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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苏碧疑惑道,难不成那巷尾姓冯的有什么不良前科?
“你是初来乍到不知道,那姓冯的和他那婆娘是无媒无聘私奔到这里的。他们深居简出,开始邻居都不知道啊,后来那女的娘家人找上门来,这事才传开了。”说到这个冯家,庄大嫂眉头都是皱着的,一脸的不屑。
私奔?!这也太劲爆了吧?要知道谁家出了这类事情就要被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要是家中还有待嫁少女也要受连累,被指责家教不好无人愿娶,到时候说亲都说不着。
当事人后果更严重,被抓到了女的或许真的要沉塘,男的即使是被乱棍打死都是有的,这事官府也是不理的。
“他们为啥私奔啊?”苏碧好奇道,知道后果还做下这等事情的,难道是真爱?
庄大嫂见她跟个好奇宝宝似得,怕她年纪轻不懂事,这石远大半都在营里头,她一个漂亮姑娘被人引诱了去可就坏了,遂细细的把这事给她说了。
“据说那冯家小子也是读过几本书的,后来家道中落,他一向不事生产,便寻思着诱了一个富商家的闺女,本以为事成了,那富商家为了颜面只有捏鼻子认了。他计划着好,身无长物上门去提亲结果被人打了出来。”
“这脸皮可真够厚的。”苏碧感叹。
“那知礼的也不会做下这等事了,那个闺女也是个不知羞耻的,还上赶着和男人跑了,难道不知道被抓到了即使不被打死,最好也不过当个妾。”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哪个女子不是从小被教导,说到底也是家教不好。
“或许,她是真心喜欢那个男人的呢。”苏碧想到了千古流传的卓文君和司马相如了。
庄大嫂啐了一口说:“你可别觉得她情有可原的,她这一跑,她家的丫头没准嫁都嫁不出去,父母养她这么大,到老了还要因她蒙羞。”
“说到这,嫂子不是说她娘家曾经找上门来了吗”难道没找那姓冯的算账?
“唉,那闺女的娘也找上门来,哭得跟个泪人似得,劝着她男人说只当没生过这个闺女,就放她一条生路吧。”庄大嫂见东西切切洗洗弄得差不多了,淘米准备蒸饭,虽说她是吃馒头就够,但是这里的人不一样,还是要吃米饭的。
“都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苏碧喃喃道。
中午又是炒菜又是炖汤摆满了一桌子,南边的北边的菜色都有,庄大嫂还特意烫了酒让两个男人喝,这趟来得尽兴,下午他们也不急着回家了,石远带着苏碧到集市上转了转,也好让她知道买菜买东西走哪条道。
在荷花镇,苏碧鲜少有机会到镇上闲逛,偶尔和桂花两个最多就跑跑后山什么的,后来苏青竹的身体每况愈下,身边离不了人,她出门的时候就更少了。
要说这女子爱逛街买东西的习性自古皆是,昨日才说着家里什么都不缺,今天苏碧兴起就买了不少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她喜欢石远也依着她。他们回去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炊烟,苏碧的笑声洒落了一路。
夕阳正好,宋家也到了该吃饭的时辰了,丫鬟小小推开了书房的门,来向主子请示是否摆饭了。苏凝看了看天色,她揉了眼睛放下针,对还在看书的宋子期柔声道:“夫君,该用饭了。”
宋子期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声,苏凝这才对小小摆摆手说:“摆饭吧。”
这两日苏凝与宋子期倒也相处融洽,他们都是自幼开蒙,熟读诗书,也能说到一处去。只是苏凝发现她这个夫君脾气着实有些古怪,咋一看人似乎很温和,但实则性子冷冷清清,对她这个新婚妻子,也是时冷时热。
第二十一章 心思
正值新婚,云氏也并没有让小夫妻早起请安的意思,私底下她拉着苏凝语重心长的嘱咐,多陪陪夫君就是了。
宋家虽然是地主之家,储粮丰富,衣食无忧。但是宋老爹和云氏都不是铺张浪费之人,除开节日待客,饮食也非常简单。
这几日宋子期新婚,云氏对管家娘子早有交代,让她把大少爷房里的菜另做,给小夫妻开小灶好生养养。
这管家娘子得了吩咐,不敢怠慢,日日弄那大鱼大肉,精心烹制了端上去。做下人的善于察言观色,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现在跟着老爷的大管家多威风,因有几分脸面,还求了老爷夫人让他的小孙子赎了身,做了良民。
虽说老爷夫人一向偏爱小儿子,但是他们仙去之后,继承家业的还不是长子?这新进门的少夫人就是以后的当家主母,讨了巧还愁没有好处?因此倒越发殷勤了。
“这阵子锦绣姑姑把我们支使得团团转,她倒好,日日去少夫人那讨好,索性把功劳都推给自己了。”厨下做杂工的小丫头,看管事娘子带了那端盘子的出去了,揉了揉肩,对烧火丫头抱怨。
“谁让人家以前就是大丫头,后来又嫁了个能干的外门管事。”烧火丫头坐在灶火边一天了,浑身热乎乎的还冒汗,她舀了一瓢凉水一仰脖就喝个干干净净。
小丫头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外人在了,才嗤笑道:“她原先就是夫人房里的丫鬟,但是并不是很受倚重,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才引了常管事,不然年纪到了还不是出去配小子。”
“府里才多少号人?不加把劲搭上个管事,难道还想被胡乱指了嫁个庄稼汉。”烧火丫头感慨,这宋家正经主子现在也才五个,伺候的下人算上那签了短契的满打满算也才四十多个人,丫鬟到了岁数,府里要是没合适相配的,不少被拉去配了庄子里那下苦力的汉子,从此干起那苦哈哈的差事。
“每日在这灶上烟熏火燎的,我们日后是没指望了。”小丫头想到自己年龄慢慢大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嫁个什么样的,和那烧火丫头一时间长吁短叹起来。
苏凝素来是心思通透,只是她以前到底没有这样被下人围绕着过日子,所以也没察觉管家娘子的热情非常,只当她做事尽责罢了。宋子期看在眼底,他最厌烦这些阿谀奉承,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得些赏钱,那心大的更是恨不得从主子这捞尽好处。
本来以前云氏也给宋子期配了两个小厮,一个贴身大丫鬟,只是他整日不出门,又实在不喜欢身后跟着个娇声软语,却心怀鬼胎的丫鬟才撤了的。至于两个小厮只有青山合他的意,人能干又打心眼里为主子好,所以也只有他长期跟在宋子期身边。
这管家娘子锦绣叫了两个小丫头摆好了饭菜,把小小都挤了下去,亲自为苏凝布菜,一边解释今天的菜色,说每样都是她监督着厨娘做的,最是新鲜可口。
苏凝独自支撑宋家多年,不是那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被捧了几句就以为别人说的都是真的了。她夸耀了锦绣几句,也不让她在跟前伺候了,宋子期每次见了这些人奉承太过饭都吃不上几口,就要挥袖而去了,几次下来,她哪里能不明白。
经过观察苏凝发现,或许是白日里人活动得少,到了晚间都不饿,宋子期大约就早饭会多吃点,午饭和晚饭都是盘子还没怎么动过就不吃了,苏凝思忖着这人胃口如此小,光吃那养生的方子去了,难怪瞧着身影单薄,如女子一样弱不禁风。
俗话说久病成医,苏凝出嫁前一直照顾苏青竹,她没少向大夫请教该如何为父亲养身体,对养生也算颇有几分心得。本来只是底子弱,如今宋子期身体正值盛年,年轻时不养好了即使活到老了也是受罪,苏凝不想守寡更不想夫君一直病歪歪冷着个脸色。
苏凝暗自考虑,做妻子的要劝诫夫君爱惜身体,但不能让夫君觉得自己被管束了,这事得慢慢来。
吃过晚饭,苏凝笑着一张脸,目光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她对宋子期说:“夫君可否带我去院子转转?这来了两三日,我还是陌生的紧。”
美人低声哀求,相信没几个男人能抗拒,更何况这是自己的新婚妻子,宋子期要回书房的脚步一顿,对苏凝点头道:“是我疏忽了,娘也吩咐让我带你熟悉熟悉。”
苏凝走到宋子期身边说:“是我的不是,扰了夫君雅兴。”她看今天宋子期捧着那本书看了一天了,想必是极其喜欢的,但可不能再让他上书房去了,这样一坐就是一天,身体怎么好的了,“只是那些下人说是要带我熟悉,指着一处告诉我这里是院子、这里是前门、这里是后院的,我愚笨还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
“哪里是你愚笨?是他们做事不尽心罢了。”宋子期知道他这个妻子聪慧,这本应该是蜜里调油的新婚,他却看了一天书,话都没和她说上几句,冷落了她也是自己的不是才对,她一个女子刚到婆家,未必没有慌乱。
想到这里,宋子期更是放柔了嗓音说:“我先带你去园子转转,那里一年四季都开着花,你喜欢也可以取来簪花带。”
“有劳夫君了。”苏凝回道。
“不是说过,喊我子期,怎么又是一口一个夫君了。”宋子期冷不丁冒出一句来话,让苏凝一愣,随即面上飘上一抹嫣红,这夫妻关系好了自然也是能互唤其名,只是那闺帷之中说的话,她哪里能当真。
将她犹豫的的神态看在眼里,宋子期有一种捉弄人成功的愉悦感,他这娘子言行端庄,脾性温和,只有在那害羞的时候才可见一丝女儿娇态。他妆模作样的咳了咳,对着苏凝道:“娘子,莫忘了以后喊我子期。”
“……子期。”苏凝声若蚊蝇的唤了一声,几不可闻,这样喊着他,不免就想到那羞人的时候。
声太小了!宋子期有意再为难一下妻子,但看她耳根都泛红了,心中一动,收了那戏弄人的心思。
宋家后院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人来,宋老爹和云氏都不是那附庸风雅的人,不过是夏天来亭子歇凉罢了,宋老爹以前还嚷嚷这花草占地方,干脆拔了全种菜得了,还是云氏给制止了,家里不缺那点菜地,有花园在乡下他们宋家也是独一份,很有面子的事,拆了多不好,宋老爹才打消了念头。
所以花园并不大,但在这江南地界,小园子也是能出彩的,草木扶疏、玲珑有致,倒让苏凝眼前一亮。
宋子期见她喜欢,也耐着性子陪她慢慢逛,一边走着一边解说,虽然并没有什么名贵花草,种得花木也普通,但这院子春夏秋冬也是各有一番精致,如今已是深秋,除了秋菊,还有秋海棠与四季常开的月季,也不显萧条。
风乍起,那海棠花瓣还吹了到了苏凝的脸上,她忙用帕子拍干净,宋子期也伸手为她取下发间遗留的,一时间,两人都笑了。
“这园子我小时候最爱来玩,躲在那草木茂密的地方,爹娘并着下人满院子的找我,我躲在暗处看他慌得不成样子才自己跑出来,当时觉得自己可得意了。”宋子期放松了心情,与苏凝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情。
“看不出夫君也有那般顽皮的时候。”苏凝见宋子期有心和她说话,也十分乐意。
“小子不顽皮怎么可能?我还偷偷往爹爹的茶里加过盐,把娘的胭脂抹在窗户上作画,后来弟弟出生了,我还是个小恶霸欺负过弟弟。”宋子期失笑,他声音越压越低,到后面都弄不清是自言自语还是和苏碧说话了。
回忆起过往满是怀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