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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想,以空远大师在莲台寺的资历,能用得上这种亦不足为奇。
一进去便是小厅,当中供奉着一尊弥勒佛像,屋内空旷,除了供桌和蒲团之外,几乎没有它物。
这小厅本是内嵌在山壁之中,唯二的窗户也不算太大,本应光线昏暗,然而自佛像头顶上却射下来一道光,正好照在佛像头顶,仿佛神佛的灵光一般。
若寻常百姓,瞧了这一幕,定然觉得佛力无边,佛光普照,就要立时虔诚跪拜,五体投地了。
不过,姬誉心细。抬头只瞧了几下,便知道这道光的来处。
想来是这间小厅竟然在佛像的顶头处,开了一个直通山壁之顶的洞口,阳光透过洞口。直射而入,自然便有如此的奇观了。
大妮儿跟瑜哥儿两个小童都被叮嘱了好几回,此时不能出声,便盯着那头顶发光,面上笑眯眯的佛祖瞧个不住。
“几位施主这边请。”
小和尚把五人往小厅侧面的的屋子引。
这屋子不算太大,收拾得洁净整齐,跟寻常人家的会客的小厅差不多,八仙桌两侧是一排禅椅,墙上挂着几幅画,自然都是各种佛祖故事。
有些佛像画前还点着长明灯。是以这间小厅里,光线也算不错,
满室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一个中等身量的老和尚正背着手,望着墙上的画作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那画中一只皮包骨头的的老虎,正低头饮着地上的鲜血。而鲜血的来源,却是盘膝而坐的富贵男子,那男子正以石割腕,放血饲虎。
罗姝娘自然知道这便是几乎人尽皆知的佛祖以身饲虎图。
唉呀,这幅画似乎有点儿童不宜啊。
罗姝娘赶紧去看两个小童,还好这两个小的被那些莲花状长明灯给吸引去了注意力,根本就没空去看墙上的画是什么。
老和尚回过头来。须眉飘飘,面上几无皱纹,眼神极清极亮。
瞧着人的时候,简直令人心里有点微寒发碜。
“几位施主……”
空远大师不管是年纪还是辈份,都比五人高得多,见了他们。也不过微微颔首而已。
云氏却是深深地大礼拜了下去,“安宁侯府云氏,携女儿女婿和两个小孙儿拜见大师。”
若是寻常的贵妇,见了空远大师虽然尊敬,却不会这般客气。但云氏感激当年空远指点之恩,因此上来便行了大礼。
罗姝娘和姬誉见状,只好也拉着孩子们跟着行下大礼去。
“施主多礼了。”
空远大师几乎年岁近百,对于这些凡俗之礼自然看得淡,示意旁边上茶来的小和尚把五人扶起,“几位施主请坐。”
五人在下首坐了,因怕小孩子乱说乱动,云氏便自抱了瑜哥儿,罗姝娘则抱着大妮儿在身边。
小和尚送上茶来,空远大师亦在主位坐定,方向云氏道,“施主终于骨肉团圆,可喜可贺!”
云氏自然又说了些感激之语,听空远大师又道,“施主的女儿女婿历尽波劫,却终是守得云开月明,想来定是不凡,故而老僧心生好奇,欲见上一面。如今这二位小友的面相,果然均非寻常之辈……”
罗姝娘和姬誉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
云氏忙问道,“敢问大师,我这女儿女婿此后如何?可还顺遂么?”
空远大师一双利目,在姬誉和罗姝娘二人面上一转,特别是在姬誉面上多停留了几息的工夫。
因他目光太利,有那么一瞬间,姬誉心底微寒,只觉得自己的秘密都被空远这老和尚给看穿了似的。
空远大师微微一笑,“此后夫妻一体,命合一处,百事顺遂,即使有些小麻烦,好在有贵人相助,日后这位姬小友自有通达之时。”
姬誉松了口气,方才见这位空远大师那高深莫测的模样,还当他要一口气道破自己的来历呢。
罗姝娘听了倒还罢了,云氏却是喜得弯了嘴角,“多承大师金玉之言,大师能否看看我这两个小孙儿日后如何?”
空远大师冲着小童们招了招手,云氏便把怀里的瑜哥儿放下,又给罗姝娘使了个眼色,罗姝娘只好也把大妮儿放下。
两个小童被云氏轻轻地推了一把,“快去给大师见礼。”
大妮儿胆子最大,走了两步上前,双只小手合什,似模似样地朝空远拜了一拜。
“阿弥陀佛,见过大师!”
瑜哥儿疑惑了下,也跟着有样学样。
倒把在场的人都给逗乐了。
其实罗姝娘根本就没教过大妮儿见了出家人要这样行礼的。
空远两只眼睛微微一眯,带笑道,“阿弥陀佛,两位小施主有礼了。”
又仔细地看了看大妮儿和瑜哥儿,说了几句赞语,倒都是好话。
听得云氏更是满意地不得了。
只后悔自己来的时候没有把小孙子峻哥儿也带来。
云氏这回来还愿,带了一千两银子,并十几套供奉给空远大师的四季僧服鞋袜,还有不少用得着的物品,见此番机缘难得,便下决心,明年仍然送供奉过来,并且带上孙子孙女和儿子,说不得空远大师也乐意见他们呢。
“大师,您方才提到我这女婿,自能遇到贵人相助,可还能多提点他几分么?”
这贵人,究竟是哪位啊?
空远大师手拈着佛珠,半眯了眼,半晌才道,“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外头脚步声微微急促,那先前给姬誉引路的小和尚就到了门口,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微喘。
“启禀师祖,几位皇子并瑞郡王求见。”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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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之姬家儿子:
姝娘(握拳):嗯,我一定要生个儿子出来!
云氏(欣慰):诶,这就对了。
姝娘(一脸轻松):反正生出来又不用咱带。。。
云氏(黑线):。。。
姝娘:养大了又是个十项全能,到时候别家闺女抢着嫁,做梦都笑啊。。。
云氏:闺女你这是想眼红死别人嘛。。。。
正文 、176 孤煞红鸾
空远大师微微点头。
“请诸位皇子和郡王进来吧。”
方才小和尚禀报的时候,姬家人就不由得愣住了。
小孩子懵懂也就罢了,大人们想的可就多了。
怎么会这么巧?
几位皇子齐聚在莲台寺这种事,大约几年也碰不到一回,更何况是跟姬家人碰上了。
而云氏事先打算来莲台寺的时候,就已是派人过来跟寺里的管事僧人定好了日期,就是确定不会跟其它人家冲突了才选了今天的。
“几位皇子都是贵客,我等打扰已久,这便告辞了。”
云氏自然就要带着一家子告辞。
就算她家也是开国传下来的侯府,但没落至今,早就不似当年在皇帝跟前的荣宠,更何况她是一个内宅妇人,而姬家又是没有官位的白身?
见了皇子王爷们,个个的身份都比自家高许多,多么尴尬别扭,还是趁着大师没有赶人之前,识点眼色吧。
此时的云氏,早把那什么贵人相助的事给忘记到了脑后。
不过就算记得也不顶用啊,来的是几位皇子,好几个人,谁知道哪个才是姬家的贵人啊?
空远大师却微微而笑,“我佛慈悲,众生平等,相逢亦是缘法,几位便留下亦是无碍……”
罗姝娘听得有些无语。
虽然这位大师听到皇子们来了就跟听到隔壁家淘气小子来做客一般的随意平常,可自家这种小老百姓,却是消受不起啊。
若只有老熟人瑞郡王也就罢了,可那不是还有皇子们呢么?
更何况,先前姬誉献出了那个药水,帮着把三皇子的外家荀家给弄倒了,三皇子这回定然是心里恨上了姬誉,其他皇子他动不了,可姬家却是小老百姓啊。
虽然现在满城风雨。三皇子也不是蠢货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动什么坏主意,但能不照面还是不要照面的好。
云氏也是微微一愣,顿了顿便道,“叨扰大师良久。我们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更何况还带着这两个小的,怕是多有不便……”
她正说着,就见瑜哥儿有点困顿地点了下脑袋,显然是精神不济了。
好不应景!
云氏顺势带着一家人告辞出去。
才到外间,正好跟一群皇子们给撞上了。
这小和尚,通报的也太晚了些,这才多大会工夫啊!
腹诽归腹诽,云氏只得率先带着一家人参见皇子们。
皇子们都穿的家常便装,打扮得倒似寻常富室人家的公子哥儿。
这代代后妃都是千挑万先出来的美人儿。生出来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若是有那大胆地,细细看了过去,正是一水儿的各款俊秀公子。
而且大约是将要拜访的是空远大师,各人脸上的表情大约都刻意掩饰。显得平易近人,可这些人物,别看一个个的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在宫里那种地界活下来的,有哪个不是成了精的狐狸?
云氏自然半点也不敢怠慢,恭敬行着礼。
“臣妇见过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殿下,瑞郡王爷……”
这一长串的皇子念下来可真是不容易啊!
她就奇了怪了,这些皇子们平时可是分着派系,听说斗得那是你死我活。刀光剑影的,怎么如今倒是一派亲亲热热的好兄弟状,还联袂拜访空远大师?
而空远大师也跟传闻里的脾气不符,不是说这几年空远大师已是闭关谢客,不见外人了么?
怎么今天一天倒要见这么些人?
姬家诸人里。云氏是正二品的诰命,而其余人等都是白身,所以只要跟在云氏身后行礼即可,并不用开口出声。
“不必多礼,罗侯夫人请起。”
开口的是二皇子,虽然这位一直低调谦逊,但毕竟是诸子之长,要发话也是他先。
“臣妇等告退。”
云氏松了口气,直接就要带着一家子离开。
就算此时表面看上去,众人气氛还不错的样子,她也不想让自家人掺和到皇子争斗里去。
何况,方才在她抬起头来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这群人里,有一位脸上虽然挂着笑,那眼神却是冷得跟寒冰一般,十足的要吃人似的。
可不正是那位瑞郡王?
二皇子微微颔首,“罗侯夫人请。”
姬家众人就要离开,忽听四皇子道,“且慢!”
四皇子面带笑容,手中持着把折扇,轻轻巧巧地拿扇尾指了指姬誉。
“罗侯夫人这位女婿深为瑞堂兄赏识,交情不浅,且这位姬举人又是前朝名门之后,还身怀绝传之术,这般才子能人,向来为吾等仰慕,正好相请不如偶遇,便请这位姬举人留下盘桓一番罢,正好,有一件关于瑞堂兄的为难之事,也正好请姬举人来帮瑞堂兄出出主意,劝慰一二。”
“嗯,正是,姬举人这般有才,可不正好帮着你们郡王好生地想想法子么?”
三皇子亦是推波助澜,面上笑得很是欢畅,眼中那兴灾乐祸之色简直是明晃晃的。
云氏虽然见多识广,但活了五十多,还没见过这般情况,不由得愣在当地。
“这,这……”
“在下自当从命。”
姬誉略怔了下,便从善如流地站定了身形,给罗姝娘使了个眼色。
这又是要出什么妖蛾子了?
罗姝娘担心地瞧了瞧姬誉,见他倒是镇定自若,没半点畏缩之意。
罗姝娘只得拉着云氏和孩子们出了半山的小佛堂。
云氏不住地回头,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