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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没有命妇说闲话,可长公主只说了一句话,老太太没啥要求,就这一个爱好,太医说了老人要多活动身体才好,孝顺孝顺,顺才是主要的,我不能违了婆婆的意思,让她老人家生气。
老太太得知后,心里真的高兴,彻底的信任媳妇,将自己的嫁妆全部交掉了,交给长公主打理,将来按照说好的分给孩子们就行了。她老了,眼睛不好使了,算账也不伶俐了,每到年底算账实在是个辛苦活,老都老了,何必非要把着那点钱不撒手,儿子是亲儿子,再不好也不会委屈自己,再说长公主贵为公主之躯,也不会为了这点钱就转头翻脸,她又何必担心,非要给自己找点累受。
如今媳妇伺候的好,隔三差五就来请安,比以往还恭敬孝顺,松鹤堂打点的再没有一丝不好,还时不时主动请二弟妹过来陪自己解闷,贴心又周到,和以前冷冰冰的样完全不同,她就踏踏实实的做个老封君了。
许妈妈也在跟前点头附和,“这回还是长公主提出来的,说是年底家里忙,怕老太太寂寞没人陪,正好孩子们也要读书,家里吵得很,干脆就让来庄子上。孩子们可以安心读书,您也有得玩,瞧瞧想得多周到啊。”
老太太乐呵呵的点头,“咱们两个晚上去泡温泉。明儿个也去田里看看去,我还想去看看我的菜好不好呢。”
“好,您晚上好好的睡上一觉解解乏,明儿个一早我陪你去呀。”许妈妈像哄孩子似得哄着老太太。
老太太现在最听许妈妈的。一辈子的主仆了,胜似姐妹情分,许妈妈也干不了活了,就是陪着老太太说说笑笑,聊聊天解个闷的,就是杨家的孙女孙子也都高看她一眼,不敢小瞧,如今的日子美得很。
晚上老太太和许妈妈在大池子里泡温泉,主仆两个聊聊天说说话。老太太脖子上搭了毛巾。一脸的汗流浃背。却觉得舒服得很,“你说岚儿这孩子是不是不够稳重啊?”言语间似有一声叹息。
许妈妈伺候老太太一辈子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你是怕这孩子娇宠太过了。小孩子心性?”
老太太沉默着不吭声,要论起来。岚儿比几个姐姐是缺了点稳重劲,可是偏偏她是最聪慧,最能挡事,性格也是最坚韧的,例如那次杨家流言,面对文官的诬陷之词,连她都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君上威严,大家都不敢做声了,唯独她敢站起来大声辩驳,甚至敢将杨家的丹书铁劵奉还,以表明杨家立场和忠贞。
这份大气和朝局的敏锐是她几个姐姐比不了的,若能再稳重些就更好了。
许妈妈浅浅的笑着,眉目间闪过温和,和煦的劝道:“老太太,人无完人,你不能要求事事都好,况且她这样刚刚好呢,这丫头伶俐着呢,小小年纪的要是真的学了那心思深沉的,你以为皇上还会像现在这样喜爱她么。别人喜不喜欢都不重要,只要皇上和太后喜欢就足够了。”
老太太明白这个道理,但又觉得稳重些也是好的,“是怕她嫁去容家会吃亏,我可是知道容家有个庶长子,就算这个庶长子不是威胁,但不是还有庶长子媳妇么?也能一点不惦记爵位和富贵?岚儿要是出一点错,就能给人留下把柄啊,这容府的水也不浅啊。”说完忧虑的叹口气。
许妈妈琢磨了一番,问道:“不是说那是因为容夫人前头给老侯爷守孝,才掉的孩子伤了身子,所以多年未育,是老太太病前惦记子嗣才允许姨娘把孩子生下来的么?”
老太太嗤笑一声,“那不也得先想办法停避子汤再偷怀上孩子,才好要挟么?不然这个庶长子哪来的,他家后院不止一个姨娘,怎么偏那位怀上了,别的都没怀上?”
许妈妈沉默以对,低着头一脸沉思,“要说容夫人也不容易,嫁进容家就不太顺,年轻好容易怀上孩子,偏赶上老侯爷去世没保住,好容易等守完孝调养好了身子,就赶上老太太病重威逼,生了庶长子,若是能趁机怀上,嫡庶差距不大也还好些,虽说会受人诟病,但到底嫡出更得看重些,可谁知道老太太一看见孙子就闭眼了,这一守孝又是三年,白白耽误了不少时间,这庶长子硬是比逸哥大了三岁去。好在逸哥是个争气要强的,不然容夫人可真是连站脚地方都没有了。”
老太太冷叱一声,“你该说容侯爷不算太宠妾灭妻,容夫人也争气,硬是一前一后生下三个孩子,两个嫡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庶长子继承爵位了,要不然只有一个逸哥,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大呢。”语气中不乏冷笑。
“哎,可不是么,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当时的境况没有个孩子,可不就让那边二房得了去么?谁让容老侯爷只有侯爷一个儿子。”许妈妈叹口气。
容老侯爷夫妻情深,和容老夫人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容老侯爷不好美色,一生只有老妻一个,也只生了容侯爷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也算儿女双全,老侯爷很高兴并没有什么遗憾,但容老侯爷有个嫡亲弟弟,没什么大本事,有些油滑,世家子弟么,难免沾染些坏毛病回来。
二房那边未必就没有惦念爵位的意思吧?还曾经给老侯爷夫子说姨娘,这里边的事也很值得说道说道。
“哎,我私心里不大愿意这门亲,可是圣旨难违,这容府水深啊,有粘连着皇后这头,还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还有个大三岁的庶长子,就算不给爵位与他,将来再有了军功,也是个麻烦事啊。”老太太也觉得容家并不好。
结亲不能光看儿郎好坏,还要看家宅利索不利索,若是家宅一堆麻烦事,那宁可放弃也不能结亲,不然女儿嫁进去就是个受苦,爷们能在后宅待多久啊,那后宅是女人的天下,弄点手脚不要太容易,年轻孩子经验少,涉世不深,层出不穷的手段花样哪罩得住啊。
许妈妈也偷偷的叹口气,“您也别太忧虑了,这不是还有容夫人么,我看容夫人是个清醒的,逸哥也是能干上进的,咱们岚儿也不是个软的啊。”
老太太想起杨岚打人那一桩事来,忍不住露出笑摸样来,“要是也跟乐怡县主一样坏,那我宁愿岚儿拿鞭子去抽别人,也比她受了委屈回来哭鼻子强,别人我可管不着,我只要我孙女不委屈就行了。”
老太太深刻印证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真理,为了我孙女不委屈,那宁可让别人委屈着吧。
许妈妈也闷着头嘿嘿的笑,也表示了认同,反正不是自己家孩子挨鞭子就成,那谁挨了这鞭子都不要紧。
泡了一会不敢让老太太泡太长时间,许妈妈赶紧催着老太太起来,让牡丹几个伺候着倒茶喂水穿衣,歇了一阵汗,等头发都干了,这才带着老太太回去休息了。
杨岚和姐妹们一起泡了温泉后,也困得不行,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在庄子的日子总是愉快欢乐的,二姑娘头一次来,杨岚和三姑娘他们自然要带着去各处转转,还跟着厨房上的人做腊肉,去河里凿冰捉鱼,天天都有好玩的,有意思的很。
几个人有了玩的竟也不怕冷了,裹着披风站在风里玩的高兴。
这日几个姐妹一起动手包了糖桂花的包子给老太太送去,这时节没有桂花了,是早先婆子们秋天时候腌泽的糖桂花做的,老太太高兴一气吃了三个包子,还是许妈妈害怕再积食了才不让吃了。
难得一日午后,阳光明丽,温温的暖阳是个好日头,二姑娘邀请几个妹妹去她院子里赏梅花,煮青梅酒,作诗赏花也是极美的雅事,姐妹们欣然应允。
杨岚拿了小红泥炉子来,煮了点青梅酒给大家助兴,还搬了自己的琴出来给四姑娘弹奏,四姑娘琴弹得相当好。
三姑娘提议,“我们来玩游戏,猜谜,谁输了谁要挨罚,不过这回玩个新鲜的。”她眼睛咕噜噜转着,噙着一抹坏坏的笑。
二姑娘也来了兴趣,好奇的眨巴着大眼睛问道:“什么新玩法,快说说看。”
三姑娘轻咳一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盒子,上头开了个口却看不见里面的东西,指着着盒子说道:“这里面是些游戏的名,例如作诗,做对子,唱歌,弹琴跳舞等等,猜谜输了的人从里面任意抓一个纸条出来,给我们大家表演个节目,怎么样?”
四姑娘五姑娘琢磨了一番,没有什么异议,杨岚也觉得用抓阄的形式表演节目随机性大以前还没玩过,满新鲜的,当即点头答应了。
“成,谁先来出谜。”
179探望
三姑娘看着二姑娘说道:“从你开始吧。”
二姑娘也不推辞,笑眯眯的点头,“好,你们听着啊,丸药,打一句五言唐诗。”说完颇双眼晶亮的看着他们。
四姑娘看了二姑娘一眼,说道:“我来猜吧,这句应是:粒粒皆辛苦,可对?”歪着头一脸温柔却笃定的看着二姑娘。
二姑娘笑着点头,“没错,就是这句。”
杨岚眼转了转,露出狡黠之色来,“原来这样简单啊,我来,我给你们出个难得,听着,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字。”
一脸兴致勃勃的等着大家猜谜。
三姑娘想了想,才说道:“日。”得意的朝她抬抬下巴,眼里露出,怎么样,你不行吧。
紧接着她又说了个谜,“我给你出个难得,六妹妹你敢不敢作?”三姑娘故意挑衅杨岚,一副我非要你出个节目不可,你别想跑。
杨岚眼睛一瞪,“我这么聪明伶俐的还怕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几位姑娘都撇嘴偷笑,三姑娘更是翻个白眼,“不害臊。南宋虽存北宋亡,打一字。”说完好整以暇等着她,料定了她猜不出来。
果然杨岚挠着耳朵好半天也想不出来,最后颓然的垂下头,“我输了。”一脸懊恼。
“哈哈哈,来抓一个吧,给我们表演个节目,我们可都等着了。”
三姑娘得意非常,这个谜可是她从书上看来的,当时也猜了好半天没猜出来呢。就不信还能难不住她。
杨岚捧着盒子从里面随意的抓了一个,打开一看,“跳舞?”
“哈哈哈,太好了。”
杨岚磨磨蹭蹭的。“我不大会跳舞。”
“没关系的,我来给你弹琴吧,我们也凑个乐子好了。”四姑娘温婉的笑了笑,主动走到琴跟前坐下。慢慢地调匀呼吸。
杨岚一看,没辙了,想了想,就应个景,“梅花树下自然是跳惊鸿舞了。”
杨岚脱下披风,走到院子中间,还好今天穿的是撒花的长裙,裙摆极大,方便跳舞。音乐幽幽的响了起来。不得不说四姑娘琴技高超。乐感非常好,琴音袅袅,梅花在微风中摇摆。此情此景颇具诗意。
惊鸿舞她学过,跟*大师学的。不过她练得较晚,不算太好,就是为了玩。
杨岚摒气凝神,轻舞腰肢,动作轻柔舒展,体态优美,众人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三姑娘面色含笑,脑袋跟着节拍轻轻点着,一副陶醉的摸样。
不知何时杨昊带着容逸来到了梅园,原本是来找她们给他们送些小玩意的,容逸也趁着快过年了休息一下,听说杨昊要来庄子上,便主动请缨来看望杨岚。
谁知正好撞见杨岚在跳舞,她的舞别有一番味道,不同于别人的柔美,杨岚舞姿大气优雅,轻盈旋转间,带起裙摆飞扬,绯红色的身影在梅花树下备有一番婀娜的美态。
不知不觉她全情投入,自如的挥洒着心中的欢快,好似一只飞鸟纵横在天际,自由而快乐;微风拂过,白的,绿的,黄的梅花纷纷扬扬洒落,间或落在杨岚的发梢上衣裙上,好似花雨漫天,洒脱大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