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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宝珠明了,慕容既得皇后青眼,一定有过人之处,显见得同皇后一心,别管是不是真心,出于自保,她也会投靠皇后的。
陈皇后抖擞起精神,众妃心里明镜似的,舒贵妃怀了龙种,而皇后的人也有了身子,这两下里又找到了平衡,不是舒贵妃这一头热了。
看风使舵,众嫔妃又都奉承起皇后来。
季宝珠相距慕容才人不远,所处角度正好能见慕容才人大半边脸,她眉宇间都不及皇后欢喜,似有股淡淡的隐忧,不知是不是错觉,这等幸事若搁在旁人身上,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偏生她不似这般,足见她不止美貌这般简单。
季宝珠暗想萧昂恐怕短时间不会来熙和宫,一切打算就都先搁下。
而这一次,她却低估了媚药的功效。
清晨,冬季最后一场雪,户外一片通明。
就有乾清宫太监来传旨,“季嫔娘娘今晚接驾”。
季宝珠颇为意外。
传旨太监才走,就有后宫管事的太监传皇后懿旨:季嫔家眷午时进宫。
季宝珠着实惦记季母的病,这一家人怎么说都是她在这世的亲人。
午时整,季宝珠盛装上座,宫女太监分列两旁,宫女垂下珠帘。
一声:“季云海觐见”,季宝珠透过摇曳的珠帘缝隙见季云海由个太监搀扶着,蹒跚上了殿,季宝珠吃惊不小,怎么短短时日,季云海竟老得如此模样,背微驼,高大的身量,顿时矮去半截,行姿竟显老态,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季云海上殿跪伏,行君臣大礼,略高声道:“臣季云海叩见娘娘,娘娘金安”。
季宝珠忙命太监扶起,赐座。
季云海在太监的搀扶下,步履艰难缓慢地落了座。
季宝珠近距离看,季云海更加老得厉害,心中一阵揪痛,这一定因二哥无音讯,打击太突然,一时难以承受,刚强如季父尚且如此,那季母可想而知。
于是担心地问道:“儿母亲可好?”
这一提,季云海的头垂得更低,长叹一声道:“内子病了有些日子”。
季宝珠心酸,想起季母就想起自己母亲,道:“改日我奏请皇后娘娘派御医去瞧瞧”。
季云海又叹息一声,低沉地道:“心病,无药可医”。
季宝珠命枚青取出上好的人参,燕窝、鲍鱼等赏赐季父。
季云海要在次跪下,季宝珠忙命太监拦住。
聊了几句家常话。
季云海临出宫时,再三叮嘱:“娘娘安心侍候皇上,就是对臣二老的孝敬,家下不必惦记,有你大哥大嫂照应,服侍我二老……我季家深受皇恩,望我儿勿以臣二老为念……”。
季宝珠听了他的话,难辨真伪,对这个人更加的看不透了。
季云海下殿。
内宫太监高呼:“季府女眷觐见娘娘”
季府少夫人文氏上殿,女眷进宫就方便多了。
熙和宫后有个不大的园子,冬季花草已枯,季宝珠携了大嫂文氏园中漫步。
二人进到亭子里,昨黑降雪,白日已暖和,雪站不住,只少许残留枝杈上。
这花园的亭子修了十几级台阶,地势高出四周,整个园子尽在眼底。
绿松石凳触手冰凉,二人站立亭子中央,文氏机警地扫了眼四周,声音很细,即便在亭子里稍远都听不清,“公爹让我告诉你,宫中会有人照应,这人轻易不会暴漏,见到许御医你尽可放心”。
这番话听在季宝珠耳朵里,如惊雷般,这是那日老态龙钟的季云海说的话吗?人前人后,判若两人,如果说在这之前她尚不确定季云海是忠是奸,这番话听来,他却有不臣之心,在深宫都安□了人,难怪萧昂对他处处提防。
季宝珠心实难安,小声谓文氏道:“萧昂如日中天,有异动,无异以卵击石”。
文氏悄声说:“妹妹放心,爹明白其中利害,公爹做事一向谨小慎微,深思熟虑”。
季宝珠望向远处,一片冬日的寂寥,长吁口气,心沉甸甸的。
文氏看她眉宇间思虑过重,又道:“公爹在朝多年,料事清醒,不会犯上作乱,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
文氏走后,季宝珠闭目靠在板壁上,隐隐不安,季云海深藏不漏,并非像文氏说的毫无野心,这是非常危险的,萧昂一但勘破,就会痛下杀手。
夕阳西沉,季宝珠稳了稳心神,预备晚上接驾。
她屏退众人,掩上门,端出酒坛子,又取出那包媚药,这回坛子口已打开,放心地又倒了点药面进去,药量一点点加为好,这样子,萧昂不会起疑。
这次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喝,可怎样做得自然不着痕迹,让萧昂一人喝下去,就大伤脑筋。
季宝珠思来想去,突生一个念头。
37中招
萧昂乘着月色,来到熙和宫,寝殿珠帘半卷,帘内一月白身影蹁跹舞动,
萧昂伸手撩起珠帘,柔光下,美人梨花淡妆,罗衣飘飘,依稀闻兰麝余香。
季宝珠听珠帘细微声响,金贵的明黄晃动,萧昂一撩袍子坐了下来,一眼瞥见案几上碧玉杯中盛着琥珀汁液色泽晶亮,不由信手端起,尝了一口,入口甘贻,又自斟了一杯,一饮而进,浑身舒泰,端起白玉壶,又接连……。
萧昂只觉眼前明珰乱坠,飘扬的罗裾下数不尽的细白春纤,真是:罗绮漫舞佩轻摇。举杯醉看玉人舞。
朦胧中美人身上薄纱飘落,眼前一尊玉像,触手可及,萧昂伸出双臂,羊脂玉体软软倒入了他的臂弯,两相缠绕,软酥酥舌融甜唾,瞬时,颠龙倒凤,一番腾云驾雾,美妙畅快。
暗中,季宝珠睁开眼睛,面色寒凉如水,像这今晚的月色,凄清惨淡,季宝珠手指并拢攥成拳头,冷眼看着身旁之人。
纱帐中光影朦胧,季宝珠睁大眼睛,等待,黎明前最黑的时候,季宝珠几乎不见身旁的萧昂只能从他的呼吸中感知。
季宝珠把手指伸向喉间,探入,最深处,在口中搅动,用不多时辰,季宝珠就一振干呕。
声音刻意极大,萧昂惊醒了,他睡觉警醒,此刻天色微明,帐子里有了点微亮,季宝珠伏在榻上,剧烈地干呕,萧昂见状,旋即清醒过来,朝外急唤:“来人”。
就有枚青等匆忙进来,见主子伏塌边呕吐,忙取过铜盆,接住,只听‘哇’地一口,喷出污秽,翻江倒海,季宝珠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萧昂在身后,轻轻替她拍着背部。
季宝珠直吐得苦胆都出来了,方娇喘嘘嘘停了下来,小脸煞白,萧昂道:“快传御医”。
待御医抹着额上的汗赶到,季宝珠如死人般的躺在帐子里,隔着纱帐,就听萧昂道:“许御医,季嫔的症候是……”。
季宝珠一听许字,心一激灵。
虚弱地问道:“御医,我这是怎么了?”
许御医躬身把头探在帐子前,谨慎地问:“娘娘自个什么感觉?”
季宝珠气短,道:“此刻觉得有点冷,吐出胃里舒服点”。
这是个暗示,许御医当然明白,告罪坐在卧榻前,请脉。
起身,撩袍跪下,奏道:“季嫔娘娘是肠胃受寒,不碍事,微臣开几剂药吃了便好”。
这时,太监张德全提醒道:“皇上,早朝时辰已到”。
萧昂撩开帐子,握了下季宝珠有点冰凉的指尖,道:“爱妃,朕下朝过来”。
萧昂出了熙和宫正殿的朱漆门,张德全小声问:“皇上,季嫔这去子汤……”。
萧昂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季嫔这样子能喝得下去吗?”
张德全哈腰,顺着他的意思道:“是啊,皇上,喝了也白喝,还会吐出来”。
太医随枚青下去开了药方,过会,枚青拿着方子进来,道:“许太医开了药方子”。
季宝珠道:“宣他进来”。
许太医迈着缓缓的方步重又进来,行至榻前,弯腰恭敬地道:“娘娘可曾好些?”
季宝珠软软地道:“就是不想吃东西,才喝水都想吐,此刻,腹中有点痛”。
那许太医即刻明白,道:“娘娘这几日空腹会好些,腹中痛,出恭后就无大碍,恕微臣直言,娘娘还需饿上几日,就没事了”。
季宝珠听这许太医对答机智,聪敏,暗想:季云海所安排的人果然不差,由此推断,季云海心思之深,从用人上就能看出来。
季宝珠谓枚青道:“带许太医下去用茶”。
许太医又谦恭地道:“娘娘如有不适,即刻派人通知微臣,微臣告退”。
说着,唯唯退出。
季宝珠在萧昂下朝前,可以安然睡上一觉,昨夜心中有事,不敢入眠,怕一觉睡去,耽误正事,现在终于吐了口气。
38承欢
坤宁宫
陈皇后坐在明黄锦塌上,秦嬷嬷偷眼瞧皇后脸色阴阴的,带了十二分的小心,道:“小贱人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说是谁指使的”。
秦嬷嬷说得是赵姑姑,三皇子跟前侍候的贴身宫女。
陈皇后手捻着佛珠动作快了几分,能看出心里的烦躁,声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缓,道“不说,就不能想别的折,难不成跟她这么耗着”。
秦嬷嬷听出皇后话中责备之意,更加惶恐,道:“老奴什么法子都用了,不济事,她死咬着牙关几度晕死就是不说”。
陈皇后脸色阴沉得似要滴出水来,道:“本宫就不信了,还有人从本宫这里过了的”。
皇后冷飕飕声儿,秦嬷嬷不禁一抖,忙道:“年下这几日老奴想着过堂不吉利,单等出了十五在把那厉害的家伙用上,不愁她不招“。
陈皇后摆摆手,缓缓地摇摇头,道:“想来她是不会招了,她这些日子可曾说了什么?”
秦嬷嬷道:“说这事不是她干的”。
陈皇后道:“她心里清楚,招了是死,不招也是个死,另想法子”,说着,谓总管权福道:“听说她家人都死了,你不妨在找找看,兴许有那漏了的”。
权福奉承道:“娘娘这招高明”。
熙和宫
和煦的阳光洒满紫金鲛绡帐内,季宝珠只着了亵衣,床榻还留着暗昧,萧昂才走不久。
高嬷嬷捧着一碗参汤进来,隔着朦胧的雾纱紫帐幔,恭敬地道:“娘娘请用”。
这几乎成了惯例,季宝珠平常声儿道:“谢皇上龙恩”。
帐子里伸出一双柔胰小心地接过,高嬷嬷隐约看着主子一扬脖,喝个底朝上,素手又自帐子中伸出,高嬷嬷眼皮底下是一只空碗。
高嬷嬷躬身接过,退出去,走到门口,无声叹口气,似无奈的怜悯。
梅鹊隔扇门轻轻阖上,季宝珠迅速从床板一个缝隙处,摸出那微黄的草纸包,麻利地打开,倒了一点在嘴里,把纸包包好,随即舔舔唇边,两腮动了动,又拿起床边案几上的水杯,掀开盖子,喝了几口白水。
把杯子放回去,把那纸包又重新包了包,塞在原处。
这一切做完,靠在床头,望着凤穿牡丹镂空雕围,心想,上次即便没怀上,这次怀上,也可借上次之口,毕竟孕期无人能算得精准,至于别的全赖上天。
锦华宫
萧昂拥着舒贵妃,手摩挲着她的小腹,柔声道:“爱妃给朕生个皇子,朕答应你母子一生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