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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呀,盼呀,终于,将那男子盼了下来。
男子刚刚下了楼梯,姚云龙就急忙走上前,走到近前了,也反应过来自己太突兀了,摸了摸后脑勺,干笑两声,说道:“大叔,您起了。谢谢大叔昨日的酒席,我娘身体虚弱,不方便下来当面道谢,让我今天早上一定好好的谢谢您。”
跟儿子抢吃的,还叫身体虚弱?男子的眉毛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别的他不知道,就从昨晚他听到的那几句对话来说,那个女人,跟虚弱两个字终于不沾边。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男子表面上一点都不露,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意,“一顿饭而已,当不得,当不得,再说,我不也吃了你们的肥鸡吗?”说罢,引着姚云龙,两人一同坐到一张空闲的桌边,“小兄弟你起得也挺早,昨天睡的好吗?”
心里琢磨了好几种问法,都觉得不是很合适,姚云龙满腹的心事,勉强点点头,说道:“还不错。”
男子挑挑眉,不露声色的问了一句,“你们吃早饭了吗?没吃,一块儿吃些。”
“不了,我娘和我妹妹……”姚云龙想说那二位还没起呢,突然意识到在个外人面前,还是个男人的面前这样说不太好,立刻改口,笑着说道,“那就咱们一块儿吃吧。”
“也好。”男人点点头,随手招来昨晚送菜的驿卒,点了几个早点。
嘴上吃着早点,男人随意的问道:“小兄弟你们这是从哪里来的?”
海城是肯定不能说,之前在海城提到的庆州城,也不方便说,怕被人联想到,姚云龙的眼珠子一转,想起自己曾经带着凤儿待过的一个小城,便道:“念银川。”
男人眯着眼睛看了姚云龙一眼,念银川是在中兴王朝的西面,离西月国有些距离,却不算很远,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却是从京城出来一路往南走的路,念银川,怎么也走不到这里来。
不动声色,男人貌似很怀疑的说道:“念银川?好地方呀,那里好像还是太宗皇帝给起的名字吧?”
这样一说,姚云龙立刻发觉自己的漏洞来了,垂下眼皮子,喝了一口豆浆,在心里想好一番说辞,才安下心来,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又怕那男人再接着往下问,姚云龙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问题抛了出来,“大叔,这是要到哪里去?”
直接了当,没有半点含糊没地方,早上想那么一大堆全都成了空。
“我?”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姚云龙,见他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看,浅浅的笑了一下,拿起一个包子,轻轻的撕开,将一块面皮放到嘴里,“四处走走逛逛,也没什么一定要去的地方。”
姚云龙有些失望,竟然什么也没问出来,“啊?没有目标,那走到哪儿是个头?”
包子不大,几口就吃完,男人的吃相很好看,不急不徐的,吃完包子,又喝了口小米粥,说道:“走到一个觉得舒服的地方,就停下来。”
这叫什么事情,哪有人这样做的,姚云龙很不满意这个答案,直觉的这人在骗他,也跟着笑了两声,“呵呵,大叔,那你这一路上,总得有个大概的范围吧,比如说是喜欢暖和的地方,还是喜欢冷的地方?喜欢有海的地方,还是喜欢有湖,有河的地方?”
“唔,慢慢来吧。”放下筷子,男人看了眼脸上带了一抹急色的姚云龙,想了一会儿,才道:“先往江南走一走,听说水乡风情很是不俗。”
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他往哪儿去就好,姚云龙笑着说道:“我也听说过,我娘说水乡人家出门就是河,水道四通八达,坐在船上,哪里都能去。”
男人喝了一口茶,架起一个二郎腿,微笑的看着姚云龙,略做惊喜和意外状,“哦,小兄弟,你们也要去江南?”
“不是。”姚云龙垂下眼皮,挡住了眼中警惕,接着,姚云龙也叫来那驿卒,照着他们早上吃的早点,又点了一遍。
一直都在安静的看着姚云龙跟驿卒说话,直到他要掏荷包付钱,男人的眼睛马上就是一亮,立刻制止了姚云龙,说道:“小兄弟,这顿饭算我的。”
这男人一直都是走文雅路线,突然动作麻利了一点儿,吓了姚云龙一跳,迟疑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昨天不是也说过吗?百年修得同船渡,咱们能在亭子里遇见,又在这驿站碰到,这就是缘分,算到我的帐上。”说完,不由姚云龙再说什么,直接把他推上楼。
122。 哎哟!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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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哎哟!第三回
【谢谢龚羽茜同学的粉红票,十分感谢。】
上了楼,姚云龙着急慌忙的把自己怎么道谢,怎么编瞎话儿,又是怎么试探的,眉飞色舞的说了一遍,说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乐乐,“咱们什么时间走?”
乐乐正在给凤儿梳头,放下手中的梳子,不着急不上火的说:“着什么急,你不是要多歇几天再走的吗?”
“可是……”被乐乐看的,姚云龙下半句没有说出来,可那意思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都已经问明白他上哪儿了,咱们还不甩掉这个大尾巴?
眯眼看了好一会儿,乐乐叹了口气,“那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能因为有一个讨厌人的家伙,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就随便打乱自己的计划呢?”
自己的计划?姚云龙傻眼,他们根本就没有计划好不好,不过,脑袋一转,他也明白乐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拉开凳子,坐到一边,递个梳子,递个头绳,给乐乐打下手,虚心的问道:“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嗖衣~贼”乐乐用食指挽了个指花,也不管姚云龙听得懂听不懂,接着说道:“慢慢拖着呗,谁熬到最后,谁就赢了。”
两手拍拍大腿,姚云龙想站起来,却又坐了下去,忍不住问道:“要是熬不住呢?”
“定力”说完,乐乐双手抬起凤儿的小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然后才气势十足的抬头看向姚云龙,“那咱们就去膈应他,比他更讨厌,让他不得不落荒而逃。”
啊姚云龙有些傻眼,有这种人,跟别人比着讨厌,不让人讨厌自己还不行,这得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摇摇头,姚云龙试探的问道:“这么麻烦,咱们先走不就行了吗。”
“笨”用力的在姚云龙脑袋上一点,“知道他往哪儿走了远远不够,还得让他先走,要是咱们先走,他改道了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让他走,他前脚往江南走,咱们后脚往西南去,这样最大程度的保证他不会再跟上来捣乱,就不信他脸皮厚到还能调头追上来。”
姚云龙蔫儿了,头脑耷拉着,没精打彩的叹了口气,“唉那你说,咱们怎么招他讨厌?”
梳子,没用的头绳,各种发簪……乐乐将桌面上的东西一件件收拾起来,还不忘瞅姚云龙一眼,“傻了吧,没事儿招人讨厌自己干嘛,人见人爱还来不及呢。”
“不是你说的吗?”这可是她的主意呀,姚云龙觉得自己实在是跟不上乐乐的思路,之前还觉得自己比她聪明,她什么事情都得靠着自己,怎么这两天突然就反了过来,她那脑子是怎么长的。
“那是最后,最后,下下策”收拾好了,乐乐拿过小笸箩,开始教凤儿女红,乐乐的女红算不上精品,可也拿得出手,当年她就是五岁开始学着拿针的,到了凤儿这也不能太晚了。
准备好了绷子,乐乐看着凤儿小心翼翼的行针走线,抬头看到姚云龙还在自己身边傻站着,叹了口气,“这几天,你先去后厨逛一逛,学学怎么烧灶,炒菜,做饭什么的,烤的虽然好吃,可总吃也腻呀。学完了,再跟驿卒学学怎么伺弄马驴骡子,总不能一直都靠别人来干,总有那么一天,咱们找到住的地方,定居下来,难道还要雇个伙计干这活儿?还有架车,也多打听打听,多学一招儿,兴许到时候就能保住咱们三条小命。”
打发了姚云龙,乐乐专心的教凤儿绣活儿,其实她还是喜欢女儿的,乖乖巧巧的,多可爱,只是这里的女孩子实在太压抑了,当丈母娘哪有当婆婆舒心,痛快。
三天过去了,姚云龙学会了烧灶,也知道炒菜要先放油,再放葱花,炖菜要加足水。
五天过去了,姚云龙知道了不同的草料有不同的作用,喂不同的牲口,也学会怎么给它们洗澡,还知道要定时修掌。
八天过去了,姚云龙驾车的本事也见涨。
终于,在姚云龙殷切期盼下,那男人结帐离开了驿站。
在姚云龙亮晶晶的眼神注视下,乐乐故意又吊了吊他的胃口,才道:“咱们明天一早上就走。”
“好。”再怎么老成,再怎么经事,那也是个孩子,才十来岁,姚云龙终于得尝所愿,直接就蹦了起来。
天刚刚亮,姚云龙就起来了,现在已经到了三月中,天气没那么的热,不需要在车厢壁上挡那么多的棉被,姚云龙将所有的被子都铺到车板上,小炉子也点上,天儿还没到热的时候,点着也挺好,关键是还能热个茶什么的,这才是重点。
从驿站出来,往南走大概五里地,就是一个岔路,一条路是往江南去的,另一条路就是乐乐他们要走的,路过中兴王朝的腹地,一直走到西南边陲的路。
车停在岔路上,姚云龙回过头,看了眼乐乐,然后得意的一甩鞭花,赶着骡子一向朝西南方面走去。
这次走的这一路,和之前那几天又不同,天儿不能总那么冷下去,慢慢暖和起来,有一些不怕寒的树开始抽芽,慢慢的路上有了些其他的颜色,三个人的心情雀跃起来,不再是刚刚逃出海城时那种压抑。
中午,照旧还是在没有人的亭子里,吃了顿简单的烤山药、烤土豆。
收拾好东西,乐乐和凤儿围着亭子转了好几圈,才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倒不是这亭子有多好,而是实在是马车里太憋屈了,又那么颠,乐乐对长途旅行的爱,早在开始的三天里就消磨光了。
如果不是安全第一,恐怕随便找个什么小村落,她就能带着两个孩子扎下根来。
中兴王朝的官路都可以并排走四驾马车,两边还栽了大冠的行道树,等到夏天,有了树荫,在这路上跑起来,还是挺痛快的。
乐乐像个最高检查官,一边看风景,一边在心里给她的那位穿越前辈打分。
掀开门帘,姚云龙把头探进来,懊恼的说道:“那个男人好像跟过来了。”
“什么?”乐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真成甩不掉的牛皮糖了?真让这小子给说中了?“你不是看错了?”说着,扭过身后,掀开车厢后面的小窗帘,往后看去。
姚云龙还真没看错,来的还真就是那个人。
挡好帘子,乐乐坐在车里,看着睡在她身边的凤儿,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叔,你不是要去江南吗?怎么跑到这条路上了?”姚云龙的声音里透着那么一股子无奈,无奈极了。
这都明明是两条不同的路,还有一天的时间差,他还能追过来,这得是多么多么的不要脸呀自己家到底有什么可值得他这么垫记的,难道说,是她的身份?这人跟镇海候有关系?
男人忍住大笑的冲动,露出雪白的牙齿,冲着姚云龙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