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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窝在墙角烘火的酗计立马虎视眈眈的走了过来。
苏锦心中大乐;笑道:“看来这苏青天到了扬州;倒给你们壮了不少胆子嘛;你认识他么?”
“开玩笑;怎地不认识?告诉你别吓着;苏青天的二舅母的小侄媳妇的大哥是我的兄弟;咱还和那苏青天见过面呢。”
苏锦皱眉回想;怎么也没印象见过此人;掌故的得意道:“怕了吧;快走吧;咱也不为难你;但是你若想在扬州干些什么勾当;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心;苏青天一来;咱们扬州城里便是一片晴天;肮脏勾当莫要想了。”
苏锦哈哈大笑;心里也有些得意;原来自己在扬州百姓们的心中的形象真的很不错;听得出来;那掌柜的对自己的崇敬之意也是真心实意的;也不想跟他纠缠太久;笑道:“感谢掌柜的说我的好话;本人便是苏锦;来这里确实是会客的。”
“哈哈……”
“嘿嘿……”
“笑死我们了;瞧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儿;也敢冒充苏青天……呵呵呵。”
掌柜的带着两个伙计笑的打跌;指着苏锦的鼻子脸看了又笑;笑了又看;仿佛苏锦脸上长着三只猪鼻子一般。
“靠……”苏锦大翻白眼;争辩道:“我真的是苏锦”
“别逗了;有意思么?”掌柜的扶着桌子笑的浑身肥肉波涛滚滚:“这位兄弟;您是来逗我们解闷么?你怎么知道咱们正闷的无聊?”
“掌柜的;怕是街头上最近流浪的百姓;据说最近南城来了几个会上门说笑话演滑稽戏的;无非是讨些饭吃;我看八成是干这个的。”一名酗计稍有介事的道。
掌柜的点头道:“有可能。”伸手子啊兜里掏出一文钱塞到苏锦手里道:“拿着;你的笑话真的很好笑;咱们还真被你逗乐了;不过这样的笑话可不能常说;若是被衙门得知;可是会拿了你作招摇撞骗论处的。”
苏锦yu哭无泪;急道:“我真的是苏锦。”
“嘿……你这混蛋小子;还嘴巴不干净;滚;快滚”掌柜的翻脸了。
苏锦也不搭理他们了;迈步往里闯;掌柜的跟两个酗计赶紧拉手抱腰的往外拖他。
苏锦直着嗓子大叫道:“娴儿……柔娘……张龙你这混帐小子;还不快出来;这掌柜的几个脑袋被驴踢了;你们还不快出来接我进去。”
“呸;老子看你才是失心疯了呢;真晦气;大白天碰见个做白日梦的;居然冒充起钦差苏青天来了;这回非把你送到官府去挨板子不可。”
四人一番角力;大冬天的都穿得厚实;圆滚滚的不好用力;都累得浑身臭汗;正不可开交之际;大堂后门帘幕掀开;小娴儿探出半张俏脸好奇的窥视。
苏锦一眼瞥见;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叫道:“娴儿……娴儿快来救我;这三个家伙疯了。”
掌柜的兀自扯着苏锦的领口;气喘吁吁的道:“你才疯了呢;惊扰了客人;瞧我不给你好看。”
小娴儿赶紧跑过来;看着四个人抱成一团的样子;诧异道:“公子爷;您这又是什么新奇玩意儿?四个人挤油渣子取暖么?”
苏锦喘着粗气道:“姑nainai你看这像是玩儿么?”
掌柜的一听那句‘公子爷’立刻傻眼了;停下手指着苏锦问小娴儿道:“姑娘;你们真认识啊?”
小娴儿道:“当然认识了;他是我家公子啊;你不认识他?他可是你们扬州百姓的大恩人;你们口中的苏青天啊。”
“哎呦我的娘哎”掌柜的腿一软就跪倒了;原来真的是正主儿;这下可糟了大糕了。
两个入戏太深的酗计尚在死命拖着苏锦往后;苏锦抱着廊柱被扯得身子一动一动的;两腿乱滑。
掌柜的探身一人一巴掌道:“别拽了;真的是苏青天;这回咱们可是冲了大忌了。”
苏锦终于从惊涛骇浪中得以平静;一脑门子全是汗;这比偷头牛还辛苦;看着面前跪的跟蜡烛尖子一般的三人;喘气道:“罢了罢了;以后看清楚点;别下回我再来;你们又来这么一出;你们受的了;我这小身板可吃不消。”
掌柜的磕头如捣蒜;忙道:“不会了不会了;苏青天一表人才;目若朗星;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小人过目难忘;下次见面;便是抠了我这对招子也能知道是苏青天到了。”
苏锦翻翻白眼道:“这会子又相貌堂堂了;刚才不是说我贼眉鼠眼么?”
“小人们该死;贼眉鼠眼的是小人们。”掌柜的赶紧连抽嘴巴带磕头。
苏锦道:“关上客栈门;不准跟任何人说起我在这;要是教人知道了;仔细我真的拿了你们。”
三人不敢吭声;只是磕头;苏锦揉揉生疼的肩膀;一拉小娴儿;直奔客栈后堂而去。
第三七一章 迷雾
苏锦蓬头垢面的上了后堂客栈二楼;身后的小娴儿看他一眼便捂嘴笑个不停;苏锦被她笑的火起;一把将她按在楼梯扶手上伸嘴便亲;吓得小娴儿花容失色;忙捂嘴指指楼上;苏锦坐了个恶狠狠的抹脖子的表情;小娴儿这才吐吐舌头;收起笑容。
“是娴儿么?刚才是苏锦在叫么?”楼上客房内晏碧云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小姐;是苏公子;您的耳朵真好使;这么远一听就听出来了。”小娴儿笑嘻嘻的道。
苏锦掀起帘子迈步进了客房;房间里显然经过一番整理;熏得香喷喷的;被褥蚊帐也都焕然一新;喜爱洁净的晏碧云能住在这样简陋的客栈中已经殊为不易;肯定是要好好装扮一番。
屋内两只软椅并排放着;软椅前一盆炭火烧的通红;躺椅上晏碧云和柔娘见苏锦进来了忙要起身行礼;苏锦忙摆手道:“不用起来;坐下坐下。”
晏碧云和柔娘张着小嘴指着苏锦半天说不出话来;苏锦愕然道:“怎么了?”
“你怎么搞成这幅摸样?看看头发乱的;衣服也扯破了多处;跟人打架了么?”晏碧云问道。
苏锦挠着头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晏碧云等三人捂嘴笑个不停。
“你们选的这家客栈还真是严实;这三条看门狗;比真狗儿还诚实;瞧瞧我这一身;好不容易才让王朝给我弄的这身破棉袄;这下子连老棉都给拽出来了。”
“不要这么说他们;他们也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事;严实点不好么?也省的他人风言风语。”晏碧云笑道:“娴儿;给公子爷梳理好头发;咱们不是给他带着衣服么?拿出来换上;怎么看着像个小老头似的。”
小娴儿忍住笑;拿起木梳子将苏锦按在凳子上坐下;打散他乱糟糟的发髻帮苏锦梳理起来;柔娘从软椅上起身在屋角的箱笼里翻找出一件宝蓝色的棉长衫出来让苏锦给换上。
收拾停当;晏碧云道:“苏大专使不忙你的大事;怎么地有空乔装打扮来奴家们这里坐坐?事儿办的还顺利么?”
苏锦端起案上不知是谁喝了一半的残茶吸溜了一口;道:“别提了;棘手的很。”忽然伸舌咂嘴道:“这茶什么味?”
晏碧云红了脸;道:“娴儿帮苏公子沏杯茶来;怎地端起来就乱喝;那茶是奴家喝的;是药茶;自然有些药味。”
苏锦忙道:“药茶?你生病了?”
小娴儿端着茶杯走来;接口道:“公子爷不关心我家小姐;这都三天了;也没过来看一眼;小姐的喘症一到寒冬腊月便犯;这不;拿了药丸泡茶喝;调理调理的。”
苏锦忙起身道:“该死……我可真的不知道碧云有此症;不过什么药能和茶混着吃;这不药效全被茶给中和了去么?”
晏碧云道:“中和?”
苏锦道:“我的意思是说;听说茶水和药一起吃会将药性冲淡;效果不好。”
晏碧云微笑道:“无妨;这药丸是伯父大人遍访名医寻得;本身便是清肺之物;须得以茶为引;可不同于一般的药;你就别操心了;说说你的差事如何;怎么个一言难尽。”
苏锦走过去凑在晏碧云的脸颊边看看是否有不正常的红晕;有探头将耳朵贴在她的后背上听听她的喘气声;基本排除了是肺结核的可能;大概就是普通的支气管炎之类的病症;到了冬天的时候就会发作;这种搀世也没有良药;只能调养;好在倒也不是什么非常严重的病症;这才放了心。
回身坐下;将上午去北口三里胡同的一番际遇统统说了出来;当然香艳的情节一带而过;总不能在三女面前将自己跟白牡丹的一番飙戏给全部说出来;徒惹麻烦。
晏碧云蹙眉道:“如此说来;这扬州也和庐州一样;官商之间早有默契;相互勾结起来牟利?”
苏锦摇头道:“倒也有些不同;庐州的是官商勾结;而这里的却是控制官员;你想想;扬州官员入那富贵楼中一定如我这般遭遇相同;我是运气好洞悉了其中的陷阱;而那些官员被冯老虎以捉jian之名反咬一口;又被逼立下字据;今后为了保全自己还不是像个木偶一般的任人摆布么?这冯老虎当真刁滑;这些官员即便是落入陷阱;也绝对不会以此来提醒其他官员;因为那便等同于承认自己曾入此富贵楼中。”
晏碧云点头道:“是这么个理;你打算怎么办?”
苏锦揉揉额头;长叹一声道:“处处泥潭;我都快没信心了;大宋何时变得这般的腐朽糜烂;照这样下去;积重难返;怕是安宁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柔娘走过来;揉着苏锦的肩膀轻声道:“爷您可别泄气;做事哪有一帆风顺的;这半年多你碰到的事儿还少么?还不是全部趟过来了么?奴家相信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公子爷的。”
小娴儿也道:“是啊;再说那白牡丹也怪可怜的;你都答应了人家要救她出来;怎么能泄气啊。”
苏锦心头一暖;本来确实有些烦躁的心中顿时有了一丝力量;面对身边人的崇敬和信任;身为男人;没有理由;也绝不可以放弃;而且对于苏锦而言;这件差事打一开始便隐含着yin谋的影子;现在军粮也动了;龙真也拿了;土匪也剿了;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后路可言。
苏锦轻轻拍拍柔娘的小手道:“放心;你家公子爷可不是有始无终之人;我来这里是要跟晏姐姐商量商量;目前在扬州府我谁也不信;只能来听听自家人的意见。”
晏碧云爱怜横溢的看了苏锦一眼;道:“奴家岂有办法;你要是问我商道;奴家倒还能指点一二。”
苏锦道:“商道官道权谋之道;万道终有规律;其本质也是相差无几;无非逐利谋权罢了;也许你旁观者清;能给我启发。”
晏碧云道:“那奴家便试着胡言几句;你可不许笑话奴家。”
苏锦移到对面软椅上挨着晏碧云坐下;晏碧云脸上一红;心道:这家伙越来越不避讳人了;和自己之间益发的亲密;好在小娴儿和柔娘都已司空见惯;倒也不敢随便调笑。
“你说那富贵楼的匾额都是宋知府题字;是否是怀疑宋知府也入其陷阱;对冯老虎屯粮之事知而不言呢?”
苏锦摇头道:“我并不这么看;宋知府虽然迂腐;但我看他还是个至诚君子;在大事上绝不会和这种人同流合污;就拿开仓之事来说;他的表现彻头彻尾的是个只会按照朝廷教条办事之人;或者说是忠心耿耿之人;若说他不顾名节跟冯老虎这等恶霸结交;沆瀣一气;我实在是不敢相信。”
晏碧云点头道:“奴家和你的看法相若;宋知府原是书香门第出身;几年前也曾官至副宰相之职;也正是由于他的性格迂腐不懂变通;这才被贬谪此地做了一方知府;伯父大人也曾对他有所谈及;对他的为政之能不甚了了;但对其人品才学均极为推崇;曾言‘宋公序人品刚正;大节不亏;才学斗量;今人富于其者寥寥;唯不能婉转变通;此其大弊;若非为政;而修撰史书;当成一代大家……’;总体而言;伯父大人对宋知府还是赞赏的。”
苏锦心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认为此人去当太学山长和撰修史籍比较妥当;没想到晏殊也这么看。
晏碧云续道:“其实题个匾额并不能说明二者有干系;宋知府喜好笔墨;有人若是别有用心欺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