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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梓骁说完便推门离开了房间,郝黛低垂着眼,开始有些犹豫了,她虽然说会帮红杏找一个好夫君,但她终究不是红杏,并不能帮红杏决定什么,还是要她自己也愿意,才是对她最好,这般想着,郝黛便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太过鲁莽了,真心实意地开始反省起来。另一边,那甄女史出了储秀宫之后,就疾步地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走到御花园的假山群之后,便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四周并没有一个人之后,才将怀中的一个小纸条塞到了其中一座假山的缝隙当中,那缝隙十分隐蔽,若是不仔细查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做完这一切之后,那甄女史才又脚步匆匆地迅速离开了假山群。
那甄女史刚走没多久,假山群处便又出现了一个穿棕色比甲的老嬷嬷,亦是谨慎地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才快速地找到了那缝隙,从里头取出了甄女史方才塞进去的小纸条,而后揣进怀里,极迅速地离开了。那老嬷嬷走出假山群,脚步便慢了下来,装着跟平常无二的模样,在宫中绕了一大圈,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凤栖宫,原来这老嬷嬷就是陈清灵身边的李嬷嬷。
陈清灵此时正有些神情恍惚地坐在寝殿的软榻上,眼角瞟见李嬷嬷回来,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挥退了身边伺候的宫女们。待房内只剩下李嬷嬷与陈清灵二人,那李嬷嬷才快步走到陈清灵的身边,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娘娘,储秀宫那里的事情不太顺利,人被禁卫军的云大人带走了。”
“怎么回事?”陈清灵紧皱了眉头问道。
李嬷嬷这才立马将那小纸条交给了陈清灵,陈清灵看了其中的内容之后,眉头皱地愈发紧了,似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没想到,她竟还有这般能耐,也难怪皇上和燕王世子都看重她了。”
“娘娘,这一次是老奴考虑地不周全,请娘娘责罚。”那李嬷嬷已是要跪下来请罪,而陈清灵却是抓住了她的手臂,毫毫无怪罪地说道:“嬷嬷不用自责,这事我一开始就没想过一定要成,若真能如此简简单单就解决掉她二人,倒真是我高看她们了,现在这样也未必不好,最起码那郝黛在宫里面闹了这么一出,名声已经不好了,想要进宫为妃,恐怕那些御史们也不会那么容易答应的。”
“那甄女史三人,是否要赶紧处理掉?若是不小心攀扯到娘娘您,恐是不妙。”李嬷嬷神色狠厉地问道。
陈清灵思忖了一下,方才说道:“你先去看看那两个被郝黛打伤的女官伤得重不重,若是伤势过重,嬷嬷倒是可以叫人送她们一程,伤了人性命,恐怕那郝黛会更麻烦些,至于那甄玉吗……我还有地方要用到她,想来为了她自己的性命,她应该会管牢自己的嘴的。”
“娘娘放心,这些都交给老奴去办,定会办的妥妥当当的。”李嬷嬷立马在陈清灵耳边保证道。陈清灵微微叹了口气,眼底浮上一抹疲惫,语带怅然地说道:“嬷嬷,你说我是不是变了,我原来也不是这样的,从什么开始,我可以面不改色地就杀死一个人,我是不是越来越冷血了……”
“娘娘,您永远都是老奴心中那个好心肠的小姐,可是您现在身在皇宫,身为皇后,您不得不为自己考虑,更为您今后的皇子考虑,所以您做的这些所有的事,都是没有错的。”李嬷嬷有些心疼地看着陈清灵,谆谆地说道。
“是啊……为了我的孩子,若是我当初也能狠厉一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没了,若是他还活着,现在定是已经会跑会跳,会叫我母后了……”陈清灵又陷入了悲伤的情绪中,语带悲戚地说着。
“娘娘,孩子还会有的,您一定会生下皇上的皇长子的,老奴定是不会让那些狐媚子迷惑皇上的,娘娘尽管放宽心就是了。
陈清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手轻轻地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她是多么希望能生下和皇上的孩子,只是她对皇上的感情已经慢慢开始不确定起来,若是有一天他不在重视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储秀宫虽然发生了这么一场意外,但因为禁卫军很快把郝黛带走了,而且那些太监们只是都被打伤,也没有性命之虞,所以这次风波很快便平复了,从惊恐中走出来的秀女们心中更是暗暗庆幸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此刻在秀女队伍中的郝萌,却是已经完全地被孤立了起来,许是她与郝黛是姐妹,许是她们两个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反正所有的秀女都不敢靠近郝萌,只是三五一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这让本就心神不定的郝萌更加地烦躁起来。虽说她本也没有想与那些秀们发展很好的友谊,但被孤立的感觉却也是不怎么好的,这般一来,郝萌自是更迁怒起郝黛来,恨不得她再也不要回来了。
秀女们此时都被安排在一间很大的房间内,二十多个秀女都在里面也不会觉得拥挤,因为没有管教嬷嬷在,秀女们便不像在空地时候那么拘谨,毕竟都只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又是待选秀女的身份,许是不久之后就会成为宫妃,自是对那年轻的帝王充满了憧憬,秀女中大多数都是容貌出众的,郝萌的相貌虽已是十分出色,但却并不是其中最出色的,那秀女中长相最为明艳的一个女子此时正轻笑着与身边的几位秀女说道:“也不知道皇上皇后会不会喜欢我们,听说后宫现在只有皇后一人,想来皇上当真是极看重皇后娘娘的。”
“那可不是,皇后娘娘可是陈太傅的女儿,皇上最尊敬老师的女儿,自然是不一样的,而且皇后又向来颇具贤明,皇上看重她也是理所当然的。”那明艳女子身旁一身书卷气极重的秀丽女子浅笑附和道。剩下的几个秀女也亦是连连点头,七嘴八舌地称赞声顿时不绝于耳。
郝萌虽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却将她们的话语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朵里,她是见过那陈清灵的,自然知晓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恬静优雅,气质高洁,当初的自己亦不是也深深嫉妒过她吗,她现在已经是皇后了啊,已经可以名正言顺得陪在他的身边,皇上是真的那么喜欢她吗,郝萌的心中忽然很是不安,那个她曾经嫉妒的女子毕竟已经待在他身边好几年了,自己是否能撼动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呢?郝萌这般想着,忽然紧紧攥住了手上的帕子,脸上浮上了一抹不确定……
郝黛一直在那间屋子里等到了酉时,看着外头已是有些晦暗的天色,不知还要再等多久,就在这时,房门终于被推开了,两个女官打扮的宫女低垂着头走了进来,对着郝黛恭敬地福了一礼,方才抬起头来与她说道:“郝小姐,皇上派奴婢们送您到永庆殿,您一会儿就在那里等候。”郝黛不知道永庆殿是干什么的,但也没打算问,起身就准备跟着那两个女官离开。
而另一边,一众秀女们也跟着两个管教嬷嬷缓缓向永庆殿走着,甄女史后来一直没有露面,秀女们自是也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她们心中可都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在皇上皇后面前好好表现呢。
郝萌隐在大部队中,心中却颇有些忐忑,忐忑郝黛的事情皇上皇后太皇太后是不是知道了,会不会降罪她,又会不会在等会儿的寿宴上迁怒她呢,本对这次选秀十拿九稳的她,原本的信心早已荡然无存,现在她只希望皇上还能够记得她,还对她有一丝怜惜……
郝萌在极度不安间,已经很跟着众秀女来到了一间宫殿的后面,几个有品级的公公缓缓走了出来,走在最前头的赫然就是皇上身边的小安子,带队的两个嬷嬷与那几个公公恭敬地行了礼,小安子淡淡地点了点头,看了看嬷嬷身后的那二十几个低眉顺眼的秀女,声音平和冷淡地开口问道:“都在这里了吗?”
其中一个管教嬷嬷迟疑了一下,这才如实回道:“回安公公的话,除了一个叫郝黛的秀女,其余的都在这里了,那郝黛……被禁卫军带走了。”
那安公公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面上却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又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带着人跟我过来吧。”这般说着就转身走进了殿内,两个管教嬷嬷也立马低头跟上了小安子。
郝萌听着管教嬷嬷与那大太监的对话,心中稍稍松了松,看来皇上好像是还不知道的,抱着这么写侥幸,郝萌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一众秀女进了殿内之后,虽是心中好奇,但谁也不敢抬头四处乱看,走在最前头的小安子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批秀女,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扬了扬。
小安子将秀女们带到了殿后的一个隔间内方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浅笑着对着众秀女说道:“各位小主,你们现在这儿等候片刻,等到皇上传唤了,自有人带你们到前殿去。”
众秀女们恭敬地应了是,脸上的神情又是紧张又是激动,想着马上就能见到皇上,许多人脸上都是红扑扑的,比涂了上好的胭脂还要美艳。
永庆殿,因为太皇太后一向节俭,所以殿内并没有十分的富丽奢华,却也别有一种宁静祥和的气度。即便是宫廷盛宴即将开席,也不见多么吵闹喧哗,殿中行走侍奉的宫人们也格外得静默温顺。
受邀的命妇们已经陆陆续续都到了,因这次太皇太后寿宴还添加了选拔秀女这一项,所以为了避嫌并没有请外官们,文武百官们早已在寿宴之前都送上了贺表,今日前来参宴的都是一些有品级的命妇们。
大殿正中的是一张凤藻玉案,桌腿上面雕成祥云腾空上托寿桃的样式,象征着万寿无疆,正中的是太皇太后的座位,两侧才是帝后之席,左侧是朱梓骁的龙案,右边则是皇后的凤案,此刻这三个位子都空着,正主均都没有到。
筵席的时辰还没有到,许多相熟的命妇们便闲话聊着天,不外乎是首饰钗环,珍宝服饰的话题,但更多的却是关于此次选秀的秀女,为了避嫌,家中有女子参选的,家中都没有女眷受邀,所以在场的命妇们大多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的。
戌时正,门外的内监一声长宣,随即陈清灵与朱盈月一左一右地扶着齐婉芝的手,缓缓走入了大殿。众命妇连忙起身行礼,齐婉芝慈眉善目地坐在玉案之后,看着下方的诸人,笑道:“不必太过拘礼,都平身吧。”
众命妇这才都坐回了椅子上,言笑晏晏地相继与齐婉芝敬酒祝寿,殿内的气氛顿时十分融洽。
就在这时,门外的太监又是一声高唱:“皇上驾到”随即朱梓骁带着温和的笑容走了进来,进了大殿,他先是向齐婉芝行礼问了安,齐婉芝微笑示意之后他方才坐到了龙案后。
浦一坐定,那朱梓骁就略带歉意地与齐婉芝说道:“皇祖母,朕方才急急处理了些事情,这才稍稍来晚了,孙儿给皇祖母赔罪了。”
“皇帝是一国之君,自然是日理万机的,是该要处理正事的,哀家又怎么会怪罪呢。”齐婉芝很是慈爱地看着朱梓骁,毫不在意地说道。
“皇祖母虽是这般说,但朕心中还是有愧的,朕就自罚三杯,算是请罪了。”这般说着,朱梓骁就拿起了身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旁边侍立的宫女自是立即又将酒杯添满,待到三杯饮尽之后,朱梓骁才放下了杯子,含笑看着齐婉芝。
“皇帝的这份心意哀家知道了,可这酒喝多了伤身,皇帝今日还是得少喝些呢。”齐婉芝面上的神情似是十分欣慰,语带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