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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苏凝一愣,照这样说,累年下来,应该已经积累了不少了,既然知道有这笔钱应取了回来,放在家中才是。存入钱庄可没有利息,相反,钱庄为你保管银钱,反要向你收利。要不是开国皇帝曾大力扶持钱庄,使之流通方便,而且安全可靠,前朝除了大商人几乎没什么人愿意存进去,最好的方法不过是在自家挖个坑埋着罢了。
“祖母在我出生不久就去世了,她并不知晓还有子愈。我长期病弱,子愈却不一样,或许日后她真能光耀门楣。我……”宋子期神色复杂,眼色晦暗不明,“我只觉……受之有愧。”
苏凝心里有个隐约的念头一闪而过,她顿了顿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迟疑地问:“那这地契?”
“你先收着吧,日后分家之时,拿出来。”宋子期说。他不是没把这东西给宋老爹过,但宋老爹看了他半响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说既然是祖母给予他的,他就留着吧。他只得拿了回来,一直收到现在。
“恩。”苏凝看丈夫认真的样子,心下感慨,秋红还在她面前提过大少爷性子冷清的话,可谁知他脆弱、善良的一面呢?她试图让气氛轻松起来,遂轻笑问:“那几日夜归,夫君是去见奶娘了吧?还哄我是去访友了。这话一想都漏洞百出。”哪有上酒楼还顺带换新衣服的?而且青山对于他的外出毫不焦急,更明显是惯例了。她相信那天宋子期在酒楼说得皆是肺腑之言,也坚信,他瞒下了什么。几次纠结下来,都快成了她一个心结了,但此刻不知为何,她却决定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
“啊?凝儿可误会我了,的确是去访友,开始不告诉你,是因为见了几个意气风发的故友,再反思自己,实在羞于启齿。”宋子期下意识的解释,“至于奶娘之事,娘对她厌恶得紧,一直避而不谈,我照看他们的事情也是瞒着家里的,不好宣之于口,节外生枝。”说到这,宋子期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奶娘一事,他对家里一直未吐露分毫,早已成了习惯,到了新婚妻子这,依旧遵循此例。但这话直白的说出来,不是明摆着说他不信任苏凝吗?
果然苏凝笑意一敛,有些不虞。虽然她也知晓,说是相守的夫妻,刚开始还是陌生人,有所隐瞒也是常理,但听丈夫这么说,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幽幽地问:“夫君是觉得我有口舌之嫌,得了消息会随处宣扬吗?”
宋子期这下急了,苏凝待他细心体贴,就是他铁石心肠也要给化了。自从两人感情加深,私底下都是互唤姓名,在外人面前才唤‘夫君’、‘娘子’之类的称呼。在内室之中,苏凝忽然改口又冷着脸,宋子期觉得慌乱了,抓住她的手,他急急地道:“我并不是这样想的,凝儿。”
苏凝斜了他一眼,道:“你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如果宋子期稳坐如山,她可能真的会生闷气。但看他焦急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
宋子期想也没想就回道:“没有了。”一些胡乱的猜测,没必要说出来扰人。
苏凝难得使小性儿,父亲病弱,不能让她撒娇胡闹。在妹妹面前,她是姐姐就更不能了。这样的感觉,似乎还不错,关键是有人乐意哄着她。她忍不住笑着继续问:“真的没有了?”
见她神色有了变化,宋子期很快也放松下来,他干脆坐到苏凝旁边,说:“若说有,还真有一个。”
“恩?”
“我不止一次的想到,凝儿做了娘,是个什么样子。”宋子期柔声说,“应该是特别温柔细心,慈母心肠。每每想到,我都快要忍不住嫉妒咱们的孩子了。”
话题怎么会忽然转到这!苏凝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脸立马就红了,她现在可不是什么懵懂的少女,这要做娘,不得有个必经过程。偏偏这时,宋子期还在她耳边说道,“为夫为了早日见到凝儿做娘的样子,必应努力才是。”
苏凝坐不下去了,她推了丈夫一把,又气又羞。
宋子期言出必行,到了晚上果然很努力。第二天依旧是个下雪天,穿得不厚实到屋外转上一转,脸都能给你冻白了,苏凝却满面春风,面带桃红,她揽镜自照,又被秋红暧昧不明的笑打趣,一天都没好意思出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一写甜蜜的小情节,特别有灵感,一写争斗什么的,特别艰难o(╯□╰)o大概再过一两章,就是苏碧的情节了。
第五十二章 苦乐
一间不大的厨房;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其间忙活。灶上的一口锅里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掀开锅盖;腾腾的热气迎面而来,扑了那年轻丫头一脸。她喜笑颜开道:“汤快好了;闻着真香,还是娘的手艺好。”
“我可没藏私;半点不落的都教给你了。要是你多用点心,早和娘一样了。”那年纪大的妇人笑吟吟的说。似是站了一会有些站立不稳;她挪到灶前的小凳子边坐了下来;歇口气顺道看着火候。
“娘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回屋去躺着;收尾的事就交给我了。”小丫头注意到灶前的情形,忙问。
“都躺了两天了,我没事,坐一会儿就好。因为我的病,咱家年夜饭都没好好吃,这顿得补上。”妇人往灶膛里添了一根柴禾,不在意的说。
“哎!”小丫头舀了热水清洗碗碟,准备等会盛饭菜。
“莺儿啊,昨个你不该去找少爷,我不过是吃了药觉得困顿,才昏睡了一天。大过年的,你火急火燎的把少爷找来,像什么话?”原来年长的妇人就是宋子期的奶娘——惠娘。
“就是因为大过年的,娘的病却一直不见好。肯定是因为想少爷了,这不昨天少爷来了,今天娘就是能起身了嘛。”莺儿嘟着嘴,坚持已见,末了还加上一句,“爹也同意了的。”
“你爹一个大老粗,他哪懂这些弯弯道道?”惠娘看了看女儿,到底没忍心真的责怪她,知女莫若母。莺儿真正知事那几年,早没在府里过着伺候人的日子了,她想着过年要把宋子期请到家里来看母亲,从根本上来说算是尊卑不分了。她呀,没看清自己的身份。
“娘不常说,爹走过不少地方,见识大着呢。”其实莺儿心里也有个模糊的界限,少爷是主子,她是仆子。
但是少爷每次见了他们一家,从来不摆架子,笑得温文尔雅,在市井之中,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干净温和的男人?随着她慢慢长大,甚至还生出过一股妄想来,如果……她能做少爷的妻子就好了。
“娘,我昨天还见着少夫人了,她可真漂亮。和少爷站在一起,就跟那神仙似的人物一样,别提多般配了。”莺儿低着嗓音说。她一见到那样娇美的女子,私藏的那点心思一下子就褪得干干净净了。自己这样的粗丫头,站在少爷跟前,永远就是个丫头样儿,哪里比得上呢?
“我听少爷提过呢,他说少夫人不仅人长得好,性子也好。”惠娘欣慰的说。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惠娘有时候也分不清,她是把其当成主子,还是当成了儿子。她在宋子期出生前,育有一子,可惜儿子稚龄就被天杀的拐子拐走,自此生死不知。面对宋子期,虽然尊卑有别的思想刻在她骨子里,但她还是难免有些移情。
“说到这,莺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上次你爹说隔壁镖局里有个年轻后生,很是老实可靠,有意把他说给你。”惠娘看了看女儿的样子,想到要把她嫁出去,怎么看怎么舍不得。对于女儿的小心思,她也有所察觉,但这一个天一个地的,搭不到一块。不如趁早断了念想才是。
“娘,你们就我一个女儿,我才不要嫁出去,除非他愿意做个上门女婿。”莺儿没有羞涩,她木着脸淡淡的说话,推拒之意不自觉就流露出来了。
“什么上门不上门,再实诚的孩子也不愿做人家上门女婿。难道你愿意招个二流子回来不成?那后生也应了,娶了你会照看我和你爹。我们看着,整好合适呢。”惠娘语重心长。
“你们竟然都去和人家说到这个份上了!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我不依!”莺儿气急,想甩了门回自个屋里,但脚下一转,就想到娘亲大病初愈,身子骨还弱着,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万一起身急了头晕怎么办?她跺了跺脚,还是坐了回去,继续洗碗碟。
惠娘看她这小女儿做派,心里暗笑。嫁了人她就知道,父母为她挑的这个汉子,没错!找女婿可不是看长相,更多是看品行。至于他们老两口,再过几年,就回少爷身边去,不愁老无所依。惠娘的思绪一下子飘远了,那时候,少爷他约莫已经当家做主了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宋家终于又热闹了起来。无他,过年亲戚间相互拜年,你总不能关了门把所有人拒之门外吧?而且毕竟关系亲近些,那些不好听的流言,到了场面上大伙都有眼色的没有提及。
宋老爹和云氏在一众亲戚里头,辈分算比较大了。除了一位老叔公需要亲自前去拜访,其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不用理会,可以端坐家中,等人来拜年。
热热闹闹的一屋子,女人小孩的笑闹声传得到处都是,云氏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心情终于由阴转晴,脸上也透露出了笑意。别人夸她大儿媳长得好,瞧着性子也端庄。她也能笑着点头,然后再自谦几句。
再加上宋子愈没再她面前提起挽月,几度陪着她逗趣。云氏的心情就更好了,即使有人私下问起她流言的事情,她也有底气说那都是别人胡扯的东西。别人看她信誓旦旦,倒也半信半疑,一来二去,出乎意料的还消弭一些传得十分离谱的话。
这段时间,云氏就连对苏凝也是和颜悦色。婆媳关系似乎又回到了苏凝刚嫁进来的样子,总算有所缓和。
一日,云氏受邀出去吃酒回来,刚进门还没喘口气,她就急急的对正扫地的婆子说:“去把少夫人给我请过来,我有话和她说。”
除了和她一同出门的两个小丫鬟,别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了主母这样子,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脚下没停,直到把苏凝送进了上房。那个递话的婆子得了空隙,和守在门口的小丫鬟八卦起来,问她知道点什么不。
小丫鬟和云氏一块出去,她自然是清楚事情经过,但这事虽然她年纪小也知道,云氏最恨人提起这个话头,她眼观鼻鼻观心,一句也没吐露。那婆子自讨了个没趣,讪讪的走了。
屋里传来瓷器摔地上的声音,很明显,云氏又发火了。小丫鬟缩了缩脖子,暗暗嘀咕:主子这性情,真是越来越差了;哪还有早前和乐的模样啊。
苏凝被匆忙喊来,一进门就见云氏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从她脸上转了转就移到她的肚子上,语气迫切地问她,“你嫁进来也好几个月了,可有消息了?”
这是什么问题?!苏凝一头雾水,她问:“婆婆所谓的消息……是指?”
被儿媳一问,云氏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没头没尾。云氏揉了揉额角,她觉得自己开心日子没过上几天,糟心事却一桩接桩。刚才出去吃酒,她们这一桌都是年龄差不多的老姐妹,开始大家说说年轻时候的趣事,笑成一团,倒也松快。
关键是后来,主家的小孙子被抱了过来,奶声奶气的,小模样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