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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等都是对青春期的痛苦有着不屈的抗争的现实。其实在这样的一个商业化的社会中,从农村走出来的二十岁刚出头的李傻傻面对繁华而喧嚣的都市,处于青春期的他有失落感是难免的。行诸笔端的那种诗一般的文字也或多或少的弥补与安慰了他在都市中乏味而惆怅的心情。
李傻傻总是在表达自我的时候对现实社会有着理性的思索,一些富有真情实感的细节不时地让我们感到隐隐的疼痛,也不知这种疼痛来自我们自身的灵魂深处,还是来自李傻傻为我们营造的那种特殊的伤感的氛围,更或是来自两者的共鸣。《石磨》与《到楼台观》都是作者对乡村里已被许多人遗忘的事物与古迹的怀念与追思。而《我最难忘的一双女人的手》是李傻傻散文中比较特别的一篇,这种关于描写恋情的作品,古今中外都有人写过,其中不乏经典之作,但每个作家的作品都会因时代和国籍或者因不同读者的阅读兴趣而有各自的局限性,李傻傻的这篇当然也不例外。但相对他的写作经历来说,它没有一些著名作家那样的虚伪与圆滑、世故与投机,而是暗含着一种真诚地去爱的勇气。李傻傻在他的散文书写中所追求的自由并不是一种带有青春期颓伤色调的自由,而是真正的人性的自由。
在李傻傻的短篇小说里,他倾注了自己的才情与丰富的想像力,这显示了他作为一个纯文学作家所具有的叙事能力和创造性。我们在他的短篇小说中看到了一个优秀的作家所应具备的能力,他的戏剧化与迷人的行文方式消解了那些狂欢化的场景,从而避免了理性的破碎。不管是那种鬼魅的氛围的营造,还是语言上的清新与流畅,都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阅读享受。《一个拍巴掌的男孩》《蛇皮女人》这两篇小说都具有魔幻现实主义的风格,尤其是对于一个生长在南方的作家来说,故事的荒诞性与诡异性贯穿了他整个写作的过程。《雪地上的兔子》以多视角的叙述形式表现了人的丑陋与人畜之间爱的匮乏。李傻傻小说中的只言片语都可能给我们的阅读带来深深的伤感与疼痛,比如他的短篇小说中梦境一般的世界显得既阴沉而暗淡,又不时地透出一种困惑甚至绝望的情调,这是他在短篇小说艺术上进行不懈地思考与探索的结果。
可是在李傻傻的长篇小说《红X》中,虽然主人公沈生铁作为一个具有边缘情结的少年有着无奈的表现与精神困境,而他最终还是从噩梦中清醒了过来,走向了新的现实。这与他在其短篇小说与部分散文中所呈现的那种绝望与暗淡还是有相当大的反差的,这或许就是一个作家在以不同的方式去探讨人性自由的秘密。李傻傻在他的长篇小说的写作中充满了怀疑精神,即对当下的现实产生诸多的质疑,当然也包括被许多人所竭力恪守的游戏规则,这一切在李傻傻眼中都需要重新审视,所以他将叙事的触角伸向了自己更为了解一些的社会现实。人的精神危机不仅仅只会出现在成人世界里,处于青春期的少年们可能有着更多的苦恼与困惑,它们长期的被压抑,然而得不到解决,这些精神危机同样也会让少年们承受过重的心理与生理重担,李傻傻恰到好处地为我们指出了这些长期为成人所忽视的现实危机,这一切都与他的“本色性”写作形成精神意义上的承接与关照。
在初期的写作中探寻文学的价值
八*9誘后作家的叛逆与朋克精神渐趋符号化,现在正在寻找被体制所接受的契机(以目前的发展势头来看,这样的日子也为期不远了),他们的娱乐化态度与无所谓的消解精神其实掩盖不了他们本质上孤独的意识。在虚无的美学成为一种真正的时尚时,一些八*9誘后作家并没有像他们的前辈作家那样像苦行僧似的埋头写作,但是他们仍然感到无尽的渺茫与失落。他们中大部分人的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成名与获利,这是商业时代给年轻人带来的功利主义倾向,拥有理想主义的梦幻对于这些少年作家们来说甚至是一种奢侈的愿望。
李傻傻在这些年轻作家中间可以说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他需要对自己的写作进行不断的探索,这种探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反叛。他的反叛不是彻底与传统和同时代的写作决裂,而是与浮躁的心态决裂。因为他还在内心深处存有对文学的那种虔诚的精神与朴素的想法。从他的作品中我们当然也能够感受到他更忠实于纯文学的阵地,仅此一点对于刚刚走上文坛的李傻傻来说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从网络开始自己文学之路的李傻傻在写作之初就没有受到商业主义的操控,从创作散文开始,他就已经在自己的文字中呈现出了与他年龄并不相符的文学创作才能与罕见的成熟。李傻傻有着敏感的内心世界,所以他的散文中就时常蕴含着警觉整个社会的精神真相。在创作初期就形成的那种鬼魅的行文风格同样也在更大的程度上奠定了他不同于一般少年作家的浮躁与冷漠。尤其是在这批年轻的作家中,惟独李傻傻是从农村走出来的,他也是以描写农村生活而为人所称道。不过,他并没有极力地去排斥城市与时尚,也并没有像许多作家那样本身就出生在农村,却装模作样地在文字中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世代出身高贵的都市贵族。李傻傻不动声色地为乡村的人和事增添了些许的梦幻色彩与思想张力。
李傻傻在他文学创作的第一阶段以一种极为开放的姿态去探索散文写作的路径,他抛弃了那些在年轻一代作家眼中仍然还有着相当大市场的狂欢化叙事技巧,以冷静而又具有亲和力的写作保持了纯文学的价值。那些美文式的篇章有效地为阅读者营造了丰富的美学氛围,其无论从感官感觉上来说还是从理性思辨上来说都是难得的。在再现童年记忆与经验方面,李傻傻都给他笔下的人与事带来了一种新的表现形式与精神内涵。就像他在《火光》这篇散文中所说的那样:“一个被污染的人,一个多么乖戾的、神奇的人,他内心隐藏的只有两种物质,一种是苦,另一种也是苦……”李傻傻这种对世事的洞明就像一股涌动的潜流一样埋藏在文字之中。他的写作的纯粹性就是提示人类所遭遇的苦难,而给予他们现实的关怀,这是一个处于创作初期的作家摆脱浮躁与游戏性最好的方式。
李傻傻在走向纯文学的道路上清新而踏实地行走着,而他又恰如其分地排除了那些在成名背后所掩盖着的焦虑与浮躁,这是一个优秀作家在写作之初所应该具备的良好心态。他拒绝浮华掩盖下的平庸,以否定的姿态去回避那些精致的陈词滥调,而又以肯定的精神去维护文学传统中的暧昧与含蓄,双重的体验让李傻傻在进行创作的时候不至于孤芳自赏,从而向世俗妥协。他理解底层人的卑微与隐痛,他的文学所依附的根基就是对底层生活的体验与对社会的清醒的思考,那些碎片化的书写在稍嫌单薄的表达里恰如其分地达到了文学那种飘渺与迷离的境界,这种书写对于李傻傻来说不啻于是一次真正的文学洗礼。
李傻傻创作初期的作品已经为我们带来了新奇的感觉,他以对文学负责的态度抵制住了商业主义的侵蚀,从而为今后的写作明晰与奠定了自己的立场。他的文学写作潜力如今才刚刚被挖掘出来,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一个富有前景的开端,想必李傻傻日后的写作也会在目前的基础上有一个漂亮的飞跃,让我们拭目以待。
砍柴(短篇小说)
老 那
重儿下午在教室里放了个响屁,搞得全班哄堂大笑起来。梳着长辫子的刘老师有些不高兴,让他留了堂。同学们走完后,刘老师也不说话,坐在讲台上磨指甲,由着重儿在凳子上磨屁股。磨到了六点钟,刘老师说,你走吧。
重儿把书包斜挎上肩,歪着脑袋走出了校门。在路上重儿又磨蹭了半天,他怕回家早了给妈逼着去畈里捡粪。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他觉得很没意思。于是有些恨那个长头发的女老师,要是不留堂,他就可以跟村里的孩子一路上打闹着回去。到了村头,重儿看到青松和喜生在元伢家屋子的南墙边弹珠子。重儿伸手摸了摸裤袋,摸到了两粒玻璃珠子。他走过去,想加入弹珠子的游戏。喜生一肩膀把他撞开了,说,滚一边去,整天放臭屁,谁爱跟你弹珠子。重儿说,又不是我故意要放臭屁,还不是红苕吃得太多,没办法嘛。那两个人只顾着自己玩,懒得理他。重儿把珠子摸出来,放在手掌上滚得滋滋响。他说,我这两粒珠子是新的呢,昨天才拿我姐的头发跟货郎换的。青松抬头看了看重儿手上的新珠子,对喜生说,让他玩一会儿吧?喜生说,玩就玩,输了不准撒赖啊。于是三人一起玩。玩到天黑,重儿赢了九粒珠子,喜生的三粒钢珠,青松的六粒彩色玻璃珠子。
重儿蹦蹦跳跳地回到家,正赶上家里开饭。晚饭还不错,吃疙瘩面。重儿盛了一海碗,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吃。吃完了觉得不饱,重儿瞅了瞅厨房,看到厨房空荡荡的,赶紧溜了进去,拿起锅铲就盛,刚盛了半碗,妈走了进来,对着他脑门就是两筷子。重儿赶紧把盛到碗里的疙瘩面倒回锅里。
重儿一手摸着额头,一手摸着裤袋里的珠子,往天井里走。他看见惠儿蹲在猪圈门口,一边看着细猪一边喝疙瘩面。每回吃疙瘩面,惠儿总是盛些清汤,把面疙瘩省给爷、重儿和两个老妹吃。重儿说,姐,给我做个珠子袋子。惠儿看了看重儿,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说,又挨打了吧?重儿说,嗯,贪吃呗。惠儿说,痛不痛?重儿说,不痛。惠儿把碗递过来,说,吃吧。重儿说,姐吃。惠儿说,姐吃饱了,重儿吃,姐去给重儿缝袋子。重儿就把碗接过去,连渣带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惠儿剪了块旧衣服的袖子,给重儿缝珠子袋子。重儿说,姐你别缝小了,我有十一粒珠子呢。惠儿说,姐知道啦,姐聪明着呢。袋子缝好了,重儿把珠子一粒粒放进去,然后把袋口拉紧。珠子挤成一堆,成一个圆球状。重儿说,刚好。
妈给猪喂完食,提着空糠盆在天井里洗。惠儿赶紧走过去帮妈。重儿站一边看着。妈说,家里没柴了,惠儿你明天带重儿去山里砍两担柴回来。重儿说,又要砍柴呀。妈一巴掌就打了过来,惠儿眼疾手快,一把拉过重儿。妈一巴掌没打着,有些恼火,揪住惠儿的衣领子就在她背上猛打,边打边说,我让你护着他,让你护着他。
等妈走了,重儿摸了摸惠儿的背,说,姐,痛不?惠儿说,不痛,妈舍不得打痛姐。重儿说,妈的脾气真不好,比爷的脾气还坏。惠儿说,妈的脾气不坏,爷的脾气也不坏,怪只怪家里穷,让爷和妈太操心。重儿说,姐,明天不知道有没有人去砍柴啊。惠儿说,我们去村里问一下。
重儿跟着惠儿往村东头走。村西头住的都是村里的富人,很少去山里砍柴。村东头住的穷人多,穷人的孩子总是结伴进山。他们先去了荷莲家,荷莲比惠儿大两岁。惠儿进山砍柴就是她带熟的。荷莲妈说,惠儿来了。惠儿说,大大,我来问一下荷莲,看她明天去不去山里砍柴。荷莲闻声走了出来,看到惠儿就说,我明天要去家婆屋里,家婆过生。惠儿说,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