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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姝娘赶紧把脸擦了把,小跑着回去取了银子来。
那些衙差们,一人给了三两银子,又补了不少客气话。
报喜信的衙差们这种情形的可是见多了,根本不以为怪。
中举人这么大的好事,搁谁家里也得欢喜得傻了啊!
姬家这还算是比较冷静的。
有那考了几十次终于中了的,简直是全家抱头痛哭,或是发疯般地四处乱跑狂笑狂叫……咳,那都不算个事!
三两雪花足银!
本以为姬家应该不富裕,得不了多少赏钱的衙差们满意地放下手里的大红喜报,辞了姬家,又向下一个幸运儿的住处进发。
“谢谢大家伙儿的关心……”
“哎,同喜同喜啊,日后还请赏脸来吃一杯水酒……”
“定好了日子和地方,一定通知到各位街坊的……”
回过神来的姬家小夫妻俩,这才能对着众多的围观群众应对自如,答应了要请待四邻到附近的酒楼里去吃酒席,又客气了好一番工夫后,才能把大门给关上。
而围观群众倒还有大半不舍得离开,仍是谈兴正浓,说说笑笑。
仿佛多呆一时,就真能多沾点喜气似的。
冯奶娘和叶忠两个也上来道喜。
冯奶娘心中暗想,原先还担心老爷未必会答应让远哥儿拜这位姬秀才为师,没想到这才多一会工夫,姬秀才就成了姬举人!
有府试季元当个八岁小童的老师,这等好事,谁会不乐意?
就算是老爷因人贩子绑走远哥儿那件事,未必想见到姬举人,但姬举人身份不同了,这么年轻的季元,日后很可能大有前程,自家老爷也得高看三分。
诶,说起来,何尝不是大少爷的福气呢?
说不定跟着姬举人,大少爷也能有出息了呢?
叶明远则是乐得合不拢嘴。
他就知道老师比那些酸儒要强得不知多少倍,那些酸儒们,只知道满口之乎者也,子曰诗云的。课都上不清爽,难怪只能一辈子当个穷秀才!
诶,老师这么厉害的人,应该是头名解元才对嘛!
叶明远心里这么想,却是嘴快,一突鲁就给说了出来。
惹得姬誉在他额头上屈指一弹,微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一省几十个县的秀才们呢,有人比我强那自是该的,倒是你这小子,若不把君子诫背熟,先生我可不承认你这恒心不足的弟子哦。”
几人又说笑一回,这时才有闲心来吃院里自摘下来的果子。
茶喝过,喜报听过。果子也吃了,叶明远有些依依不舍地行礼告辞。
走时罗姝娘还给他带了不少院里摘的果子。
叶家住在府台衙门左近,原本叶府台是可以住在府台衙门的后园的,但叶府台住惯了精细大宅,却是嫌府台后园太小,便在左近赁了个五进的大宅。屋舍精美,还自带个不小的花园。
所以叶家的每位主人都能分到独立的院子,叶明远身为嫡长子。就算叶府台和叶夫人两个最大的主子都对他不喜,面上却显得十分娇宠。
叶明远回到自己的院子,把从姬家带来的果子交给冯奶娘,“奶娘把这些洗好收起,留着我慢慢吃。”
冯奶娘才要动身,叶明远又想起了什么,“奶娘先洗出一盘子来,我去给我爹送。”
冯奶娘笑咪咪地点头,“远哥儿想得很是,老爷一定喜欢呢。”
真是谢天谢地。大公子终于开窍了,总算知道讨好老爷了,这人啊。就算是亲的,也要时常到他面前去亲近,不然,老爷那么忙,哪里有闲工夫想起大公子一个没亲娘的孩子来?
叶明远进了自己的小书房,赶紧把姬誉给的小册子打开来看。
翻开头一页,便是篇短序文。
这短序文倒是写得平实易懂,大约是一位先生,眼见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多放纵嬉乐,不以有浪荡之名为耻,反以为荣,因此为了正风易俗,写了这么一本君子诫,意在让人自小就知道什么当为,什么不当为,心存善恶之分,正邪之辨,美丑之别。
才看完序文,冯奶娘已是将洗好的果子端了过来,拿粉彩白瓷盘子盛了,深紫雪白映着,倒煞是好看。
“远哥儿,才使人打听了,这会儿老爷已是下衙回府,此时正在外书房呢。”
冯奶娘说着便压低了声儿,“远哥儿见了老爷,可切莫再似从前一般犯倔,这为人父母的,还不是都喜欢孩子说些爱听的话,兄友弟恭,一家和睦?”
从前叶明远不仅不去讨叶老爷的喜欢,就是对着他的弟弟叶明志,也是半点不让,偏叶明志比叶明远会装,当着叶老爷那真是个温良恭俭让,对兄长尊敬礼让的好孩子,叶老爷不在时,则把真面目露出来,不单不让,还要想着法儿从叶明远这儿捞好处哩。
叶明远房里的那些好物件,好些都是叶明远生母张氏留下的,也有从京城外祖家送来的,倒都被叶明志连哄带骗的捞走不少,可叶明远那会儿憨憨的全不察觉,还觉得府里小辈,就属他最大最有地位呢。
叶明远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叶明远带着叶忠去了外书房。
还未走进去,就听见里头传出爽朗的大笑声,间夹小童的撒娇。
“父亲,这些天用膳时都见不到母亲,两个妹妹都减了饭量了,就叫母亲……”
笑声戛然而止,只听叶老爷问道,“如何?”
声音听上去不喜不怒,只是莫名的气氛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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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5 父子情深
“父亲!”
听得叶明志情深意切地叫了一声,就哽咽得说不出话,而且还听到一声扑通闷响。
叶明远就知道这定是自家那位弟弟跪到了叶老爷膝前了。
为的什么?
还不就是想让他那个亲娘早点出来呗。
于氏犯了这等谋害子嗣的大恶,若认真起来,就算不给她定个主谋之罪,在家里也得是拿休书走人,或是一辈子住庵堂家庙再不出来祸害,可叶老爷却是哪舍得自己的一双儿女没了亲娘,自己没了娇滴滴的枕边人?
给于氏禁足两月的惩罚几乎都可算得不痛不痒了。
就这般叶明志还嫌不足?
叶明远撇了撇嘴,见房门口候着的小厮就要张嘴通报,叶明远摆了摆手,当先一嗓子就喊了出来,“父亲,儿子给您送好吃的来了!”
冲着身边的叶忠打了个手势,从他手上接过果盘就抬脚往里冲。
他的速度奇快,等进到书房的时候,那叶明志还跪在地上没反应过来是要赶紧起来,还是继续表现呢。
“哟,二弟这是犯了什么错了,居然被父亲罚跪呢?”
叶明远装做不知的样子,经过跪着的叶明志身侧,凉凉地丢下一句。
叶明志果然正跪在地上,两手扯着叶老爷的袍角,一副哀怨凄凉,满心纯孝的模样,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要掉不掉,此时被叶明远拿话一噎,那张白里透红的脸上就不由得显出点青色来。
见叶明远径直上前去给叶老爷行了个礼,叶老爷原本就要被自己打动的神情登时一整,又恢复了先前他骤然要给母亲求情时的淡然之状。
“大哥,母亲平时是如何待你的?”
叶明志暗自咬牙,委委屈屈地望着叶明远,幽幽地问道。
什么时候,自己这个蠢笨如猪的憨货大哥。居然也会刺人了?
还来给父亲送水果?
叶老爷瞧着二儿子那般模样,自然心疼,“明志快起来,跪在那儿像什么话!”
叶明远此时存了看戏的心情,再看这些人,似乎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叶老二是来唱戏的吧?
“母亲待我,那还用说么,虽然不是亲生,那也……是极好的了。”
叶明远面露天真的笑意,只是故意把那个极字说的重了些。
“咦?二弟。父亲让你起来你都不起?可是又看上了父亲书房里的玉镇纸?”
叶明远话说的漫不经心。听起来似无他意。可再一琢磨,就怎么都不是滋味。
这‘又’看上了。
可不是点出从前叶明志老是去叶明远书房里讨东西,光镇纸砚台玉尺这些小东西就顺走了不少?
“大哥既是这么说,那就来跟我一道为母亲求情……”
叶明志一边说。一边就带出求恳的表情来。
叶明志的年纪也不大,才不过七岁多,那双眼睛含泪望着人的时候,还是很有欺骗性的。
从前叶明志一软语求恳,叶明远就懒得多想,要什么就给他好了,当然,也有叶明远发火的时候,然后叶明志就表现得仿佛是被大哥欺负了般。哭得小模样那叫一个凄惨惹人怜。
“啊,母亲又做了什么事了?”
叶明远把果盘往桌面上一放,一副惊呆了的模样,呐呐地为继母求情。
“父亲,不管母亲做了什么。你就饶了她吧?不然二弟怕就要跪在这里,再不肯起来可怎么办?”
看着二弟叶明志那瞬间变化成的一张臭脸,叶明远心里乐不可支,忍笑忍得好不辛苦。
从前自己是看着声势浩大,但其实哪回不是自己吃了哑巴亏?
这回自己心里有主意,气得生烟的反倒成了这些人。
叶老爷也差不多给噎了下。
什么叫不管母亲做了什么都饶了她,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的不入耳呢?
要不是知道这个儿子是个鲁钝不堪的,叶老爷定会以为他是故意来反讽的。
仍然跪在地上的叶明志也是愣住了,他毕竟年纪不大,还想不到那么多。
听着大哥也是在为母亲求情,可又莫名的觉得有些怪怪的啊。
“你二弟是想求情,解了你母亲的禁足,明远是如何想的?”
叶老爷相貌堂堂,生就一张有官威的脸,此时瞧着自己大儿子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若是这个儿子十分的争气,就为了他狠狠地下继室的面子又如何?
可惜,这长相随了他的亲娘张氏的儿子,顽劣不堪,于学业上无半点天分。
又怎么能怪自己更看重明志和明玉一双儿女?
“父亲是怎么想的,我就怎么想。全都听父亲的。”
叶明远笑嘻嘻地回答,这回答听着有些无赖,可却是再真不过的大实话。
连禁足两月都不肯挨足了,这根本就没有半点反省或惩罚的意思好吧?
罚也好,不罚也好,还不是全听老头的?
至于外人怎么评论,怎么传话,只要老头你自己不介意就好。
反正我是一定会把这事完完整整地告诉外祖家的。
叶老爷又深深地瞧了自己的大儿子一眼,声音微厉,对地上的二儿子道,“明志起来!不要再说了。两个月如今已是过半,你是要让你母亲的反省白费了么?”
在叶老爷眼里,叶明志聪明,懂事,孝顺,知道上进,还友爱兄妹,是叶家未来的千里驹。
叶明志比叶明远强十倍。
可叶明志有一样,是绝赶不上叶明远的。
叶明远的亲娘张氏,是张府的独生女。
有个做过大学士的外祖父,吏部侍郎和定西府总督的舅舅,单单是这个背景,叶明远就是许多人拍马也赶不上的。
叶明志的娘于氏,却不过是凤县于氏的旁枝,还是个庶出。
说起来,凤县于氏,那是历经数朝的名门望族。到了本朝,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