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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范文瑶倒是又傻又楞。不说她们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以前也便罢了,现在夜里不来范府我都睡不着,这可如何是好?”言君晖一脸无奈地说。
范文瑾轻轻亲了他脸一下,轻声道:“快了,再等等,快了。”
心中想到,如何扒掉这范文瑶脸上的画皮?她到底是谁?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冯兰欣到底还是沉住了气,范文琋看到范文瑾的彩礼时,不平之意让她痛苦非常,她把绣好的嫁衣剪了个稀巴烂,她就知道范文瑾那个贱人勾引走了世子,什么,她还说根本没放在眼里?她这是嘲笑她看不眼的人都看不起她范文琋吗?
真是太气人了,还有娘,还有外祖父家,明明都有能力,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痛苦却无动于衷?
牟青看着范文琋痛苦而扭曲的脸,心中暗叹,正如一个乞丐不会嫉妒亿万富翁,却嫉妒身边的乞丐比他要得饭多。
身份的落差让范文琋本来就痛苦,可自己最不喜欢的人嫁了高富帅,自己却要远嫁他乡的穷矮挫。牟青理解她的心情,年轻的女孩子,一直让家人捧在手心当天之骄子养着,可谁让你们要跟范文瑾做对呢?
牟青过去抱着范文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姐姐,我懂你的心情,我懂你,哭吧,哭出来就好过了。”
“我不要你假惺惺地,你不是最不喜欢我?”范文琋喊道。
“姐姐,你是我亲姐姐呀,吵架归吵架,吵完了我们还是最亲的姐妹啊,我哪有假惺惺,王表哥又有多好呢?他爱咬人不说,不也从不把我放在心上,回来后都没去看过我。”要想让别人好过一点,那就让她明白,还有人比你更惨。
范兰欣呜呜哭出了声:“我们母女为什么命这样苦?”
牟青说:“娘,哪里苦啦,我做了外祖母的梦后,常常想,若真的有一天,外祖母所说的,哥哥,我,娘,外祖父,大舅,大表哥二表哥,真的死了,那才叫苦呢。若我们全部一起死的,就是姐姐最苦,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依靠;若是我们一个一个独自走的,活下来的才最苦,因为最爱的亲人离开了。
娘,如此一想,我觉得,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好好活着,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什么也比不过我们都好好活着强。
姐姐虽然嫁得远,可我们还能见面呀,而且,姐姐,你嫁给姐夫,姐夫一家人会把你当成公主捧着的,到时只要姐姐稍稍表现得知书达理一些,他们全家都得高兴坏了的。女人呀,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冯兰欣都不哭了,跟冯嬷嬷盯着牟青说:“你都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话?”
“后面的话不是母亲以前跟姐姐说的吗?做梦的那些,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就想想,若真象梦里一样就真的太吓人了。姐姐,我们都活着,就真的最幸福了。”
因为范文瑾的亲事,范老太太和范景城明显底气足了很多,范府一改颓丧之气。
也是,两个嫡女,虽然范府极力打压,可不堪之事怕也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现在,总算有了个让他们觉得面上长光的事了。
因为冯兰欣表现平静,范景城也偶尔来正院。
每次范景城一来正院的第二天,牟青就前后跟着冯兰欣,生怕冯兰欣以为有了范景城,转头就去对付范文瑾。
白姨娘更是满面春风,不出意料,她的后半生就是条光明大道。
胜不骄,白姨娘主动提出要把家务大权交给冯兰欣,牟青一听,吓坏了,好在冯兰欣以白姨娘做得好,她现在实在想安心教养女儿为理由拒绝了。
牟青长出一口气。
范府有个什么好把着的,范老太太怎么可能让一人独大,对范老太太而言,不管是丁姨娘还是白姨娘,那都是为了分冯兰欣的权而存在的。
静下来的冯兰欣终于有了点正常大家里培养出来的官家夫人该有的表现。
牟青高兴地拉着冯兰欣今天冯府明天庙里的去玩,反正就一件事,莫有时间机会去钻牛角尖。
范文瑾上了族谱,冯兰欣表示白姨娘比她会养女儿多了,让白姨娘好好在范府当家。
牟青高兴得想跳,拉着冯兰欣总往冯府跑。
然后找了机会,跟冯正真正长谈了一次。
纵观整下书中,唯二能跟范文瑾相比的就是冯正。
现在范文瑾和言君晖强强联手,言君晖又爱范文瑾入骨,肯定会急范之所急,为她铺平前路,再扫平后路。
随着范家和言家开始议婚期,范文瑾势必要让柳弘羽加快速度。
牟青的确脑细胞有限,那就求助吧。
冯正对牟青要求他查柳弘羽这个人表示强烈的不解,虽然是范文博的先生,但他做为冯家将来掌舵人,当然对这些可能影响到冯家的大事有过了解,柳弘羽的确厉害,冯家曾为冯兰欣无意中请到这样的先生表示高兴呢。
牟青最次厚脸皮道:“以前我是不觉得别扭的,后来经过表哥的那件事后,再回头看柳先生和哥哥,有时心里会觉得好别扭呀,三表哥查查柳先生吧,姐姐和我现在这样,若哥哥真有什么事,娘就再也爬不起来了。我特别怕梦里出现过的事,娘是第一个离开我的。”
“你还做了这样的梦,仔细说说。”冯正一脸正色。
“说不好,就是那样的感觉,一晃而过,梦里就知道是那样,心里特别难受地就知道是这样。没法说。”
想了想,牟青又说道:“三表哥,不信你去哥哥那儿住些时候,反正你说去指点哥哥,我家那位祖母肯定高兴。”
冯正曾连中三元,被传为美谈,他要是肯去指点范文博,范家哪能不同意,以冯正的观察力,他若住在范家,想必会观察出些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
☆、庶女文之六
冯正点了点头,叫过武伯问了些话,然后派人去调查柳弘羽去了。
牟青心中狂呼:哎呀,范文瑾,实在对不住,打断你的复仇计划了,我要完成我的任务。
冯老太爷现在跟冯家说话时,喜欢让牟青坐在一边,牟青有时会说出特别有意思的歪理,仔细想想,的确是那么回事,问其理由,无非就是我们女孩子圈里都这样呀,我就是这样想的呀。
象有一次说到冯远在军中,冯老太爷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冯远应该适时往上走走,而且准备让冯至准备正式入朝。
牟青说:“我大表哥,跟我一样,当不了官。”
冯至大喊:“我怎么会象你?”
牟青指着他笑道:“你看你看,大表哥,说你跟我一样吧,不叫傻,叫嘴巴和手脚跑得比脑子快。我就这样,出了事,当时就冲上去大喊,等事后脑子冷下来,全懂,可是,晚了。大表哥跟我一样一样的,聪明是聪明,不过是事后聪明。哈哈,哈哈,大表哥现在脸红气鼓的样子也跟我照镜子一样。哈哈哈哈……”
从书中和牟青观察看来,冯至就是跟范文瑶一样的典型的热血上脑型,加上冯府没让他受过挫折教育,所以当他第一次和范文瑾交锋失利后,便处处针对,频出昏招,生生把自己逼死了,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轻视范文瑾的结果。
不过,范文瑾是抓住了冯至的这个根本个性,最后把他斗败的。
冯老太爷说:“哦,那以瑶丫头看,大表哥何时入朝为好?”
牟青支着脸想半天,最后长叹一口气说:“等大舅象外祖父一要回家了,也许那时大表哥可以当个官。”
“那是为何?”
“我是这样想啊,外祖父,你看,绿丝是我的原来丫环吧,海棠是我娘给我的丫环。她们之间为了讨我喜欢天天主动做特别多事,以前我本来特别不愿意我娘把海棠给我,现在觉得我娘这样做真是好呀,我什么都用想,两人就把我要做的事全做完了。
可那天,三姐姐要成亲了,府里特别多丫环愿意跟着三姐姐去将军府,于是有特别多丫环就说了婆家,准备到时跟着三姐姐走;我就问绿丝想不想说婆家,然后说府里有哪个哪个小厮可配绿丝,等到我说到海棠的哥哥时,我吓了自己一跳,这要是绿丝说到海棠家,她们两家成了一家,我不就傻眼了。
于是我跟娘说,海棠哥不能找绿丝。
绿丝现在配的是府里丁掌柜农家,海棠哥找了娘的丫环石榴。外祖父,我聪明吧?”
牟青一脸“快夸我”的表情,冯至那里还瞪着眼,冯正和冯老太爷微微点头含笑。
冯老太爷说:“那瑶丫头也没说出为何大表哥不能入朝呀?”
牟青龇牙咧嘴,脸上表情万分地挤了又挤,最后说道:“外祖父不是常说,三姐夫镇国将军和二表哥旗鼓相当?外祖父想啊,绿丝现在和海棠不相上下,要是哪天绿丝哥哥也到我跟前做事,那我要怎么办?”
冯老太爷问道:“呵呵,要真是如此,瑶丫头要如何办?”
牟青特别骄傲地扬起脸说:“外祖父莫要考我,哼,我就把绿丝要做的事让别人做呗,反正绿丝也不敢说。”
冯老太爷和冯正对视一眼问:“那瑶丫头想过没有,若你是绿丝,你要如何做?”
牟青心中骂自己:这样好玩吗,这样好玩吗?
可她得演啦,不然突然蠢笨的人,机灵到可参国事,不被人当成妖怪才怪。
牟青低头抬头,咬手,又不由自主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做足了苦思状,最后道:“外祖父,我想出来了,我要是绿丝,就让哥哥还当范府车夫,什么都不动。反正哥哥总是哥哥,不出错,范府又不会把他赶走,要是哪天海棠厉害了,再让哥哥动作不迟。
哎呀,海棠厉害了,我就管海棠了呀,呀,外祖父,我头痛,脑子里出粥了。”
冯老太爷摆手让一脸苦相的牟青过去,坐在他身边问:“告诉外祖父,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牟青红了眼:“外祖父,姐姐出了这大的事,然后是娘,我一直以为我是范府高高在上的嫡女,还有厉害的外祖父和大舅表哥,谁也比不了我,结果姐姐和娘一出事,大家谁都躲着我。三姐姐以前被我和姐姐欺负得大气也不敢出,现在祖母喜欢三姐姐,父亲喜欢三姐姐和白姨娘,三姐姐还嫁个最好的夫君。
我一直想一直想,想得脑子里都是粥,痛得要命,前几天,我就突然想到了,外祖父,我知道为何她们全都不理我了。”
冯老太爷很自然地问:“为何?”
牟青放低了声音说:“那是因为皇上不让她们理我的。”牟青不顾冯老太爷和冯正的惊诧的对视,接着小声很神秘地说,“外祖父,您说,谁能让所有人突然全都不理我?除了皇上还能有谁?所以,皇上会给三姐姐赐婚嫁给镇国将军,那是因为,皇上也喜欢三姐姐,所以姐姐出了事要嫁到外地,娘让祖母罚了,皇上是想警告我和姐姐,别看范文瑾是庶女,你们若再想联手欺负她,我是皇上不便出手,但我会让镇国将军出手治你。
想通后,我就劝我娘,以后千万别跟白姨娘和三姐姐斗了,她们的靠山是皇上。我现在看到三姐姐就躲得远远的。”
看着说完这一堆的牟青,范老太爷楞半天说:“你这都是从哪里听到的,乱说,皇上怎么可能喜欢你家在姐姐。”
冯至说:“就是,皇上若是喜欢范文瑾,直接让他进宫不就得了。”
牟青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冯至道:“哼,大表哥果然连我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