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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军士显然被唐善的架势给唬住了,相互偷偷传递过眼神,纷纷摇头,回复道:“没有……我们没有见过轻功极高的江湖人……”
“他……他……他……”被唐善抓在手里的军士瞠目结舌,用手指向空中。
唐善随之看去,只见半空中飘着一条灰影,直奔城墙而去。
一众军士顿时惊叫起来,也有人急忙示警。
“我靠!小爷今天撞了什么大运,随便乱撞也能撞个正着!”
事已至此,唐善只能以灰影作为夜闯皇宫的要犯进行追击,飞身窜过闸门,直上城台。
那条灰影的速度极快,刚刚触及城墙,身似灵猴,嗖嗖嗖攀上城台,眨眼间便已经翻下了城墙。
城台上的城楼,对面的箭楼,军士已经大乱。城楼里没有人组织军士出击,箭楼中也没有军士进入箭孔警戒。
“一群废物!”唐善怒声斥骂,心中却喜。当真拦下灰影,人家与之对证,一桩美事搞不好就要弄巧成拙。
军士无警自乱,唐善斥骂一通,翻身飞下城台,装模作样的追击那“夜闯皇宫的要犯”去了。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要怪就怪灰影捣乱,胡乱来追也能追到他的踪迹。也怪守城的军士,三言两语就被他唬住。
按照唐善的预想,没有腰牌,没有官衣,也没有绣春刀,守城的军士当然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身份,最好把他扣下,正可为他追击要犯作证。
现在也算不赖,虽然事情有些意外,可毕竟闹出了点动静,一切尚在唐善的掌控之中。
刚刚下了城台,唐善躲在了墙根底下,嬉笑一声,径自道:“都是笨蛋!”
忽然听到有人道:“如果天下人都像大人一样精明,又如何能够突显出大人的聪慧!”
城墙根,距离唐善不足一丈,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虽是一个小乞丐,可说起话来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就是这样一个小乞丐,满脸污垢,披着件破破烂烂的褐色棉衣,一动不动的趴在墙根,几乎同深褐色的泥土混为一体。唐善跃下时不曾留意,直到听了人言,这才发现了小乞丐的存在。
“你是……”唐善缓步靠近,疑问道:“你是什么人?”
“乞丐!”小乞丐的脸上挂出笑容,好像对自己的乞丐身份感到很骄傲。
唐善猛的板起脸,厉声喝问:“刚刚从这里跑掉一个人,你有没有看到?”
“人?”小乞丐一脸迷惑,伸出小手,指向唐善,“你是我天亮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天亮以后?”唐善的双眸急剧回缩,重新打量起这个十六七岁的小乞丐。
他的身体很单薄,虽然蜷缩在棉衣中,可依然掩饰不住他瘦弱不堪的身躯。
这样一个又瘦又小的小乞丐,如何在初冬的冷峭下熬过漫长的黑夜?
唐善已然生疑,眯着眼睛问:“小兄弟,如何称呼?”
“好说!”小乞丐对着唐善打了一躬,“小的是京城丐帮的小把头,帮里的兄弟都叫我小狗子。”
“小狗子?”唐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阴声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朝廷的官差?”
小狗子抬眼看来,嘻嘻一笑,道:“如果小的没有认错,大人应该是锦衣卫正五品仪卫,唐善唐大人吧?”
唐善一愣,一个小乞丐怎么可能随口道出他的品级和名号?
前传 158:乞丐的神通
“我们认识?”唐善极力搜索自己的记忆,试图找到小乞丐曾经的影像。可他最后断定,自己绝对没有同这位小乞丐发生过正面接触。
小乞丐像是知道唐善所想,自嘲道:“京城里的乞丐成千上万,唐大人当然不会认得小的,但小的却不能不知道威风八面的锦衣卫唐善唐大人!”
是不是真的有过一面之缘,唐善现在也懒得理会,可他对于小狗子如何在城下渡过冷峭的冬夜还是饶有兴趣,于是问道:“你在这里睡了一夜?”
小狗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叹道:“破庙里人多,这里清静!”
“不错,这里的确很清静!”唐善指下发力,掐入他的肩头,“可现在的天气很冷,能够在野外过夜的人一定不简单。”
“大人?你要是不松手,小的这条膀子可就要废掉了!”小狗子痛得直咧嘴,但却能够忍受,而且非常镇定。
“如果你存心包庇夜闯皇宫的要犯,别说是废掉你这条膀子,就是要了你的小命,别人也不敢说上一句闲话。”唐善嘴上虽然说得凶狠,可还是松开了手,因为夜闯皇宫的要犯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小狗子揉着膀子,偷偷瞪了唐善一眼,“大人真会说笑,夜闯皇宫的恶人怎么会同叫花子扯上关系?大人即便不为锦衣卫的声誉着想,皇家的威严总还是要维护的吧?”
唐善呆了呆,缉捕要犯之说,来源于大内高手发现了他和金一针闯入禁地。陈炯占据了他的厢房,令他无法返回,而他又无法找到合理的借口。匆忙之间,他才想出了这招贼喊捉贼。只是为了推脱自己的嫌疑,倒也没有仔细斟酌。现在小狗子稍加提醒,他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捕风捉影可以,但若胡乱把罪名扣给什么人,无异于画蛇添足,更有可能引火烧身。
小狗子微微一笑,再道:“大人尽管在这里等,等到守城的军士醒过神来,自然会拿了大人前去问话。那样大人就可以证明自己在追击要犯,大人也就有了交代!”
“本官还要对什么人进行交代吗?”唐善感到这个小乞丐有些有趣,说话的口气也不知不觉的缓和了下来。
小狗子的脸上泛起狡黠的笑,“大人若是不用对什么人进行交代,又怎么会连衣衫鞋袜都顾不得穿,便跑出来追捕犯人?”
唐善随口应付着,“事情紧急,本官哪里还顾得上……”就在这时,城门开启,打断了他的话。
最先跑出城门的不是守城的军士,却是一个乞丐,一个脸上生有乱糟糟胡须的中年乞丐。
中年乞丐左右看了看,把目光停留在墙根下的唐善和小狗子身上,快步赶来。
唐善瞥去一眼,问:“找你的?”
“这还用问?”小狗子竟然顶了他一句。
十余丈的距离,中年乞丐三步并作两步,已然赶到,看了看唐善,对小狗子道:“虎子?方便说话吗?”
小狗子一笑,道:“说!”
中年乞丐道:“邵真人去世了!”
“邵真人去世了?”小狗子瞪圆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夜里!”
“金一针呢?”
“金一针不在显灵宫,而且听说……邵真人的弟子济安,不许金一针为邵真人医治,而是请了大内御医!”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小狗子叹息一声,拨了拨手指。中年乞丐匆匆离去。
“这个小乞丐真就有点意思!”
唐善笑眯眯的看去,“你叫虎子?”
小狗子先是一愣,而后讪讪的笑道:“唐大人入仕前曾用虎子作为自己的乳名,小的只是个要饭的,哪里敢跟大人同名,为了避开大人的名讳,小的在大人面前只能自称狗子!”
唐善眯着眼睛道:“你的消息很灵通。邵元节刚死,你就收到了消息。不简单,真是不简单!”
“别的不敢吹,要说消息,天下间没有谁比我们丐帮更灵通的了。”小狗子看起来有些得意。
“那好……”唐善对于他的能力还是有些怀疑,“本官可否请教一二?”
小狗子把胸口拍的啪啪响,道:“唐大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
唐善有心测试一下,道:“说说看,邵元节是怎么死的?”
“唐大人是在考小的吧?”小狗子不屑的道:“外人以为邵真人病重不治,以至仙逝。可大人最清楚不过,他是同大人一起去了玄清别院,重伤在玄教大宗师之手。所以才会伤重不治,以至身亡!”
“真不简单!”唐善在心底赞了一句,正色询问道:“本官在玄清别院中了一种毒,你知道是什么毒药吗?”
小狗子嘿嘿一笑,道:“你中的毒应该来自左忆山,那是他从蜀中唐门唐元霜处得来的,名为安神丹。”
唐善顿时一惊,失声道:“这你也知道?”
小狗子道:“唐大人借了邵真人的光,使得你的事情成为了有价值的消息,所以……对于你的事,丐帮会用心打探,小的才会略知一二。”
“那么……”唐善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问:“安神丹有没有解药?”
“当然有解药!”小狗子顿了顿,神神秘秘的道:“可解药对于大人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中了毒,解药无用?这句话要是出自别人之口,唐善一定会破口大骂。可对于这个神秘的小乞丐,他却连一丁点脾气也没有,反而一本正经的问:“这话怎么说?”
小狗子压低了声音,道:“因为安神丹属于蛊毒,而大人曾经吞下过一只金蚕。金蚕是万蛊之首,能解天下百毒。安神丹进了别人的肚子,可以化成蛊虫,毒害宿主,令人生不如死。可进了大人的肚子,早已被消融于无形!”
“是吗?”唐善的脸上疑色又起,“可金一针却不是这样说的!”
小狗子一愣,“金一针怎么说?”
“她说她也没有根治的把握,但她暂时可以用镇妖散压制住我体内的两种蛊毒!”唐善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自己竟然对小狗子没有了戒心,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情况讲了出来。
“笑话!”小狗子皱起眉,“天下哪有什么镇妖散?那是金一针在糊弄你,你连这也……”忽然,他微睁双目,抬眼看来,道:“你刚刚说什么?金蚕还活着?难道你一直在体内喂养着它,把它变成了蛊妖?”
唐善傻傻的点着头,“金一针也是这么说!”
小狗子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吞食金蚕的时候虽然还不是修士,可你体内已经具有了真元。金蚕不仅没有死,而且还被你的真元驯服,为你所用。”他感慨一声,“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修士梦想着驯服金蚕,但都没能成功,不想竟然被你得到了,这可真是你的大仙缘!”
唐善有些听不懂,疑问道:“肚子里藏着一只蛊虫,还是我的大仙缘?”
“金蚕乃是万蛊之首,兵刃水火不能伤,且具有神鬼之能,杀人于无形。而今被你驯服,为你所用,岂不是百年难得一求的大仙缘?”小狗子显得有些兴奋。
“可……我要用什么法子来驱使这条金蚕?”唐善刚刚疑问出口,突然一醒,道:“既然金蚕对我有益无害,金一针为什么要我服用镇妖散?”
“因为你是一个武修!”小狗子无奈叹息着,道:“或许金一针对你存有顾虑,所以她才不敢将实情相告!”
“你知道的东西可真不少!”唐善的脸上瞬时布起疑云。
小狗子像是并未察觉到他的疑惑,而是将目光转向唐善的身后,压低声音,道:“金蚕虽然已经变成了蛊妖,可它尚未成形。等到它成形出世,你自然知道该如何驱使它。还有,千万不要服用金一针所谓的镇妖散。她的药要么会阻碍金蚕成形,要么会将你的金蚕毒杀……好了,抓你的军士来了!”
唐善已经察觉到有人来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些守城的官军终于从慌乱中清醒过来,而且按照他先前的设想,来找他的麻烦。
“他就是锦衣卫的上差?”一个年轻的军官,对身旁的军士询问着,大手一挥,命令随同的军士围上。
唐善转过身,装出一副愤怒的模样,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们这群废物,要是你们早早帮本官拦下那贼人,本官早就将他擒下,何至于被他逃脱?”
“大人说的是!”年轻的军官捧起假笑,对着随行的军士挑了挑下巴,示意他们动手。
当下,两把腰刀架在了唐善的肩头,两杆长枪抵住了他的胸口。
唐善冷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