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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的,关键是你自己想不想自控。
也许是喝高了的原因,安琪那原本发誓什么都不想的大脑,渐渐又被艾山江塞满了,全是他在火车上微微一笑的英俊面孔,她真是迷死了他那副样子。她想,此刻要是他在身边该有多好?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这么想着,眼泪渐渐蓄满眼眶,她想他竟然想得哭了。为了怕别人看出来笑话自己,她拧开水笼头的水,洗了好几遍脸。然后躲到阳台上吹了一会儿凉风。她痴痴地向遥远的大西北眺望。尽管已是寒冬元月,但昆明却温暖如春,她想,M省这会儿应该下雪了吧?那么,艾山江有厚衣服穿吗?他那样每天透支体力地工作,身体能行吗?这会儿,他也在欢度元旦吗?是跟谁在一起呢?她在心里喊着:“爱人,你知道我在呼唤你吗?你知道我在喊你的名字吗?”她看了看手机上时间,差两分钟就到零点了,就是新老世纪交替的历史性时刻,她怔怔地盯着手机,自言自语道:“安琪,从现在开始,你所有的发誓都不算数了,你已经完蛋了。”她毅然拨通了艾山江的手机。手机响了很长时间没人接。又打过去,响第二下时,他接了:“你好!”
艾山江的声音又回到安琪的身体内部,迅速分泌出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她欢快地问侯:“新年快乐!新世纪快乐!”
“新年快乐!祝你以后的日子平平安安的。”艾山江仿佛在一个很嘈杂的环境里接的手机。
安琪说:“同祝,同祝。”接着她又自我嘲弄道:“你看我有进步了吧?坚持了那么久才给你打电话。”
艾山江听后哈哈大笑。他十分歉意地解释道:“本来,我想忙过这一段后,约你出来和一大帮朋友好好聚会,谁知我在这儿,我现在跟一个小县城里与一个老板谈大赛赞助的事呢。”
艾山江没有说假话,他确实在一个小县城里喝酒,只不过对方不是老板,而是米吉提。有米吉提在,身边当然就会带着放浪女孩。自从那次被抓,米吉提对艾山江充满感激之情,同时老是看着阿不杜西克不顺眼。这天,他特意约艾山江出城,跟他聊聊阿不杜西克的事。他说:“昨天,阿不杜西克关着门在办公室里跟一个人密谈,我听到他们说到西北铁路,还说40公里路基,90公里路基什么的。”艾山江竖着耳朵听完,觉得这条信息很重要,正欲往下聊,安琪的电话既然打来了,又不好不接,好在米吉提不太注意这些事情。
安琪并不理会他那一套假话,说:“你难道不想问问我现在在哪里吗?”
艾山江说:“从礼貌出发,我不应该探询小姐的去向,除非你愿意告诉我。”
安琪醉意朦胧地说:我呀,我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得你看不到我,我在外地呢。”
艾山江也不问她具体在哪里,只说:“噢,我这里的信号不好,声音怎么断断续续的。今天好多朋友给我打电话,问候新年快乐。”
安琪学着妻子的口吻劝道:“多睡觉,少喝酒,工作适量去做。”
艾山江装着没在意,说:“是啊,我也跟他们说,别让我喝得太多。有个段子不是说了嘛:少喝酒多吃素,做个好干部。好了丫头,我这儿还忙着呢,挂了啊。”
安琪听到手机里传出几声放荡女人的尖叫声,知道他应该在某个歌舞厅。
挂断电话后,安琪想,我和他的对话只有我们能听得懂,只有我们的心能分享。我知道,他的身边一定都是不能让他说真话的人,但他仍能坦坦荡荡地跟我通话,也许他觉得,今天是新年,他身边的人也觉得有个女人给他来电话最正常不过了。他们对他是否顿时产生了同谋的感觉,安琪不得而知。她仿佛看到,那些人嘻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立刻端起酒杯又跟他们碰上了。
他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快回来吧。
三
元旦这天夜里,阿不杜西克先是赶到“蜘蛛侠”汽车修理厂,然后,又被人送到相邻的一个县城里。原本应该出现的肉孜始终没露面。由热曼负责向他传达任务。肉孜说,南方那笔货即将到JJ市,请阿不杜西克负责300万的筹资“吃货”。由热曼负责在JJ市毒品市场寻找买货的人,尽快收回货款。另外,春节前十天,实施“99风暴”计划。方案到时再传达。还有一个任务,让热曼找机会除掉艾山江。肉孜认为,经过跟踪,发现此人行踪诡秘,像是警方卧底,不管是否,除掉为快。
阿不杜西克想出一个阴毒的主意,他建议让阿米娜亲手除掉艾山江。他提醒说,阿米娜正在犯着八年前那个相同的错误。
当夜,阿不杜西克返回JJ市后,去了阿米娜的别墅。
阿米娜起初以为阿不杜西克是因为吃醋乱说的,可是看到他一脸的严肃,才知道他们准备向艾山江下手了。“你是说让我去杀死他?为什么?你们疯了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阿米娜狂躁地指着阿不杜西克的鼻子,骂他是疯子。
阿不杜西克冷冷地推开她的手,厉声说:“坐下!现在是我在传达肉孜的指令,不是听你的训斥!你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好坏分不清,谁近谁远也分不清。你听好了:你只有十天的时间,必须亲手把他除掉。至于是把他弄到床上让他幸福地死去,还是把他扔到乌兰山让狼吃了,由你定。我必须见到死尸。”
阿米娜忍住愤怒问:“你什么时候有杀死他的想法的?”
阿不杜西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反问:“你不觉得他身上有股什么劲儿,跟我们怎么也拧不到一起去吗?你不觉得他出现在咱们公司是件蹊跷的事吗?我看你这双眼睛是被英俊男人迷住了。想想你那个沉在湖底的情人吧,你这个克星,哪个男人沾了你,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想想吧!”
说实话,她也觉得艾山江有点神秘,可是他的神秘对肉孜有什么危险?对阿不杜西克又造成什么损失?对自己又有什么不利呢?他做了什么事,到了非要弄死他的地步?她想不通,何况目前她正渴求着他,她当然不情愿失去这个追逐对象。
阿米娜无助地望着阿不杜西克说:“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
阿不杜西克无情地回答:“没有理由。只有命令。”
阿米娜冷冷地说:“如果我不愿意呢?”
阿不杜西克说:“那你就先到天堂里等他吧。”丢下这句话,他冷冷地走了。
阿米娜躺在长沙发失神地望着变幻无常的追灯,想:许多人的命运就像这束追光灯,毫无目的,有电时,它就亮着;停电了,它就无声无息。那么,艾山江的命运也会是这样吗?一想到艾山江将被她亲手杀死,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不,不,这绝不可能,出这个主意的人可是太恶毒了。虽然阿米娜心硬,但她从未杀过人,这辈子她也不会亲手杀人。对了,现在,自己是不是在做恶梦呀?难道不是在做梦吗?她使劲儿睁大眼睛,从长沙发上站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确信自己没在梦中,这才尖叫着重新跌倒在沙发里。这,太可怕了。天啊,也不知艾山江现在在哪里?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前几天才做了胆结石手术,她心疼他了。突然,她产生了一个主意:告诉他,让他赶紧跑,别在公司里呆了。想了想,这样不行,只要他一跑,阿不杜西克就会怀疑是她通风报信,就会把她处死。那怎么办呢?要不,带着他一起跑,跑到国外,最好能到欧洲,谁也不认识他俩,那样,他们就可以幸福地生活了。这样不切实际地幻想着,阿米娜的面上竟浮出了笑容。她做出一个胆大的决定,把自己的计划告诉艾山江,争取他的同意。
阿米娜拨通了艾山江的电话,问他在哪里?让他马上到自己的别墅里来一趟。
艾山江和米吉提正在一起,米吉提听说是姐姐找他,忙摆手不让他说出来。艾山江看看手表已是夜里两点多,就客气地问:“有什么急事吗?明天再说吧。”
阿米娜心急如焚地说:“有急事,天大的急事,你必须赶过来,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艾山江相信了她的话,对她说:“好吧,我过来,但我现在没在本市,两个小时后才能赶过来。”
阿米娜抚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说:“只要你赶过来,我都在这儿等你,快点过来,千万别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到我这儿来了。”
四
元月二号这天上午,安琪和艾尼在南方缉毒警察的协助开始调查徐明阳藏货的地点。而远在大西北的战友们,却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中午,徐明阳给林木打过一个电话,说货已到了,就存放在老地方。送货的人,正在货场盯着呢。让林木下午三点,到金龙酒店707房间,与“耳朵”会面,面谈交易之事。
亚力坤兴奋到极点。他暗想,这次真是该着他立头功。这段时间他天天跟林木泡在一起,渐渐培养与林木之间的默契感觉。按照徐明阳约定的时间,林木和“耳朵”分别乘出租车从不同方向赶到了金龙酒店。两人见面后,林木表示:“货”确实已经存在南站货场,25公斤海洛因,一共需要600万人民币,明天交易。“耳朵”觉得很为难:一下子要筹集到600万元根本不可能,因为阿不杜西克只能凑齐一半的钱。于是他提出:“要不,分三次交易,今晚先给200万的货,明天进行一次交易,后天再交易一次?”
“你该不是耍我吧?“林木先是不同意这么做,但看“耳朵”坚持这种付款方式,他想,能交易就先交易一部分,别到最后,连这部分钱都赚不到手。林木给了“耳朵”一个银行卡号,让他当即把200万元打入账户。等钱一到账,晚上十点再交易。
下午,林木亲自乘出租车到开户银行查询,确认200万元已经如数进账。他一阵窃喜,先取出1万元做零花钱,然后驾车直奔火车站的货场。
当天晚上,“耳朵”开着一辆丰田越野车来到南站货场,他的副驾驶位置坐着一个长着鹰勾鼻子的三十出头的男人。“耳朵”没有径直进货场,而是把车停在门口,从车上提出两个旅行袋进了货场。鹰勾鼻子则坐在驾驶员的坐位等候。
半小时后,“耳朵”和林木交易完毕。林木擦着额头的汗,心里踏实了,他说:“这次运来的这几块玉石让我煞费苦心。为了安全到达,我几次改变了原定的运输路线,将那节用来运输毒品的货车进行了精心的改装,心惊胆战地躲过一道又一道安检。”
“耳朵”提着两个沉甸甸的旅行袋放入越野车后备箱,车子缓缓开出火车站,向着市郊的谷丰园小区驶去。林木则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刘队带着亚力坤等人远远地跟到23号楼附近。丰田越野车停了下来。“耳朵”和鹰勾鼻子各提一块玉石,进了三楼的304房间。
进了屋,“耳朵”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鹰勾鼻子:“周围有什么异常吗?”
鹰勾鼻子皱皱眉头说:“好像有辆车在跟踪我们。但又没跟过来似的。”
“耳朵”突然紧张起来。他四处看看,虽没发现什么异常,却感觉特别“不好”。他掏出电话,诈林木说:“感觉不好,今天有人跟踪我们。后天的交易暂时取消!”
未等林木同意,“耳朵”就挂了电话。他对鹰勾鼻子说:“我感觉不对,你在屋里先看着货,我下去看看周围情况。”说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