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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杏红,杏红有些担心地问道,“他们人多,又是地头蛇,你们总共才两人,还要保护我们三人,能行吗?”
路安故作轻松地拍拍胸膛,安慰杏红,“放心吧!咱的身手你还没见识过吗?”
“那他呢?”杏红甩着手里的手巾,遥遥地指向那间房,不放心地问。
路安嘴角一撇,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按照宫慕久老爷的推荐,他可比我还要厉害许多!”
“哦!”杏红手巾捂了嘴唇,一副放心的表情,转身便要回房,忽然,又转回脸,快快地丢了一句话,“那你自己当心着点儿!”脸上已经飞红了,快步闪进了房间。
路安怔了一下,刚刚才反应过来,憨憨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傻笑了一下,这才回房间了。
第一卷九儿 第六十六章兵匪
入夜……
尽管是在城里的繁华地段,起更之后,很快街上就安静了下来。“橐橐”的打更声在夜空中回响。同福客栈里,眼见着一间间的客房灯火熄灭,间或能听见某位房客粗犷的呼噜声。
九儿睁大了眼睛缩在暖炕的角落里,杏红与嬷嬷两边紧挨着她,三个人都紧张地不敢合眼。三个人也算是经常出门了,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抢匪,竟然还是在籍的边兵!
九儿不由得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突然想起了新登基的咸丰皇帝,他那头恐怕根本没把内乱内患放在心上,满心惦记的都是惧怕着洋人的狮子大开口。就凭着这样的军队,怪不得太平天国能迅速占领江南,更别提以少胜多的洋兵洋炮了。
就算自己再能赚,纵然富比王侯,生活在这样的世道,又怎能独乐呢?没有漂亮的街区,没有时尚的人群,没有文明的生活!
九儿苦恼地撇撇嘴,叹息着想把那个不断抬头冒泡的傻念头压下去,“我是个女人唉!只想过过舒服安逸的日子足矣!真的对江山社稷什么的不感兴趣唉!”
其实,这次主动出来,也是借机想散散心,清醒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脱离咸丰的掌控?上海那边真的可以抗住大清皇帝的压力吗?九儿纠结,至少这次咸丰帝施压,可以再等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可是,再这样发展下去,岂不是等同于公然跟大清朝做对!要是咸丰皇帝真的撕破了脸,只怕到时候只剩下自己孤军奋战,那个后果自己承受得了吗?
正在天马行空地狂想,突然门外传来轻微的一声“吱呀”,正是上楼拐角处木板不实的地方。
有人来了!登时,房间里的气氛空前紧张起来,三个女人不由自主地挤得更紧。
一阵无声的静默之后,忽然听见“扑哧”的一声轻响,窗户纸被捅开了一个小洞,一根竹管子插了进来。
九儿不禁哑然失笑:放迷烟啊!这不是以前武侠电视里常用的下三滥手法吗?原来真的有用啊!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无声地提醒杏红和嬷嬷,撩起从车上拿下来的被子盖住鼻子以下。
谁知那竹管子刚刚插进来,还不曾看到放什么烟雾,突然“噼啪”一声掉落在屋内,紧接着听到门外几声闷响,再过了片刻,便有重物被拖走的声音。
九儿觉得刚才那几声闷响其实动静儿挺大的,但是楼上的房客全部都静悄悄儿的,似乎没人被惊醒。不过,九儿撇撇嘴,也可能是没人敢惹事儿!
九儿三人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心里已经松懈了下来,想来这些兵**实在稀松,做个蟊贼都如此不成器!
这时,院子里突然一阵嘈杂,有个声音高喊,“有人偷马车!”又是一阵乒乓乱响,激烈的打斗之声在寒夜里十分刺耳。
九儿气急,开口骂道,“这帮兵**,惦记上咱们的马车了!真叫他们给抢走了,咱们还怎么往前走?”
突然,头顶上传来好几下清晰的瓦片碎裂的声响,“屋顶上有人!”杏红尖叫起来。几乎同时,整扇窗户爆裂开来,一个巨大的人影从窗户应声闯入,就地打了个滚儿,人已经站了起来。
他的脸暴露在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中,胡须虬结的黑脸上,一对三角眼射出贪婪的目光,望着三个在炕角缩成一团的女人,咧开大嘴淫邪地笑了起来。
“不是自己人!”九儿一声高喊,说时迟那时快,三个女人一起扯掉被子,露出了里面紧紧握在手中的武器,竟然是三支最新式的连发短铳。
“砰砰砰!”只听三声巨响,一阵硝烟弥漫,那团窗前的黑影僵住片刻,便轰然倒地。
“打中了!”杏红兴奋地尖叫起来。嬷嬷犹自心惊胆战,不敢相信手里的武器真的杀死了对面的大块头!九儿长吁了一口气,拍着心口说道,“咱们好歹也练习了这么些时日了,那些子弹难道是白白浪费掉的吗?”
“小姐可还安好?”门外一声大喝,路安一把踢开门闯了进来,嬷嬷没反应过来,差点儿就举枪再射了,幸亏九儿反应快,赶紧拦下了!
“小姐好着呢!路安你们怎么做事的?竟然要小姐亲自动手?”杏红一看路安闯进来,立即生气地埋怨起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边忙忙地去点灯。
路安单腿跪地,愧疚地说道,“小姐,是属下失职!”
九儿从炕上跳下了,无所谓地摆摆手,笑道,“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别跟我行跪拜礼,快站起来吧!不怪你!谁晓得这帮兵**这么贪心,还想把车劫走?你们两个人要对付这么多人,怎么忙得过来?你赶紧跟何真去收拾干净,别让人抓到把柄!”
“喳!”路安这才站了起来,正碰上杏红犹自不甘心地瞪着他,讪讪地说不出话来,赶紧扛起地上的尸首,直接往窗口扔到院子里去,自己也直接跟着一纵身跳了下去了。看得三个女人又是一声惊呼,杏红飞也似的扑到窗边,见下面那个人没事儿,这才喘过气儿来。
“切!刚才嘴硬!这会儿才知道心疼吧?”九儿也扑到窗边看,见没事儿才放心,还不忘了打趣杏红。杏红早飞红了脸躲开了,自去收拾门里门外的血迹。
九儿出了房门,走到走廊上,四面打量了一圈,居然一个房客都没起来,不禁心凉,这跟前世的社会风气差不多嘛!甚至更糟糕!连店主都不敢出来露个面儿!
正想着,楼梯上一阵脚步急响,可不是店家终于来了,大概听着动静儿,觉得闹完了,这才赶紧打发伙计举着灯笼出来查看。
可气的是,这个伙计往屋里一站,四处一瞧,立刻高声叫嚷起来,“怎的损坏这许多家什?客官,你们可得照价赔付!”
“说什么呢?”杏红立刻火了,指着伙计的鼻尖儿,尖细的女高音立刻响彻整个院子,“你们这儿就是家黑店!好端端的居然能闹抢匪!我们还要去报官呢!等一会儿查下来,若是我们短少了什么,还要叫你们照价赔偿!”
“报官?哼!你去试试!就你们这几个外乡人,不把你们讹个精光才怪!”伙计有些心虚,兀自嘴硬。
这时,其他的房客仿佛刚刚被吵醒似的,有人点了灯出来看热闹,渐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客官息怒!不好意思,让让,让让!”这大声吆喝着往里挤的想来是老板了。他一脸赔笑挤进房内,视线一扫,便冲着九儿凑上去,点头哈腰地赔罪,“让客官受了惊吓,对不住了!这损坏的家什不用赔,小人自己吃进。”
九儿退了一步,不愿跟他交涉,杏红一个箭步抢上来拦在中间,叉着腰呵斥道,“往哪儿凑呢?还不给我们另换一间房?”
老板一惊,赶紧又退,啪的踢了伙计一脚,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着哈哈儿道,“客官您少待,马上就给您换间房!”出了门又去轰赶围观的客人,“都散了,大伙儿去歇着吧!没什么好看的!”人群这才散了。
那伙计瞧瞧房里,犹自不死心,低声问老板,“咋就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们了?她们外乡人,不敢上公堂的!那些打坏的东西还真的咱们自己吃进了?”
“你懂个屁!”老板咬牙切齿低声呵斥道,“她们一共才几个人,听动静,那群蟊贼至少也有三五个大汗,地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呢,连尸首都没瞧见!刚才那三声巨响没听见吗?肯定是火器!这几人不好惹!”
伙计一听,吓得一哆嗦,赶紧猫着腰跟着老板下楼,忽然又想起来了,轻声跟老板说道,“今儿这伙客人住店的时候,我依稀瞧见城门口那伙吊睛虎的人远远地在往咱们店里张望,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要使坏!不会是他们吧?”
老板惊得顿时站住了,“糟糕!万一这事儿走漏了风声,只怕咱们店里吃不了兜着走!”
“那咱就把这住店的客人供出去不就得了!”伙计自以为得计,恶狠狠地吸吸鼻涕。
“啪的”一声脆响,伙计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蠢货!”只听老板怒声喝道,“你以为把她们供出去就完事儿了?就那帮喝人血的兵**,不把咱们这个店顺道拆了才怪!只怕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来!明儿一早赶紧把房间收拾好,回头别让人查出破绽来!”说罢,气恨恨地自叹倒霉。
那伙计连声应着,灰溜溜地跟在后头,扶着肿胀的脸,不敢再说话。
杏红与嬷嬷早就张罗着把地上的血迹收拾干净了,便催着伙计给换了一间干净的雅间儿。
九儿让杏红去路安他们房里看看,结果人还没回来。想想一下子对付了兵分三路的兵**,两人的能耐确实还是不错,九儿也不怎么担心。
紧张了半夜,打了个哈欠,困意顿时上来了,嬷嬷赶紧张罗着,让九儿先睡下。杏红却还不肯休息,比划着让嬷嬷先睡,熄了灯自个儿靠在炕沿儿上眯着,一心等着路安他们回来。
看似一夜无事……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客栈的院子外面,一颗高大的柿子树上,有一个黑影,悄然从隐身的粗大树干后面露出了行藏,灵活地出溜一下就滑到了地面上,悄无声息地奔跑起来,很快身形便隐没在了黑夜之中。
第一卷九儿 第六十七章山匪
第二天一早,天还黑着,路安与何真才回来。杏红一听到动静,马上悄没声息的出去查看。
“安子,办得如何?”杏红心疼地那手巾去帮他拂去眉毛上冻着的冰渣。
何真像没瞧见一样,一闪身先进了房间。安子不好意思地退了一步,轻声说道,“告诉小姐,都办妥了。这件事现在还没惊动当地的驻军和衙门,咱们最好天一亮就动身。”
杏红暗自笑他扭捏,忙应道,“我知道了,我先去把小姐叫起来,再去把昨儿下午定好的烧饼装车。你们先休息会儿,回头我自己到厨下去烧点热汤饭端上来。”话音未落,人已经忙开了。
如是忙忙碌碌,天快大亮了。两辆马车行到城门口时,城门已经打开,换了查验的兵丁,老远看着这么惹眼的大车立即来了精神,刚吼出了一句话,一见路安手上的御前一等侍卫的牌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发憷,路安理也不理,扬鞭一声大喝,“驾!”两辆马车甩开大步,飞也似地逃离了这个土匪窝子一般的城池。
整整疾驰了大半个时辰,路安才放慢了速度,让马匹喘喘气。不过,一慢下来,便再也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