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糟糕的是什么呢?我知道,为了保守秘密,我对萨姆耍了小花招才使自己落到了今天这地步。
“听我们把话说完,”萨姆说。
斯洛克姆的第一杯差不多已经见底。他要么是真渴了,要么就是真急了。他看看女服务员,举起杯子,扬了扬眉,想要续杯。
达雷尔说:“我们不知道那个有车的家伙就是租米勒家邻居车库的那个人。这对我们来说是条新线索。可能是很重要的信息。我们本该抓住它的,但它从裂缝里溜走了。”
我瞪着萨姆。“从裂缝里溜走了,嗯?”
斯洛克姆接过话头:“还有你朋友在拉斯韦加斯失踪了?我们对这也很好奇。”
“好奇?”
“当然是挺担心的,但也很好奇。从眼下的情形看来是这样。”
“那些情形包括?”我问道。
“一切,”斯洛克姆回答。
“一切?”
“是的。”
我发现虽然我们现在是一起喝酒的朋友,我直呼他“贾里斯”,但我还是十分讨厌他,就像那天他命令我待在汉娜·格兰特的办公室外,我喊他“侦探”时一样。我说:“看在过去的分上,贾里斯,请把我当成一个白痴小市民,就像那天在汉娜办公室那样。告诉我,‘一切’究竟是指什么。”
“艾伦,”萨姆说。
我还是不相信已宣布的这次临时会面要讨论的内容。“我们不准备马上谈汉娜·格兰特的话题?你们确定自己想这么做?如果要谈,我的律师可能会对此不太乐意。再想想,我妻子也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把劳伦搬出来。那只是件小事,但当时我也很小心眼。
达雷尔举起手示意萨姆不要说话。他说,“让我来,萨姆,请让我来。”达雷尔安慰道,我们发现汉娜尸体的那个晚上,他跟斯洛克姆以及后到的库兹·梅特林说话时也是用这样的语气。我猜达雷尔担当抚慰者角色的时间就和他学会骑自行车一样长。在他冲动好斗的父母吵得要撕扯掉对方脖子上的肉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出面劝架了。
“艾伦——上个月我们和你还有埃斯特维茨医生见面时,没有开好头——我和贾里斯没有。但这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不是吗?这样说行吗?萨姆把能说的都和我们说了,听上去你和她似乎都与我们正在调查的另一个案子有牵连。”说到这儿,他的声音稍微轻了点儿,向我凑近了些。“是的,我在谈马洛里。到目前为止,这可能只是巧合。总有这可能,但同样也可能每件事之间都有关联。”
我忍不住猛地回击。“如果这些事到后来被发现的确都有联系,那你和斯洛克姆侦探——贾里斯——可能在调查的一开始就遗漏了某些重要的细节。”
萨姆说:“我不能确定这是否有帮助,艾伦。”
我转向他。我的语气很平静,但说的话呢?可不是那样。“那么萨姆,你难道是最好的评判员?评判哪些有帮助?拜托。他——”我
指着斯洛克姆,“——上个月粗暴地对待黛安娜可能只是因为他那天很不顺,或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天知道是为了什么。现在呢?他却希望和我吃一顿美美的晚餐,灌几杯啤酒下肚,然后就以为我会弯下腰帮他掩盖他在——”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沙哑着说。“——马洛里·米勒案子上的惨败。我认为这些不过是他妈的遮羞布。”
斯洛克姆脸红了,他喝干了第一杯杯底剩下的一点酒——像是数到十要让自己镇静下来似的——然后说,“我猜你需要帮助才能找得到她。想找到那辆旧卡马罗车的主人就更不用说了,你肯定也需要帮助。我不指望你会对我有什么好感——老实说——我他妈的不在乎——但我很乐意能帮忙找到他们。想不想把事情解决?那是你的事。我可没空陪你玩胆小鬼的游戏。”
胆小鬼的游戏?我想那意味着我和贾里斯不再算是朋友。“你们打算帮什么忙?谁不知道拉斯韦加斯在内华达。”
萨姆重重地吐了口气。我想他是看到大半的牌都摊到桌子上了,心里如释重负。
女服务员在那个时候给贾里斯送来了第二杯酒。她以创纪录的速度把酒放下,离开,就好像她刚记起浴缸里的水还在流。
“如果从这儿向拉斯韦加斯警方请求帮助,”达雷尔在她离开时说,“可能会引起他们更多的兴趣来调查她的事。我想那可能会带来一个明显的转变。眼下的情况——一个来自其他州的找妻子找了两天的丈夫——恐怕不会在这座罪恶之城引起人们多大的好奇心。”
没错,他说得对。我问道:“那么另一个呢?那个有卡马罗车的家伙呢?你们准备怎么帮他?”
“一个电话——接着一道通告——科罗拉多所有的警察就都会紧紧地盯上那辆车,”贾里斯说。
我还没动过酒。我拿起杯子,慢悠悠地长长呷了一口。“条件是什么?”我问道。
桌子对面,斯洛克姆已经把第二杯酒喝了大半。萨姆察觉到贾里斯又准备跳起来干一场,于是立刻干预。他说:“这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会讨论出个法子。没你想得那么困难。顺带提一句,通告就是查找——”
“我知道什么是通告,”我马上打断,差点把酒给喷出来。“你想从我这儿知道点什么,贾里斯?”
萨姆的戏还没演完。“你看我们先点菜怎么样,嗯?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样,反正我快饿晕了。达雷尔,哪道菜比较好?我要个印尼豆豉肉饼怎么样?”
萨姆问的有关印尼豆豉的问题纯粹是为了我而上演的荒诞派戏剧。印尼豆豉的味道和他喜欢的标准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远到连哈勃美国天文学家,于1929年发现哈勃定律,即星云的速度随距离增加而增加。都找不着在哪儿。
萨姆一定是觉得自己打了胜仗,还洋洋得意。
43
从太阳花饭店走到商业区,再走回我的办公室,一路上我们基本没说话,直到他开口,“如果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你一定不会和我去的。”
“你他妈的说对了,”我说。
又是一阵沉默。接着,萨姆一点也不愤怒地说,“你应该放下架子,和我们一起从下往上看看这世界是什么样的。”
“真见鬼,这又是什么意思?”不像萨姆,我可一点也没掩饰声音里的恼怒。
“你生命中一直珍爱着的角色——你知道,心理诊疗师,也是整个世界秘密的看守者——它
并不像你想得那样特别。你他妈的不就干着这样一份该死的工作吗。你要维持别人对你的信任。好吧,稀奇,很稀奇的是,别人也这样。其他人对待工作丝毫不比你马虎。
“我?今晚?我似乎是找到了一个能帮黛安娜摆脱困境的方法。我似乎是多了几个能帮我找出开卡马罗的那个家伙的眼线。你希望我能找到可以抓住这一切的钩子。好吧,我发现了一个。说我看事情的方式太天真也行,但我的计划不会沾上一滴血。一部分人可能要丢些面子——是的,包括你——该死的那又怎样?你以为这次见面贾里斯就很轻松?这家伙忙得很,相信我。”
我差点想说,我才不管贾里斯高不高兴,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我们说话时萨姆把手插在口袋里,眼睛盯着地面,过第九大街时,他没看左右两边就带头朝前走。事实上,他哪个方向都没看。没过半秒,一个骑着自行车往北走的家伙就差点把我们撞翻。要不是那家伙尖声警告,我估计萨姆还不会意识到。
那家伙嘴里不干不净,他好像也无动于衷。他喃喃地说:“这天骑车太冷了。”
我们从沃尔纳特走向我的办公室。当我们经过一家不知道是第二代还是第三代的富有博尔德传奇色彩的早点店时,萨姆说,“我很怀念南希那家。那些香草奶酪煎蛋?很棒。露西尔那家也不错。但我还是怀念南希那家。”
“我也是,”走了三四步,我又说,“你说得没错,萨姆。”
“南希吗?那当然。”
我开始说的并不是南希,但他说的那个也对。“美味的饼干。还记得那些饼干吗?我只是想说你说的都对。”
“我明白,”他重重地吐了口气。“承认并不会改变什么,也不意味着下次的事会照你的意愿发生,说不定还会照我的意愿发生呢。目前惟一改变的是,一些在意他们工作的人会尽力去找一些失踪的人。”他把右手从口袋里抽出,把领结拉紧了些。“那样的话,事情又能变得有多糟呢?”
他说得没错。
“对不起,”我说。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是个混蛋。”
“你是说胆小鬼吗?”
我大笑。“包括那个。”
“嘿,”他说。
是这样没错。
差不多又走了一个街区,他坐到了切诺基的驾驶座上。“卡门喜欢给我买衣服,”他说。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萨姆又提到了斯洛克姆和奥尔森突然出现时,我们在饭店里正在讨论的话题。那时我正好在问他的领带。“我预料到了,”我说。
“你觉得怎样?”
“你是说你的新衣服?”我问道,“还是说卡门喜欢给你买衣服?”
萨姆微微摇了摇头,黑暗中我能听到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看,你就是这样。别人可不会问我那样的问题。还不止一个。这就是为什么尽管有时你是个混蛋,但我还能容忍你的原因了。”
“晚安,萨姆,谢谢。”
在回家的路上,我走了一半才想起来忘了告诉萨姆昨天我和房产代理人去了多伊尔的房子。
44
我到家时,女儿和妻子都已在各自的床上睡着了。只是小狗行为古怪,害得我只好花了十分钟在门外安抚它们,它们这才慢慢安静下来。我们沿着小路回来时,埃米莉就一路在嗅什么动物身上的气味,一进门又立刻把楼上搜了个遍,以确定是否有没被看见的敌人溜了进来。最后,它终于确信我们的防线依旧牢固,于是,在我脚边“扑通”一声趴下,满意地呼了口气。
它落地的那一瞬间,整栋房子都震颤了一下。
萨姆知道我去了多伊尔家的话肯定会火冒三丈,我正考虑要不要打给他,让他消消气。这时,电话响了。
我扑过去一把抓起电话:是拉乌尔。
“事情有点眉目了。我发现几条线索。”拉乌尔说。
他的语气告诉我,他还没有找到黛安娜,于是我也没有问。而他的话告诉我,他想亲自去处理这件事,于是我克制住,不去问他我事先计划中的第二个问题:你要怎么处理这些事?而是问道:“你得到什么消息了?”
拉乌尔先说了坏消息,也不能这样说,在我看来,这倒是个好兆头:“马琳娜那儿是条死胡同。这女人真的是威尼斯酒店保安部的人吗?我明天再跟她吃顿饭,以后就不找她了。现在我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离过两次婚了,虽然我至今都想不通她居然结过两次婚。她一直都在耍我。”
“好吧,你得到什么消息?”
“两条。那个在掷骰子赌桌上遇到的男人,也就是那个购物中心开发商,和黛安娜在同一张赌桌上玩过双骰子的那个,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