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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一眼看见牟青脖子上的勒痕,又哽咽着叫了声“娘娘”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牟青赶紧说:“红叶别哭,我刚刚犯了个傻,不过现在想明白了,上来既然不让我走,那就是预兆我以后没事。红叶,别哭了,我刚想了很久,觉得自己之前全想错了,皇上现在已经是皇上了,而我却没认清这一点。
红叶,联系爹留给我的人,我有话跟她说。”
红叶含着泪惊喜地看着牟青,道:“娘娘,您终于想通了。奴婢太高兴了,娘娘莫怪奴婢僭越,娘娘真要是……那娘娘家……”
牟青心里道:“姜秀萍你个蠢的,丫环都看得明白的事,你都看不明白。”
牟青嗯了声,含笑看红叶带着喜气地忙来忙去,好象牟青一召唤别人,就马上能变身为一个威风凛凛的皇后娘娘一样。
想要保护姜家,她不能倒。
后宫还有个藏得深表现淡然的穿越带空间的季贤妃,牟青得想想后面的路要如何走。
牟青第一次看到随身空间这个东西还觉得很奇怪,白神告诉她:“好好完成任务,将来你能换比这更好的东西。”
牟青想着姜家留给她的可能是个在皇帝身边藏得很深的宫女,没料到持信物来见的却是御前侍卫,还是有官阶的。
牟青当时差点没想到,杀了皇帝是不是就一下子完成任务了?刚这样一想,就冷静下来,这皇帝一死,连带着她和姜家就是接下来要死的。
牟青打听了不少事情,好在冷宫无甚人烟,也不怕别人撞破。
最后牟青让线人传话:让姜家她爹和她三个哥分别犯下大错,不至于掉脑袋,但绝对要丢官。做得要隐密,千万别让人看出来。
看到线人不解的眼神,牟青真觉得这姜家跟姜秀萍一样,可能也善谋却不能与时俱进地看人心。不过这也怪不得姜家,要让人改变一如既往的看法,非大智慧或大打击不可得。牟青耐着心把心里的想法和对皇帝的看法敲边说了,刚说了一小半,线人扑通就跪下了。
牟青吓一大跳,这是……是她的想法太大逆不道吓着这线人了?
线人等半天没听牟青说话,大着胆看了牟青一眼,见牟青一脸有点懊悔的表情,连忙说:“娘娘,属下鲁钝,竟让娘娘费心给属下解说用意。”
牟青这才回过神,也是,现在自己是皇后,比以前每次穿越身份都高,虽然现在是在冷宫,可也得注意些言行举止。那边还有一位带外挂的穿越者呢。
牟青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有的是时间精力,把前尘往事串起来想了多少遍,才明白了一些小事,苦了你们跟着担心了。”
线人和丫环红叶都跪着红着眼叫娘娘。牟青想,这姜秀萍这身边最少也有两个忠心的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宫斗文二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牟青想得很简单,这位皇帝自小受压抑,心理上对得意之人对上位之人总会有敌视,可若当初帮助过自己的人落魄了,他心理便会有微妙的变化,觉得自己竟可施舍之前高于自己的人,自然就会少了敌视。
线人石友过了明路后,隔三差五会来给牟青回报些姜家正在做和准备要做的做法,这牟青不太担心,姜家能把这一个毫不得宠的皇子推到皇位上,势力和脑子应该都是有的,之前,无非是因为太把自己当成了皇帝的亲人,太为皇帝着想的缘故。一方面是因为习惯,一方面是因为没太明白角色转换。
现在牟青点出了其中的关键,那就看姜家实施得漂不漂亮了。
果不其然,姜家大哥因为争戏子伤人置残,二哥又因为赛马斗气最后引起群殴,最后让人上本告上朝庭。
姜家大哥二哥落官,天天在家借酒浇愁,落魄得人人摇头。
姜家三哥不服,跑去找两人理论,两家一看,哟嗬,这姜三也紧跟着要倒霉呀,不参他等什么呢?
姜家三哥也倒下了。姜家三哥一气之下跟着新婚的妻子去边关的岳丈家去了。
正当大家天天在朝上欣赏姜左相没事就掉眼泪,有时连皇帝叫几遍都听不见,纷纷以为姜家倒台完蛋了时,皇帝不知道为何还挺高兴地说:“左相大人,朕念你年纪大老苦,养而不教之过就算了。”
姜左相年老昏馈,半天才反应过来跪下谢天恩。
牟青在这之后的几天后出了冷宫。
虽然牟青自持自己看得懂皇帝的心思,可直到出了冷宫才真正松了口气。伴君如伴虎这样的话可不是说着玩的,特别象这种心理有些变态的皇帝。她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
出了冷宫,自然是后宫事务再分配的事。牟青一幅姜家大受打击以无力接管后宫事务的模样。皇帝对牟青这样子很高兴放心,问牟青可有别的想法。
牟青已从石友处得知,华琼把一个宠妃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尤其是姜家三位哥哥倒台后,简直就是把后宫当成她的领地,耍得出了边。
若牟青说还是华贵妃管事务,皇帝不会管自己把权力交给华贵妃,只会怪牟青没当好皇后。
于是牟青想了又想,说道:“臣妾想着,以华贵妃为首的四妃都有过人之处,淑妃持重德妃远思,贤妃又最为公正平和,四人分管宫中事务最为合适。
皇帝一听,哈哈大笑地夸了牟青,出了宫。
牟青让红叶快催着石友快把抹在身上有味的药寻进宫来。虽然明知自己不能有孕,可牟青还是不能做到跟别人欢好。
可对方是皇帝,保不齐哪天发了疯又要拉着人上床,她还是早做准备吧。至于说辞也准备好了:在冷宫不知道怎么招致上的。这样皇帝对以后不来中宫肯定更没有心理压力了。
季莺得到分管宫中事务的消息时,思前想后,最终认为是贵妃下手太狠,逼得皇后家接着出昏招。
她一边在心里埋怨华贵妃蠢得不知道收敛点,一边埋怨姜皇后一点战斗力也没有,这就乖乖把手里所有的权力都分化给别人了。
以前她不争是因为她现在的孩子太小,她需要保存实力;皇后无子,可四妃全都有子,她这次再不接手,那三个得把权力瓜分得一点不留给她儿子。
牟青要做的事是关好皇后中宫大门,让外面争斗不波及到她这里。
做为皇后最大的好处就是,出了冷宫她还是宫中女人地位最高的,姜母进宫谁也不敢真拦着。
牟青和姜母进行了长时间的亲切私密的谈话。
姜母出宫里眼睛是红的,可要是细心观察,会发现,她的眼神是释然放松的。
牟青仔细分析了这次任务,觉得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完成。
除了在中宫练太极写字,她简直找不到任何可以做的事。牟青的本意是让这几位好好斗,反正她也不能生,所以不管谁赢,她和姜家保存好实力,到时她力争当个东宫太后就行。
可刚从沈雪芬变成现在这无所事事的姜秀萍,牟青觉得自己都快闲得长毛了。
皇帝在一次拉下牟青的衣服闻到怪味后,再也不肯进中宫,边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也懒得做样子了。
四妃全都认为,皇后之所以没被废象傀儡一样占着那个位子,纯粹是皇帝想将来的继承人的母亲才能做上那个位子,现在只让皇后先坐着,因为中宫不能没人不是?不然皇帝为什么跟皇后之间连表面文章都不做了。
牟青最后闲得的确没法,得知宫里有个傻六皇子,于是让红叶把他带到中宫来了。带来之前也跟皇帝请示过:就是表示自己是后宫所有孩子之母,这个六皇子虽然是个傻的,可生母已逝,她就领来带着吧。
六皇子五岁了,连个名字都没有。
牟青心里骂皇帝真不咋样,自己小时候受到那样多的歧视,按说怎么也会对自己的孩子多加照拂,以免他们受自己曾受的苦才对;可事实再一次证明,男人这种生物,他们大多数爱孩子是因为他爱那个孩子的娘,因为他们永远不能象孩子娘一样懂孩子来世多不易。
红叶虽然对牟青养个傻子皇子百般不愿意,她一直念叨着谁谁送来的孩子牟青应该收下,不然去抱个地位低的也是好的,可见牟青已把孩子领回来了,带了几天,见孩子虽然傻,可大多时侯安静呆着又不吵,也慢慢有了些感情,不再天天念叨数百遍了。
牟青刚开始真觉得这皇子是个傻的,可有时偶尔会发现,这孩子也有机灵的时侯,最后她突然想到了,这孩子生母都走了一年多了,生母死时他刚四岁,一直活到现在,那个傻怕是要打个引号。
牟青也没觉得多开心,一个几岁的孩子为了生存要把自己装成个傻的,之前还可以说成是生母的机智,生母死后,这孩子得有多可怜多孤单。
牟青只当他是个平常的孩子,教他读书认字,天天带他玩会儿小孩子游戏,再就是教他些强身健体的工夫。
因为都是手把手在教,孩子终归是孩子,就算最会装,慢慢在牟青面前也破绽越来越多。
红叶最先发现,惊喜地对牟青说:“娘娘,您真厉害,六皇子不是个傻的,我们将来有望了,真是太好了。”
牟青弹了她头一下道:“他只是个孩子,不管他傻或不傻,我都当他是个孩子,将来他长大了,想争那个位子,我不拦着,不想争,我也不会逼他。别多想了,你之前不知道他不傻,不一样慢慢对他好起来,所以这人与人之间,还是要交心。与谈利益的人谈利益,却不能跟每个人都讲功利。
还有,红叶,既然六皇子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是装的,咱们也别当他面表现得知道了这事。孩子虽然小,可也有按自己心意活着的权利。”
红叶嘟囔了半天,不高兴地退下去了。
牟青当然听到了六皇子在她与红叶说一半话时就偷偷过来听着了,不过她也不打算戳破,也借这个机会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这个孩子年纪小小如此城府,对牟青抱养他,怕早就在心里寻思过千遍。
将来会如何,谁会知道呢,季贤妃虽然表现得淡然,可真走到台前,再想表现淡然正义,就得努力了。
而这四妃哪个又是真正的傻子呢,就算是傻的,她们背后的家族及家族里请来的幕僚难不成没有人才?
牟青想,不定哪位会笑到最后呢。
季贤妃是想过皇帝年轻,所以她的儿子不用过早长大出头,的确有益处,可凡事不会只有利没有弊,她现在最大的弊端就是前朝官员认为她们母子投资价值不大。
原小说中,结尾虽没明言说是季贤妃当上了太后,可事实上是,她已经控制住了皇帝整个身心,宠妃华贵妃受尽万千宠爱,跟皇帝不象皇帝和妃子的感情,更象是年轻情人之间炽热的感情,旺盛却也伤人。皇帝最后累了倦了,于是歇息在季贤妃怀里,季贤妃情浅理智,所追求的是做为女人的最高地位,太后,至于皇后,只是个跳板罢了,要是要的,但可不能满足她。
皇帝得知自己的皇后带着个傻子天天玩得挺欢乐,想起她曾经也那样怜爱关照过她,三番五次跑到中宫看六皇子,最后看到六皇子真是个傻的,觉得他的皇后真是从没变过,心思流转间,给六皇子赐了个名字,承吉。
跟他的兄弟们的承泽,承乾等相比,承吉这个名字真算是个中规中距的名字。
小承吉一看就非常激动,差点没破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