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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德手一挥,示意他过去。文德行到母亲身边,跪了下去。斐夫人也跪了下去,抱住文德,却拍着斐休的腿,大恸,“老爷,你好狠心呀。让他受些苦也便罢了,却要他出家,这是为何?他也是你的亲骨肉呀!”
斐休一把拉起夫人,一边又去拉文德。“人在六道之中轮回,不增不减,不生不灭,原不过是托你腹生,受你我的血气,来此世中磨砺,你与他有何亲?”
斐夫人却不听,更抱紧了文德,“老爷,你常说出家在家不过在于一心,有此心,在家也是出家,无此心,出家不如在家吗?文德在家也同样可以修习佛法,又何必出家呢?”
斐休道,“既有此心,就当断除一切杂念,放弃一切尘世诱惑,一心一念修行。”说着,拉开二人,挥手示意文德,“去吧!”
文德对母亲双手合什,唱了一句佛号,“爹娘,今日起,文德便是尘外之人。孩儿自会勤加修练,祝祷爹娘福寿安康。后山有一牛郎唤作许仙,为人老实,聪敏勤快,与孩儿很相投缘,若是想孩儿了,便把他当作你们的孩儿吧!”
却听板响钟鸣,吉时已到,文德忙跪立佛前,无德手持剃刀,念念有词,众僧唱诺大悲之咒。斐夫人在众人搀扶下,大恸失声,哀甚。其中也有文德姐妹亲戚哭泣者,一切声响俱淹没在梵音法声之中。
文德正式受戒,法号法海。
'第二章'第一节
'回目名:'俏师徒妄论马牛风,忘机友初生断袖情
法海受戒后,开始研习佛法。早上担水劈柴后,便是早课,之后便是参修。参修时,他教习许仙一些诗句文章,便在山中大石上坐禅,许仙在泥地上划字背句。
许仙虽学习较晚,却聪敏好学。更兼有法海这样的翰林相授,自然是学业精进。
那斐夫人在受戒之时听法海说起许仙。大凡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慈爱,听得许仙父母早亡,穷困无所依托,又兼与法海相善,虽不能以亲生儿子般相待,却也没少关心。因法海已是出家之人,斐休早就告诫过她,不得再往寺里去搅乱法海的心性,破坏他的清修。她历来是很听丈夫话的,但凡想法海时,便与许仙送衣添被,济粮备炊,以做慰籍。听得许仙好学,又资助他纸笔,更把法海当日读的书都叫下人们搬去送他。
这日,许仙正在翻看诸子文集,却从中滑出一个小册,看时,却是本春宫图集。不由得翻看,只看得心驰神移,不能自己。许仙知道这必是法海以前看过的,不觉好笑,便兴冲冲拿着去找法海。
法海正在大石上坐禅,已有几个时辰。但见他舒眉和颜,法眼轻闭,双手合什,两腿迦跌而坐,犹如雕像。许仙找了根松针,蹑手蹑脚走过去,在他鼻孔里轻轻拂。法海正在深禅之中,神游太虚,哪里能感觉痛痒。许仙弄了好一会儿,只觉无趣。再看法海,根本没有些许反应。
许仙便盯着法海看,他可从没这么近这么认真地看过法海。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比那春宫图上画得美多了。他想象着那粗布僧衣里的肌肤会是怎么样的柔滑,不由得伸手去摸法海的手。
法海缓缓睁开了眼,倒把许仙吓了一跳,忙缩回了手,道,你终于醒了。法海笑笑,“我正在西天听佛祖说法,只听得如痴如醉,却见观音的善财童子掷来一个仙桃,正打中我的手,便回来了。”
许仙不好意思道,“可见又是瞎诌,和尚不打妄语,你也不怕下阿鼻地狱。”
法海从石上下来,“我又不是和尚,我是僧人。”说着笑了。和尚是对住持和大法师的尊称,不像今天用得这么滥。
许仙从身上拿出那春宫图来,往法海面前一摆,“这可是你的?你这个僧人,一下就犯了两戒,看你有什么话说。”
法海接过翻了几下,笑了。许仙不依不饶,“你还看,真是色胆包天。”
法海把书还给许仙,“打开时是看了,而关上时就不看了。不像你,打开时也看,关上时还看。”许仙愣了一会,“你又拿禅机来绕我,看了就是看了。”却拉了法海在草地上坐下,“我且问你,你做公子那会,可有与女人那个?是个什么滋味?”
法海看着他傻傻的样子。很是可爱——这个比他只小两岁的少年。只道,“色是刮骨钢刀,无堪滋味。”
“既无滋味,那为何世人皆要行夫妻之事呢?不单人,连牛马也做那事。”许仙问。
“因为他们做便做,不做便不做,拿得起,放得下。”
“那你和尚难道拿不起,放不下——何必要戒呢?”许仙调皮地问。
“和尚吃素,拿不起;和尚心存专一,放不下。所以不碰为好。”法海说着,笑了。
许仙逗趣道,“我看和尚是嫁与了佛,只与佛做那事。”法海忙唱了个佛号。许仙又说,“要不,怎么有‘青灯伴佛眠’的诗句?不就是跟佛睡觉嘛。”法海见他穿凿附会,会心地笑了。
许仙道,“那我也要伴你这个佛眠。”说着,把法海拉倒在草地上,两人仰面躺下。
天上两朵白云停在空中,似乎也在看着他们。
'第二章'第二节
'回目名:'法海放蛇辨佛性,许仙作画释痴情
法海的母亲怕儿子参禅日晒雨淋,在后山的大石边捐了一座草亭。许仙得了裴夫人的资助,在草亭里放上桌子,摆上笔墨,便伴着法海修行。
许仙心性灵敏,自那日见了那春宫图,便喜欢起画画来,每日里温过课业,便摹写那山水牛羊、兰竹松菊。
练习已久,长进也不少,那牛羊兰草虽比不得名家的气韵,也有八九分架势。这日,许仙忽来兴趣,比划着法海的模样画了他的头,却配了个牛的身子,又附上打油诗一首于旁:
法海小和尚,出家不守戒。
一朝落地府,投胎做牛马。
作完自鸣得意,却等法海参修完了奚落他。猛一回头,却见法海坐在大石上,不知什么时候一条白蛇溜上了他的肩头,足有小孩手臂般粗,对着法海的脸吐着信子。许仙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不敢大叫,怕惊了蛇,忙去找了根长棍。慢慢插到法海头和蛇之间,用力把那白蛇横扫出去,落在草地上。待要打时,法海却睁开了眼,“休伤它命。”许仙回头看了一眼法海,那蛇已开始窜走了,忙要追打过去,却被法海拦住。
法海唱了个佛号,“让它去吧。”
“它差点就要咬死你!”许仙把那长棍朝蛇游走的方向狠狠掷去。“见蛇不打三分罪。”
“它要咬我,只是你的想法,不是它的想法。也许它只是把僧人当作了菩提树,在此沐浴智慧的光辉呢?”
“它是蛇,你以为是牛马兔子呀!”许仙争道。
“一草一木皆有佛性,何况它呢?”
许仙知道他又说禅了,何况自己救了他,不感激也就算了,还说他的不是,老鼻子不高兴,便扯了一把草,道,“那你把它的佛性剔出来看看。”
法海接过那把草,走到池塘边,用小棍扒开软泥,把草根部埋进去,又把土培好,并从池塘里捧出一捧水淋在草上。许仙本看着诧异,却见法海笑着说,这就是它的佛性。又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它的佛性在这里。”
许仙不懂,只说,“你少跟我玩那些禅机,我只问你,如果你命都没了,那佛性在哪里?”
法海指着许仙的胸口说,在这里。
许仙仍说,那要是我不小心也被它咬死,那佛性又在哪?
那就在它那里。法海一指蛇逃去的方向。
许仙不奈烦了,“根本就是胡扯,胡搅蛮缠。”
法海只说,“有心处便有佛性。佛心在你心中,你心中有佛性时,万物皆是佛陀弥勒。心中若无佛时,圣人也是魔头。”
许仙听得如此说,便不再作声,但仍不服气。突然想起自己作的画,便拿来与他看。
法海看看画,又看了那打油诗,不仅不恼,反笑了。
许仙故意严肃起来,“你只是嘴上说得好,不守戒律,强词夺理,又犯了色戒,下世就罚你变成牛。”
法海却提起笔,醮了墨,在画上题了一偈:
原是臭皮囊,不比牛身强。
牛马不作孽,自在上天堂。
许仙一看,把画团成一团,背过脸去,“我不跟你说了,说不过你,你坏的都能说成好的。”
“何来好与坏,好与坏不过是你的心在分别。有分别之心,就会有好坏,有善恶。”
许仙一回头,脸正碰着法海的鼻子,望见法海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心上顿时有种异样的感觉,“那——”
“那什么?”法海问。
许仙不知怎么说。一丝凉风从山谷里吹来,许仙迎着风的方向望去,两只牛犊肩并肩在草地上吃草,驱赶牛蝇的尾巴左右拍打,不时打在对方的身上。
'第二章'第三节
'回目名:'长厮磨终蹈孽情海,辨因果怎拆合和仙
这日,许仙正在画牛,却见一只公牛骑上了一只母牛的背,要干那事。许仙看得性起,想起正在山涧里洗浴的法海,不禁放了笔墨,往山涧奔去。
二人原来经常在山涧中洗澡,法海见他脱了衣服下来,也没在意。却被许仙从后面抱住,那根家什硬梆梆地顶在后面。
法海正诧异间,许仙却道,“哥哥,救救小弟则个,我受不了了。”还未待法海明白过来,许仙手死死地抱住法海,将那物狠顶了进来。法海从未行过房事,更未做过这样的事。只觉一阵巨痛,几乎叫出声来。
“你这是干什么?”法海挣扎,却被许仙死死搂住。
许仙只求道,“好哥哥,我受不了了,就这一回,就这一回。”
法海唱着佛号,用力扳开他的手,脱开身来,往岸上走。许仙忙追过来。
“好哥哥,不要生气。”许仙说,“我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喜欢你,你比那春宫图上的都好看。”
法海已上了岸,草草披上僧衣,闭目坐禅收心,刚才一惊一痛着实受惊不小,只把那心经在心中默念。
许仙却不穿衣,坐在旁边,“哥哥,我是真心地喜欢你的,不是想那个——”
法海心稍稍平静下来,“诸法皆是空相,纵然是沉鱼落雁之貌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转眼即逝。”
“好哥哥,我是喜欢你,不管你是美是丑。”许仙道,“我只愿天天陪着你修道,就是像韦陀一样和观音做个对面夫妻也愿意。”
“阿弥陀佛,不要说了,这怎么可以比。罪过罪过,南无观世音菩萨。”
“怎么不可以比,观音菩萨是男的,韦陀也是男的。”许仙道,“更何况你常说,男女本无差别,俱是一样的。男女之别不过是因色相所迷而形成的分别之心。”
法海已没了主意,许仙也觉察到了,撩开他的僧衣,……(此处删去一段,约150字。)两人依着春宫图上的做法,极尽夫妻之道,只做得两人恨不能粘作一块,融为一体。
完事后两人洗浴罢,便在大石上晒日头,法海想穿上衣服,却被许仙拦住,“还怕谁看了去不成?”
法海便把僧衣盖在身上,“举头三尺有神明,怕神明看见。”
“难道你和尚还怕神明?”许仙道,“神明若要看你,你裹上棉被也能看见你。”许仙边说边拂摸着法海的身体,好似今生初见一般,又好似看护着一件至宝。
“和尚不怕神明,只怕因果。”
许仙停下来,问,“有何果?”
“无果。”
许仙继续拂摸着这他曾经多少次在梦中觊觎的身体。“即无果,那还怕什么因果?”
“小民畏果,菩萨畏因。”见许仙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