鞍而行一段路程么?”
丛慕白姑娘霍然一抬头,坐直了身子,说道:“灵弟弟!你此去四川,可以说是为公;你我心中的别离情绪,是私情。我如何能以私情而来害公?
来耽搁你的行程?”
说到此处,丛姑娘微微地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灵弟弟!可是临时想到一件事,要来托付于你,如果此行你遇到须少蓝妹妹,你代我向她致以深深的歉疚之急。”
祁灵微微一愕,立即说道:“小弟此次入川,如何会碰上须姑娘?”
丛慕白说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说不定此行就会碰上的,何况灵弟弟你还骑着须妹妹的一匹神驹呢?”
祁灵低声望了一望胯下的火赤龙驹,停下一会,点点头说道:“如果遇上,小弟一定会替姊姊带上这份歉意。”
丛慕白姑娘脸上露出欣慰之色,点着头接着说道:“灵弟弟,你去吧!”
祁灵一扬手中的丝缰,火赤龙驹放开四足,风驰电掣地向前急奔,但是,耳畔又隐约地传来丛姑娘叮咛之声:“灵弟弟!你要善视须妹妹!毋负她的一番情意。”
祁灵一惊回头,但见一缕黄尘,向相反的方向滚滚而逝,看不见一点人马的影子。
祁灵仗着胯下火赤龙驹脚程极快,日夜兼程,虽然在开始的时候,他心里还惦记着丛慕白姑娘,但总觉得丛姑娘在临别之前的神情,不同于平常。
但是,他又想到腊八日即可见面,此时神驰心分,于事无补,索性收敛心神,一心赶路,直奔峨嵋。
未几,祁灵已经走完了这一段迢迢千里的行程,到达了峨嵋,也到达了金顶之上,然而,祁灵却一时找不到乌金石,原是祁灵意料中的事,他准备以一段长时间,慢慢地寻找它,带了足够的食粮,在峨嵋金项之上细细地寻找。
祁灵此时收拾起寻找乌金石的心情,反背起手,纵目眺望,他要欣赏这落日之前,秀丽名山的黄昏景色。
初冬时节,在峨嵋并未损及它的秀丽,有衰落的黄,也有茂盛的绿,错落其间,缀满绵绣。
祁灵正在纵目驰骋之际,忽然,就在身前不远,约十数丈的地方,反映着夕阳,闪起一阵耀眼的光芒,祁灵心中一时好奇,垫足拔身,横掠如燕,两三个起落之际,便落到那耀眼之处。
此处,有数株古杉参差矗立其间,倒是来得近了,反而将那耀眼的光芒,看不清楚,不知道确在何处。
祁灵慢慢地踱着脚步,绕着这几株杉木,缓缓地走着。他虽然没有抱着能找到乌金石的心情。至少他相信方才那一阵耀眼的光芒,不是无因。难道这峨嵋金项之上,另有其他奇遇不成?
但是,祁灵围着这几株古杉,走了两三圈,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而且在这几株古杉当中,只是一片衰黄的草,一览无遗,再也看不到有其他的东西。
祁灵心里起了疑窦,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地方,也断然不是自己花了眼,方才在夕阳下闪出耀眼光芒,正是这几株古杉附近。而这几株古杉,也不过是两三丈方圆之地,祁灵如此慢慢走来,走了两三遍,若有任何东西,还能逃得脱祁灵的双目么?
这点疑问起自祁灵的头之后,他便停止了走动,站在那里,心里暗思忖,眼睛却在留神地察看。
夕阳渐渐地落下远处的云堆里,由绚烂归于黯淡,峨嵋金项之上,也渐渐朦胧起来,祁灵一时间想不出也看不透有可疑的地方,他仰起头来,望望天上逐渐明亮的星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语着说道:“明天!明天如果不能找出原因,我将饥而不食,以示决心。”
并不是祁灵末倒置,轻重缓急不分,他本是主要寻找乌金石,为何因这一件不相干的事,竟下如此决心?
其实祁灵的心里,早有他的打算,他觉得峨嵋金项之上,突然出现这样一阵闪光,绝不会事出无因,这一阵闪光难保与乌金石没有关连。靳一原留言交待,只是说到乌金石,并没有说明乌金石究竟是怎样一个东西,千面狐狸靳一原的为人机智百出,他要祁灵找的这块乌金石,假如是一件普遍的东西,假如是很容易找到了,那靳一原也就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叫祁灵千里迢迢地来到峨嵋。
祁灵这一阵联想,理由是十分充足的,所以,也更助长了祁灵对于寻找那一阵闪光的决心。
此时,祁灵摒弃了心中一切杂念,找了一块石头,端坐下来闭目养神,并没有运气行功。
约莫过了顿饭时间,夜寒彻骨,冷露沾衣,祁灵悠悠睁开眼睛,仰望天际,夜色蒙蒙,俯察山下,空山寂寂。此时祁灵的心灵清净无尘,霍然若有所得,立即站起身来,朝那几株古杉走去。
他走到相隔古杉约莫七八尺的地方,凝神注目再仔细地看了一遍,当时自己点头说道:“对了!这是一点可疑之处,金顶附近,均无杉木,为何独在此地有这几株古杉?不同于常,就是有异。”
祁灵觉得这几株古杉有异之后,心境大开,灵智大明,他欣然自语说道:
“这几株古杉,为数正是八株,这不是分明按照八卦方位栽植的么?如此说来,这八株古杉是布置成了一个奇门之势,难道在这八株古杉之中,瞧不见任何东西了。”
关于九宫八卦,五行四象之学,祁灵知之不深,但是,他并非全然不知,只是知之不精而已。当他知道这八株古杉是一座八卦形状,分列八方,便认定是一座奇门阵势,用奇门遁甲的方法,掩去所藏之物的形态,并不是一件难事,更不是一件奇闻。
祁灵按住心头那一份激动的欣喜,端正自己所站的方向,仰起头来,找到北斗七垦,依照那斗杓所指的方向,认定是“坤六断”,他决定从“断”
而入,从“连”而出。
这似乎是没有什么理由,当时祁灵的心理,也确是没有什么来由,如果勉强说他有行动是有所依据,那便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冒险精神。
因为事实上,要叫祁灵在这八株古杉之间,找到生门,那是毫无根据,无从找起,所以他抱定望无打卦的心理。
他相信,只要自己一点灵智不失,纵使误入死门,也不致将他困陷至死。
武林儿女,最要具有冒险的精神。否则,徒然望着那八株古杉,束手无策,抱着一种守株待兔的心情,那岂是武林儿女所应为?
祁灵一经决定之后,万步拧身,从八株古杉周围盘走一圈之余,突然,脚下一停,认准一个方向,沿着那株古杉,擦身探足,宜穿那八株古杉之间。
这一穿身进入之际,在祁灵而言,是抱着极大的决心,并且全神贯注,功行全身,唯恐遭遇意外。但是,祁灵这一穿身之后,八株古杉之内,平静异常,没有任何异样。
祁灵正在惊讶未已,忽然眼光一掠之下,就在八株古杉当中,有一丝绿油油的草,草深尺余,长得极为茂盛。
时值初冬,峨嵋金顶,严霜早降,野草齐衰,为何这一丛野草,独是碧绿油油?祁灵心里有了奇怪之意,立即不由分说,上前伸手拨草,刚一拨开草丛,赫然有一块大小有如饭碗的乌油油的石头。
祁灵意外地一怔,立即回神大喜道:“这一定就是乌金石了。”
当时分开草丛,双手一探向前,就要将这块乌金石捧起来。
祁灵此刻的心里,自然是欣喜非常,他并不是因为找到了乌金石,而是因为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将千面狐狸靳一原交待的事情办好了,他可以立即起程,前往泰山;他不久就可以看到丛慕白姑娘;他可以将心里的疑虑,向丛姊姊问个明白。
在这种心情之下,他毫不在意地伸手一捧,可是,这一捧之下几乎使他下俯的身形,向前一栽,因为那块饭碗大小的黑石头,竟然在祁灵如此一捧之下,未动分毫。
祁灵略略一怔随即加了两成力量,两手捧紧那块黑石头,向上一端。咦!
仍然未动分毫。
祁灵这回真正地感到惊异了,就算这块黑石头有一两百斤重在他方才这一捧之下,也应该应手而起,为何竟然搬它不动?
这一个意外,使祁灵索性收回双手,退回两步,打量着这块黑石头,心里也在盘算着其中的道理何在。
他这一抬头之际,星光迷蒙之下,祁灵发现对面那一株杉木之上,有人刻着几个字。
因为祁灵刚一进入这八株古杉之内,立即就让那一丝草吸引住,再则夜色迷蒙,树上的留了也不容易发现,要不是祁灵凝神思索,还不容易看到数尺之外树上的留字。
树杆上的字迹一落进祁灵的眼里,当时心里砰然一震不禁呀一声,脱口惊叫起来,更不稍待,立即一掩身,便掠到那棵树的前面,原来树上的字,竟是千面狐狸靳一原所留的。
字是如此地写着:
“上金顶、见乌石、欲知其详,且看右下。靳一原先一日留示祁灵。”
旁边又有一行较小的字,写的是:“乌金石温玉也,拔起后,慎勿损坏。”
这几行字,所予以祁灵的,不是惊异,而是无比惊服。他没有料到千面狐狸靳一原会先一日到此地。
如今事情已经非常明朗,靳一原既然能先一日到达金顶,为何他自己不取这块乌金石?而要祁灵如此千里迢迢专程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