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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的事,不必跟着。”袁氏挥挥手,直接上前要拍门,门就已经开了。
“父亲。母亲?”瑾瑜头发散开着,身上的衣裙还好好的穿着。
袁氏拽着瑾瑜的胳膊,就往屋里走,方眀泰也跟了进去。
“瑜儿啊,你是不是给错荷包啊?”袁氏低声的问女儿。
瑾瑜一听,原来是为了荷包里的东西来的,当即一笑;“没错啊,难道里面的东西不是银票么?”
“银票是没错,可是这是一万两啊。”袁氏边说,边从怀里拿出那张银票递给瑾瑜。
“对啊。女儿给的就是一万两啊。”瑾瑜边说着,就扶着袁氏到椅子边坐下,看着父亲还站在门口的严肃样子,那眼神很明显的就是在问,这么多银子哪来的?
瑾瑜笑着上前请了父亲过来坐下。又卷了袖子,帮他们剥了桌上的桔子,可是看俩人谁都没有吃的意思。“父亲,母亲,你们别担心,这银子不是女儿偷的,也不是抢的骗的。这是女儿机缘巧合得来的。
信任女儿的话,就收着吧,用不着就先放着,以后保不准是要用到的。”瑾瑜的话,也只能说到这个程度了。
袁氏听了觉得瑾瑜等于什么也没说啊,还是没说出这银子的来历啊?就朝自己夫君看去。
方眀泰当然知道自己女儿的秉性。这会听女儿一说以后保不准要用到,就想到了那件事去。这银子用不到最好,那就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六女婿的身份来看,以后会怎么样。将要面临什么事真的是不得而知。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你们以后也有用得着的地方。”方眀泰开口了。
“父亲,我拿得出来,那说明我还有。再说了,那边就我们三个,父亲这边可是一大家子呢。”瑾瑜笑着劝。
“那就收着吧。”方眀泰想了想对妻子说到。
既然夫君点头了,袁氏接过女儿塞回来的银票,小心的放进衣襟的内袋里。银票收了,答案依旧是糊涂的,反正夫妻俩都相信女儿,这银子绝对是没问题的,那就行了。
方眀泰人虽读圣贤书多年,却一点都不迂腐。心里隐隐的觉得,女儿的秘密恐怕不比那女婿的小。但是,女儿既然不打算说,他也就决定不去刨根问底。
“六丫头变了。”回去的路上,方眀泰这样跟妻子说。
“遭遇了那样的事,不变才怪。不过,我倒觉得这样的瑜儿很好,有主意够坚强。若是旁的女子遭遇同样的事,只怕不是想不开寻短见,就是整日哭哭啼啼以泪洗面了。”袁氏手捂着放银票的位置,说着自己的看法。
知府夫人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是她可从来没有拥有过上万两银子的时候。家中没有好吃懒做挥霍的败家子,这银子必须要用,她也不打算乱用。
兴许,就是老天爷看不过去,补偿给女儿的呢,袁氏就是这么想的。
目送双亲离开,瑾瑜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更加没了睡意。这张银票,是她打京城回来后,去了一趟栖身三年的深渊底,带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银子要预备着用了。
别的珠宝首饰,金银锭子都没有带出来。
这些对于瑾瑜来说,算是意外之财了。她不用,难道还去查那些坠落山崖底的都是哪里人,哪些东西是哪个人的,再给他们的家人送回去?上哪查去啊?
能做的,就是把那些尸骨挖坑埋葬好,让客死他乡的他们能入土为安。
银票给了双亲一万两,身边还有两万多两呢。她打算用一部分做些善事,但是不会自己出面,当然也不会让许文瑞出面的。真的传进京城,不管是谁坐在龙椅上,都难免要疑心,他是不是在民间拉拢民心?
这件事么,不行的话,就让义兄朱泉出面做,他办事最稳妥了。
七想八想的,看着纱灯里的红烛快燃到底了,瑾瑜这才进卧室睡下。
明个又要嫁了,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又’字。老觉得是自己人生里的一个遗憾,一个污点。
不过,这次嫁。嫁的很仓促,家中准备的却热闹,气氛也够。但是,回到这屋子里。却是清净的很。瑾瑜觉得,父亲吩咐家人不要来打搅她,不只是想让好好休息那么简单。
应该是跟许文瑞的身世有关,父亲肯定是担心,家人七嘴八舌的问自己事,自己再应对不了,说漏了什么。毕竟,这婚事太突然了,程序太简单了,家里人心里肯定都是一连串的疑问呢。所以不想她们跟自己过多的接触。
这次嫁,瑾瑜很开心。嫁的人是自己找的,也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人。嗯,睡不着也早点睡,明早要做个精神的新娘子。
一觉睡醒。听着院子里已经有人来回走动。瑾瑜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的这么香,起身后刚洗漱好,外间的之画就给送来了早饭。瑾瑜吃了些漱口后任由姐姐和嫂子折腾。
因为要长途跋涉的,所以也没有浓妆,就淡淡的施了点粉,轻描了下峨眉,因为害羞的缘故。脸颊上红云始终不退,胭脂都省了下来,又点了唇脂,脸上算是忙活好了,再嫁的又省掉一个绞脸的程序。
二嫂手巧给瑾瑜梳了不是很繁琐的发髻,也没有戴笨重的珠冠。发髻上金线梁冠。两侧插一对金凤簪,口衔珠结挑牌,耳垂上坠了金包玉的葫芦形耳环。
大红圆领的通袖袍,上面金丝线绣的祥云凤舞,出自于之画瑾梅之手。瑾梅夸之画绣活好。之画红着脸说跟六小姐的手艺,还是相差很远呢。
瑾梅就说,这个你可不能跟她比没我六妹妹啊,打小就对女红这些感兴趣。方家女子绣活的手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她。
边说笑便给瑾瑜穿外袍的时候,瑾梅忽然看见瑾瑜挂在中衣腰间的玉佩;“咦,这块玉是好东西,为什么要挂在里面啊,坠在外面多好。”
“二妹都说是好东西了,当然要挂在里面,不然被偷儿入了眼,顺手给摘走了,岂不是可惜。”瑾瑜还没开口呢,大嫂就笑着替她回应了。
瑾瑜看着腰间的玉佩,是许文瑞给她的,一直都带在身上,知道他的身份后,就更不能挂在外面。因为,那块玉佩不是一般的名贵,是当今皇上得知许文瑞的母亲生下了麟儿,差人送去的。
寻常人只能看出玉佩质地的好坏,但是有心人就能看出倪端。
“好了没啊,时辰快到了,父亲叫我来看看。”屋里热热闹闹的,屋外瑾泽招呼了一声没动静,只好大了嗓门喊。
出嫁的日子没选,却选好了出门的吉时,希望瑾瑜一路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时辰是快到了,大嫂拿着盖头犹豫着要不要给瑾瑜盖上,瑾瑜没见到母亲,却不肯盖,说再等等。
这一次嫁出去,瑾瑜真的不敢保证,什么时候会再见面。
袁氏早就想来,可是一想到女儿这一次嫁的更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就眼泪汪汪的。本想稳定下情绪再过来,可是根本忍不住。听了贴身丫头跑来说,六小姐没见到她不肯盖头,只好红肿着眼睛过来了。
袁氏一进屋,屋里的气氛就变了,原先忍着的,这会儿也忍不住了。娘俩说了一会话,重新洗脸补了装,这才让蒙上盖头。
“娘,三叔跟六姑父俩人刚才差点吵起来。”瑾纲的儿子跑进来对他母亲说。
啊?不会吧,什么时候了,他俩怎么会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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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送亲
是啊,虽然方家从上到下的人都看出瑾泽跟六姑爷有些不对付,但是也不至于明着起什么冲突啊。更何况,今个是什么日子啊?袁氏张口骂了一声混小子,刚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瑾纲瑾堂,还有老头子在一旁都管不了么?
瑾瑜心里一惊,却没慌乱,拽了侄子问怎么回事。
“小姑夫要自个背姑姑出去,三叔不让,说他不懂规矩。”侄子认真的回答。
“那没人劝啊?”有人又问。
“这个,我不知道啊。”小子想了一下回答。
得,这小子顾头不顾尾的!瑾梅就说让母亲陪着妹妹,自己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俩嫂嫂也安慰瑾瑜,没事的,说不定就是恼着玩呢。这时,门口传来婆子的声音,说三少爷来接小姐出门了。
大家一听,这就是没事了。也顾不上别的,赶紧的检查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瑾瑜再次跟亲人道别,瑾梅狠狠心把盖头蒙到了妹妹的头上。扶着瑾瑜走到门外,瑾瑜回身深深一拜,由姐姐牵着伏到了瑾纲的背上。
新郎官许文瑞,穿上喜服,发髻上捆着红色缎带,本就英气俊朗的他今个更显得神采奕奕,一下子就把被称为美男子的瑾泽给比了下去。
方眀泰跟着儿子女婿一起过来的,与袁氏站到一处,虽然知道不该以貌取人,可是这个女婿看着确实是养眼啊,这是不是好事啊?男人长的太好,在外面招风啊!
新郎应该是先上前拜别岳父岳母的,可是许文瑞却是先走到舅子身边,瞅着新娘子轻轻的招呼了一声;“瑾瑜?”
盖头下的瑾瑜听着这不确定的询问声,本来难受着的心情一下就被他惹的忽然想笑,却还是应了他一声;“嗯。”
方家的人有些明白了怎么回事,都被新郎官着幼稚的想法逗笑了,就连绷着脸的瑾泽也被气笑了。还有这样的人?既然同意了这门亲事,谁还会把你的新娘子临时换掉不成?
就是一个字,许文瑞听了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赶紧走到岳丈岳母面前。却是没有鞠躬施礼,而是掀开袍脚下跪;“父亲母亲放心,我会对瑾瑜一生一世的好。
谢谢父亲母亲给文瑞生了个好媳妇。”
按理说,就算许文瑞没有被皇上公开承认,有了那身份,也不用向方眀泰他们下跪的。可是他却跪了,还不是一次。方眀泰夫妇心里不止是感动,这是女婿对他们的尊敬,他们没觉得女婿刚刚确定新娘子的举动,和那句谢谢他们给他生了好媳妇的话幼稚。
两口子上前扶起女婿。只说以后好好过日子,路上平安。
随着爆竹声响起,新郎和背着新娘子的舅子一起往外走,几箱嫁妆和相送的人跟在后面。
瑾瑜直接被背到马车上,在马车里坐好。听着外面的爆竹声,唢呐声。没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就动了起来。瑾瑜怕自己会哭,忍着没有掀开盖头往外看。
直到半个时辰后,马车再次停下,再启动的时候,那唢呐声就开始越来越远了。
瑾瑜掀开盖头。就愣住了,自己这是在马车里么?怎么跟个缩小版的卧室一样?足够她睡的床榻,还挂着床幔,还有小小的梳妆台,小茶桌,上面有茶具。还有一个玉质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枝绢花。
茶桌下面是竹筒的茶叶罐子,还有食盒,瑾瑜好奇的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干果糕点。
车厢壁上。有小箱厨,里面摆着笔墨纸砚。另一边的车厢壁上,竟然放着一架古琴,为了省位置琴是侧着放的。床下,她就没看,一般这种情况,底下放的基本是个带盖子的小马桶。
整个车厢里的布置,并不是大红色,而是温馨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