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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双真的恨死那个投毒害人的杀人犯了。
检验的结果出人意料,满桌的菜肴和酒水都没有毒,包括酒坛里、酒壶中,还有几个人喝剩下的杯子里葡萄酒都是没有毒的。这样就奇怪了,因为李同知中的毒是急性的,一旦服下立刻就会发作,当时他刚从外面回来,不可能是在外面中的毒,但酒菜也吃了没几口,其间没有吃过其他任何东西,这毒是什么时候服下的?
如果毒药下在菜中,谁也不能保证那一块会被李同知夹到,其他几个人都吃了不少菜,谁也没事,看来下在菜中的可能性极小。如果是在酒中,在场的几个人都是看着那丫环开启酒坛的封口的,而且同时喝了酒的人都没事,那只能是把毒下在李同知的杯中,但杯子也是刚从李心妍房中拿出来的,谁也说不准谁会用到哪个杯子,更重要的是,李同知喝剩下的那半杯酒中,根本就没有毒。
既然无法从中毒的来源上有所突破,那就只能分析下毒的动机了。
除开至亲的李夫人和李心妍,一轮排查下来,整个李府嫌疑最大的竟然是李心妍的二娘杨绣云。有药铺的伙计证明,杨绣云两日前曾在他们药铺里买过砒霜,而在杨绣云的衣箱里,也确实搜出了一包砒霜,而且份量比药铺的售出记录少了一些,少去的份量正好可以致一人于死命。
对此杨绣云的解释是自从知道乡下的家人都死于灾祸之后,她已了无生趣,买了砒霜是为了自杀用的,至于少去的份量,她是加在了自己喝的茶水里,但到最后还是心有牵挂,下不了手,就把那杯茶倒掉了。
杨绣云所说只是一面之辞,根本没有证据,相反她投毒杀人的倾向明显得多,官府已经把她投入大牢,只等定案便直接问斩了。
这些消息叶无双都是在叶文澜那里听来的,叶文澜的下属出了这样的事,他当然要亲自过问,知道女儿关心好友,回家之后便把查案的经过细细地说与了她听。
叶无双听了也只有唏嘘不已,当初偷听到杨绣云与张元生的谈话,便知道她留在李府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家人要倚靠李府生活,真没想到最后她居然会铤而走险,做出这样的事。
卫景衡却觉得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他一遍一遍地问叶无双那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问得叶无双不厌其烦之后,得出一个结论,这起投毒杀人案件设计十分巧妙,整个投毒的过程都毫无破绽可循,如果找不到毒物的来源的话,这案子恐怕就无法破解了。
如果这事真的是杨绣云做的,试问一个能设计出这么完美的作案过程的人,怎么可能傻乎乎地自己亲自去买毒药,还藏在自己的衣箱里?
“或者她本来就存了必死之心,并不害怕被人查出来呢?”叶无双心中其实已有几分相信,毕竟她知道杨绣云有多爱张元生,同时必定也有多恨破坏了她们的李同知,或许她认为自己已非完璧之身,不愿意拖累了张元生,早就萌生了死意,只不过死之前再拉上一个垫背的而已。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设计?李同知到她房里的时候她直接在茶水里下毒就可以了,甚至不必下毒这么麻烦,晚上睡到半夜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那你的意思是她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可是她自己都承认了砒霜是她自己去买来的。”
“我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要不咱们先别管杨绣云,还是从案发现场来找找线索吧,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遗漏了什么?”
“天哪,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好啦,我请你出去吃好吃的,放松一下心情,说不定能想起一点什么呢!”
“吃什么好吃的?”叶无双自动忽略了他后半句话。
“我知道新开了一家胡人的烤肉,直接搭个架子在你的桌前烤得滋滋作响,香喷喷的包你喜欢。”
“要不叫上心妍一起吧,带她出来散散心也好,她这些日子心情一定糟透了。”
“好啊,也许她还注意到了一些你没注意的细节呢!”
“卫景衡,我警告你,一会见到心妍绝对不允许提到任何有关于这件案子的事,否则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好好好。”卫景衡举双手投降,“不提就不提嘛,这么凶巴巴地干什么。”
既然已经收押了主要的疑犯,李心妍母女的行动便不再受到官府的控制,李夫人这些日子忙着丈夫的丧失,没什么空理李心妍,见叶无双她们来找她,也乐得让女儿出去散散心。叶无双发现,以往见到李夫人,就算她是笑着的,那眉心也隐隐地藏着忧虑,可是现在的她虽然满脸悲戚之色,那眉眼之间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松快,仿佛是解脱了什么一般,与脸上的愁容有一种奇异的违和感。
叶无双和卫景衡也很识趣,见李心妍闷闷不乐,便绝口不提不开心的事,只说些街头巷尾最近发生的新鲜事,还有她最感兴趣的新开的一些食肆,比如这一家关外的胡人过来开的烤肉铺。
这家烤肉铺的桌子特别得很,中间是空的,底下燃着一个炭炉,上方支起一个铁架,铁架上架着一根铁钎,大块大块新鲜的羊肉和鸡肉叠实压紧穿在铁钎上,转动铁钎把手,整叠的肉块就在炭炉上慢慢地转烤,一边烤一边往肉上涂刷着酱料,烤得热油滴滴答答直往下掉,滴在热碳上“嗤嗤”作响,发出浓郁的焦香。客人就围坐在桌旁,手持小刀把烤好的部分削下来,边烤边吃。
叶无双随手拿起放在左边的小刀去割牛肉,一用力牛肉就随着杆子转动起来,只好伸出右手去按着,大概是左手不擅使刀的缘故,一下用力太猛,差点儿就把手指也割去一块,吓得她赶紧缩手。
卫景衡站起来帮她切肉,随口道:“你又不是左撇子,干嘛要用左手拿刀?”
“这不是刀子就放在我左手边嘛,随手就拿了。”说完这句话,模模糊糊地觉得似乎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细细一想又想不出什么,疑惑地把小刀在左手和右手之间递来递去,到底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呢?
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她的身边:“叶小姐,求求您帮帮我!”吓得叶无双手一松,刀子掉下来差点儿砸到了脚,连忙对着跪在自己脚边的这个大男人张元生道:“你快起来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元生不肯起来:“叶小姐求求你帮帮忙,让我见见绣云吧,她是冤枉的啊,她生性最是善良,自小连蚂蚁也舍不得踩死一只的,怎么可能会做得出害人性命的事?”
“这个,张大哥,冤不冤枉这事你得跟官府说呀,我一介女流,能帮得了你什么呢?”
“我知道您是知府的小姐,只要您愿意,一定可以帮我这个忙的,叶小姐,求求您了。”
叶无双为难地看看卫景衡和李心妍,李心妍低下了头只盯着眼前的碟子,卫景衡却是双眼灼灼发光,忍不住出言劝道:“无双妹妹你就帮帮他吧,找个机会让两人见上一面也不是什么难事。”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顺便听听两人说些什么,说不定可以探知一些蛛丝马迹。
叶无双道:“爹爹处事一向公正不讲私情,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这个忙,姑且回去试试吧,张大哥你先别着急,如果有消息我一定尽快告知你的。”
好说歹说终于把张元生劝了回去。
“对不起。”叶无双回过头来对李心妍道,怎么说也是她的杀父仇人,这么帮他实在是说不过去。
“没关系,他们也是可怜人。”李心妍低低应了一句,到最后已有哽咽之声,连忙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对了,茶杯!”叶无双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心妍,你爹他是左撇子吗?”
听到这个问题李心妍明显一愣,但还是摇摇头答道:“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那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喝葡萄酒的时候,你爹用的是哪只手端杯子?”
李心妍认真想了一会:“似乎是左手?”
叶无双点点头:“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丫环把酒端过来的时候,是李夫人亲自站了起来,接过酒杯放在了李同知的左手边的。”
李心妍猛地站了起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们也不要再去探究了,一切官府自有定论。”说完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煲仔饭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卫景衡看着叶无双。
“我跟你说过,我们当时喝酒用的杯子是有把手的,如果杯子放在右手边,那我们用右手拿着把手端起杯子的时候,我们的嘴巴会碰到的是把手的左边,但如果是左手执杯,那碰到嘴巴的则是把手的右边。”叶无双双手比划着对卫景衡说。
卫景衡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如果把毒药涂抹在酒杯把手的右侧外缘,那么只有用左手拿杯子才会中毒,而用右手拿杯的人却不会有事。”
叶无双点头:“没错,所以下毒的人并不需要事先知道李同知会用到哪一个杯子,他只要在所有的杯口右侧外缘都涂上毒药,然后制造机会让李同知用左手拿杯子就可以了。”
“你刚才说,李夫人亲自站起来接过丫环送上来的杯子,放到了李同知的左边?”
“是的,接下来丫环再把其他的杯子端上来,自然而然地放在在每个人的右侧,只有李同知的杯子是放在他的左侧的,如果他并不是一个左撇子,李夫人为什么要把杯子放在他的左侧呢,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那么说,凶手竟然是李夫人……”
“天哪,如果真的是这样,心妍她怎么接受得了!景衡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做了错事的人就应该受到律法的惩罚,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知道的事实真相说出来,至于怎么断案,那是官府的事,轮不到我们多想。”
“可是这样的话心妍她很可能就会成为孤儿了。”
“如果这事真的是李夫人做的,那她在做之前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无辜的人正在大牢里呢!”
“也未必就是李夫人……”
“对啊,所以我们只是回去提醒一下他们查一查酒杯,如果没事的话那最好不过了,走吧,回去吧!”
“让我再想想吧,我真的很担心心妍。”
事实上果真轮不到她想那么多,回家之后听到的案情最新进展是,为了寻找证据,叶文澜命人把所有的食物和餐具重新检验一次,这一次在所有的杯子,包括盒子中没拿出来的杯子上都发现了涂抹在杯口外缘的毒物;而且有了新的证人,证明李夫人在前段时间曾经悄悄联系过一个江湖术士,传言那江湖术士在私底下会做一些倒腾毒药的勾当。
听完叶文澜的讲述,叶无双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急得叶夫人赶紧让叶泽弘去追她,卫景衡当然也不甘寂寞地跟了上去。
跑到外面的时候遇上焦急地等在门外的张元生,叶无双视若不见地擦身而过,卫景衡只好好心地停了下来:“回家好好等着吧,你的心上人很快就能放出来了。”
进了李府的大门,只见里面一片混乱,大门就这样敞开着,竟连一个询问的下人都找不到,叶无双只好向李心妍的住处跑去,还没到呢,远远就听到另一个地方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