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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了。这是一个有着和煦阳光的春日下午,尹国华驾着自己那辆白色的奔驰车,缓缓驶入珠江畔的这个别墅小区。小区的林荫道洁净而安憩,仿佛浅睡的美人,睡则睡了,却没忘记摆出最优美的姿态和淡而甜的微笑。不时有几只叫不出名的雀儿互相追逐着,发出娇媚可人的啁啾声。他将车停进玫园的时候,满以为自己的女人会领着三岁的小帆帆出来高高兴兴地迎接他,但直到他锁好车,走到门口的时候,四周依旧出奇地安静,他微微有些儿失望。
别墅里的女人 11 (1 )
屋中一切摆设如旧,玻璃餐桌上一大瓶黄玫瑰似乎有好些天没换过了,瓣儿都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他沿着客厅左侧的扶梯上楼,轻轻推开虚掩着的卧室的门。林依依侧身斜靠在宽厚的大床上,柔软的粉紫色睡裙只遮住她半个身子,衬得她丰腴的酥胸和洁白的大腿就象粉雕玉琢的塑像般美丽诱人。见他进来,她微微眼开眼,眼中晶莹闪烁,不知是激动兴奋的光泽还是宿夜伤情的泪光。尹国华心中升起无恨怜爱,他俯身轻轻在她额上吻了吻,柔声道:“老婆,我回来了。”
“嗯。”
林依依轻轻答了一声。她并没有象往常一样伸出两只柔软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拖到自己的身上,而只是睁着她那雾一样的眼睛仔仔细细地审视着他,仿佛他的脸是一件玻璃
瓷器,而她则负责检查瓷器有无裂痕或瑕庇。好一会儿,她才说了一句:“等你回来一趟,可真不容易!”
她说完这句话,轻轻叹了口气,伸出一个指头,轻轻抚摸他的脸。尹国华闭上眼,享受着这温柔的爱抚,他突然想变成一个孩子,偎进这个女人温婉的怀抱。也只有在林依依的面前,他才会有这种超出性欲的情怀,他的心中飘起了徐志摩的诗句:假如我是一朵雪花,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我只)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消溶,消溶,消溶——我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
尹国华真的就这样靠在林依依的臂弯里睡着了,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这就是老婆与情人的不同之处:情人是波涛,老婆是港湾;情人刺激,老婆温暖;情人酸辣,老婆甜蜜;……
他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罩住了整个大地,窗外黑幽幽一遍。床头柜上的台灯朦胧而温馨地洒着柔情的光晕。他侧脸看见林依依并没有睡着,依旧象下午时一样用那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脸颊上有泪痕在流动。
“依依,你怎么了?”
林依依没有说话,只继续望着这个让她心痛又心碎的男人,她想质问他,责备他,但嘴中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怎么哭了?你一直都没有睡吗?一直就这样傻傻地看着我?”尹国华一边说着,一边拭干了她脸颊上的泪珠,“你呀,真像个傻孩子!”
“是啊,我真是傻,傻得伤心!”林依依说这话时,深深地叹了口气。
“嘿嘿,”尹国华忍不住笑了,将她搂在怀里,半是怜爱半是玩笑道:“傻老婆,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深沉,这么……怪怪的?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他说完,翻身压到了她的上面。男人强劲坚实的身体抵在她柔软的身上,她倾刻间便化作了云朵,飘浮起来,眼中最后滚出的两颗泪珠也被情欲的热浪蒸发了。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去吧,此刻,她只想飘在云端,将自身彻底放逐……
第二天清早,尹国华匆匆起床,到小房间与女儿帆帆说逗了几句,便又急急忙忙地开车走了。许多话卡在林依依的喉咙口象鱼骨一样,想吐却使终没能吐出来。待男人在最后一声汽车喇叭声中远去了之后,偌大的庭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寂寞。虽然活泼的帆帆有时能给园子增添几丝欢笑,但那欢乐也象鸟儿一样是脆弱而且短暂的,甚至更反衬出了这无边的寂寞。依依
化妆品公司那边,林依依也有好些天没去了。不知怎的,对什么事,她现在都提不起劲,总觉得没意思,无聊至极。幸亏有弟弟林笑笑在公司打理着,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反正,公司亏一点或挣一点,对她来说都无所谓,顺其自然让它去吧!
她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责问尹国华,为什么没有把那两封信摆在他面前,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哪怕是两人大吵一架,大骂一场,那也比现在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她想自己是不是前世欠尹国华什么,今生是还债来的,要不,为什么满腔的怨恨与愤怒在见到他之后就都躲在心中不敢冒出来了呢?为什么面对他深情的目光,她就很想为他找个理由帮他开脱,就忍不住想原谅他呢?可见,她林依依真的象尹国华所说的是个傻女人,不,应该是愚蠢的女人,痴笨的女人!匿名信和照片都是摆在那儿的事实,证据确凿,他还能有什么理由可以开脱?难道说,那信是因为有人想陷害他而为的?难道说那照片也是电脑合成的?难道非得这样牵强这样自己欺骗自己,她林依依才能稍稍心安些吗?实在是太可笑也太可卑了!她林依依何至于渴求尹国华的爱渴求到如此卑微的地步?从前,那个自信大方清纯可爱,还有着几分才气和清高的林依依到哪里去了?爱情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迷宫,它常常令女人哪怕是再聪慧的女人也会迷失其中,寻不到回头之路。
别墅里的女人 11 (2 )
可是,那两封信又是谁寄的呢?是照片上的女人借此向她示威,以证明自己的魅力和林依依的无能?或者那女人已作好了充份的准备,正式向她开战来了?她不仅仅要夺走她丈夫的身体和心,还要来夺取她的地位、名份和金钱?也包括这种满用爱浇灌而成的黄玫瑰的庭院?不然,她寄这么两封信又有什么意思、有何居心呢?可读读“注意看好你的丈夫!”这样的措辞、这样的语气,实在不象出自一个出来挑战的女人之手,那么,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林依依陷入了阴晦的迷雾之中。
别墅里的女人 12 (1 )
在林依依收到第三封匿名信的那个下午,她接到了吴超打来的电话。自从上次发生了那样尴尬的一幕之后,他们俩已有些日子没联系了。林依依觉得吴超上次的行为是太轻薄了些,她能接受他成为自己的异性知心朋友,但她决不能容忍他有更进一步的奢求。他们之间能够产生的爱情已在许多年以前,在大家都还年幼无知的时候蜻蜓点水般的进行完了。所以,受情在林依依对吴超来说已是永远的过去时了。她不想也不愿意去牵强地继续这个过去时。
然而,吴超这好多天的无音无信,倒又使得林依依有了些不安,她甚至还有些许的想念他。毕竟,林依依是个孤独的需要朋友的女人,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又一次收到恼人匿名信的下午。
他们还是约在那间咖啡厅见面。那句“老地方见”颇有点偷情的味道,使得双方在见面时都有些暖昧不自然的表情。
“近来过得可好?”吴超坐定后,找着话题。
“不好!”林依依知道掩饰不住自己沮丧的情绪,索性直截了当地回答。干脆就将他当作知心的朋友倾诉一翻吧,她实在是太需要这样一个倾诉的对象了!
“我最近遇到一些特别烦人的事情。”
“哦,是什么事情,能跟我说说吗?”吴超十分诚恳的样子。林依依沉默了一会儿,从手提包里拿出那三封匿名信放到吴超的面前,欲言又止。吴超会意,拿起信,一封一封认真地看了起来,不时地还皱皱眉,叹了口气。最后,他将信扔在桌子上,怒道:“岂有此理!太不象话了!”
“你是说写信的人,还是……”
“当然是尹国华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可是,这信……”林依依见吴超这样怒气冲冲的样子,自己反倒脸红起来。仿佛做错事的是她似的,极力想找些解释的借口。
“这信还能有假吗?”吴超不由分说地发着牢骚,“你看这丝袜,这照片,这情书,哪一点不是尹国华花心背叛的罪证?”
“可,是谁这么无聊,花这心思,寄这些信呢?”
“不管是谁寄的,这些东西总是真的,他尹国华在外掂花惹草,这总是不可抹杀的事实!依依,你可不能这么由着他。想当初,他追你的时候,装得那样痴情可怜,要不然,我也不会舍得放手。我还满以为他真能给你幸福呢?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依依,你想想看,你等了他那么多年啊,直等到他从监狱里出来,还为他卖了房子,帮他东山再起。可如今,他怎么能这样无情,这样没心没肺呢?……”
“别说了!”林依依打断了正激动愤慨的吴超,她早已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了,此时,她的内心很复杂很矛盾。她伤心自己悲怜的遭遇,怨恨尹国华无情的行为,同时又有些反感吴超现在的这种态度和语气。她本以为她今天是来寻求安慰寻求平衡的,可结果,对方能给她的却并不是她所想要的,他甚至更加重了她的悲伤与痛苦,更令她无地自容。她于是将刚刚打开的心扉又紧紧地关闭了。她收起桌上的信件,放回坤包里,又抽了张纸巾拭干了脸上的泪,然后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故作镇静地说:“好了!吴超,不说这些事了。我想我家里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好的。说说你吧!你最近工作还好吗?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吴超盯着她的眼睛,半天没作声,似乎还没能从刚才为她打抱不平的情绪中走出来,又象是在寻找林依依虚假镇静后面的破绽。林依依回避着他这样灼人的目光,故作轻松地一笑:“怎么?不愿意跟我谈你的事?”
“哪会?我……这份工作还算可以,前段时间做了好几单业务。我想……”吴超在谈自己的时候,似乎很有些困难,需要一边思索才能一边找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我想我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做原始积累,等条件成熟了,再自己干。哦,对了,依依,你那个
化妆品公司经营得还好吗?“
别墅里的女人 12 (2 )
“就那样吧,要死不活的!我都有好些日子没去了,交给我弟弟看管着。”
“嗯。我想……”吴超低头,双方交叉握着拳,来回搓着,似乎在思索什么重大问题,进行着很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想,有机会,我跟你合作!”
“跟我合作?”
“是的,跟你合作!”吴超重新抬起头,象终于作出了重大决定似的,语气坚定起来,“只要我这单业务做成了,我就至少可以凑足五十万,然后,我就跟你合作,我加盟你公司,把这五十万全投进去,我们一起干!”
“跟我一起干?”依依自嘲地笑了,“吴超,你要知道我开公司可纯粹是闹着玩的,跟我一起干能有什么前途?”
“我可以帮你!依依,我就想跟你合作。我们把公司好好地办起来。我们不仅仅做
化妆品,我们还可以做其它贸易,我们可以把小公司做成大公司,做成集团公司!依依,其实,你现在就应该做点事业出来,让尹国华不敢小看你,不敢怠慢你,让他再次发现你的魅力,再次乖乖地对你俯首称臣!依依,难道你不想这样吗?“
“我……”林依依半是感激半是疑惑地望着吴超,不知如何作答。
“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