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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立时眉开眼笑道,“得嘞!有徐兄和老霍撑腰,这趟买卖我要回去一禀报。准保把我老父亲给乐坏了!明儿我就回去。”
三人又聊了一些细节,又是一夜漫漫,这才各奔东西,各忙各的去了。
话说杨炯,在上海潜伏这许久。一直耐心地趴在徐翰锦身边,不仅弄清楚了徐家卖地的原因。还得了这么大一个利好,不由得兴冲冲地一路朝南通赶回去,一想到父亲肯定会喜出望外的表情,杨炯心里简直等不及了。
一听说儿子突然从上海赶回来,杨德海立即在书房见了儿子杨炯,见儿子风尘仆仆,却面带喜色,杨德海不禁喜道,“有什么喜事吗?看把你乐的!”
“父亲!确实有一桩喜事!”杨炯乐呵呵地说道,“不过先说另外一件事!”
“哦?好事成双吗?”杨德海不禁受了儿子的感染,高兴地问道,伸手示意儿子先坐下,又耐心地等丫鬟沏好茶退下去了,这才说道,“你这样子让为夫都莫名其妙地跟着高兴啊,快说来听听!”
“父亲!这第一桩要说的事情,便是徐家为什么会捐出一半的田产?我终于探听出缘由来了,而且是徐翰锦亲自告诉我的!据儿子猜测,即使徐家后续再捐出一部分田产,咱们都不必吃惊!”杨炯特别兴奋,第一次在父亲面前如此挺直了胸膛言之凿凿。
杨德海闻言确实吃惊不小,心中更加期待儿子的答案,只含笑看着儿子,等他继续说下去。
“父亲,这事儿还确实跟当初我跟您说的那个传闻有关,就是那个北方和中原几省均有大户被灭族的传闻!”开始说正事儿,杨炯还是习惯性地压低了嗓音。
“哦?”杨德海眉毛一挑,下意识地也朝着儿子那边凑近了些。
“徐翰锦亲口跟我说的,‘这些事情其实皇后娘娘多年前早有布局,他们徐家一紧跟着皇后娘娘的脚步亦步亦趋,岂能这么不识时务?这是他的原话!’”
杨炯此话一出,把杨德海登时惊呆了,瞪圆了眼睛紧盯着儿子,“这……真的是徐翰锦亲自说的?兹事体大,可来不得半点差错!”
杨炯委屈道,“父亲,儿子自然知道兹事体大,真真儿的是徐翰锦当着我的面儿亲口说的,这样的事情儿子怎会有半点虚言?”
杨德海这才不得不信了,有些张皇失措道,“这……。这……。皇后娘娘一个女流之辈,怎下得了如此狠手?她…。。她…。她又是哪儿来的这许多人马?那些大户个个儿在当地都是土皇帝之流,那可不是好相与的!”
“这个嘛…。。徐翰锦倒没有跟我说!”杨炯有些心虚地挠挠后闹啥,他其实根本就没问这茬儿。
“他不说也罢!”杨德海却斩钉截铁地说道,“这背后必然牵涉到皇后娘娘的惊天秘密,咱们家做事从不涉及朝政,既然是秘密,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说不定为找来杀身之祸!只看这皇后娘娘的手段,岂是好相与的?”
杨炯这才反应过来,感到有些后怕,幸好当时没有问。不过,这倒提醒了他一些事情,他赶紧说道,“父亲,您知道姜涛将军这个人吧?就是上次上海保卫战的时候,在上海道台宫慕久手下统兵的那位将军,他其实私下里只是皇后娘娘的一个私人护卫!而且皇后娘娘长居京城竟然不带上他,只是让他在上海守着馨园那所宅子!可见皇后娘娘手底下有用之才甚多!否则断断不能把他这么有才能的一个将军留在上海闲置着!”
“你懂什么?”杨德海对儿子这话嗤之以鼻,“上海和水泥厂镇才是皇后娘娘的根本!当然要留下得力的人手给她守护好罗!不过,由此看来,皇后娘娘手底下说不定另有一支私兵也说不定,而且,必定是皇上也默许的,否则断断不能借着民乱浑水摸鱼,做成如此犯天下大不韪之事!”
杨德海捋了捋髭须,不放心地问道,“那么徐家就是因为这个才平白捐出一半地产的?”
“这是主要原因!”杨炯赶紧回复道,“徐翰锦说,他们家手里的产业收益颇丰,已经大大超出了田亩产出的收益,如今田亩产出对于他家已经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了,反而因为数量巨大,捏在手里成了烫手的山芋,怕招祸事,所以才毅然捐了出去。”
杨德海细细思量半天,慢慢点了点头,“那你刚才说他们徐家即使想再捐出些田产来,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何解?”
“哦,这就要说到第二桩事情了!这才真真是件喜事呢!”杨炯这才毫不掩饰地高兴起来,遂把建立石油开发股份公司的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说了出来,足足说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说完。
“当真是皇后娘娘亲口说的?指定我们杨家参与的?”杨德海喜出望外,忍不住要儿子再次确认。
“那当然啦!是霍格亲口跟我说的,当时徐翰锦也在场!皇后娘娘这么快就给徐家回报了,徐翰锦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杨炯真真得意得不行了,他还从未在父亲面前如此长脸过。“徐翰锦他还数落我了!”
“哦?他数落你什么?”杨德海奇道。
“徐翰锦说我太过谨小慎微!咱们杨家的实力就连他都难以比肩!”杨炯乐道。
“啊?他怎么会这么说?我们杨家跟他们徐家岂能相提并论?”杨德海不解地问道。
“徐翰锦说,皇后娘娘创立了几百上千家企业了,只有咱们南通杨家可以单独承办这间造船厂,而且造的还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军舰!他说了,以后说不定还要指望咱们杨家提点提点他呢!”杨炯简直乐开花了,笑得满脸灿烂。
却见杨德海听了这话,突然浑身一震,刹那间脸如白纸,失神地靠在了椅背上。把杨炯下了一大跳,赶紧窜上去扶着杨德海大叫,“父亲!父亲!您怎么了?”
只见杨德海脸色煞白,冷汗连连,杨炯赶紧端了热茶凑上去喂了,又是抚胸又是捶背,直折腾了好半天,杨德海才缓过气儿来。
第一卷九儿 第二百五十三章世道变了
“父亲!您这是怎么啦?”杨炯忧心忡忡地急声问道。
“哎!儿啊!你当真没听出来吗?这是徐翰锦在帮皇后娘娘给咱们递话儿呢!”杨德海大口叹着气,几乎要捶胸顿足。
“父亲,您在说什么呢?”杨炯谨慎的心性突然又回来了,嘴上喃喃地发问,脑子里却开始急速地荒乱地开始思索父亲的话。
突然,仿佛被一个闷棍击中,杨炯突然明白了,失声大叫道,“哎呀!徐翰锦难道是在替皇后娘娘警告我们,这么重要的军舰制造厂,岂能让我们杨家独个儿攥在手心儿里?”
杨德海愁眉紧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船厂是他们杨家的命根子,如今的发展势头可谓如日中天,不仅有专门的造船研究所,而且还有水泥厂镇那边的综合研究院,技术支持到了让世界同行艳羡的地步!造出全世界最先进的军舰是杨德海毕生的荣耀和骄傲!难道……要交出去吗?
“父亲!儿子倒是觉得,皇后娘娘是个‘护短’的人!咱们杨家作为她最早的支持者,她一定不会那么绝情!也许皇后娘娘只是通过徐翰锦给咱们吹吹风,我们可以主动跟皇后娘娘商议一下,争取我们杨家可以继续持有一定比例的股份,这样杨家既可以保持大清军舰缔造者的荣耀,又可以放心地参与到石油这项新行当里面去挣大钱!做到两不耽误!”
杨德海愣怔了片刻,犹豫道,“真的可以吗?”
杨炯见父亲露出老迈之态,心中酸涩,连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振奋地说道,“徐家不过是交出一半的土地。皇后娘娘就给了徐翰锦如此丰厚的回报!咱们若是主动交出造船厂一定比例的股份,儿子相信,今后皇后娘娘一定会一直眷顾着杨家的!说不定除了石油公司的股份,杨家日后会好运连连的!”
这话似乎很起作用,杨德海很用心地思索了一阵,脸色渐渐开朗起来,略有些犹豫地数的说道,“这么说来,倒是为父小题大做了!皇后娘娘的行事手段爱憎分明,对于不识时务的人霹雳手段行使起来狠辣果决。对于自己人倒确实一直是眷顾有加的。”
“正是如此!”杨炯见父亲放宽了心,赶紧趁热打铁道,“徐翰锦正好急等着我们把武装海船的具体预算报给他。父亲不如尽快去趟京城,与徐翰锦一起亲自向皇后娘娘禀报此事,顺便提一下主动上交造船厂股份的事情!”
杨德海闻言,很是心动,计较半天。很慎重地想儿子咨询道,“炯儿,为父想,这个上交的比例暂时定在三成如何?”
这么重大的事项,父亲居然征求自己的意见,杨炯登时动容。见父亲微笑地望着自己。眼中满是期待,杨炯慎重地考虑了半天,终于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反对意见。“父亲!儿子倒是觉得,这上交比例不能少于五成一!这是控股的最低底限!”
“什么?五成一?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杨德海登时有些急了,生气儿子居然这么大手大脚!
“父亲!如果杨家给得多了,皇后娘娘自然也会心里有数的,只怕回头在其他地方给杨家的补偿会更多!而且……如果给得不够。那岂不更是白给了,还得不到皇后娘娘的认可!”杨炯飞快地补充道。
杨德海哑然无语。转头望向窗外跳动的夕阳,许久,怅然地说道,“难道偌大的牺牲就仅仅是指望皇后娘娘的一念之仁而已?”
杨炯也愣怔许久,突然开口说道,“难道在这片国土上,不止大清,历朝历代的百姓,不都是指望着皇帝的一念之仁吗?”
杨德海张着嘴,无语了!父子两人愣怔着,一起看向金乌西坠。远远的地方,可以看到海天一线之处,白色的浪花连成一线,不停地翻卷滚动、潮起潮落、生生不息。
…………
普宁二年的深冬,这个社会的已获利者中,有许多人心里波澜涌动,面对未来的抉择或茫然,或欣喜,或失落,或是充满了无穷的憧憬。无论如何,历史的大潮已经开始涌动,最终将席卷整个大清,无人可以避免。
就在几波人马都在准备着进京之行的时候,上海馨园里也乱成一团。奕譞和芝兰决定提前离开上海,小山一般的箱笼,将客厅前的门廊和马车道堆得满满的。
奕譞最近一段时间相当的“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院子里的后花园都很少去。他白天总是窝在玻璃花房里面,大冷的天儿,开着一扇窗,独个儿站在窗前,一支又一支地抽着雪茄烟。寂寂的身影,让憋了一肚子火,一心想给他点儿脸色看的芝兰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刚开始,芝兰不理睬他,随他去吹着冷风,心里还觉得好好让他受受冻才好!到了当天下午就憋不住了,差贴身丫鬟偷偷下去瞄一瞄,结果一听丫鬟说,王爷要么站在窗前抽烟,要么自个儿闷着头喝茶,已经一天了,脸上看着神色很是不好,还时常唉声叹气的,芝兰终于开始担心了。
奕譞从来就是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人,虽然任性鲁莽,但是行事一向还不算太离谱,尤其耐不得寂寞,不喜枯坐一人!这么整整一天下来,已经是亘古未见的事儿了,更何况后面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晚上歇息的时候,奕譞连唉声叹气都没有,只是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