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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找爷有什么事?”权二爷的语气带着几分疏离。
听在白洛的耳里,更是让她在心里冷笑连连,嘴上却是继续笑道:“想必二爷贵人多忘事,忘记和我的交易了吧。”
“恩?”
果然忘记了!白洛狠狠的咬了一口银牙,恨不得将权二爷给当场咬碎!
“二爷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也是,二爷乃黑暗帝王,贵不可攀的大人物,哪里会记得和白洛这个小角色说过的话。”白洛嘴角上扬,讽刺的时候,双眼中快速的闪过一缕连她也没察觉到的黯色。
“呵呵……”低沉性感如大提琴般的嗓音从手机那端传来,“谁惹我家女人不开心了?”
这语气里又充满了纵宠,仿佛刚才说话疏离的那个权二爷并不是他。
白洛的脸色一冷,把她当什么了?玩她很开心!
“谁是你家女人!既然权二爷不记得和我谈的交易,那么,就算了,从今以后我们也别再联系,我自然不会再主动来找二爷,至于先前我和二爷之间发生的事情,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见!再也不见!”语毕,白洛‘啪’的一下就快速的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的手被气得颤颤发抖。
就算她现在没钱没权也没势,但是,她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她也是有自尊的,她容不得他权二爷来这般的践踏她的自尊!
白老爷子的寿辰即将开始,虽说没了权二爷的帮助,大大的打乱了她的计划,但是,就算是举步维艰,她也会靠自己的力量来面对即将来临的一切!
果然是那句话,男人,是最靠不住的!
最可恶的是,她还为此被权二爷给占了身子,想想就觉得恶心!
在她气愤不已的时候,手机响了起了起来,抓过手机一看,才看一眼就将手机扔在一边,不接电话,因为是权二爷打来的!
而权二爷貌似耐性十分不错,打了五次白洛都没接电话,还继续坚持不懈的打,而白洛,却没那么好的耐性了,嫌烦,直接就将权二爷拉黑。
她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已经多久没有过这样大波动的情绪了,想想,还是在两年前那场灯火交加的夜里,看到一凡为了她死的那刻,她的情绪波动到极点,晕了过去。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白洛扫了房门一眼,没应声,她这个时候情绪不稳定,谁都不想见,她怕她控制不住情绪,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她没回声,敲门声非但没停,反而敲得越发的急促,与此同时,雷北捷担忧的声音也传了进来,“洛儿,洛儿,你开开门,你怎么了?”
“我睡了!”白洛见再不回话,雷北捷大有继续敲下去的意思,冷冷的回了句。
“哦。”
“找我什么事?”
雷北捷没回答白洛的问题,反而担忧的说道:“你情绪不稳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心事?我可以当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你想多了,没有的事,我只是有点累,想再睡睡。”白洛否决道。
“可是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应该多出来走动呼吸下新鲜空气,对身体才好,再躺在床上,对你的身体不利。”雷北捷关心的说道。
这句话说出去,没了回音,雷北捷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在此时,房门突然打开,白洛走了出来。
“我去散步了。”白洛留下一句话,便往外走去,听了雷北捷那句话,她的心思豁然开朗,权二爷算什么东西,她没有必要为了他而生气,动怒伤肝伤肺,对身体不好,而她这具身体本来就已经坏到极致,再不好好调理,指不定哪天她睡过去就没法醒了,到时候就别提找刘振宇和云倩报仇雪恨了!
雷北捷安静的跟了上去。
直到在花园里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白洛折了一根小树枝,放在手心里把玩,望向跟在身边的雷北捷,问道:“萧扬那天说你回首都了,你怎么又会突然返回东海市?”
“难道你忘记你和我签的合同了,我可是你的债主,你每天都得给我提供鲜血,你这几天身体不好,这些血就先欠着,将来再一并还给我!当然,这几天的血钱已经打进你的银行账号了。”雷北捷说得极为正式,让人看不出一点儿破绽。
白洛端详了他一会儿,才转过身,继续看眼前的风景。
当初她答应下来和他签那份卖血合同也是考虑着她每天都要放血,只是,没想到她会中子弹,流了不少的血,身体虚弱得紧,她可不愿意再放血。
只是,雷北捷真的是因为和她签的那份卖血合同才回去的吗?
当然不是!
不过,她也不想去深究他为何重返东海市。
“带你去个地方。”雷北捷见白洛的心情貌似还是不好,突然开口提议道。
“去哪里?”白洛淡淡的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雷北捷嘴角上扬,不由分说的牵着白洛的手就往远处走去。
白洛被他强行牵手也不是一次两次,而且,她知道,就算她说让他松开,他也不会松手,便没再想这事。
直到看到一处玻璃房,她的眸色才亮了亮。
“这里的花草很多,看看你喜欢哪些,搬一些放到你房间里去,你心情也会好些。”雷北捷低头宠溺的望着白洛,此时阳光笼罩在他身上,打出一串串的光晕,恰好此时白洛仰头望向雷北捷,没有错过他鹰眸中所含有的宠溺。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底竟然生出一种错觉,将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权二爷的那张带面具的脸重叠起来。
“怎么?喜欢上我了?看我看得这么入迷。”雷北捷虽然这般调侃着,但是,语声里隐隐的含着一股子的怒气,他也不再在原地停留,牵着白洛的手猛地握紧,拉着她就进了玻璃房,生生打破白洛望着他时那迷离的眼神。
因为该死的,他发现她望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他半分,又不知道望着他的时候她想到了谁!
“真自恋!”白洛回过神来,丢下三个字,便从雷北捷的手里挣脱出来,向前多走了几步。
她刚才望着雷北捷怎么会想到权二爷,她恨不得为自己那种想法狠狠的扇自己一耳光。
那个男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影响到她的情绪,这是一种极为不好的预兆。
深呼吸几口气,摒弃杂念,双目一片清明,她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一间温室。
玻璃房大约有两百平方米,进入这里,就仿若进入春天,万花齐放,甚是好看。
这里有不少名贵的花草,白洛一一扫过,说真的,看到这些花草,她的心情是好了很多,脸色也渐渐的缓和起来。
雷北捷轻步跟在她身后,时不时看看花草,时不时又看看佳人。
感受到她的心情渐渐好起来,他嘴角也微微上扬。
“洛儿,可看到你喜欢的花草?如果这里没有的话,不急,我们待会去花卉市场看看。”雷北捷微笑着柔声说道。
白洛没回话,身子却已经在一盆红玫瑰面前站定,双眼渐渐的蒙上一层阴影,右手不由自主的要去碰红玫瑰,却被突然伸过来的大掌抓住,声音很温柔,“上面有刺,小心。”
白洛没回话,视线依然停留在红玫瑰上。
雷北捷见她这般表情,轻声问道:“你喜欢这花?”
这盆红玫瑰算不得名花,但是,因为它开得娇艳,布置这间花草温室的花匠便也将它放了进来。
“如果我把这朵红玫瑰摘下来,它会不会哭?”莫名的,白洛说出这句话。
脑海中浮现出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当时,年少,豆蔻年华。
她很喜欢红色,尤其是如玫瑰般艳丽的深红。
那天,她在花圃中看到一株开得娇艳无比的红玫瑰,心念一动,便将红玫瑰摘了下来,放在鼻尖细闻。
而当时有个少年却突然跑过来,一脸恼怒的望着她,责问她,“这花儿开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摘了它?”
她挑眉望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语调轻扬,“我摘了这花,便是这花的福气,被我闻它香味,更是这花三世修得的缘分,你这样一个俗人,又怎么会知道?”
当时的她,是父母的心头宝,是师兄弟们竞相追捧宠爱的小公主,小性子自然高傲些。
“这花被你摘下来,便是连命也没了,又怎么会高兴?”
“你又不是花,怎么知道它并不会高兴?”
少年对于她的蛮不讲理,更是气愤,“你也不是花,又怎么知道它会高兴了,说不定这花儿这个时候正是痛苦不已,啊,你看,那花上有水珠,保不定就是痛得哭了出来。”
她被他这样怪异的理论给逗得扑哧笑出声来,“花泪?哈哈,花泪,我生平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大男人把露珠说成是花的眼泪,笑死我了……”
忽的,她的手腕一痛,她睁开眼,看到雷北捷正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疏离的将手从雷北捷的手掌心里一点点的退出来,回忆中断,但是,她的心却不能这般的平静。
当初那个连花都不忍心看她摘下的男人,没想到,几年之后,变化那般的大,‘残暴’二字都不能用来形容他,而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最后却以爱为名来肆无忌惮的伤害她!
刘振宇,当初你是怎么在我面前装出那副对万物泯然却又对命运的不公悲愤的样子的!
她真想将他的胸膛挖开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你到底怎么了?”雷北捷手一伸,抓住她抽离的手,紧了又紧,一双鹰眸,死死的绞着她。
这样的白洛,他是从未见过的。
一股悲凉又愤恨的情绪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他在她身边,自然也感受到了。
是因为白家的事她才会这样?
可是仔细一想,又不像,不像是亲情,更像是爱情,可是,他查过她,在阮景天之前,她根本就没有和哪个男人谈过恋爱,只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股情绪又到底作何解释?
难道是因为‘他’……
“我没事。”白洛深吸一口气,收敛神色,而后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如果我把这朵红玫瑰摘下来,它会不会哭?”
雷北捷很想对这个问题敷衍而过,在这个时候,他更多的是想听听她的心声,哪里想和她纠结这么个花草的问题。
只是,他看到她眼神里的执拗,这股执拗之劲,他还是初次在她身上见到,仿佛他又会错了意,认真的瞧了一眼这朵红玫瑰,他慎重的道:“花是植物,如果单凭这一点来看,你摘了它,它断然不会哭,不过,如果,你赋予了这朵花生命的话,那么,你摘了它,它会哭。”
“那你摘下来给我戴上。”白洛忽然说道。
雷北捷认真的看了白洛几眼,确认她不是在口是心非之后,才摘下花,亲自给她戴上,只是,原本给心仪的女子亲手戴花是件让他很幸福的事,只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那种感觉,反而心里生出了强烈的嫉妒。
那个叫一凡的男人!
哼!
将红玫瑰给她戴上之后,白洛竟然朝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这记笑容落进他的眼里,晃得他的心神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