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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茵点头,又递给他一支烟。
大头看到烟几乎要乐疯了,忙不迭把烟夹在耳朵上,神神秘秘地告诉叶茵:“她手心可以冒火,那火我试过了,够烫,是真的!”
“呵呵,谁信啊。”
“真的没骗你。”大头急了:“仙姑除了会手上生火,还会用水把死鸡变活呢!对了,还能治病!汪婆婆以前不是有关节炎嘛,一到阴雨天气就直不起腰,自从我见过仙姑后,汪婆婆的老毛病也没了,平时走路不驼背不打歪,事情急了赶起路还特别快。这不,有一次我亲眼见着汪婆婆被石头绊了那么大一个跟头,起来后拍拍衣服和没事儿人一样继续走了。那要是换别的老太太,起码得躺半个月!”
“你第一次见到仙姑是啥时候?”
大头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啥时候……对啊,啥时候……”
叶茵摇摇头,起身离开。小镇上居民的生命早已悄悄定格,他们失去了正确的时间概念,就算大头脑袋没有问题,恐怕也是想不起来的了。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好容易放晴了。
正午,太阳又大又红,正是邪气最弱的时候,适合动手。
叶茵推开汪婆婆家的院子门,汪婆婆正从地窖出来,慌慌张张地喝斥:“你怎么随便进人家里!快出去!”边说边关上地窖门。
叶茵置若罔闻,径直走到汪婆婆面前,盯着她的双眼:“这地窖里是什么人?”
“哪有什么人,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镇上的人对不起你和你女儿,但是他们已经遭了报应了,为什么还要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你们有吃有喝的,为什么还要吃人肉?”
汪婆婆手中的篮子应声落地,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低下头不敢去看叶茵。
“什么吃人肉,我不知道……”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大家为什么变得不正常,你心理有数。是谁把镇上的人变成了吃人的恶鬼?你女儿再继续这样下去,哪天惹怒了高人,会永世不得超生你知道吗?!”
汪婆婆用手捂住脸,浑身都在发抖。
“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这些时内心也很受煎熬吧?来,打开地窖,我知道这个地窖只有你能打开,我要收了你女儿,让她悬崖勒马,不然以后你们连再续母女缘分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斗不过她的……”汪婆婆蹲□哭着,那姿势又像是在呕吐:“她已经成了气候,谁都拦不住……我一直在劝她住手,可是她不听我怎么办……”
“孩子不听话就得揍。”叶茵轻轻抚着汪婆婆的背,唇边带笑:“溺爱孩子的父母最可恨,像你这样的娘,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汪婆婆浑身一颤。叶茵只觉得有一股寒气从地窖中直直窜出来,她知道那人生气了,继续用言语刺激汪婆婆:“你说你吧,自己没用,非得要女儿给你出头才能报仇;报完仇就得了呗,还管不了自己生出来的坏种,害人害己。你在这个世上多活一天,被吃掉的人也会多几个,所以你为什么不去死呢?你死了,不但你女儿解脱了,大家也得救了。”
汪婆婆老泪纵横:“那你杀了我吧…早没什么意思活着了…”
“你把地窖打开,我就帮你了结痛苦。”叶茵很冷静:“不然你就算死也是白费,你女儿出不来这个结界,只会继续作恶。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汪婆婆跪□子,伸出枯枝般的双手,缓缓推开了地窖的门。
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把叶茵吹得倒退了好几步。她冲到地窖门口站稳,迅速地从怀中掏出雷符,刚要咬破舌尖,整个人的动作忽然停滞了。
鲜血在胸前的衣服上缓缓沁开,逐渐绽放成一朵艳丽的红花。
叶茵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只见汪婆婆哭泣的脸,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尖头匕首:“我不能……不能让收了我女儿……”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悲哀的脸忽的一下变得狰狞可怕,声音也换了:“三脚猫也妄想坏我好事,叫我娘去死,好大的胆子!摄了你的魂太便宜你,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叶茵诡异一笑。
汪婆婆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一股大树主干粗细的天雷轰然降下,她惨叫一声松了匕首,整个人浑身焦黑出烟,瘫在地上奄奄一息。
被匕首刺穿的“叶茵”变成了一张纸片人,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纸人儿中间破了个小洞。
“我攻击时不太用符,那样太费事儿。”真正的叶茵从门外走进来,俯视着地下不堪一击的茶花婆婆:“不是只有你会用傀儡。”
“你……你怎么算到……我会夺舍到我娘身上……”茶花婆婆气若游丝。
叶茵蹲□,眼中有些悲悯:“你根本就没有夺舍,这是你本来的身体,你娘早就死了。你是铃铛。”
原先叶茵以为茶花婆婆就是躲在地窖里的那个神秘人,可是后来她想起一件非常不对劲的事——死状。
小镇上的人全部死状凄惨,但汪婆婆的面容却十分平静,并且她是自杀。尸链大阵既然是邪阵,要用的死人必须怨气冲天死法惨烈;这个阵法由茶花婆婆亲手打造,那么他们的死必然和茶花婆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也就是说,汪婆婆并不符合尸链大阵中尸体的这两条基本要求,所以她是真的死了,不可能在白天复生。那么,白天大家所见到的汪婆婆是谁?那个被她烧焦的中年女人又是谁?
叶茵也曾疑惑过,汪婆婆既然是自杀的,为什么她也会在夜晚重现?在听说过汪婆婆的生前事迹后,她才稍微明白其中的原因。
“我娘没死……我一直在保护她……”茶花婆婆反复念叨着,丝毫不在意这样是否会加快她生命的流失。身体抽搐间,她蜷缩在厚厚棉袄中的腿渐渐地伸直开来,脸上贴着的人皮失去了法力的黏着,软软地脱落……渐渐的,矮小的老妇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半边身子焦黑的长个子中年女人。
叶茵闭上眼:“嗯,她没死,我说错了。抱歉。”
茶花婆婆依然不停重复着那几句话,直到最后失去呼吸,眼睛还是睁着的。大风卷着细土泥沙吹过早吉镇,本来宁静整洁的小镇渐渐变成了一片废墟,蛛网断壁,格外苍凉冷寂。
叶茵将手覆在茶花婆婆额上,抽取了她的魂魄开始炼读,试图搜寻那批宝贝的信息。
好不容易,该知道的总算全知道了,不想知道的也冲进了叶茵的脑子。她捡起地上的匕首砍掉茶花婆婆右手小指,用那根小指打开了地窖口隐藏的空间门,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收进了无数象空间里,等回去再慢慢查看。
叶茵送给早吉镇最后的礼物是一场大火。残破的小镇和人们的遗体在烈火中逐渐燃烧殆尽,轻烟直飞天空,仿佛得到了真正的解脱。她凝视了冲天的火光一会儿,翻身骑上小摩托,轻快地朝农场方向驶去。
☆、金刚芭比
人真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生物。
叶茵曾拥有读者的上帝视角,自以为比书中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那些角色的善恶好坏,但是她发现自己错了。
茶花婆婆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名字,一个世代传承的头衔。这些女人受到天命指引,一到了时候就会悄然离世,下一任茶花婆婆则在同一时刻自动觉醒,离家消失,接手前任留下来的全部家当,余生在继续收集宝物以及守护宝物中度过,犹如童话中看守宝藏的妖兽。
这种隐藏在血脉中的秘密无人得知,她们生存的意义也无人知晓。守财奴六亲不认,如果铃铛忠实地恪守了自己身为茶花婆婆的职责,或许她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好歹多活几年。
汪婆婆在失去唯一女儿后,又受到邻居流氓夫妇的欺辱,镇上人的冷漠,命运的不公把她逼上了自尽的道路,选择用一根绳结束所有的痛苦和不幸。
铃铛终究只是一个淳朴的女人,无法完全割舍下母女之情,忍不住悄悄回家探望。但她去得太晚,看到的不是母亲在院子里喂鸡那熟悉的场景,而是悬在屋梁上的老人以及周围飞舞的苍蝇……抽取母亲残留的记忆魂魄后,自责和悔恨击垮了她的神智,她发了疯一般在一夜之间杀光了镇上所有的人,不是简单的一击毙命,而是想尽办法各种折磨他们,特别是隔壁那对无耻的夫妇,让他们在极度的惊惧中慢慢死去,方能缓解心中的恨意。
后来铃铛渐渐产生了解离性人格疾患,也就是俗称的人格分裂,总下意识以为她的母亲没有死,自己同时扮演着母亲和女儿的角色,欺骗着他人与自己,再后来,她终于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茶花婆婆。
离农场还有几公里的时候,叶茵遇上了一个小丧尸群,大约有七八十个的样子。
这里也终于被波及了么?叶茵停下摩托,刚要拿出钢管敲碎他们的小脑瓜,一声气壮山河的吼叫把她吓得手一松险些让钢管砸了脚:“姑娘别怕,站在那里不要动!!!”
一辆大型巴士携带着烟尘排山倒海地冲了过来,要不是叶茵闪得快,她恐怕和那几个被撞飞的丧尸是一个下场。
巴士上下来几个壮汉,全都面目凶狠,脖子上的刺青狰狞恐怖,一看就是黑社会上的打手型人物。他们不罗嗦,拿砖头的拿椅子的,总之怎么顺手怎么来,没一会儿就把这些丧尸全部结果了。
“姑娘你也是去第三基地的吗?来坐我们的巴士吧,你那个小摩托太危险了。”为首的壮汉说话意外的和气。
叶茵嫣然一笑:“谢谢,不过你们先稍等一下。”
她拿出匕首飞快地挖开那些丧尸的脑袋,把晶核收进一个小布袋里,这才扛着小摩托上了巴士。不得不说,这个巴士内部特别舒服,有床有柜子,连卫生间和厨房都有,收拾得特别……温馨精致。
“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其中一个壮汉好奇问道。
“这可是好东西。”叶茵耐心地解释:“前几天基地那边的电台不是还说了么,这玩意能换基地币,可以买基地里面的粮食和武器呢。”
“真的?哎呀,早知道之前杀的那些都留下来了。”
“叫你多留几个电池给收音机用,你看,这么重要的事儿都错过了。”
她点了一下晶核,一共是七十四个:“我数数你们几个人,一,二,三……七个,来,正好你们一人十个,剩下几个就给我当加工费好啦。”
“多谢你啊,小姑娘。”
几个壮汉十分感激,实际上叶茵完全可以隐瞒不说,这些晶核就都归她所有了。
分晶核的行为很快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他们天生话多,又难得见个陌生人,忍不住噼里啪啦把自己和伙伴的身份爱好甚至是星座都给倒出来了。
“我叫玛丽安。”
“我叫莉莉。”
“我叫雪儿。”
…………
这都是些什么名字啊……叶茵忍不住微微嘴角抽搐。
原来这几个壮汉都在一家人妖酒吧工作,也就是说,他们都是人妖。老大雪儿还是酒吧的老板(娘),战斗力也最强,这辆巴士原本是他改造用来和朋友们一起环球旅游的,大家在草原上玩了好几个月才发现末世的到来,顿时爱车就成了末世神车逃命利器。平常大家在酒吧都以他为头儿,如今遇着大事儿也会问问他的主意。
“我的护肤霜早就用完了,这一路上风沙大得很,不知道基地有没有美容会所啊。”
“我就算不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