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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姬不要死……不要死……
这场变故惊住了所有人,央姬什么都顾不上了,扑通一声跪在案前破碎的杯盏上,央姬细白的双手颤抖的伸了过去,还未开口,泪已两行。
“殿下……把手给我……央姬求你了……”
十皇子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停止了自残,抬头看她,双眸充血,额头被磕的鲜血淋漓!
她哽咽唤道:“珩儿……”
十皇子把手伸了过去,瘦骨根根的手指紧紧的抓住她,再也,再也不用放手。
心口剧烈的疼痛和跳动,面容扭曲又狰狞,他能忍住,不能教她小看!
宫容往后踉跄了一步,大声道:“来人,快请太医!”
宫容的眼里只有央姬,晦涩的闭上了眼睛。
罪过非因他而起,他却顺水推舟,央姬怕是再也原谅不了他!
十皇子拼尽全力,吼出一声:“央……无罪……求……父……不杀……”
十皇子力竭而亡!
方太医赶到的时候,大殿跪倒一片,庆元帝支撑不住,在储升的搀扶下,勉强下了龙座。
庆元帝悲痛道:“朕的储政王啊……没了……没了……朕百年之后,谁来坐朕的龙座?”
庆元帝一言,太子和七皇子暗恨又暗爽。
恨的是庆元帝居然属意这个病弱的稚子。爽的是,稚子死的好,死的真好!
太子跪在殿中,哭的那叫一个惨!太子悲道:“十皇弟呀,我视你为亲弟,你教兄长情何以堪啊……是哪个贼人害你身死……兄长要为你报仇……”
七皇子哪还有一丝醉意?七皇子一边拿袖子擦眼睛,一边进言道:“父皇要为十皇弟做主啊……”
方太医给十皇子诊断后,斟酌了一下才道:“回禀陛下,十殿下虽薨于心疾,却事出有因,十殿下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精疲力尽而去。”
太子站了起身,愤恨的走到央姬旁边,一脚狠狠的踹上央姬的脊背,央姬扑倒在地,泪如雨下。
太子怒斥:“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勾/引十皇弟害得他不得休息,十皇弟又岂会遭此横祸?”
太子又是一脚踹下去,“十皇弟去了,你就去给他陪葬!陪葬岂不是太便宜了你?”
央姬这一次背挺的笔直,“央姬无罪,对得起天地良心,太子殿下若想滥杀无辜,央姬虽死有怨!”
太子第三脚踹过去,殊料,一只腿挡住了他的脚,他的脚被撞疼身子向后一倒,若不是一个宫婢眼疾手快定要摔倒!
太子一脸狞笑:“此姬女害没了十皇弟,宫卿难道还要袒护不成?众所皆知央姬这些日子时时伴着十皇弟,我们这些做兄长的本来还以为央姬聪慧哄得十皇弟开怀,却不想她是来索命的!三日不眠不休,果真是杀人不见血!”
宫容收回了腿,拂了下微皱的袍面,蹙眉道:“伴着十殿下的又不是央姬一人?太子殿下无凭无据的……”
七皇子讽刺道:“宫卿此言真是狡辩!陪十皇弟的确实不止央姬一人,十皇弟起居都是两名贴身奴婢负责,不止身家清白做事妥帖,父皇也是信得过的,宫卿之意难不成父皇遣去的婢女有问题?”
七皇子继续道:“宫卿如此紧张一个姬女作甚?莫非……也是……一个姬女能有多大的胆子?宫卿此时若不护着她,是不是怕她嘴里说出了些不该说的……”
太子作恍然大悟状:“宫卿……难不成……是你?”
太子怒极,就要动手,“好你个宫容,你是不是见不得父皇把兵权和封地赐给十皇弟,于是动了杀机……宫容,兵权和封地,整个大宥都是我皇家的,你区区一个宦官,仗着父皇恩宠胆大包天……”
十皇子一死,最大的获利者是宫容,最大的嫌疑也是宫容!
最有可能下手的是央姬,最百口莫辩的是央姬!
从一开始,这本身就是一个死局。
连央姬都没想到,一个最不可能打破死局的人走的出来。明珠下的盛装长公主气势逼人,英姿朗步,长公主道:“我朝宥有一言,还请大宥陛下明鉴。”
朝宥公主显然是要拿朝宥来说事了,上升为两国之事,庆元帝也恢复了帝王之尊,平和道:“公主请说。”
长公主稍稍斟酌了下,恭敬道:“陛下的家事也好,国事也罢,我朝宥无权过问。然,我敢担保,宫大人与此事无关。”
裴羽厉眸一闪,双手在袖中握成拳,沉声质问道:“央姬乃宫大人爱姬,爱姬谋害十殿下,有目共睹。至于宫大人能不能脱得了干系,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长公主可不惧镇国将军的威名!长公主冷哼:“裴将军带兵,本公主也带兵。然本公主可知道一点,本公主乃臣子更需谨言慎行方能不负一国所托!为人臣子,怎能咆哮大殿扰乱圣听?本公主有言在先,本公主要说的是两国之事,你区区一个将军难不成要替贵国陛下做主吗?”
公主一言甚是厉害,裴羽暗恨,却仍装腔作势的跪了下来:“是臣逾矩,臣该死。”
庆元帝理也未理,“行了,公主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吓朕的臣子作甚?”
公主闻言,浓妆的娇颜上一抹可疑的晕红,公主绞了绞头指头,难得扭捏道:“陛下,我朝宥人说话直,我就坦白了说吧。谋害十殿下,宫大人嫌疑最大,其一,宫大人舍不得兵权和封地先下手为强,其二,央姬是宫大人的爱姬。实则不然,因着宫大人……”
公主说到羞涩之处,顿了一下。宫容出声阻止:“公主莫要妄言!臣是否有罪,还轮不到公主来置喙!”
公主尾稍格外上翘的眸子勾魂摄魄的扫过去,也顾不上羞涩了:“宫大人此言差矣,你的事不就是本公主的事情……”
央姬沉浸在十皇子之死的悲痛中,这才抬起头来,公主含情脉脉的眼神刺的她痛不欲生!
他骗了她!他亲手把她推到禽/兽许广的怀中……
过往的一桩桩一件件,一个接一个的疑点……
她自欺欺人了有多久……
只有这个八岁的十皇子,全心全意的待她,临死前都不忘为她求命……
若不是长公主那个荷包,十皇子不会死……都是她的罪孽……
长公主一厢情愿道:“陛下明鉴,宫大人与我定情结好,不日与我返回朝宥,做我的驸马爷!宫大人的罪名不攻自破。”
长公主言罢,走到宫容的旁边,咬着他的耳朵道:“宫大人,我救你一命,你以身相许,很划得来不是么?”
公主粉面含春,眸光婉转动人,敛住眼底深处的肃杀。
裴羽冷笑道:“宫大人可不只是貌比妇人,更是以宦臣自居。公主殿下确定要纳一个宦臣为驸马?这回了朝宥,岂不惹人耻笑?”
太子和七皇子也笑开了。太子半真半假道:“公主想为宫卿开脱,也用不着拿这等蹩脚的借口糊弄我们!这京卫兵都还要靠宫卿的封地养着呢,宫卿要是去了朝宥,京卫兵怎么办?朝宥可不比我大宥地大物博,养不养得活我大宥的兵马?”
七皇子总算不那么荒唐了:“皇兄这叫什么话?难不成这宫卿要带着京卫兵一起嫁到朝宥不成?”
太子冷哼:“这京卫兵早就改姓宫了!朝宥公主可不让须眉,皇弟尽管放心,定不叫我大宥的京卫兵给饿着冷着了……”
七皇子配合道:“我还就说嘛,宫卿再是貌比妇人,终究不过一个宦臣罢了,原来朝宥公主不是看中宫卿了,而是看中我大宥的京卫兵了……”
裴羽自然要在适当时候进言:“陛下明鉴。先是宫卿的爱姬害十殿下/身亡,继而朝宥公主觊觎我大宥的京卫兵,还真不是一般的巧啊!臣大胆猜测,宫卿拥兵自重不服朝廷暗害储君,又与朝宥公主勾结……呀,宫卿莫不是要图谋我大宥江山?”
朝宥公主可受不了这些人乱扣罪名!公主道:“荒唐!央姬与宫大人情断义绝,宫大人如今是本公主的人,央姬所为与宫大人何干?再有,本公主就是看上宫大人这个人了,朝宥民风不比大宥,宫大人做了本公主的驸马可就不能过问政事了!再有,本公主就是看中宫大人是个宦臣了,本公主年有二十余四久不纳驸马是为何故?本公主自比男儿,这世上男儿便统统入不得本公主的眼!本公主相信只有不问世事的宫大人才能做好驸马之职,日后本公主再纳个十个八个也是能容的下来!”
原来朝宥公主打的是这个主意!
公主一言甚是放/荡,可是就没一人敢取笑公主!
公主一语定音:“我朝宥人可不会你大宥的弯弯绕绕,我们说什么是什么!宫卿随了本公主,本公主届时只带宫卿一人,那什么京卫兵,本公主和驸马爷可没功夫服侍!”
公主诚恳的跪了下来:“感谢大宥陛下这些日子的盛情款待,我愿以十里红妆相聘大宥最貌美的宫大人为驸马,还请大宥陛下成全!我朝宥世代为臣,为表我朝宥的忠心,我代朝宥承诺将每年的进贡翻至一倍!”
庆元帝显然被公主这个表态给取悦了,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我大宥用一个宫卿换一倍进贡,自然是乐意之至!朕就应了公主了!”
庆元帝可不糊涂,“我大宥的歌舞美食可不同朝宥,公主这几日就在宫里住下,等公主玩好吃好,朕再差人送公主回朝宥!”
庆元帝的意思很明确,把公主软禁在宫里,看她还能生出什么幺蛾子?
公主还没来得及委屈,庆元帝下一句就让她眉开眼笑:“朕知道这再好的歌舞和美食若没心上人陪着也是乏味的紧,宫卿这些年管京卫兵管封地也辛苦了,也该歇歇了,朕就准宫卿在宫里陪着公主!”
庆元帝一个不落:“至于央姬,拖下去喂狗。储升,去传闵业过来。朕的储政王就这么没了,看来这宫里也该整治一番了!禁卫军可要好好管管事了!”
言下之意,他可以不追究宫容罪名,前提是宫容给他安生呆在宫里准备做驸马!
庆元帝龙目一扫弓着身子唯唯诺诺的储升:“储升,朕知道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朝宥与大宥交好,为了两国和平,储升不会连个儿子都舍不得吧!”
储升赶紧表忠心:“公主看上臣的儿子,那是他的福气!臣就是再舍不得,也只得舍得!”
公主毫不顾忌在场的人,一把搂住宫容,顺势在他的腰上捏了捏,被好手感喜的眉开眼笑。
公主咬上他的耳朵,话语里似情真意切,又似威胁。
公主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宫容啊宫容,你总算落我手里了,放心本公主最擅怜香惜玉了……你不情愿也得情愿,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要么死要么忍……本公主今晚就要你侍寝……”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在老家过端午节才回来。今晚还有一更。
第55章 反败为胜
宫容跪了下来。
第一跪:“义父恩情;宫容无以为报。此生不得在义父跟前尽孝,宫容枉为人子!”
第二跪:“宫容许央姑娘一生;此志不渝;姑娘莫怕;九泉之下宫容定与你携手;不教你孤苦!”
第三跪:“为人臣;担君忧,宫容一介宦臣;要兵权作甚要封地作甚?罢了……恕臣不孝;臣身是大宥的臣子;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