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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只听见皇上颤抖着的声音道:“衡儿,你想说什么?”
“求皇上重新为侄儿指婚,侄儿要娶叶家的女儿叶无双。”虚弱但坚定的一句话无异于天降一道惊雷,震得叶无双差点站立不住,她刚刚冲过来的时候还是满心的愤怒,只想指责他怎么这样不把生命当一回事,如果他不射出最后的那两箭的话,明明是可以躲得过的,偏偏却为了那所谓的好胜之心,置自己的生命安全以不顾。
如今才知道,原来他拼了性命,为了只是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皇上的嗓音中含着愠怒:“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骑射大赛我得了第一,求皇上答应。”卫景衡不依不饶。
“好好好,朕答应你总行了吧,快点让太医给你看看。”
出了这样的事,随后的颁奖礼当然也取消了,演武场开始清场,每个人都必须给侍卫搜身后才能离开,叶无双不得不跟着哥哥回家,一颗心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叶泽弘无法,只得答应她自己出去打探消息。
不久之后,跑得一头汗的叶泽弘才一进家门,就被叶无双拉住了袖子:“哥哥,怎么样了?景衡哥哥他,没有性命之忧吧?”
“妹妹不用担心,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箭伤并不深,也没有伤到要害,只是箭伤所淬的毒有点蹊跷,似不是中原这边的毒药,一时无法完全清除,但太医说了,已无性命之忧,现在已经回了王府静养。”
“怎么会这样呢?赛场上所用的箭怎么可以淬毒呢?有没有查出来,这一箭到底是什么人放的啊?”
“当时赛场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卫景衡、扎那和他们要射的那只海东青上,没有人留意到那支箭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事发之后现场又太过混乱,无法找到那人。不过那支箭,却是蒙古人专用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蒙古人为了让他们的王子在比赛中获胜,故意射出那支箭来扰乱卫景衡的心神,没想到他为了取胜,居然不闪不避。”
“就算是为了扰乱他的心神,也没有必要使用毒箭吧!”
“这个就说不清楚了。”
“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自然是十分震怒,只是苦于没有真凭实据,又不想将两国关系闹得太僵,这才勉强按兵不动,不过却也下了命令,禁止蒙古王子及其随从离开京城一步。”
“哥哥,我想去看看他。”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可是如今皇上派来许多人在王府保护着,恐怕也不是太方便去,要不先缓几天,我看看什么时候再找个机会带你去吧!”
见叶无双沉默不语,叶泽弘又道:“你知道他当日当众悔婚,事情闹得也挺大的,咱们外公那边据说也闹得很不开心,这个时候你如果再大张旗鼓地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太好。”
“好吧,我听哥哥的。”
可是如果真的这么听话,她就不是叶无双了。
找了一个机会偷偷地跑了出去,礼亲王府果然是戒备森严,叶无双找人通报:“我叫甜雪,麻烦这位大哥帮我找一下见心。”见心是近些年跟在卫景衡身边的小厮。那守卫早被小姑娘甜美的笑脸迷昏了头,见她所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找了人给她传话进去。
见心听到有一个叫做甜雪的小姑娘要找他这事的时候,呆了一下,想不明白这个平时跟自己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的小姑娘来找自己干嘛。不过他牢牢记得自家的世子说过一句话,只要是与那叶家小姐有关,事无巨细,都要第一时间回禀与他。这个甜雪是叶小姐的丫环,应该也算是与叶小姐有关吧,见心很自觉地揣着心中这个疑问去找自己主子。
因为伤处是在背后,卫景衡只能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床头雕刻的花纹,听了见心的回报高兴得一下跳了起来,不料牵扯到伤口,“哎哟”一声连连呼痛,身子也僵在那儿不敢动了。
见心连忙跑过来扶着他慢慢趴好,卫景衡着急地说:“你快去见见,一定是无双让她来传话的,你跟她说让无双不要担心,我伤得不重,过几天好一点就去看她。”
见心领命一溜小跑着出去了。
不多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走到床边,卫景衡趴在床上懒得回头:“甜雪那小丫头说什么了?”
“你怎么这么傻呀!”叶无双憋了一肚子的话,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一句。
“无双!”卫景衡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你居然亲自来看我了?”
“是啊,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这话算得上是大不敬了,可卫景衡却毫不在意:“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我,我很高兴。”
“伤处怎么样?还疼吗?”
“本来还有点疼的,看见你来,我心里一高兴,就不疼了。”
“就知道胡说,我看你也不是那么傻的人啊,怎么当时就不知道先避开呢?”
“要是避开的话,就没办法射中那最后一只鹰了啊!”
“射不中就射不中呗,有什么事情能重要得过生命?命都没了,射中了又有什么用啊!”叶无双又气又急,说话都带了点儿哭腔,这个人如果真的为了自己死掉,岂不是让她下半辈子良心都不得安稳嘛!
“傻丫头,你别急呀!我当时听那破空之声就知道,这箭射不中要害,是射不死我的,所以才敢这么托大,我这条小命还要留着跟我的小无双长长久久呢,怎么舍得就这样一命呜呼啊!”
“可是,可是这箭上有毒呢!”
“唉,可惜我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这一点,怎么想得到居然有人敢把毒箭带到演武场上来呢?不过也没什么啊,我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么?”
“是啊,活蹦乱跳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听说了,现在不过是暂时先压制着毒性而已,真的要解毒还是得人家的独门解药,如今连是什么人射的箭还不知道呢,又去哪里找解药?”
“还用得着想吗?肯定就是那个想把你带回蒙古去的大胡子啦,呵呵,幸好我技高一筹,没让他得了便宜去。”
“说得好像你又得了多大的便宜一样,别忘了现在受伤的可是你而不是他啊!”
“我当然是得了便宜啦,皇上都答应重新给我指婚了。”
“哼,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得以身相许了。好了,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叶无双说完转身要走。
“等一下!”卫景衡顾不上背上的伤口,扑下来抓住叶无双的双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干嘛呀,快放手啊,当心伤口又裂开了。”叶无双急道。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放。”
“好啦,你先躺下来,我跟你说。”卫景衡背上也着实是痛得厉害,便顺着她的意重新趴了下来,叶无双看他背上又迸出了鲜红的血色,忙叫人进来换药包扎。
一番忙乱之后,才又坐了下来,慢悠悠地说道:“你这次受伤,虽非我的本意,却怎么说都是因我而起,如果在寻找解药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有需要我的,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甚至是皇上要给你我指婚,我也断然没有拒绝的可能。可是如果仅仅是因为报恩而嫁给你,我心中却是不愿意的。”
“为什么?”卫景衡听不明白,一方面说不会拒绝指婚,一方面又说不愿意嫁给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如果我现在嫁给你,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到底的感激之情还是真正的喜欢,只有在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我们两个之间不再存在愧疚之情的时候,我才能够真正认清自己的心。”
说实话卫景衡不是很能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可是他不愿意叶无双带着一点点勉强的情绪嫁给他,他愿意等,等到他们真正两情相悦的那一天。
“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一日不是心甘情愿地嫁给我,我就不提成亲的事。”
“对不起!”叶无双低头看着他重新包扎起来的伤口,拒绝这个为了自己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男人,她不是不愧疚的。
“真的觉得对不起我?”
“嗯?”
“那就给我做点好吃的吧!”成亲可以暂缓,但该得的福利他还是不会放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核桃酪
叶无双一回到家就进了厨房。
先洗了一把雪白的新米泡着,再拣出一些上好的核桃和红枣,核桃小心地敲开,把外面那层薄皮剥掉,红枣的外皮也都小心地削干净,接着把核桃捣碎,红枣蒸熟碾成枣泥。
泡好的米沥干水,用一只小巧的石磨磨成细滑浓稠的米浆,再用一块干净的纱布滤过,放入砂锅里煮沸,又依次放入核桃碎和红枣泥,用一根长柄的勺子缓缓搅拌。
甜雪抽着鼻子跑进来:“好香啊,小姐又做什么好吃的?”
叶无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这是核桃酪。”说着一边不停地搅拌,一边舀了两勺槐花蜜加进去,随即把砂锅离火,用一个白瓷盅装好核桃酪,放进一个垫着厚厚的棉布的食篮中。
“你帮我把这个送到礼亲王府给卫世子,乘马车去,快一点。”
“是,小姐。”甜雪双手接过食篮,小鼻子还抽了一下,满屋子都是核桃和红枣的甜香。
“放心吧,这里给你留着呢!快去快回!”
“谢谢小姐!”甜雪欢欢喜喜地跑了出去。
王府门外,娇俏的小丫头跳下马车,找到门口的守卫:“麻烦这位大哥给传个话,就说是叶家的小姐打发丫头甜雪来给卫世子送点吃食。”
“你叫甜雪?”侍卫大哥揉揉眼睛,这丫头跟早上那个甜雪长得分明就不一样嘛,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是啊,这是我家小姐亲手做的吃食,还热着呢,得赶紧送进去,有劳大哥了。”
“好,你稍等啊!”卫世子在演武场上的英勇事迹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作为王府守卫,自然知道叶家的人的怠慢不得的,很快见心就冲了出来把甜雪迎了进去。
卫景衡对着一盅枣红色的核桃酪,先是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小心翼翼地喝上一口,枣子的甜蜜、核桃的浓香,融合在米浆淡淡的清香中,细腻浓稠,含在嘴里都舍不得咽下去。
“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便是再受一次伤也甘愿啊!”
“扑哧!”甜雪忍不住笑了出来,“世子请放心,我家小姐说了,世子养伤期间,小姐每天都会做一些有益于世子养伤的吃食让我送过来的。”
卫景衡这才记起原来甜雪还在这儿,忙唤见心:“快带甜雪下去领赏。”
这边风平浪静,郑家那边却早已闹翻了天。
郑燕容原本正在欢欢喜喜地挑选布料缝制嫁衣,突然被卫景衡当众悔婚的晴天霹雳炸得呆立在一堆红艳艳的丝绸轻纱之中,清醒之后不顾一切地冲到她爹郑明瀚的书房:“爹爹,卫世子当众悔婚,叫女儿往后如何做人啊,您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
郑明瀚摇着头叹气:“女儿啊,不是爹爹不帮你,只是皇上的旨意已出,爹爹也是无能为力啊!”
“我不管,就算我不能嫁给景衡哥哥,也不能让叶家那小贱人嫁给他。”
郑明瀚喝道:“胡说!什么小贱人,那是你姑姑的女儿,你的表姐!”
“她就是小贱人,爹爹您也不帮我了吗?那,那我去找爷爷,他一定会让皇上收回成命的。”郑燕容说完低头抹泪冲了出去,突然一头撞上一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