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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满手血腥,而这些都是拜他所赐的。“义父要杀元宝,我要保护她,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你先听义父说……”
“义父要伤害元宝,不可原谅。”他眼底迸出两道愤怒的火光,抽出缠绕在左腕上的软剑,直刺向他。
当义父的心脏被整个刺穿过去,双眼不可置信的瞠得好大,像是不相信自己会养虎为患,最后死在一手拉拔长大的义子手中,也不相信一向擅常掌法的燕大居然会使这门功夫,是他太自大了,自以为能永远掌控他们。
“谁要伤害元宝,我就杀了谁。”燕大冷冷的拔出刺穿义父的软剑,看着呼吸渐渐变得困难,瘫倒在地上,全身不停抽搐的义父。
“义父错了,元宝说这世上没有人有权利夺走另一个人的性命,我不好,我杀了好多人,老天爷不会原谅我的,可是我还是想跟元宝在一起,就算只有一天也没关系。”
义父的呼吸急促,两眼翻白。“你、你……”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他的计画还没成功,他不甘心啊!可是意识开始不清,黑、白无常朝他来了,不要!走开!他还不能死!
歪着头颅俯视着抽搐慢慢停止的义父,许久都没再动一下,燕大依旧紧盯着义父不放,潜意识里还不太相信那么厉害可怕的义父真的死了,在他心里,义父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去的,义父说不定会装死,等自己不注意就跳起来逃走,他必须仔细确定才行。
就在这时,门扉传来“喀”的轻响,有人来到身边。
他本能的移动目光,瞥向跨进门槛的小女娃,那是个约莫十一、二岁,生得像尊白玉雕成的小人儿,如果再配上笑脸的话,铁定会让所有的人恨不得抱回家当自己的孩子来养,可是那张小脸却没有表情,只有空白和漠然。
燕大睇着她走到桌几前,将那只茶碗内的水凑到唇畔,喝完之后再将茶碗收进袖内,然后来到义父的尸体旁,像是在研究什么,发现他的嘴唇变黑,明显是中毒的迹象,才让她的眉心微微扯动一下。
“还是失败了。”那声音像铃当般好听。她以为自己调配出来的毒应该是无色无味,从外表也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的,可见自己的功力还没到家。
这个小女娃是义父唯一收的义女,也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义父死了。”
她口气冷淡,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我知道。”
“妳下去跟燕三他们说?”对于这个小女娃,他一无所知。
小女娃看着他,歪着脑袋的模样十分可爱。“为什么要跟他们说?”
“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义父死了。”燕大老实说出心中的想法。
“我们把义父藏起来。”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燕大偏头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好,把义父藏起来。”
“藏在密室,就没人知道。”小女娃转动书案上的笔筒,果然墙面出现一道门板,燕大便将义父的尸体扛进里头,再破坏开关,将门整个封死。
“好了。”
她仰起脸蛋瞅着他,“你不走吗?”
“妳呢?”他没发现自己对别人多了分关心。
小女娃认真的想了又想。“总有地方去的。”
“那我走了。”燕大收回软剑,一颗心已经飞到元宝身边。
待他前脚离去,她后脚也跟着出门,顺手带上门,反正到哪里都是一样,没差的。原以为义父很聪明的,结果还是死了,真笨,她下的毒又不强,居然没发觉,她得再去找另一个真正厉害的人来试。
不过该找谁好呢?
“爹!”等了一整个晚上,元宝总算等到萧老爷送府里的客人走出大厅,赶紧出声叫住他,不然只怕又找不到机会。
萧老爷瞥见是她,马上把眼转开,连正眼也不看。“妳在这里做什么?幸好客人已经离开了,要是让妳吓到,我们萧家的脸可就被妳丢光了。”
“爹,对不起。”她用小手挡住胎记。“我只是有事想求爹。”
他隐忍心中的不悦。“什么事?”
“求爹让花婶回到府里工作好不好?她年纪大了,无处可去,爹……”
“妳去求妳大娘和二娘,府里的事我一概不管。”萧老爷说完便拂袖而去。
元宝噙着泪水想追上去。“爹……”
“走开!”
被亲爹回头这么一瞪,小脸上满是受伤的神色,心中又苦又悲,怎么办呢?不知道花婶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元宝又找不到人可以帮花婶说情,就连八娘也说她无能为力,因为爹忙着迎娶新夫人进门,已经很久没去找她了,她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心情顾虑到花婶。
她看着府里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处处都是喜气,爹却不知道那只是表面,大娘她们一个个躲在房里哭泣,虽然她们对她不好,可是她却很同情她们,因为她们只是想把委屈和不满找个人来发泄罢了。
一脸沮丧的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为自己的无能而自责不已,才走到穿廊的转角处,听到两人的谈话声,元宝本能的顿住。
“……你这个帐房也未免太大胆,仗着是大夫人娘家那边的亲戚,居然私吞了这么多银子,要是让老爷知道……”
那是管事的声音,虽然只听到片段,可是却也够让元宝瞠大双眸,屏住气息继续聆听下去。
“呵、呵,你以为单靠我一个人敢这么做吗?”帐房冷笑几声,“我可是奉了大夫人之命才动的手脚,要怪就怪老爷,有了新人就忘旧人,别怪大夫人绝情,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一样有你好处的。”
管事的嗓音透着兴奋,以及一点点的谨慎。“你是说真的?”
“我会骗你不成,跟我去见大夫人就知道了。”
两人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脚步声也跟着走远,元宝背贴着墙面,小脸微白,这一切是如此丑恶不堪,可是他毕竟是她的亲爹,该去跟他说吗?可是就算说了爹会信吗?
她苦涩的笑了笑,爹不会信的,只当她是在挑拨离间;可是不说,她又很担心萧家的未来,她不希望祖先遗留下来的家产全落到外人手中。
她该怎么做才好?
睡到一半,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元宝被两道视线看到不得不从沉睡中醒转,睡眼惺忪的觑见矗立在床头的高大黑影,倒抽了口凉气,差点尖叫出来。
“喝!”幸好及时认出了对方的身分,小手急忙捂住嘴。“大侠?”她试探的问道。
沉嗓的主人纠正她。“我不叫大侠。”
元宝放下戒心,吁了一大口气。“呼!真的是你,吓了我一跳,既然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呢?”
“妳在睡觉,不能吵妳。”燕大愣愣的解释。
她噗哧的笑了。“如果我没醒,你不就要站到天亮了?”边说边掀开被子,披上衣裳下床。
“没关系,我等妳。”他正经的说。
闻言,元宝不禁莞尔。“你还真是老实。”她用打火石点亮了桌上的烛火,映出一室的明亮。“大侠,你受伤了?”看到他的衣衫上沾了血迹,她的心脏剧烈的收缩,紧张的询问。
燕太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袍。“这是义父的。”
“你义父的?”她诧异的喃道。
他轻颔了下头,“这是义父的血,我杀了他。”
“你……你杀了你义父?”元宝满脸震慑的瞪着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要杀他?”
望进她既惊愕又慌张的神情,他不自觉的垂下头,像个认错的孩子。“是义父不好,他要杀元宝,我不准义父伤害妳。”
元宝一怔,“为什么你义父要杀我呢?”
“因为我不帮义父杀了燕七,义父很生气。”燕大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义父不高兴我不听话,认为是元宝的错……义父不该说要伤害妳,我要保护元宝,就算是义父也不行。”
她听完他一连串看似没有条理,却又处处维护的解释,元宝眼圈泛红,喉头也梗住了。“你是为了保护我?”
“元宝对我很好,不能死。”他郑重的说。
“除了奶奶和娘之外,你是第一个说要保护我的人。”元宝知道杀人不对,何况杀的人又是有养育之恩的义父,更是不对,可是那个人却要他干尽坏事,就这么死了,或许反倒救了更多的人,而且她还能感受到他的心意,自己又能苛责他什么。“谢谢。”
燕大皱着眉峰,“妳哭了?为什么?有人欺负妳吗?”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她抹了抹眼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哭,大概是太高兴了吧!有人这么关心我真好。”
他不懂既然高兴,为什么要一直掉眼泪?“因为元宝很好、很好。”
“你也很好。”也许在外人眼中,他是个罪人,可是在她心里却是真正关心她的人。“真的很好。”
“我不好,我杀了好多人。”这分内疚感一直存在。
元宝仰高螓首,目光温柔的凝睇,“那么就多做一点好事,帮助更多的人,或许可以弥补之前所犯的罪,相信总有一天,老天爷会原谅你的。”
“好,我以后都听妳的。”他说。
她怔了怔,“以后?”
“嗯,我要跟元宝永远在一起。”燕大不加思索的说。
听了他的话,小脸顿时涨红,那块胎记更加呈现紫黑色,一名男子对一位姑娘说出这种话,多半是要互许终身的,会不会是她误解了?
她还是要问清楚,免得以后见面尴尬。“你、你刚刚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元宝对我好,我想跟元宝永远在一起。”他纳闷的盯着她,“不行吗?元宝不想跟我在一起?”
“不、不是这样的。”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交谈过几次之后,元宝发现眼前这位“大侠”的思考逻辑和普通人不同,明明是个一出手就能置人于死地的武林高手,偏偏有时又会表现出单纯天真的一面,对一些人情世故、道德礼教更是一窍不通,真不懂他那个义父是怎么教的。
燕大紧盯着她,“那是怎样?”
“呃。”叫她怎么说呢?总不能欺负他不懂世事,逼他娶她当娘子?“你是男人,我是个姑娘……”
他很用心的凝听。“元宝是姑娘,我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不由得失笑。
这下他更不明白了。“不然是什么?”
“我是说……”见他听得专心,反倒是元宝羞窘得说不下去,心想现在不是烦恼这个的时候,而是要去想如何安顿他。“算了,先别说这个,你义父死了,你是万万不能再回去了,可是我也不能留你在府里,万一被人撞见了……”
“妳要我走?”漆黑的瞳眸流露出受伤的眸采,像个迷失的孩子,让元宝看了于心不忍,觉得自己太无情无义了;可是,她在这座府里什么都不是,根本帮不了他,她也是无能为力。
“我不是要赶你走,我……”
“妳怕我?”燕大眸底露出一丝急切。“我不会伤害元宝的。”
元宝连忙解释道:“我当然不怕你,我知道你对我好,绝对不会伤害我,你比我真正的亲人对我还要好。”
“我会保护妳,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妳。”他再三保证。
她为之动容。“大侠,谢谢你。”
“燕大,我叫燕大。”
“对,你叫燕大。”元宝觉得有时候他还真像个孩子。“这样吧!你就先暂时待在这间房里,不要让人发现,我再来想该怎么做……”
才说到这里,她就听到睡在隔壁房的婢女似乎有了动静,天就快亮了,大家都准备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去。”只能先这样了。
翌日,梁府的后门被人悄悄打开。
一男一女的身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