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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坤却向后退了半步。
郭坤吃了闷亏,双眼通红,使了一个眼色,呛呛声中,所有在场的黑衣人都拔出了身上佩剑。
“姓夏的,大爷说不得只有用强了。”
“你试试看!”
何小宛看到这里,脱口道:“好一个‘水上飘’!”
董卓英笑了笑,没表示意见。
黑衣人中,暴出了一声怒吼,二条人影越众而出,两支长剑,挟着惊人气势,罩向夏若云头顶。
震耳雷鸣挟惨号俱起,二名剑手飞栽而回,眼看是活不成了。
厉喝声中,其余的人齐准备一扑向中央。
蓦地,一声断喝,震动了全场。
“住手!”
黑衣人迅快的退到一边,一个秃头的短小老头,缓缓地自外向场中走来。
何小宛娇笑道:“正主儿现身了!”
董卓英以前没见过玉哪咤,想不到此人身材不高,貌相平庸,竟何以会被冠上了玉哪咤的雅号。
何小宛道:“阁下的疑问,等一下就有结果。”
场中两人,分别打量了对方一眼,夏若云抱拳一礼道:“闻名天下的玉哪咤,在下有幸一见,真是光荣之至。”
“尊驾好霸道的剑法!”
“不敢,在下被迫出手,事出无奈。”
“死者学艺不精,怪不得人,夏兄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在下并没有说出抱歉两个字。”
“尊驾的口才也不坏。”
“贵我双方,向来风牛马相反,郭大堡主为何如此相逼?”
“实不相瞒,此事如得夏兄协助,将来的富贵……”
“住口,区区一向视富贵如浮云,大堡主不必再说了!”
“好,本堡主就领教尊驾的高明。”
“堡主的风雷掌,还唬不倒区区在下。”
玉哪咤退后一步,身子微矮,大喝一声,风雷掌挟雷霆万钧之势,暴卷而出。
夏若云双掌平推,正面相迎。
惊天动地的暴震声中,砂飞石舞。
双方各退了一个大步,居然是势均力敌,半斤八两,谁也没有占了便宜。
玉哪咤心头一凛,再次扬掌。
“哈哈……”
一阵撕空裂云的狂笑,破空传来,笑声愈来愈刚,有如连绵不断的旱天焦雷,笑声不衰,又如滔舀巨浪。
何小宛急急拉着董卓英衣袖,娇声说道:“你瞧!又来了一个大魔头!”
场中两人,暂时都止住了攻势。
一刹时,笑声悠然停歇,一个须眉全白却穿着一身红袍的老人飘入到场中。
董卓英看了他一眼,剑眉一轩,道:“好家伙,果真是言老怪来了!”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没什么奇怪的。”何小宛冷冷的接道。
“这两人不在柳家庄现身,却跑到这儿宋,是为了什么?”董卓英仍然未完全进入情况中。
“告诉你,夏若云身上有宝。”
“你怎么知道?”
“本来我不知道,是玉哪咤的属下谈话时,被我偷听到的。”
“所以你就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不错,不然我怎么能碰上你?”
董卓英苦笑一下,立即把话题扯开道:“老夏身上的宝由何而来?”
“祖传之宝。”
“在下怎么没听古风提过?”
“也许古风不愿提起。”
“你的消息倒很灵通。”
‘‘那是当然!’’何小宛娇笑如花,娇躯不由靠了过去,一阵芳香,扑鼻传来。
董卓英敬而远之,身体挪开,正襟危坐,面色一整,道:“老夏的事就是在下的事,现在该是区区现身的时候了。”
说着,冷哼一声,人已冲天而起,黄山流云身法,宛似一片浮云,轻灵不带火气,飘身到了夏若云的身侧。
夏若云高兴得欢呼一声:“是你!”
言老怪和玉哪咤以眼色打了一个招呼,老脸带笑不笑地看着后来的人。
“哈!是名震江湖的董少侠也赶了来,老夫真不虚此行了。”
言老怪大言不惭。
“区区也至感荣幸。”董卓英抱一抱拳。
“听说董少侠在柳家庄很得意,是吗?”言老怪冷冷地板着面孔。
玉哪咤鼓着一双鱼眼,接着也道:“柳铮的玉牌金鼎已是董少侠的囊中物了!”
“可惜两位爽约未去,白白失去了机会。”
“哈!哈!老夫一向以仁义自居。”言老怪一边说,一边摸了摸白胡子。
“那两位此行.....”
“老夫此行是专程向夏兄借一样东西的。”
“请问借什么东西?”
“这一点是夏兄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是吗?如果跟区区有关系呢?”
“阁下是存心找茬?”言老怪白胡子一翘,如果面对着的不是董卓英的话,他早已下杀手了。
“不敢当!咱们彼此彼此!”董卓英暗中提起五成功力。
俐、宛在树上暗暗担心,她知道言老怪杀人不着痕迹,比玉哪咤暴躁得多。
言老怪窒了片刻,厉声道:“阁下到底有何见教?”
董卓英哈哈一笑道:“谈不上见教,不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在下劝二位最好收敛贪念,省省精神!”
“你这是什么意思?”玉哪咤暴喝一声,随意一挥手,尺粗的树干,应声而断。
夏若云打破沉默,凝重地开了口道:“姓郭的,别耍威风了,你那两下子,值不了什么钱的。”
董卓英眸中棱芒暴射,声色俱厉地指着他二人道:“要你们放手,别再打夏兄的歪主意了!”
“否则的话呢?”言老怪漫不在乎。
“手底下见真章。”
“胜负如何说法?”
“败的一方干脆走路。”
“胜的一方呢?”
“取走他所想要的东西。”
“哈哈哈!此一时非彼一时,老夫恕不同意!”言老怪纵声大笑。
“你要变卦?”
“不是变卦,是增加赌注。”
“你有这份信心?”
“信心是由兴趣而来。”
“这么说,在下手中这把石剑,也是赌注了。”
“不错,老夫正有此心!”
玉哪咤目注树荫中藏身的何小宛,喝声道:“那个女娃儿给老夫出来!”
姜是老的辣,这老魔头早已看穿,只是装佯罢了。
何小宛纤腰一扭,如玉燕穿林而出。
芙蓉仙子何小宛言辞犀利,粉腮一寒,冷冷地说道:“难道两位也把姑娘我列为赌注了?”
“老夫不否认。”玉哪咤咧开了大嘴。
这老家伙人老心不老,年过半百,仍性好女色,喜欢花不溜丢的小姑娘。
言老怪不表赞同,他一生不近女色。此点是他俩唯一的区别。
“怎么钻出一个女人来?你是干什么的?”言老怪此时不希望扯上女人的关系。
“怎么?女人有什么不对?”
“老夫一向对女人没好感。”
“这倒是很玄。”
“小丫头,明哲保身,你趁早快快离开。”
“用不着,本姑娘既来之,则安之,何况还有一个人不答应。”
“谁?”
董卓英哈哈一笑道:“就是区区在下。”
“她是你的女朋友?”
“这个你管不着。”
“看来,我们这一架是打定了!”
玉哪咤回顾了言老怪一眼,笑道:“老言,穷蘑菇什么?咱们开始干了!”
言老怪居然老脸一寒,不高兴的道:‘‘别说咱们两个字,老夫并不一定和你合作。”
“老言,你怎么反悔了?”
“扯上女人,老夫就得重新考虑。”
玉哪咤有点老羞成怒,反唇相讥道:“老言,别太自鸣清高了,人家不一定会领你的情。”
“那不关老夫的事。”
董卓英至此,已大致了解,面前两个魔头是临时仓促合作,,共同对付夏若云,言老怪为人尚有可取,那个玉哪咤可不得轻易放过他。
就在此刻。
夏若云已忍无可忍,跨前一大步,喝道:“两位看上了在下,来吧!哪一位先来送死?”
“当然是郭家堡的人先算帐!”玉哪咤一声怒吼,径奔夏若云的身前。
“姓夏的早已看不惯你这衣冠禽兽。”
“你敢骂老夫?”
二人一边说,一边已动上了手。
惊人的劲浪击撞之声,震耳而至,两人各自施展出全部功力,声势之骇人,林折草堰。
何小宛轻轻的走到董卓英身侧,目注场中道:“卓英,咱们胜算如何?”
董卓英看见她上前,反而退后一步,淡淡地说道:“你放心,这笔帐只怕越欠越多,他们永远算不清。”
何小宛本想靠紧董卓英,亲蜜的交谈几句,气气言老怪刚才目中无人。
想不到董卓英铁石心肠,让开了两步,不由神情一呆。
这时,言老怪白眉一轩,宽大红袍恍如巨鸢两翼,跃至场中另一侧,叫道:“董卓英,老夫闲得发慌,咱俩也该作个了断。”
“区区乐意奉陪!”董卓英如影随形,立刻跟了过去,两人面对面的站好,一个是成名多年的老魔头,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后起之秀,各人心里有数,这一架有得打的。
两人鹤行虎步,由右至左,各自绕行七步,凝目聚神,注视对方。
言老怪一步一个坑,坑洞一律是三寸深。
董卓英却如行云流水,步履轻灵,连一株小草都没踩断。
双方右掌互扬,齐喝一声道:“接招!”
言老怪掌心中,顿发出一道红焰似的狂飙,接着霹雳雷鸣之声,朝董卓英罩身卷了过去。
势道之强,令人咋舌。
董卓英单掌疾推,硬接硬迎。
妙的是他的掌风发于无形,带着一股无声劲荡之力。
轰雷巨震,二人上身略向后倾。
“要得,老夫碰上了一个好手!”言老怪收掌转身,发出一阵大笑。
“不要笑,再来一掌!”
董卓英心里暗惊,对方果然名不虚传,可能要比玉哪咤强多了。
“奶奶的,不见真章,老夫绝不离开。”言老怪红袍倏地膨胀如满风的帆。
接着,又是轰雷似的巨响,二人又交换了一掌。
这第二掌,比刚才的劲道更大,劲气弥漫了二丈方圆,董卓英身形一个踉跄,言老怪后退了一大步。
站在一边的黑衣人,趁他身体踉跄之际,左手二人乘机猛然发掌,疾击他的背后,董卓英一晃身,避了开去。
想不到郭坤早已等候着这个机会,怒吼声中,率领右方二人,不约而同的齐齐发掌袭击董卓英。
这时,左右两侧背后,掀起排山巨浪,交错袭到。
场中空气,一时间被扭得激荡翻腾。
董卓英杀机大炽,猛提真气。
这些黑衣人不敢正面抢攻,专从背后偷袭,十足的江湖败类,要对付这种败类,只有以杀止杀。
“哇!哇!”
左方两名黑衣人先栽了下去。
交错的劲气,顿时失去了作用,原先的涡流,也消失了大半威力。
“慢点!”言老怪飞身过来抢人。
但时间已晚,郭坤首先被董卓英震飞到一丈开外,口吐鲜血而亡,另两人则仆倒地上,双眼翻白,气血上涌,手足不停的颤抖。
“好残酷的手法!”言老怪怒吼如雷。
“背后偷袭,不值得同情!”董卓英不屑地扫了那些黑衣人一眼。
夏若云和玉哪咤二人,也战到了尾声,双方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一招一式,沉滞地只攻不守。
强弩之末,明眼人一看,再也拖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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