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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镇基目光一亮,迈步往前,潇洒地将手中扇子一摇,笑对那人道:“刘侍卫?”
那人正从勤政殿内出来,行色匆匆似有要事在身,见秦王笑盈盈地就在眼前,一怔之下急忙见礼:“原来是秦王殿下!正是休明。”
朱镇基听他谈吐可人,更为心喜:“刘侍卫这是要去哪啊?”声音竟有几分古怪的温柔。
刘休明自然是听得极分明的,一时愕然,却仍毕恭毕敬道:“万岁爷有差事让臣去办,正要出宫。”
朱镇基打量他英俊眉眼,点头道:“哦,甚是可惜了,早知道本王该早点进宫,那便可以同刘侍卫一块儿出宫了。”
刘休明咳嗽了声,略有些疑惑地看向朱镇基。
朱镇基正要再说,却听得殿内有人道:“是秦王来了么?为何不进来?”正是天子之声。
朱镇基微微一笑,大声道:“正是臣弟!即刻进去见驾了!”又小声对刘休明道:“刘侍卫,那么咱们回头见了。”
刘休明略微躬身:“秦王殿下请。”
朱镇基望了望刘休明的背影,才迈步往前,早有太监将殿门打开,朱镇基入内,上了玉阶前行礼:“臣弟见过圣上!”
朱玄澹正在批些折子,闻言笔上不停,只是略抬眼瞧他:“镇基方才在外头做什么呢?”
秦王道:“正巧碰到皇兄的御前侍卫,便多说了两句。”
朱玄澹笔下一挥,将批好的折子放在旁边:“没吵起来吧?”
秦王一愣:“啊?”
朱玄澹又取了一份折子,瞅他一眼,淡淡地道:“先前你跟休明很不投契,曾有一次还故意找他的茬儿,差点打起来。——忘了吗,还是转性子了?”
秦王笑道:“皇兄,正是此一时,彼一时也……臣弟总得有点长进,怎能总是那么失礼呢。”
朱玄澹哼了声,低头又看折子,嘴里道:“你的身子无碍了么?”
秦王走前了几步,笑吟吟地望着朱玄澹,回道:“没什么大碍了,劳皇兄记挂。”
朱玄澹难能可贵地一笑,道:“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朕是没什么记挂的,只是太后那边总是放不下心,既然好了,就多去陪陪太后让她安心吧。”
秦王苦着脸道:“皇兄,这几天跑的腿都断了,还有,好歹都是兄弟,您怎么说臣弟是祸害呢。”
朱玄澹斜睨着他,道:“说的不对么?刚病好了就给朕找麻烦,害得朕在那一干老臣面前丢脸!还得拾掇你丢下的烂摊子……”
秦王笑道:“那是因为皇兄圣明且英明,手腕通天,自然就是能者多劳了。”
“病了一场,倒是比先前更会拍马屁了,”朱玄澹似笑非笑,也不再看折子,抬头望着秦王,“那件事朕给你挑过去了,以后切记,万万别再给朕如此!再有下回,朕绝不会再由着你的意愿胡为。”
“是是是,”秦王一叠声地回答,“皇兄日理万机,臣弟自然会乖乖地,绝不会给皇兄添乱。”
朱玄澹凝视着他,道:“你有这句话,便证明你还有几分心,那么,最近在府内可安生么?”
秦王本是笑眯眯地,对上朱玄澹的双眼,竟有几分心虚,急忙挺胸道:“皇兄,臣弟自然是循规蹈矩的。”
朱玄澹道:“然而朕怎么有些耳闻……你,好似不太规矩……”
秦王瞪大眼睛做惊愕状:“皇兄这是何意?”
朱玄澹漫不经心说道:“听闻你最近不爱你那几个侍妾了,喜欢跟侍卫厮混在一起了?”
秦王大惊,叫苦道:“皇兄,臣弟……臣弟不过是想要跟些侍卫学习武功,乃是个奋发图强的意思……别无他意啊。”
“奋发图强,说这话朕都替你脸红,”朱玄澹喝道:“学习武功需要摸侍卫的胸跟大腿么?”
“啊……”秦王闻言,哑口无言,便讪讪地,低声道:“皇兄,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
朱玄澹扬眉喝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你做什么朕会不知!你打量着能瞒天过海呢,说,你究竟想如何!”
秦王被他一顿呵斥,只觉得雷声在耳,慌忙跪倒在地:“皇兄,臣弟、臣弟……真没别的意思……只不过,练武练得兴起就……有点失了仪态是真……”
“给朕闭嘴!还敢抵赖,”朱玄澹霍然起身,从龙案后转出来,望着地上的朱镇基,道:“你好歹也是凤子龙孙,先前怎么胡闹,花天酒地,都也罢了,你若是敢给朕真的弄出一个断袖的传闻来,朕便叫人把你拉出去,就在这门口打个稀巴烂,看你还敢不敢如此丢皇家的脸面!”
秦王被一通吓唬,抬起衣袖,做拭泪状:“皇兄,人家……臣弟不敢了,臣弟先前不过是闹着玩儿,真没有那什么断袖的心思……皇兄……”
朱玄澹道:“行了,别给朕装哭!你休要忘了,安靖还在你府上,你若是不做出个好的表率,将安靖带坏了,你怎么向死去的大哥交代,怎么向在天的列祖列宗交代?”
秦王跪着往前,蹭到朱玄澹身前,抬手拉拉他的衣袖:“二哥,我真的知错了……你饶了我这回罢……”
朱玄澹看着他红着脸嘟着嘴泪汪汪的样子,将衣袖用力扯回来:“够了!若是真的知错倒也罢了……若是再给朕知道你乱来……朕可绝不会手软,小心皮肉之苦!”
朱玄澹训斥了秦王半天,才放了他:“滚去见太后吧!”
朱镇基千恩万谢,退出了勤政殿,在门口上擦了擦汗,自言自语道:“好厉害,我在家里头的事,竟知道的如此清楚,果然是不好混啊……”
他带着的小太监见状,便问道:“王爷,您平日见陛下都是眉飞色舞地出来,这回脸色怎么这么差?”
朱镇基道:“差点儿要打我屁股呢……能不差么?”说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下臀部,叹道,“如此可爱……怎么能被无情摧残?必须好好保护着才是。”
一时戚戚然地,打起精神去见太后了。
此刻七月中旬上,御花园里花朵盛开,千娇百媚,引得蜂蝶乱舞乱飞,着实热闹。
凤涅流连其中,满眼的姹紫嫣红,心情也跟着十分愉悦。
康嬷嬷道:“娘娘,您要像今天这样,能够时时出来散散心倒是好的,看着花儿开的多好,奴婢让人折几支插在瓶里,放在娘娘房里头赏玩吧。”
凤涅道:“不用,本宫得闲便出来看看,放在瓶子里头片刻就枯萎不新鲜了,哪里比得上开在枝头自在的。”
康嬷嬷自然点头称是,又低声笑道:“娘娘,奴婢还没来得及恭喜您呢。”
凤涅奇道:“恭喜什么?”
康嬷嬷越发小声,道:“恭喜娘娘终于过了天葵……将来,就可以给天子诞下凤子龙孙,开枝散叶了。”
凤涅闻言,便无语望天。
先头凤涅贪酸梅汤好,多喝了一碗,腹痛之后竟来了月信。
这几日凤涅身子受苦,听康嬷嬷话语里头意思,才知道是范悯的初次。
想来也是,范悯自小在范府里头,待遇便很是不好,据岳思簪说“宛如三等丫头”,身子素来是不好的,再加上这女子心思细腻,精神同身子都不足,月信竟延迟到如今。
而凤涅熬着苦楚,心里头却也略微宽慰,生平第一次感激女性生理周期的存在。因为倘若朱玄澹又来,那边可以堂而皇之将他打发,也不必费尽心思装腔作势了。
不料,这狗皇帝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整整三天未曾出现,让凤涅无缘得见他受挫的脸色。
他三天未踏足凤仪宫,凤涅倒是无妨,宫里头顿时流言漫天又飞。
只说皇后刚出冷宫,又失了宠,诸如此类,把康嬷嬷气得不行,终于抓住个暗地里嚼舌头的宫女,狠狠打了一顿,才让那些惯常说嘴的奴才收敛许多。
凤涅熬过这三日,月事停了,便急不可待地沐浴了一番。她在凤仪宫窝了三日,心里自也烦闷,便出来御花园里走走透透风。
正看花间,对面却有一人,手中捧着几朵花,窈窕而来。
来者生得花容月貌,一身天青色素色锦服,衬得容颜人比花娇,捧着花儿来到凤涅跟前,略欠身行礼:“姐姐万安。”声音也娇柔,正是梅仙。
凤涅道:“免礼,妹妹在此作甚么?”
梅仙道:“太后喜欢花儿,妹妹每天便来折两只给太后殿内供奉着。”
凤涅打量她手里的花朵,又看看她娇艳的脸色,道:“太后宫里头已经有妹妹这朵最美的了,其他的也难看在眼里,倒是为难了这些花儿,在妹妹这样玉人儿面前,想必也羞愧地想赶紧开败了。”
梅仙眼中透出惊愕之意,却微笑道:“姐姐真是过奖了……不过,姐姐去了一趟冷宫,整个人都变得不同了,妹妹才是要对您另眼相看呢。”
凤涅道:“还不是一样个人儿?妹妹万别另眼相看,太另眼,就是斜眼儿了,本宫可不想被人斜眼瞧着。”
她这一番话,乃是笑吟吟说着的,梅仙听得万分刺耳,却也找不出差漏来,便也微笑道:“姐姐说哪里话,妹妹素来对姐姐都是仰视的,怎么也不敢斜眼儿啊,那样的事,也做不出来,妹妹素来都觉得姐姐跟别人不同,如今看来,倒是妹妹对了……”
凤涅道:“哦?却不知哪里不同?”
梅仙微笑道:“自是姐姐深藏不露的城府。”
凤涅道:“这话倒是让我惶恐了,我自来不晓得什么叫城府,不然,也不能混迹到冷宫里去,若我这叫城府,那太后面前的红人妹妹你,一个‘城府’竟不足以形容,难道是‘城池’?”
她说罢之后,似觉得十分可乐,便笑起来。
康嬷嬷道:“娘娘身子骨康健了,人也爱说爱笑了,奴婢真是替娘娘欢喜的很,娘娘如此容光焕发地,若是万岁爷看见了,定然也是无上喜欢呢!”
凤涅本笑的欢快,听到一个“万岁爷”,面上顿时便抽了一抽,然而在梅仙面前,却不想透露出一份不自在,便仍旧微笑。
谁知梅仙闻言,面色更是不好,娇艳的脸色透出几分灰白,忽然之间莞尔一笑,轻声又道:“可不是么……听闻皇帝哥哥已经三天不曾去过凤仪宫了,妹妹还替姐姐担心着呢,又听了一些闲言闲语,说什么刚出冷宫,就又失……啊,是妹妹失言了。”
凤涅斜睨着她装模作样之态,收敛了笑,淡淡道:“陛下乃是天子,自然是忙于国事,怎会总在后宫里流连?本宫曾跟太后说过,既然是皇后,就该以身作则,让这后宫雨露均沾不说,也要顾及陛下的龙体,陛下又要日理万机,又要宠幸后宫,哪能受得了……如此倒是陛下自持有度,张弛有方,是哪些不晓事的奴才传些颠三倒四的言语,妹妹是聪明高贵人,怎么也跟她们一般见识了?且妹妹你是伺候太后的,关于陛下的起居之事,还是不要过于关注的好……要是给那些不晓事的奴才听了,还不知又要传出些怎样难听的话,妹妹你这样清白尊重的人物,姐姐可不忍心你也被传出些不堪言语来……要自重些啊,不然姐姐会心疼的,若妹妹你丢脸,姐姐在太后跟前也没脸啊。”
她这番话,说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