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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他。多管闲事。有事只管来找我,我是公司的董事长,我再强调一遍,我的股份占了公司的70%,即使召开董事会,我只要举手,得票率就是大多数。”阿米娜没等艾山江说完话,便忿忿地强调她的身份和重要性,她这是第一次在艾山江面前公开表达她对阿不杜西克的不满。董事长和副董事长之间存在缝隙,艾山江顿然察觉到了。他暗想:他们之间为什么僵持?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到底谁听谁的?怎样才能确证这一切呢?显然不能直接问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看来只能从边缘人入手。
艾山江用离间的口吻说:“阿副董事长对我似乎有点不放心,前些日子,他说是请我喝酒,实际上是审问过我过去的情况。哎,怎么说呢,我觉得很不舒服。听那语气,好像是你让他这么做的,有这回事吗?”
阿米娜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解释说:“作为副董事长,他得跟每个部室处好关系,他与你交往的过程中可能工作方法简单了些,别在意,他就是那种人。当然了,男人和男人之间有醋意,这个,你自己慢慢体味吧。”
艾山江恍然大悟:“董事长非常有魅力,听说丈夫在国外,换了谁做你的丈夫都觉得既幸福又担心。我明白了,副董事长有保护董事长的义务,他是怕我把漂亮的董事长拐跑了,所以提前警告我。行,我识劝,尽量不多看董事长一眼。”
从艾山江嘴里说出的话,怎么听怎么舒服,阿米娜心里美滋滋的。她按捺不住了,好奇地探问道:“能关心一下你夫人的情况吗?”
这个话题令艾山江立刻忧郁起来,他心想,如果阿米娜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的同乡该多好,他们一起聊天时,她一定是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遗憾的是,他们不可能交流。他仰天长叹道:“她呀,大概很快就嫁人了吧。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我希望有自己的马厩,培育最好的良马,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俱乐部是我的理想。我没有马上去做这些,并不是我缺少条件和能力,主要是我需要一段时间疗伤,是心理的伤,需要独处一些日子,需要好好想清楚一些事情后,再做自己的事业,这就是为什么我能答应临时投奔在你手下的根本理由。”
阿米娜没想到这么成熟的男人婚姻也出了问题,她心中一阵暗喜,真是天赐良机,她的生命里必然会出现这么一个过客。她非常希望自己能与这个过客发生一段故事,一段浪漫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不带任何杂质的,能让她回味一生的故事。想到这儿,她主动倡议:“喂,我说咱们去喝一杯怎么样?我车上有最地道的澳洲冰酒。”
艾山江婉拒道:“不,阿米娜,我正在工作。一会儿还有几个马迷来上骑术课。再说了,让女人请客我会无地自容。还有,以此刻的心情下,我跟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单独呆在一起,万一我失控了,做出不礼貌的事情,我会后悔一辈子的。要不这样吧,晚上你有空吗,估计那时我就平静下来了,到时我请你喝酒好吗?”
阿米娜真想马上把自己灌醉,好好疯一次,即便喝酒,她也不想随便什么男人都行的,她直希望与自己看顺眼的、或喜欢的男人对饮。艾山江目前尚属于看得顺眼的男人。遭到拒绝有点悻悻然,可她毕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也是对自身充满自信的女人,若让艾山江主动,需要一点时间。她愿意用一天的时间等着艾山江的邀请。一般来说,她对男人的耐心,不会超过三天以上。但是这个艾山江需要她用多长时间来摆平呢?她心里还没数。她的骄傲暂时还是空洞的骄傲。
二
艾山江目送着阿米娜的“奥迪A6”消失后,才取下腰间的手机。打开来一看,是一串陌生的数字。但电话号码是有地区规律的,艾山江稍加辨别即判断出这是市机关一带的数字,这是谁打来的呢?他顺着这个号码打回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听了,接电话的人出他意料地竟然是安琪。而安琪也没想到是艾山江的电话。那一刻,她刚刚入睡,以为是队上的电话。前天,亚力坤才帮着她装上宿舍电话,潜意识里,除了缉毒大队,还没其他人知道。她对艾山江能够回电话,原来是不抱希望的,自己也忘了,因此她懒洋洋地问:“谁呀?对方却反问:“请问您是哪位?我是艾山江。”
安琪本来已经入睡,听到“艾山江”这个名字,立刻醒了。清醒中夹带着激动,她觉得自己好像口吃了般:“我,我,我是安琪呀。”
艾山江已经听出接电话的人是给他打过两次电话的女警察,但并不知道她叫安琪。这时他想起那晚跟阿不杜西克喝酒时,她曾经给自己打过电话,而且自己也对她许诺过要回电话的。实事上,他没忘记,只是不想回电话而已。既然她再次打电话来,客气一下总是应该的。“您好,安警官!请问找我有何贵干?”像是要挽回上次的不礼貌,艾山江这回非常注意自己的用语,所以,一字一顿的。
在安琪听来,艾山江的声音悦耳极了,她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智慧和机敏消失了般。她也自问:是啊,早上打电话找他是想干什么来着?她极力梳理自己的思绪。昨夜,她和亚力坤、艾尼三人加夜班,在几百份有案底的档案里,查出了50多个叫“耳朵”的嫌疑人。筛选来筛选去,“0808”专案组最终确定了20名绰号叫“耳朵”的嫌疑人为主侦目标。他们的年龄在18岁至48岁之间,大都有犯罪前科,无正经职业。刘队命令,从明天开始,专案组成员都深入到各派出所,把真正的“耳朵”挖出来。
天亮时,安琪才回到宿舍。也许是生物钟被打乱的缘故,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一种莫名的激动令她亢奋。睡不着她就想各种各样令她好奇的事,想卡帕的死,想亚力坤是否被感染艾滋病,想阿依仙木的可怜,想缉毒队庭院里成熟的葡萄,想乌兰山峰的积雪,想小说《时光流逝》里伊尔莎矛盾的爱情,想火车上见过的那个帅哥,想艾山江的声音,就像翻电影片一样,翻来翻去,最后,满脑子只剩下艾山江的声音:“喂,您好!请问您找哪位?喂,您好!……”安琪把艾山江好听的男低音在自己的记忆深层处理成电影画面里的迭音,让它们在自己内视的世界里一遍遍响起。她觉得很好玩,每重复一遍自己就咯咯地笑一阵。笑完了,她就遗憾地想:可惜啊,本以为那天能见到拥有这副嗓音的主人,谁知没缘份。胡思乱想中的安琪着实有点郁闷,青春期的迷茫似乎总也走不开似地围着她转,她也不知为什么郁闷,只搬着自己的手指头玩,不停地对自己说:郁闷,郁闷,就是郁闷!郁闷之中,她顺手拿起床头的电话随意地拨号码,每一个号码都是拨一半就挂了,因为她并不想真心拨电话,拨通一次,只要对方接了,就得花3毛钱呢。所以,她只是拨着玩而已,可是拨着,拨着,竟然有个电话被拨通了,响了两声之后,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又赶紧挂了。这不是艾山江的手机号码吗?怎么就记得那么清楚呢?还好,幸亏没人接听,否则,人家若问起有什么事来,她还真得张口结舌呢。为了这份冒失,她惩罚自己做20个俯卧撑,然后躺下来睡觉。进入睡梦中之前,她还纳闷:这组11位数的小小字符,不知何时悄悄在自己的记忆里扎下根来的,怎么想推都推不开呢?
安琪的梦才开了个头呢,艾山江的电话却来了。如果,卡帕说阿米娜是他的姐姐是个意外,卡帕的自杀是个意外,那么,能与艾山江通电话并且开始有了交流,也是意外中的意外。
安琪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噢,是这样的,艾山江先生,前几天我不是向您核实一个吸毒青年的事吗?他死了。我就想通知您这件事。”
这么快就有一个生命消失了?艾山江深表同情地说:“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很遗憾。但愿这个世界上多点高兴的事,少点不愉快。”
安琪沉重地说:“可惜干我们这一行的,看到高兴的事少,不愉快的事多。我都担心,时间长了,心灵会变扭曲。哪像你们这些骑马的人,多洒脱,多威风,全是出人头地和获奖这些高兴的事。”
艾山江暗想:这个女孩真不知警察这个行当山有多高水有多深,真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身陷敌营的人还没开口说话呢,她刚进门坎,体验还说不出个一二三呢,就开始教训人了。不过,她说出来的话倒是挺有意思的,而且不设城府,这样的性格,对她从事的职业来说,究竟是好事呢还是坏事?要不要提醒她点什么?转念一想,觉得多余了,也无心跟她结识,于是客气地打发道:“安警官,如果没有其它事,我现在很忙,先挂了啊?”
安琪心想,我刚刚睡着了,是你打电话吵醒我的,怎么想撤就撤了呢?我偏不让你撤。她没话找话地问:“哎,哎,艾山江先生,请问这马房经理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专门管马房的?”
艾山江正欲挂电话,听安琪这么胡说瞎扯,知道她话里有气,便耐心地解释道:“管理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大部分时间我在骑马,驯马,给想骑马的人上骑术课。”
“我从来没接触过马,可是我特别想学骑马,您认为我能学会骑马吗?”安琪一听骑马,立刻就忘了刚才的不悦,她想象着自己在大草原上扬鞭驰骋的样子一定很野性。她在一本什么书里了解到,一个人到死的时候,她的潜能开发只占全部潜能的百分之七,也就是说人的潜能是无穷的,只是未开发而已,谁又能说自己成不了一名技能高超的马术队员呢?
艾山江认真地回答:“这可不好说,得取决于一种综合素质。我都骑了20多年的马了,还觉得没学会骑马,恐怕骑马的人首先得爱马,与马交心,才有资格骑马。”
安琪认为他的话有道理,自己对马的兴趣被浓浓地撩了起来,她冒失而自信地问:“那您能教我骑马吗?”她觉得,正常情况下,一个女警官提出的要求,不会遭到一名普通员工拒绝的,大多都求之不得呢。然而艾山江不是普通人的身份,他说出的话必然不能让安琪满意。他说:“好事。警察学骑马是件好事。据我所知,JJ市的骑马俱乐部有五六个呢,希望您能心想事成。对不起,我还有事,先挂了!”
没容安琪同意,艾山江已经不容商量地挂断了电话。
艾山江听出了一种男女之间走向非正常的那种心音。他一向很敏感女孩对自己说话的态度,态度决定方向,这么多年他没有走偏方向,跟他敏锐的敏感绝对有关系。他暗自笑了笑,大约从18岁开始,经常有女孩用这种他完全能够意会的口吻说话,良好的女人缘确实给他增添了不少甜蜜的感觉,但代价是他浪费了许多时间。他分析,自己并没见过这名叫安琪的女警察,可是她为什么要找借口一再打电话呢?如果第一个电话是公事公办,第二个电话的理由仍然说得过去,这第三个电话就没道理了。难道这个处于花样年花的女孩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产生了异样感觉?这似乎太不可能了。但男女之间,除了这种解释还能做何说法呢?该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吧?想来想去,艾山江打定主意,尽量不与她有染。一方面自己刚刚离婚,思绪还沉浸在过去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