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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寨子是咱辛苦建立起来的家园。不能就这么毁了!”
“大哥,不能!你有没有想过,大仇得报,咱们何去何从,幸得留下一条贱命,却不得不苟且偷生下半辈子。”
三当家立马跳出来,第一个反对。二当家紧随其后,道出心中的担忧。
二人这会儿意见竟出奇的一致,就似方才的争执不存在。
“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说了!赶紧下去准备吧!作战部署已经布置好了。你们照办就是,粮食备足了,这是一场硬战!”
大当家并未抬头,自顾自的讲起来,站起身。去到旁的桌案处。
长长的桌案上放着整个小镇的路线图,各处要塞用红色标注着,其中寨子画了一个大圈标记。
“大哥。。。三思啊!”
几位当家苦苦哀求,虽说亡命天涯这么些年,自从上了山,建立了寨子,他们才感觉像是有了家。能让媳妇儿、孩子不跟着东奔西跑,过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这般美好的境地,不想被打破了。
那些痛苦的经历还在,只是仇恨已经快被平静的生活磨灭了,若不是大人的出现,也许大家还是一样过着下田种地的悠然生活。
大当家心中一紧。他又何尝舍得呢!只是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们以为我想吗?”方才还是激扬愤慨的语气,这会儿竟平淡若水,还带着些许的无奈。
几位当家没再讲话,只是看着那个宽厚而高大的背影,似乎想看穿他的坚持。
“咱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没有退路了。惟有背水一战,豁出所有,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妻儿的性命。
你们以为那人是简简单单,三拳两脚这般好对付的?若是这般,大人还会千辛万苦将他引出京城,再找到咱们,齐集众人的力量,共同对付?”
大当家缓缓转过身,望着这帮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语重心长道。
“大人是咱们以前的主子,虽说这么些年都是各自一方,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大人的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不得不听!若是咱们要做那不忠之人,百年终老后,将为世人耻笑!
再者,咱们的踪迹已经暴露,那人会不知道咱们的藏身之所?到时候寨子只怕是会被夷为平地!”
三当家大骇,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当下有些无措起来,满眼惊恐的看着大当家。
至于二当家,这些虽是知道,只是在当家脱口说要以寨子为战场时,本能的起了保护心理,出言制止了。
听了这一席话,才知道,结果已经无法挽回。惟有背水一战,才是最好的出路。
“大哥,你说该怎么做,咱们听着就是!”二当家上前一步,与大当家并肩,满眼的决心。
“还有我!”三当家忙跟上,大力拍拍自己胸脯。
三人并肩站立,那些刀尖上逃生的日子自眼中一闪而过,只要大家都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大当家嘴角微微上翘,方才的沮丧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神采奕奕、自信满满。
“好!好!好!”
三人默契的手握成拳,两两相撞,说不出的豪迈。
团结一致后,三人面上恢复了镇定,围着那张地图,认真思索、布署起来。
“老二,你提早安排寨子里的女眷和孩子下山,寻个安全的地方,让她们藏起来,事后咱们再去接他们,一起离开镇子,寻新的家园。”
“是!”
“老三,蟒蛇阵再多摆几个,即使不能消灭他们,也能削弱些力量,咱们胜算便能大些。”
“是!”
“好在寨子坐落山腰,十分隐蔽,易守难攻,咱们能做的,最好是拖延时间,等耗去他的大半实力,这才一鼓作气。一攻而上。”
“若是这一切都失败了,咱们手上还有一张王牌,到时候亮出来,他还不乖乖就范。不过这个王牌却不是百分百管用。若是那人铁石心肠,我等只好拼个你死我活了。”
“不管如何,后院儿多加派些人手看管着,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飞进去。若是不小飞进去了,灭了他!”
“受伤是难免的,但是希望这场恶战过去后,咱们都能活着!共创新家园!”
大当家左手背背,右手伸出两根食指,指着地图上的位置,仔细说道。这般周密的思维和气派。仿佛他就是骁勇善战的将军。
一阵周详而紧密布署后,众人都露出了沉重的表情,未来的事,谁都不能预料!
宝儿已经两天没吃饭,一直静静躺在椅子上。望着窗外,除了三当家来那日,说了几句话,就再未开过口。
三当家也不再来送饭,像是在忙于什么事!
寨子里没有丫鬟、小厮,全是一帮称兄道弟的人,这会儿所有人都忙得底儿朝天。山上突然来了许多人。自是不能再各回各家吃饭,所有的女人们便做起了厨娘,为男人们做饭洗衣。
用这送饭的事儿就落在了山子娘身上。
连送了几次,都见她看都不看一眼,就那样躺着,倒是个有骨气的人。只是她这般饿着。让山子瞧见,只怕是要心疼坏了。
山子娘不知为何突然心疼起她来,也是个苦命的人。
将篮子内新做的菜拿出来,替换了桌上摆放着的,便走出去了。临走前。还转头朝窗边看了一眼。
宝儿的眼珠转动了一下,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无奈口中也是干涩一片,就似两块粗糙的树皮摩擦,火辣辣的,生疼。
这都第二天了,朱武也没来救自己,只怕是这四周守卫森严,他不敢轻举妄动。
亦或是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救自己。。。
山子呢?这么长时间了,为何都没出现?
也不知道福气他们比赛得如何了?只怕是担心极了,不过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去比赛,并且一定不会让她失望,只等自己安然回去,将好消息告诉自己。
原本明亮的美目,此时被厚重的眼皮挡住一半,仿佛转动一下都觉十分费力。
这两天宝儿想了很多,关于她和这个世界里所有人的关系,全都理了一遍。
亓炎晟、梁煜轩、山子、大牛、玉芬、虎子、福气、还有许多村子里的人,自己于他们是怎样的存在,孰轻孰重,心中放了一把天枰,把每个人都放到上面去称量一番。
再就是福宝园,她的心血,是走是停,也已经有了定论。
没有谁能一直扶着你,想要顽强的走在荆棘路上,只能让自己变强、变壮。
眼神不再迷茫,一片清明,满是坚定。
宝儿两手支撑在椅子的扶手,艰难站起身来,脚下就似踩在棉花上一般,身子随时就能软下去。
肚中早无饥饿感,只是口中像是咽下了火,烧得火辣辣的疼,需要一杯水来浇灭。
摇摇晃晃去到桌边,缓缓坐下,先是倒了一杯水,迫不及待,猛灌了下去。喝得太急,呛到鼻腔里,宝儿难受的咳个不停,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暗自感慨,真是自作自受。
望望桌上的菜,一碗白粥,两盘素菜,清清淡淡,正适合她这个饥肠辘辘且伤痕累累的胃。
“乒乒乓乓”碗筷敲击的声音传到门外,山子娘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
站正了身子,挎着篮子,顺着林荫小道,离开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到来
入内,是一间宽敞的里堂。
雕刻精美花纹的窗格横在左边,些许阳光透进来,照的一室明亮。
房间两旁,几根红木柱撑住顶梁,柱子底部几株栩栩如生的牡丹娇艳绽放,盘绕一起,竞相往上攀附。
正前方,是一张朱漆案桌,案桌两旁摆着几张檀木椅。
西墙挂着一幅“千军万马”图,占了半个墙壁。每一匹骏马姿态皆不相同,一致的却是那股恣意、洒脱的气势,为这房间平添了一丝壮阔。
整个房间大气而不失雅致,可以依稀窥出准备之人十分用心。
俊美如画的男子安坐高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底下同样俊俏的男子,谦卑跪下,背挺得笔直,胸口微微起伏能瞧得出有些紧张。
“将军,卑职有罪,没能护得姑娘周全,请将军责罚。”
被唤作将军之人正是连夜赶到的亓炎晟,这会儿连盔甲还来不及脱。不过,即使是风尘仆仆依旧掩饰不了周身的风采。
“人现在何处?”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直击人心,虽是淡淡的语气,却让人莫名的心慌。
“回将军,被关在寨子里,卑职去探寻过,有数十名高手看守,暂无危险。”
“出去领罚吧!”淡淡看了眼跪在面前的人,这般轻松道出。
“是!”
朱武没有一丝迟疑,毫不犹疑回道,只是略带颤抖的声音表明他还是有一些恐慌,并不是表面那般镇定。
亓炎晟的“领罚”,不用说,就已经知晓,三十军滚棍,一下不少。不管职位高低,出了错,就得受罚。
朱武觉得自己是庆幸的,这三十军棍对于他犯的错。算是轻的,想来将军是念在自己一直护着姑娘,算是功过相抵吧!
朱武出门后,亓炎晟冷若冰霜的脸,此时更加黑沉。慢慢起身,屋内走动两步。沉重的银边盔甲,发出叮铃的声音。
“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进而,知府大人身着官服,恭恭敬敬进门行礼。
“下官张启明拜见镇国大将军!”
“起来吧!”
方才那丝冷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镇国大将军的官威气派,让人臣服脚下的威严不自觉的透露出来。
饶是这个已经经历半世浮华的知府也毕恭毕敬站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因着那些传闻,今儿又真真实实感受到。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
“本将此次前来,要叨扰张大人些时间了。”亓炎晟拉了拉护腕上的绑带,漫不经心道。
“将军客气了,您能驾临寒舍,是卑职的荣幸!”知府已经见出岁月痕迹的脸上,堆出客气的笑容。
“张大人请坐吧!”亓炎晟伸手示意边上的位置。
“谢将军!”知府即是谦卑的话也不敢多说,三个字道出。就势坐下。
“这两日厨艺大赛进行得如何了?”
“回将军,明日是最后一场,各家铺子都准备得不错,定是一场精彩的较量。”张启明不卑不亢,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早就猜到。他会询问情况,可见其十分重视,哪里敢怠慢。
不待亓炎晟再次发问,张启明主动交代:“就目前情势来看,属醉仙楼与福宝园两家拿得天下第一厨的可能性最高。这两家用材料奇,做出的菜是色香味俱全,尤其是福宝园做的那道水煮鱼让人叹为观止,十位评定人皆赞其为天下第一鱼。”
“是吗?”亓炎晟嘴脸不由自主的上翘了,这个丫头做什么都能掀起一番狂潮。只是那鱼真有这么好吃?
亓炎晟的一抹笑意,张启明看得清清楚楚,看来自己的马屁是拍对了。这个福宝园果真不简单,竟能识得镇国大将军这般人物,那姑娘更是了不得啊!
张启明不再讲话,该说的都说了,比赛的情势也道得一清二楚,至于怎么做,就等这气概万千的人儿发话了。
“张大人有劳了!”亓炎晟笑笑道谢,本是诚心诚意,却让人不得安心收下,惶恐万分。
见他不再说什么了,张启明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适时行礼告退了。
知府大人没走一会儿,朱武已经受完罚,走进来。
“将军!”
没有一丝抱怨,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嗯!”
二人之间谈话间,并无半分生疏,十多年的主仆关系,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