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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玛的生意仍在继续蓬勃发展。她年纪还不到46岁,可已是具有几百万英镑的女中巨富。她的企业和势力已遍布伦敦、英国北部和国际上层金融界。
虽然,和保罗组织的家庭使埃玛感到幸福、美满,但是她那充满仇恨的目光仍盯着费尔利家族。这个家族残存企业仍令她憎恶,那个在1923年被她搞得身败名裂的杰拉尔德·费尔利,只靠他弟弟的施舍而苟活了几年,就在1926年一命归天了。此后,埃玛那冷峻的目光转向了埃德温·费尔利。她通过各种手段严密注意埃德温的一举一动,并且不断诅咒他,盼望他的事业一败涂地,可是事与愿违。埃德温不仅没有一败涂地,却反而成了一个名望极高的刑事律师。从司法部大楼里甚至传出消息说,他很快将被授予嘉德勋位。他就在伦敦工作和生活,但和家乡约克郡仍保留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他经常去利兹,并象当年他父亲那样,作为这家报纸最大的股东,埃德温亲自任董事长,花很多的钱和时间去经营《约克晨报》。当然,利用手中的这一宣传工具,他也为自己争得了不少名誉和地位。
埃玛下决心要把这一报馆夺过来,尽管温斯顿和布莱基多次表示:对费尔利家族的报复差不多了,该住手了。可埃玛对此充耳不闻。她暗暗发誓要把费尔利家族剩下的唯一产业据为己有。办法还是老一套:以别人的名义把金融市场上有关这家报纸的零散股份全部收买过来,使自己占有的股金总额超过埃德温。只待时机成熟,就可以找埃德温算总账了。可是,虽然报纸财政连年赤字,但埃德温仍把报馆死死地把在手中,拒绝出售自己的股份。埃玛心里明白,着急没有用,只有伺机先把他的股份挖过来,然后才能夺取报馆的经营权。现在,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仅仅是有朝一日把埃德温也毁掉。是啊,只有到那时候,她的报复计划才算圆满完成!〃
〃我耐心等着,〃1935年夏天她对温斯顿说,〃只有《约克晨报》完全属于我时,我才罢休。你看着吧,迟早有这一天。〃
〃这我毫不怀疑。〃温斯顿回答。在位于佩尼斯顿·罗亚尔的那座住宅一楼宽敞的客厅中,温斯顿踱来踱去已有好长时间了。这座住宅是埃玛三年前在靠近里彭的地方买下来的。他走到大窗前,茫然地看着外面的花园。外面秋高气爽,阳光灿烂。花园里百花斗艳,树影朦胧。远处,从网球场传来一下又一下的击球声。保罗大热天还有精神打那玩艺儿,真是!温斯顿心里想。他心里有件事早想告诉姐姐,但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和机会。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埃玛。只见她长发披肩。身着白色绸子衣裙。风韵不减当年啊!他打定了主意开口说道。
〃昨天我见到了埃德温娜。她就要结婚了。〃
〃结婚!〃埃玛不自觉地尖叫一声,放下手里的结算报表,死死地盯着弟弟。〃跟谁结婚,能告诉我吗?〃
温斯顿清了清嗓子。〃和杰里来·斯坦迪什。〃
埃玛张着嘴巴看着他。〃杰里来·斯坦迪什?邓维尔伯爵?〃
〃完全正确。婚礼将在两个星期以后举行。当然是在爱尔兰新郎的封地克隆洛克林举行。〃
〃可是他比她大得太多了,温斯顿。〃埃玛着急地说,〃我绝对不同意这门婚事。〃她皱着眉头说,〃不成体统。〃
〃你已经无能为力了。埃玛。〃温斯顿见姐姐没有跳起来,觉得挺满意的,〃她已经29岁了。男方年龄大些,又很有地位,这对埃德温娜能起稳定作用。再说,伯爵家里极为富有。〃
〃是啊,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埃玛看了一眼弟弟,〃咱们家没有一个接到邀请参加婚礼,我猜。〃
温斯顿摇摇头。〃没有,恐怕没有。不过,她请我陪她去教堂。你看怎么样,埃玛?我若去,你不会生气吧?〃
埃玛握住他的手说:〃我会生气吗?好弟弟?她能主动邀请你,这可太好了。我很高兴家里有个人出席她的婚礼。。如果没有你,她会感到孤单的。〃她犹豫一下,又问:〃她邀请我了吗?〃
〃没有,埃玛。〃
〃我一定要给她送一份厚礼!〃埃玛说完,觉得女儿的婚事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改变话题,和弟弟谈论起生意方面的事情。不过,她的脸色仍是忧郁的,半天也舒展不开眉头。。
母亲永远是母亲。不管女儿对她态度是多么不公正,埃玛仍把女儿的出嫁当作心头上一件大事。当温斯顿从爱尔兰一回来,她就急不可待地问这问那,非让弟弟详细介绍埃德温娜的情况,邓维尔伯爵的情况和婚礼进行的情况,温斯顿…一作答,总算使她放心了。虽说男方比女方大20岁,而且没邀请她参加婚礼,但这桩心事解决得还算让做母亲的满意了。温斯顿说,不知是因为摇身一变成了爱尔兰最著名、最古老的家族的伯爵夫人,还是因为真心实意地爱自己的丈夫,也许两种原因兼而有之,总之,埃德温娜为自己的婚事圆满成功而喜不自胜。至于邓维尔伯爵本人,确实被埃德温娜迷住了。温斯顿对这一点是毫不怀疑的。
一年过后,埃玛当上外祖母了。埃德温娜生了个男孩,起名安东尼·乔治·迈克尔。因为他是长子,将来有权继承父亲的封地和爵位。婚礼前夕和孩子降生之后,埃德温娜都从妈妈那里收到一份价值可观的礼物。可是,埃德温娜两次均未做任何表示。
埃玛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心胸开阔,拿得起来放得下。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因为女儿的过错而造成的心中的隐痛,也慢慢地淡漠了。埃玛开始用更多的精力安排自己的生活。是啊,不能总让昔日的阴云蔽盖今日的光明。她还有自己的事业、保罗和其他孩子们。其他孩子也是比较争气的。基特在毛纺厂工作,全面实习企业的经营管理,罗宾高中三年级,准备进剑桥大学学法律,伊丽莎白准备走埃德温娜的道路,去瑞士上一所学费昂贵的专门学校。后来,连最小的女儿戴西也上高中了。贝尔格雷夫区那座大房子里,第一次只剩下埃玛和保罗两个人了。
〃恐怕这辈子你非得跟我白头偕老不可了。〃一天晚上,当夫妇两人在书房聊天时,保罗说。〃真想孩子们啊!尤其想戴西。不过,终于能单独和你在一起,我倒感到很高兴,保罗。〃
〃有福同享的日子还长得很哪,埃玛!〃他对她报以一笑, 〃你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一想到将跟你自头偕老,我就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这是在1938年9月初,当他们俩坐在豪华的书房聊天的时候,不知不觉中,黄昏降临了,暮色笼罩了整个世界。已过中年的一对恋人,仍在夭南地北地谈着,憧憬他们的未来,筹划着圣诞节和新年之初的美国之行。晚上,埃玛和保罗手拉手来到一个豪华餐馆共进晚餐。他们吃着,笑着,度着最无忧虑的时光。
然而,纳粹的幽灵在欧洲已日渐逼近。在1933年的国会纵火案之后,希特勒已攫取了德国的大部分权力。人们的心头上又蒙上了战争阴云,大战是难以避免了。何时爆发,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 作者:巴巴拉·泰勒·布雷德福
译者:曹振寰
第五十五章
〃太平洋地区肯定要爆发战争,欧洲也不例外。〃保罗·麦吉尔低声说,〃事实是最雄辩的。日本和德国一样,工业发展是后起之秀,惊人的工业技术的成就使这两个国家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已成为人所共知的战争策源地。我确信,它们势必要铤而走险,以实现其统治世界的美梦。〃保罗点燃一支香烟,〃错不了,丹尼尔。最好美国早作准备。将来一旦战事再起,欧洲又会首当其冲的。不幸的是,欧洲至今未作丝毫准备。〃
丹尼尔·P·纳尔逊,这个出身于工业世家,举世闻名的巨富,对保罗的这番分析也不能不表示赞同。他先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微笑着说:〃你说得不错,保罗,几个月来,我也一直这样想。上星期我还跟总统说过:日本正企图控制太平洋。从20年代起它就一直虎视着这一地区。当然了,罗斯福也不是瞎子,已在关注着局势的变化。只是,美国刚刚摆脱大危机,注意力都在国内。我们还有足足一千万失业者哪,保罗。〃
〃我知道。但是,我最担忧的,是几年前贵国国会通过了三项中立法令。这些法令至今仍然有效。如果英国和德国开战,美国严守中立,那就极不应该。〃
〃关于罗斯福,〃丹尼尔发表高见,〃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中立派。我相信,必要时他一定会同英国握手。英、美两国一百多年来一直是夭然盟友。他不会坐视西方垮台。算了,别谈这些令人烦恼的事清了。埃玛,我觉得你是否太严肃了!〃
〃和所有的了解一些情况的公民一样,我也很担心。我弟弟在伦敦当政论记者,他觉得,希特勒野心勃勃,企图攫取全部权力,而且,什么时候不拿到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借,弗兰克的观点并没有受到重视,包括他的好朋友温斯顿·丘吉尔首相也是这样。可是,一旦将来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将是什么?〃
丹尼尔淡然一笑。〃爆发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前景对大家都是可怕的。可是,不少人有个坏毛病,都习惯靠空想过日子,把头往沙堆里一扎,不敢正视现实,政治家们也是这样。〃
〃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是说,出于对战争的恐惧,普通公民对战争即将爆发的现实视而不见还是可以理解的。然而,总该有人敢于面对现实……〃她突然想到,保罗和丹尼尔·纳尔逊还要谈生意,于是说道:〃好吧,你们谈吧,我去照顾一下其他客人。〃
两个男人一直目送她进入了雪纺绸的海洋。
〃埃玛是我从未见过的独特女人。〃丹尼尔说,〃保罗,你真有福气啊。〃
〃是啊。〃保罗回答,并扭过脸继续说:〃我想跟你谈谈我的几艘油轮和其他几个急迫的事情。趁去看歌剧之前还有点时间,咱们到书房聊聊。〃
埃玛在纽约第五道街的这座豪华住宅中,今天真是宾客满堂。她在客厅中挤来挤去,照应客人,但脑子里怎么也赶不走〃战争〃这两个字。早晨,〃她收到弟弟从伦敦发来的信。信中说:他刚从柏林回来。信的内容,证实了埃玛心中早已产生的不祥预感。她了解弟弟,知道他作为享有声望的政论记者,从不捕风捉影。弗兰克信中说,英国将在年底以前进入战争状态。而她,相信他的判断。
埃玛牵肠挂肚地想念自己的两个儿子,因两人都恰恰是应征入伍的年龄。又要有一代青年人被战争的机器碾碎了。她想到乔·劳瑟,想起前一次大战带来的灾难,虽然屋子里很热,她还是打了个冷战。难道过去的这22年仅仅是两军作战的间歇?
在大都剧场的包厢里,埃玛一会儿冷眼看着满堂雍容富贵不知大祸即将来临依然醉生梦死的人群,一会看看手中的节目单。今天,她准备好好欣赏这场歌剧。热爱音乐,还是布莱基·奥尼尔教给她的。埃玛虽然眼睛看着舞台,但她心思早已不在这里,心里翻腾着阵阵怀念自己的好朋友的思潮。
歌剧结束之后,保罗把所有客人都带到德尔莫尼科去吃晚饭。虽然,刚刚还在侃侃谈论令人担忧的战争,但保罗此时仍是春风满面,风度翩翩,热情地为客人们要鱼子酱、香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