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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乐乐后面说了多少,阿信都没有听进去,他只听到了四个字,那就是“从零学起”,感觉自己五脏六肺都在颤抖,都在凄惨的哀嚎,阿信冲着赵一桶摆摆手,先把他给赶出去,反正看自己媳妇儿的意思是这事儿已经定了,她只是来通知自己,不是来寻问的,只能放手让赵一桶去把那个臭小子找来。
等到赵一桶一出门,阿信就不装了,哀怨的看着乐乐,语气极度忧伤的问道:“媳妇儿,听你这意思,我是他扎的第一个病人?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男人呀。”
用力的揉揉胳膊,乐乐退后三步,以前他没这么肉麻呀是啦,以前他们俩都很肉麻,可是没到这个程度好不好?这家伙哪里是去战场上杀人,分明是去深造肉麻课程了。
挠了挠头发,乐乐好容易才忍住咬人的冲动,这家伙活生生的把她变成了一只狼人,不狠狠的咬他一口,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穿越大神,对不起欧阳瑁
“不算第一个,第一个人是他自己,你只是第一个病人。”乐乐尽可能让自己的口气平缓一些,就像是真的在对一个病人说话一般,就听她接着说道:“你放心,重要的穴道我不会让他下手的,只有足三里啦,合谷啦,内关啦,还有神阙、气海、关元……这样常用的养生穴位让他扎,而且,这些穴位他常往自己身上招呼,准确性很高的,不会出错。”
阿信的肝在颤,他的脸色已经不是绿色这种单一色调了,一会红,一会黑,一会白的,不比调色板差到哪里去,还想在跟乐乐好好的说道说道,只让那个臭小子站一边看着就好,却没想到,他来了,速度这么快。
敲门声刚刚响起,阿信就不得不闭上嘴巴,靠到大迎枕上,眼睛落在小家宝的身上,一脸的不痛快。
姚云龙战战兢兢的进了屋,恭身站在炕前,打为颤音儿说道:“草民姚云龙参见王爷。”
就是这个臭小子陪着媳妇儿走南闯北?看在媳妇和儿子都平安的份儿,阿信决定不跟他计较,学就学吧,只要媳妇儿高兴就好。
虽然心里下定了决心,可他还是看都不稀罕看一眼姚云龙一眼,目光始终落在小家宝的小手上,那白白软软的小手正抓住阿信的食指,尽管小家伙还在梦里,却不自觉的把阿信的手指往嘴里塞。
知道他不痛快,就是要让他不痛快,他不痛快了,她就痛快了。
乐乐一指墙角的水盆,也不答理别扭的阿信,自顾自的吩咐道:“龙哥儿去洗手。”
“哦,好。”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紧张的姚云龙脑筋已经不够转的了。
等到他洗完手过来,乐乐一指阿信的裤腿儿,“先把他的裤腿挽起来,然后清洗、消毒。”
不等姚云龙动手,阿信就扭头瞥了一眼他眼中的臭小子,冷冷的说道:“本王不脏”
阿信的气质没有人可以比拟,凛冽的杀气与高人一等的贵气交织在一起,哪怕是乐乐之前见的欧阳怀瑾也比不过,贵气是在从小在宫人培养出来的,杀气则是在战场上用数以万计条人命渲染出来的。
只消那么淡淡的一瞥,姚云龙就像被定住了,感觉自己血液都在那么一瞬间被冻住了。
不满的瞪了姚云龙一眼,又不是比他多两只手,多三只眼,有什么可怕的,还不是一样的吃饭、睡觉,一样的怕疼吗?
真是笨
亲自动手,将阿信的裤腿儿挽得高高的,一边挽一边说道:“脏不脏的不在于表面,要是你看到脏那就已经不是普通的脏了。”
阿信没说话,只是微微有点激动的看着乐乐,鼻间的呼吸有些急促,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挽裤腿儿,可是阿信却觉得格外幸福,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媳妇儿拿下,重新过上那种简单的、舒心的、痛快的好日子。
姚云龙也在同样的激动着,看着眼前的银针,又看看阿信那两条小腿,再看向乐乐,那小眼神很像饥肠辘辘,看到自己的小饭盆,想吃,又不敢确定是不是给自己吃的小狗,眼睛又黑又亮,全都是寻问的意思。
乐乐笑眯眯的看着姚云龙,手再一次往前探,轻声问道:“怎么了?”
接过乐乐手中的银针,姚云龙说话声儿都在发颤,“娘,你这是让我给王爷针灸?”
点点头,乐乐看都没看阿信,直接就笑着说道:“是,我跟王爷已经说好了,王爷答应给你一个实践的机会,你要谢谢信王的大恩。”
他什么时候答应了,从头到尾,他都在被动的接受好不好?当着赵一桶的面他又不能多说,不然传到皇上耳朵里,自己成了什么样子,怕老婆?
心里十分的不痛快,姚云龙刚刚说个“草”字,他就麻利的摆摆手,十分冷淡的也十分威严的说道:“行了,扎吧。”
好一个铁血真汉子
3129字。
184。 阿信,你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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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18659382306的平安符,嗯,我们家乐乐确实平凡,如果不是穿越一回,恐怕比蚂蚁还平凡,不过,蚂蚁也是会努力工作,努力生活,努力获得它一生最大的幸福滴,谢谢。】
“王爷,我……”姚云龙感动哇,眼泪汪汪的看着阿信,想要好好的表一表决心,却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眼瞅着就要泪如雨下了。
姚云龙的感动来自于两方面,一方面是终于他可以给病人针灸了,这得是多么了不起的信任呀,他可记得乐乐说过,有很多人学会了针灸,却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没有机会在病人身上下针,原因很简单,人都是惜命的,谁信得过一个初来乍到的新手哇, 想不到信王爷这么体恤自己,自己一定要配合乐乐给信王爷治好病。
另一方面则是终于放下心中的一个心结了。
一直以来他心里都有一块乌云的存在,那就是万一乐乐被她的家人找到后,他和他的妹妹凤儿怎么办?是接着流浪还是和乐乐一同被接回去。
他是相信乐乐的,确定乐乐不会抛弃他们兄妹俩儿,可她的家人呢?也会接受他们吗?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大家族嘛,人情味儿最淡了,一切都得为家族利益和面子服务,自己和凤儿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又算得了什么。
看在乐乐的面子,也许会让他们兄妹俩儿不愁吃喝,可是到底是会让他们以什么身份出现在那户人家中呢?享受过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他真的不希望去做仆役,至少他希望妹妹是以自由之身嫁出去的。
想的很多,只是可以实现吗?哪怕是最普通,最低等的愿望可以吗?
等到今天知道小家宝的爹竟然是高高在上的信王时,他的梦想破灭了,不是不相信乐乐,而是没法子相信,那可是王爷啊,听说还是皇帝最喜欢的弟弟,乐乐就是再厉害,再固执,要面对的那也只是一条路。
小家宝已经被王爷亲口认下,还成为了世子,哪里能有自己这个乞丐哥哥,而且自己这两个小孩子,人轻命贱,要面对的恐怕就不是做什么仆役,而是杀人灭口了。
知道离家出走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也知道没有几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媳妇离家的,姚云龙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惴惴不安的跟着大有走,吃了一顿在他看来是断头饭的好吃的,然后又被带到乐乐这里。
原本,整个世界已经灰暗了,突然的,毫无征兆的,乐乐用她的行动给他带来了夺目的、灿烂的希望,还有阿信的态度,虽然是不怎么和善,可没拒绝不是?这说明什么?他接受自己兄妹俩的存在了,自己和妹妹都可以活下去了
还能不能当乐乐的儿子不重要,他还可以做她的徒弟嘛,重要的是,他和他的妹妹可以活下去,可以把妹妹嫁出去。
看着姚云龙又是高兴,又是想哭的样子,乐乐揉揉他的脑袋,笑着说道:“行啦,别愣着啦,快点准备一下,只要你为王爷好好的治病,就是最好的感谢了。”
这话很平时,落在姚云龙的耳朵里也只是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充满力量,可是落在阿信的耳朵里就不得了了,他觉得别扭,觉得不满,自己可是她的男人呀,她这小半天儿了,也没跟自己这样说过一句话,干什么要对这个臭小子这么好,心里灰蒙蒙的,连点气儿都透不过来。
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阿信本来就是一个冷面王爷,现在眼神、那嘴角表达出来的气息就更加的不得了,冷冷的哼一声,“还要不要扎了,要扎就快些,磨磨蹭蹭的,一点都不利索。”
这话像锋利的寒刀一样,刺进姚云龙的心里,激灵一下,姚云龙就彻底的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要对着谁干什么,咬了咬嘴唇,紧紧的握住轻微发抖的双手,看看乐乐,又紧张的看着阿信,一言不发。
看姚云龙这样子,乐乐就知道他是被阿信吓到了,心中更爽了,一会儿就要看他的笑话喽,如果是别人,乐乐谨守职业道德一定不会这样做,阿信嘛,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轻轻的咳嗽一下,乐乐问道:“龙哥儿,针灸首先需要做什么?”
“按摩。”姚云龙干脆、利落的回答道,还好,虽然说被阿信的气势吓住了,可专业知识没忘,姚云龙一点没做停顿,接着回答道:“要在穴位及其上下的经路上多循按推摩,促使经络之气在腧穴处聚集。”
满意的点点头,示意阿信躺到炕上,接着,乐乐在托盘里挑出一根不长不短的银针递到姚云龙手中,“好,第一个穴位是足三里,你准备一下。”
姚云龙右手拿针,左手五根手指在阿信的膝盖外侧轻轻的按摩,刚刚一接触到阿信的膝盖,姚云龙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个手感……
乐乐不知道姚云龙碰到了什么,站在炕边接着问道:“按摩好了,应该如何下针?”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问题,姚云龙每天都在自己身上反复尝试无数次,基本上都快变成他的本能了,所以乐乐只要一问,他就立刻回答道:“先快速旋进去,然后再轻轻的捻转推入,一直到得气。”
“好,下针吧。”
赵一桶摸了把脑门上看不见的汗,从六岁入宫,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第一次,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给贵人们看病,是现教现学的,而且还是给信王看病,这个姚氏胆子可真大呀。
正想着,赵一桶就看到姚云龙右手拿着的那根银针,在阿信的腿上打了个弯儿,细长的银针变成了弧形,而拿针的姚云龙却在对着针发愣。
姚云龙开始给自己针灸的时候,乐乐都在一边看着,一点点的,姚云龙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乐乐也就放下心来,没再怎么关注,结果,今天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手里拿着成了半圆形的银针,看着阿信腿上那朵小红花,姚云龙脸都白了,这可是信王呀,他给信王的腿扎坏了,这可怎么办,一直以来成熟的面具突然间崩落,姚云龙紧张的带着哭腔说道:“我也不知道,娘,为什么这针扎不进去?”
知道他吓坏了,乐乐收起了焦急的情绪,先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才将手按到阿信的腿上。
阿信的腿像石头一样硬,乐乐用力按下去,膝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