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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脸上的笑容更浓。
“养真,你不怕被人弹劾任人唯亲?”
“陛下,臣这是举贤不避亲……再者说了,朝中那些大人们,臣并不了解。陛下只问臣认为谁好,臣自然推荐了解的人。至于被弹劾?呵呵,能为陛下分忧,臣有何惧?”
李渊哈哈大笑,拍着李言庆的肩膀,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安士则匆匆跑进球场亭中,向李渊施了一礼之后,上前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几句。
李渊脸上的笑容被一层阴霾所取代。
他点点头,示意安士则出去。
而后沉吟许久,对李言庆道:“养真,刚得到消息,阿史那咄苾派遣使者,将至长安。”
第九章 江湖风波将起
从皇城里出来的时候,天已有些晚了。
李元吉在承天门外等候多时,一见李言庆出来,立刻热情的迎上前来。
“王兄,你总算是出来了!”
李言庆也不敢托大,连忙欠身行礼,“齐王殿下,找小王有事吗?”
“王兄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昨天太子殿下不是说好,在东宫设宴吗?”
李言庆,还真的把这件事忘记了!
他向左右看了一眼,伸手把李元吉扯到旁边,压低声音道:“齐王,你我兄弟,当知我素来对太子仰慕。本来我的确是答应了太子,可是现在看来,却不能前去。”
“这是为何?”
“齐王难道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刚接到消息,突厥遣使,不日将抵达长安。
过一会儿陛下一定会请太子前去商议事情,若喝得醉醺醺,岂不是让陛下生气?
你尽快回去,告之太子殿下,让尽快商议出来一个章程,莫要陛下问时尴尬。小王要马上去鸿胪寺驿馆,看看能否打探出消息。今日饮宴且暂罢,正事要紧。”
李元吉平日里喜欢吃喝玩乐,但也不是个不晓得轻重的人。
脸色一变,连忙拱手道:“王兄这番情意,我定会转达给太子殿下,多谢了!”
目送李元吉离去,言庆颇为无奈的苦笑一声。
说实话,在这长安城里,确是不如洛阳快活……别的不说,单一个站队的问题,就令人头疼。和李世民目前难以相处,与李建成又不好太过疏远。在没有把握之前,李言庆是不可能表露出真实的想法。好在李渊威望尚隆,他只要站在李渊这一边,还有足够的机会。
走出撑天门后,就见一个男子匆匆进宫。
李言庆认得,那人是中书令封伦,于是和他打了个招呼,就错身离去。
看起来,李渊要准备行动了……
……
“看见没有,那家伙就是河南王!”
朱雀大街拐角处,有一座三层高的酒楼。
坐在顶层,可以清楚的看见朱雀门,以及从朱雀门进出的人员。
李言庆行出朱雀门的时候,敏感的觉察到,好像有人在暗中观察他。向四周看了一下,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于是叫上郑大彪和柳亨,上马匆匆回府。
他前脚刚离开,酒楼三层顶楼的窗口,就走出几个人。
为首的,正是天策府下大将程咬金。在他身旁,还有三个小孩子。大的约有十六七岁,小的不过十岁出头。
“程叔父,为何不让我们出去拦住他?”
“拦住他你又能如何?”
大一点的孩子,凝视李言庆背影消失在长街拐角处,咬牙切齿道:“我要替我爹报仇。”
“报仇?”
程咬金冷笑一声,“你凭什么报仇?”
他拉着三个小孩子坐下来,叹了口气道:“宝林、宝庆、宝怀,非是程叔叔不愿意为你爹报仇,而是这个河南王,着实很厉害。论武艺,他和你爹是堂堂正正交手,不分伯仲;论人手,你们看见他身边那两个家伙了没有?那两个人,一个叫郑大彪,是江淮悍匪出身,杀人如麻;另一个叫柳亨,武艺高强,同样是少有人能够抵挡。
你们三个冲上去,别说报仇了,恐怕连河南王的身边都靠不过去。
单一个郑大彪,就足以要了你们的性命……河南王身边还有黑白双煞,一个叫阚棱,另一个叫雄阔海,不过目前不在长安。如果那雄阔海过来,以他四大家将之能,恐怕只有赵王可以匹敌。你秦叔叔和秦大哥何尝不想报仇,可技不如人啊!”
三个少年,正是尉迟恭的三个儿子。
长子尉迟宝林,如今已是千牛备身,在朝中为官。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满面愁苦……李言庆杀了他们的老子,可是他们三个,却不能报仇!这让宝林三人,如何不感到气闷?只是,李言庆贵为河南王,又深得李渊宠信。如果真动了李言庆的话,恐怕连秦王都保他们不得……
李言庆可以为父报仇,而我们却不能为父报仇?
尉迟宝林越想越觉得恼火,砰的一声,把酒杯拍在酒案上。
“杀父仇人就在眼前,我却不能动他分毫,是愧为人子……”
“哥哥,咱们和他拼了……不就是一死,总比坐在这里干瞪眼的强。”尉迟宝怀年纪最小,可这火气最大。
“没错,和他拼了!”
程咬金说:“拼什么拼?你们拼的动他吗?”
“程叔叔,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程咬金的目光透过窗户,向隆庆坊的方向看去。许久后,他轻声道:“想要杀河南王?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要让他难堪,却不困难……这样,你们按我说的去做,说不得能让他脸面尽失。这人啊,最好面子!他失了面子,就会犯错误,到时候咱们一旁盯着,看他能猖狂到什么时候……宝林孩儿,你附耳过来……”
……
李言庆并不知道,他已经被人给盯住了。
回到王府,还没等他喘一口气,沈光就找上门来。
“王爷,已经打听清楚了。”
“什么打听清楚了?”
言庆一边在婢女的伺候下,更换衣服,一边疑惑的看着沈光。
沈光示意,让婢女退下,而后亲自拿着一件宽松的对襟短褂,递给了李言庆。
这短褂类似于后世的唐装,李言庆也只在府中穿戴。
沈光说:“昨天王爷让我打听八爷的事情,我已经打听出来了。”
“这么快?”
李言庆笑呵呵的坐在太师椅上,示意沈光坐下来说话。
沈光说:“王爷,说起来这个八爷,在长安颇有名气……此人实在大业五年前后在长安出现,一开始家境挺富裕,不过很快就因为他性情豪爽,出手阔绰,把家里的钱财败光。后来,他就在西市为人看护酒店,因剑术超群,所以被尊为八爷。
大业十年,他投到了公主府,在平阳公主府中效力。
后来又经平阳公主介绍,投到了秦王府中……据说,此人在陛下定鼎关中的时候,颇有功勋,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始终不愿意出仕,故而连很多长安名士,都对他赞不绝口。如今,这位八爷是秦王府中家令,不过却不太喜欢抛头露面。”
沈光说到这里,突然森然一笑。
“王爷,您一定猜不到,这位八爷,是何方神圣!”
李言庆一怔,“听你这口气,难不成我还认识这位‘八爷’?”
“王爷,还记得小念的兄长,那个毛小八吗?”
“毛公遂?”
李言庆呼的起身,脸上顿时收起了笑容。
“就是他……不过他到长安以后,就再也没有用过毛公遂这名字,一直使用的是真名。”
沈光,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毛小八存在的人之一。
当年建国门暴动,哈士奇战死于端门外,毛小八杀死了父母后,挟大笔财富,逃匿无踪。
由于当时朵朵的关系,李言庆也不好上报,只得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再往后,他前往岷蜀,就再也没有追查毛小八的下落。不过,他没有追查,却不代表,他忘记了这个人。说起来,毛小八还是言庆的大舅子,可这仇恨,却比海都要深。
毛小念也从未提过毛小八,甚至在玉真出生后,也没有告诉她,还有这么一个舅舅。
同时,朵朵也没有忘记毛小八。
在重新联络上白衣弥勒之后,朵朵发出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要追查毛小八的下落。
可谁又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长安八爷,就是毛小八呢?
李言庆愕然看着沈光,半晌后,突然笑了。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这件事你先不要和二夫人说。毛小八既然在秦王府中效力,又有平阳公主做靠山,想要动他怕也不容易。
让我想想……”
李言庆示意沈光坐下。
他在房间里徘徊,久久不语。
李言庆和秦王府的关系,本就有些紧张。
此前杀了尉迟敬德,不但得罪了李世民,还得罪了天策府那一帮子文臣武将。
虽然,李世民表现出和解之意。
但如果自己要杀毛小八的话,恐怕李世民也不会同意。
毕竟,这牵扯到人心的问题。言庆杀了尉迟恭,李世民无法讨回公道,如果再杀了毛小八的话,那李世民的天策府,就要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李世民正在对抗李建成,又岂能轻易答应?
“沈光,朱梅已经派出去了?”
“昨天晚上就离府了……不过王爷说的不错,这江湖里的事情,还是让江湖人去做为好。
朱梅这家伙眼皮子活络,加上一身的武艺,在晌午就和西市的团头拉上了关系。据他回报的消息,长安一百零八坊,共十七个团头。其中大团头三人,小团头十四人,彼此间或多或少,都有联系……不过,毛小八并不在这十七个团头当中。据朱梅打听来的消息,长安十七个团头中,有半数都与毛小八交往甚密。
还有史万宝,也就是现如今的华州刺史,和毛小八非常亲近。此人在长安极有名气,被称之为长安大侠。长安十七个团头,对史万宝极为尊敬,所以……”
所以什么?
沈光没有说,可言庆却明白他话中之意。
所以,想要对付毛小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言庆不由得笑了!
这毛小八,还真是个人才……
十余年下来,竟然在长安经营出这么一番局面,真能折腾啊!
李言庆一开始靠着郑家,声名鹊起;后来靠着长孙晟,在洛阳站稳了脚跟。可比起这毛小八来,言庆却有些惭愧。这家伙赤手空拳能打出这一番局面,着实不易。
“让朱梅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喏!”
“立刻通知柴公,请他在洛阳设法召集江湖好手,必要时可以从白衣弥勒中抽调。
我要他在一个月内,抽调百名江湖好手,秘密前来长安……”
沈光一怔,“王爷,你这是要……”
“有些事情我们不好出面,但必须要有人出面。
如果我出头的话,势必会引发天策府和我们的再一次冲突……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用江湖手段来解决吧。告诉朱梅,设法站住脚跟,我会陆续给他派遣帮手。
顺便,继续打听毛小八的事情,事无巨细,要打听的清清楚楚。
这些年来,他在长安干过什么?喜欢吃什么?好去哪一家酒肆,喜欢什么女人……
总之,一切的一切,都要给我打听清楚,而后等待我的命令。”
“那现在……”
“现在?”
李言庆手指轻轻敲击太师椅扶手,朝沈光微微一笑,“突厥人要来,正可使我断秦王一臂。”
第十章 釜底抽薪
盛夏时节,大热煊赫。
长安显得格外平静,甚至带着些许惶恐:突厥人要来了!
对于长安人而言,突厥人给他们带来的绝不是什么美好回忆。相反,每一次到来,都代表着血腥而残忍的杀戮。自有晋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