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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明白,在白孤知道拜弟死因之后,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仇人的,因此,他便没有再问,目光却向桌上凝神倾听的四张面孔微微一瞥。
白孤举杯喝了口酒,一抹嘴角酒渍,又大声道:“老夫闻言之下,不由怒火中烧,一掌便将那老杀才劈了,又四处找寻那黔灵三魅的老三朱昆,可恨这小子却是命大,一直未把他找着……”
江青忽然插口道:“黔灵三魅中的老二仇忌,已然在紫龙秘穴之中毙命。”
白孤颔首道:“不错,这个老夫也听那胡同述及。”
他说到这里,又一举手中酒杯,大笑道:“来,老弟台,老夫敬你这杯水酒,一则向贤弟赔罪,二则亦是感激老弟在紫龙秘穴中,将那杀害老夫拜弟的仇忌宰了,也等于替老夫洗雪此仇。”
江青连道不敢,举杯与白孤干了。
这时,红面韦陀战千羽哈哈大笑道:“自古以来,英雄不打不相识,咱们全体干一杯,庆贺白、江二位老弟化干戈为玉帛。”
说罢,众人齐齐举杯一干而尽。
杯觥交错中,云山孤雁夏蕙悄然一扯江青衣角,轻声道:“青哥,你那些英雄往事,怎么从未讲给我听过呀?”
江青目光迅速向桌面上一瞥,亦低声道:“蕙……这些事情,我早晚也会给你知道的,以后的日子正长看呢!”
夏蕙嫣然一笑,玉手轻握在江青手背之上。
这时,天星麻姑钱素,向大旋风白孤道:“白前辈战前辈尚不知道,我家主人今日又将那白马红绫给挫败了。”
白孤及战千羽闻言之下,不由微微一震。
战千羽急切的问道:“江老弟,此事可真?”
江青微微颔首,遂将日间客栈发生之事,娓娓道出。
红面韦陀战千羽那红润的面孔,此际已被烈酒烧得更加油亮,他这时微喟一声道:“白马红绫这对小夫妻,在江湖上能博得今日名声,亦颇为不易,此二人行事正直,丝毫不苟,唯性情过于傲慢,目高于顶,因此,却得罪了不少武林朋友……”
白孤又接口道:“白马红绫二人技出昆仑,尤得昆仑五伏罗漠之首,伏龙罗汉明月大师之宠爱,贤弟将那司徒宫打伤,只怕昆仑派不会干休……”
江青心中虽然微有惊愕,却绝不畏惧,他哂然一笑道:“多谢战、白二兄指示……”
他说到这里,又突然道:“不知昆仑派除了‘五代罗汉’外,还有些什么厉害人物?”
白孤手捻着稀疏的胡髭,略一沉吟道:“昆仑派除了掌门人明禅大师外,便属‘五伏罗汉,青黄双绝’的武功为最高……那青黄双绝,乃是青衫客展平兴黄袍书生赵二忌,这青黄双绝与五伏罗汉,一在僧,一在俗,皆为明禅大师之师弟,金发红绫便是黄袍书生赵二忌的掌珠……”
白孤正说到这里,心直口快的天星麻姑却急急问道:“白前辈,未知这些人的武功,较之龙虎追魂束九山等人如何?”
白孤尚未及说话,红面韦陀已洪声道:“昆仑派掌门人明禅大师,闻说功力盖世,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只是明禅大师佛理精深,名利之争看得极淡,世人从未见他亲自出手过……至于那五伏罗汉、青黄双绝,其中任何一人的武功,只怕也不会在龙虎追魂束九山之下……”
此言一出,钱素立时惊得哑口无言,不安的向江青瞥去。
江青豪迈的一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昆仑门下只要寻及在下,那么,即使利刃加颈,在下亦只有倾力以赴。”
大旋风白孤一拍双掌,赞道:“好骨气,老夫到时定然助你一臂之力!”
红面韦陀战千羽这时微一沉吟,缓缓的道:“白老儿如此一说,倒令老夫好生为难……”
白孤环眼骙睁,大声道:“战兄,你有什么为难之处?”
战千羽苦笑道:“昆仑派约五伏罗汉,虽与老夫素无交往,但青黄双绝中的青衫客展平,却与老夫有数面之缘……依老夫之见,不若由老夫出面,为江贤弟尽力从中斡旋……最好能化解这场兵凶之危……”
白孤又紧接看道:“若是昆仑派不肯答应呢?”
战千羽略一沉思,毅然道:“若昆仑门下,不肯赏予老夫这付薄面,那么,老夫亦只有得罪他们了……”
大旋风白孤豪迈的一笑,一拍战千羽肩膀,洪声道:“老哥哥果然豪气干云,呵呵!昆仑门下虽然难缠,老夫便不信,他们就能把吾等给压扁了……”
江青眼见红面韦陀战千羽,萍水之交,却如此维护自己,不禁由衷的感激。
大旋风白孤的这股忠义之情,更是令江青难以忘怀。
他激动的双手学起酒杯,朗声说道:“白、战二兄竟如此抬爱在下,更不吝下助,江青虽然未见畏惧对方,但对二位这关怀热情,却永铭五内。”
在白孤、战千羽二人狂放的笑声中,三人又连干数杯。
忽然,在江青以酒就唇之际,骤而又停杯不动,面色亦转为凝重。
白孤及战千羽二人,目睹江青此状,不由皆感微怔。
但是,随即二人面色亦倏然一寒。
云山孤雁夏蕙等三人正感有异,大旋风白孤己狂笑一声,身形猝然急旋而出。
但是,比大旋风更快,就在大旋风白孤身形始动的一剎那,一条淡淡的青色身影,已似闪电般先他掠出门外。
大旋风哈哈一笑,笑声又逐渐摇曳而去……
红面韦陀战千羽静坐不动,面含冷笑,他沉声对夏蕙等三人道:“吾等适才饮酒之际,已有道上朋友在屋外窥视……嘿嘿,老夫眼皮之下,还没有见过如此大胆之徒。”
战千羽目光炯然,向这土室墙壁上,那扇尺许宽窄的窗户一瞥,又道:“夏姑娘,倘请尔等自加小心,老夫出外一探,稍停即来……”
“来”字始才出口,红面韦陀的身形,已闪出室外,瞬息无踪。
天星麻姑这时咕噜一口,将杯中残酒饮尽,呲牙一笑道:“夏姑娘,咱们最好散立于室内,围聚在一起,容易惹眼……”。
夏蕙微微颔首,二人立即迅速离座而起,分立墙角。
这时,那位矮胖如缸的酒店掌柜,却兀自坐在一只长条板木之上,摇头晃脑的打着瞌睡,毫不知晓室内发生之事。
屋外,一片无尽的夜色中,江青此时正展开邪神嫡传的“百里流光”轻功绝技,宛若一颗流星的尾芒,以令人骇异的快速,追赶着前面一条匆匆逃逸的淡漠黑影。
那条黑影的一身轻身功夫,极为卓绝,纵跃之间,宛若老猿越枝,迅捷妊活无比。
江青暗中一哂,将身体一口至精至纯的真气,做着急速不息的流转,于是,他的身形立似黑夜中的一抹流虹,以无可言喻的去势,在原野中稍纵即逝。
他这种速度,不由令人感到怀疑,是否尚为一个人类天赋本能所能做得到的?
这时,前面的黑影已越来越近,江青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潇洒的驾驭体内流转的真气,轻松已极的飘然而起,悠然而落。
这时,他距那前奔黑影已不及寻丈。
他可以看出前面这人,乃是个背影瘦长,头发灰白的老者。
但是,这倾力奔跃的老者,此刻似乎尚不知晓,衔尾追来之人,已距自己仅隔咫尺之遥。
也许,他尚正在为自己这身绝佳的轻功,而在沾沾自喜哩。
江青暗中一笑,极为清雅的开口道:“前面那位老兄,跑了这么一大段路程,难道还不嫌疲倦么?”
前行老者闻言之下,不由全身一宸,霍然回身。在如此快之下,这位老者的身形竟能骤然停住,他这身功力之纯,可见亦是非同小可了。
江青微微一笑,飘然在这老者身前五尺之处止步。
暗影中,江青渐自看清这老者的容貌。
只见他双眉浓厚平板,极具威武之概,但是,双眉下的眼、鼻、口封极不均匀的挤在一起,与整个面部轮廓,显得极不调和。
江青这时背负双手,和声道:“阁下为何方高人?未知窥探在下等人行动,有何用意?”
这老者仔细向江青脸上凝住了一阵,微微颔首道:“果然金玉其貌,武学深渊……”
江青见这老人忽出此言,不由暗中一愕,怔道:“阁下尚未回答在下所询……”
老者倏而双目电睁,大声道:“想阁下必是那火云邪者江青了?老朽耿忠,江湖上有个匪号,人称入云神枪……”
江青闻及这入云神枪耿忠的名号,觉得十分陌生,从未听人述及。
他正在微微沉思,那耿忠又哼了一声,说道:“阁下名气虽大,然而在江湖礼数上却有失气度……哼哼,适才像阁下那样说话,未免太也欠缺风范……”
江青估不到这入云神枪耿忠竟然反宾为主,不但不向自己解释适才行动的含义,反而教训起自己来了。
他正自哭笑不得之隙,暗影中,黑衫骤掠,大旋风白孤那苍劲虎虎的语声已自响起道:“喔哟!原来是烟霞山庄的大管事,尊驾又在发什么穷威呀?”
入云神枪闻声之下,急急抬头望去,一阵风声倏旋,大旋风白孤已落在地上。
他唇角含看一丝讽嘲的笑意,冷然道:“耿大管事,咱们久违了,烟霞山庄的差事,还过得去罢?”
入云神枪见白孤才一朝面,便毫不留情的向自己冷嘲热讽,不由气得老脸煞白,大声吼道:“白孤,老朽受飞索专诸全庄主厚待,自然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这又关阁下什么闲事?嘿嘿,须知老。夫亦未见得畏惧于你!”
大旋风白孤狂笑一声,厉声道:“耿大管事,你便是给飞索专诸舐脚丫,老夫也只会放在心里做呕,老实说,阁下放着大好河山不去兴一番作为,却寄人篱下,听候使唤,这种天生奴才性之人,老夫却不屑与之为伍。”
入云神枪原来也是武林中一个响当当的脚色,只是,在一次贫病交迫之下,被飞索专诸全立援助,故而他感恩图报,甘愿投效在烟霞山庄之内,任总管事之职。
飞索专诸对他甚为器重,因此耿忠亦乐得清闲自在,不做他求。
但是,他的一身功夫,原可在武林之中做出一番作为,只是为了感恩图报,却将他一身所学辜负了。
他这时听到大旋风白孤的讽刺,不由有冤无处诉,直气得混身微颤,面青唇白。
大旋风白孤昔年曾与入云神枪耿忠有过一段不算深的交往,但是,他却极为不齿耿忠投身烟霞山庄,做那仰人鼻息的差事。
白孤这时又冷冷一笑,说道:“耿大管事,咱们虽然鼎林相别,各有天性,却自来是河井不犯,未知大管事因何雅兴大发,竟学起那下九流的勾当,凿壁听音起来……”。
入云神枪耿忠这时再也忍不住白孤的讥讽,厉吼一声,双掌猛推而出。
大旋风白孤哈哈一笑,叫道:“这就叫做‘恼羞成怒’!”
叫声中,白孤始待出手相拒,空中却蓦然传来一声震人耳膜的长笑声。
随着这阵中气十足的长笑声,一股令人口鼻皆窒的劲气,已自斜刺里急冲而到,与入云神枪袭来掌风相触。
轰然巨震中,入云神枪耿忠立时歪斜着退出五步,空中那条人影,亦翻了个空心筋斗,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