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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扣是爱我的,这一点我深信无疑。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让我始料不及,很快,她就向她们科室一个已婚男医生投怀送抱了。这回轮到我愤怒了,那一天,我把她堵在她宿舍门口,厉声喝道,你们是不是早就暗渡陈仓了,而我却一直蒙在鼓里?
我说,既然你的心早另有所属,又何必给我栽赃呢?
我说,跟我明说,我还可以成全你呀!
我说,好吧,现在你自由了。
小扣泪眼婆娑,摇头,却无言以答。
事后她的朋友告诉我,小扣这样做是为了报复我,不料玩火玩成燎原之势,想扑也扑不灭了。
这场爱伤我伤得太深,除了离开伊城,我别无选择。
我和一个成都女孩同居的事,很快在同事中传开了,大家嚷着让我请客。我说,请什么客?又不是有了爱情。同事说,一个屋檐下,孤男寡女的,总该擦出点火花吧?我说,没有,至少现在没有。同事们不肯善罢甘休,说,种子已经入土,浇浇水,施施肥,说不定就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呢!我笑而不语。我想告诉他们,苏琳是有男朋友的,但话音停留在舌面上,最终还是被我咽回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也许是为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吧。
李天说,是不是那个女孩太丑?我说,哪里,人家美若天仙。他说,比鲍小娟呢?我想想,说,各有千秋吧。李天一听,来情绪了,既然如此,干吗躲躲藏藏,什么时候带出来,也让我们瞧瞧?我说,你们这样如狼似虎的,别吓着人家了。李天说,哪会呢,帮你打打分,参参谋嘛。又说,这样好不好,她不是成都女孩吗?报社附近一家火锅店新开张,你把她带来,我请客。
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了,就掏出手机给苏琳打电话,电话响了老半天,竟没有人接。我说,可能还没有下班,你去安排好了,到时我们过来。
回去却发现她在家里。我说,你干吗不接电话?
当时她正在择菜,听我这么说,头一低,继续择菜。她有点心不在焉,手中择好的菠菜,竟被她扔进垃圾桶了。
我说,是不是才到家?
她说,桑城我又没有什么朋友,电话肯定是你的。
我说,是我的你也应该接呀,不是说要互相关照吗?
她幽幽看我一眼,对不起。
见她一副委屈的样子,我也不忍心计较了,就说,今天别做饭了,我们到外面吃火锅去。
她说,吃火锅?
我说,是的,你们成都人应该喜欢吃火锅。
她眼睛一亮,干吗不去?我去!
我们过去时,正值火锅店生意最兴隆的时刻,大厅里闹哄哄的,饮食男女充斥其间。我们径直上楼,李天和报社一帮同事早已在包厢里等着了。鲍小娟不知是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正坐在李天的身边,嗲声嗲气地说着什么。火锅是麻辣火锅,已经点着了,烧得红油滚滚,热气腾腾。苏琳却站在门边,裹足不前。我以为她是害羞,说,没什么,都是报社的同事。
她躲在我身后,小声嘀咕,你没有告诉我还有朋友呀。
我说,我忘记说了,不过这并不重要。
她说,我以为就我们两个人,你总喜欢自作主张么?
我说,没有,同事主动提出请客,盛情难却。
经过一番动员和恳求,她终于进去了。
苏琳的美艳立即引起一阵骚动,同事们一个个眼睛放光。李天说,都说成都姑娘漂亮,果然是个美女呵,难怪周洲(本人的名字)不肯带她出来。鲍小娟瞅了他一眼,娇嗔道,男人都这德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李天搂了搂她的肩膀,说,没有,任江水滔滔,我也只准备饮你这一勺呵。鲍小娟说,真的吗?别把我当女中学生了。李天马上正色道,你莫搅和了,人家是周洲的朋友。此时苏琳一直低垂着头,欲笑未笑,根据我的经验,人的面部表情呈现这种状态,是极容易出现另一种表情的,比如窘迫或者恼怒。我准备出面挡驾,不料她终于笑出声来了,而且落落大方。她说,这位小姐才是真正的美女哩,和她一比,我都成豆腐渣了。鲍小娟见她这么说,兴致高了许多,她说,哪里哪里,我是豆腐渣呢。来,坐周洲旁边,别跟这些臭男人一般见识了。苏琳就脱下外套,从容地坐在我身边。
她能及时调整情绪,让我十分高兴,我趁机把同事一一介绍给她。
李天说,周洲你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给你出主意,坚持让你找个女孩子做室友,你哪能抱得美人归?我说,你用词准确点好不好?我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苏琳,当时她正用餐巾纸细心擦着碗,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我说,哪是抱得美人归,充其量也只是有了美人伴。李天说,还不是一样的,总之幸福。
大家哄地大笑。
笑过之后他们就开始抱怨了:李天你真是厚此薄彼,当初怎么不给我们出出这样的主意?李天说,革命不分先后,现在行动还来得及呀。那几个同事摩拳擦掌,一副心动的样子,对呀,明天我们就贴启事去,这样的好事可不能让周洲一个人占着。
看得出来,李天请客是真心实意的,除了那个火锅,他还点了好几个菜,甚至上了两瓶价格不菲的白酒。当然,他出手大方,更主要的是要在鲍小娟面前显摆。我说,你今天也太奢侈了,搞得这么丰盛。李天说,大家朋友嘛,客气什么?我说,要不你请客,我买单!李天像是受了什么侮辱,手一挥,说好了我请客的,以后还怕没有你请客的机会?
我碰了碰苏琳的手臂,问她,你喝不喝酒?她看我一眼,说,随便,喝一点点吧。于是我举起杯子,来,既然李天这么客气,我和苏琳就敬大家一杯。大家喊好,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鲍小娟滴酒不沾,她喝的是酸奶)。我注意到苏琳喝酒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女人要么就不端杯子,一端杯子就是海量,看来苏琳也不例外。
大家边吃边聊,苏琳说,吃得惯四川风味的火锅吗?李天说,辣我们不怕,主要是受不了那个麻。苏琳兴致勃勃,麻是因为放了花椒,开始可能吃不惯,多吃几次就习惯了。李天说,那好,以后我们聚会就定这里了,说不定一个个都能吃成四川人。苏琳说,知道四川人为什么喜欢吃花椒吗?李天说,不知道,愿闻其详。苏琳说,四川地处盆地,整天湿濛濛的,吃花椒可以御寒。大家就哦一声,仿佛真的长了见识。其实我知道,这些家伙是故作无知,以讨苏琳的好。碍着我在这里,不然的话,他们不知会怎样地献殷勤呢!
又一轮轮地喝酒,苏琳总是来者不拒。我俯在她的耳边,小声提醒,你少喝点,到时我可不会背你回去。她含着笑,未置可否。
李天说,这样好不好,就苏小姐是客人,我们每人敬她一杯!一回头,对身边的服务员说,去,你给我再拿一瓶来。苏琳站了起来,那可不敢当。如果你们要尽兴,我可以陪你们,你们喝多少我喝多少。我赶紧接话,对,人家可是女孩子,至少也应该男女平等呀。大家笑了,周洲你要当护花使者呵,好吧,一起喝,轮流干!
事实上他们都不胜酒力,三瓶酒见底,好几位同事已经趴在桌子上了。李天也面红耳赤,说话舌头都短了许多,还呕吐不止。鲍小娟一边给他擦拭嘴角,一边埋怨,又喝不得几滴猫尿,逞什么能呢?倒是苏琳面色不改,谈笑风生。
五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被窝里,苏琳就跑到我房间里来了,她急急地问,昨天我是不是喝多了?
我说,没有,你好像酒量不错。
她说,真的没醉?
我竖起身子,示意她把衣服递给我。我说,你没事,只是他们一个个烂醉如泥了。
她看着我,眼睛里飘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不安,又问,我没有说什么胡话吧?
其时,一泡尿胀得不行,我连忙下床,趿着鞋往卫生间跑。她也跟过来了,隔着卫生间的门在外面说,哎,问你呢,怎么不回答?一些液体从我的身体喷薄而出,里面立即流水潺潺,我说,没有,你清醒得很,哪会说胡话?沉默了一阵,外面那个人又说,以后我再不喝酒了。我说,能喝干吗不喝?她说,真的,以后你得管着我,周洲!流水声终于戛然而止,我愉快地打了一个尿颤,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我说,那你昨天为什么不管管自己?她说,我只是想疯一疯,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疯过了。我说,怎么,想男朋友了?她说,也许是吧,我不知道。
吃过早餐,刚刚走进办公室,李天便过来了。我在社会新闻部,他在摄影新闻部,两个办公室彼此相邻。他说,想不到你那苏小姐那么能喝。我抽出两支烟,一支递给他,一支自己叼上,显然,对他昨天的破费我是心存感激的。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和她第一次喝酒。他说,苏琳是个有意思的女孩,你可不能让她溜了。我说,你也过分热心了一点吧,莫非对苏琳有想法了?他捅了我一拳,你胡说什么呀,我是成人之美呀。再说,假如我真有什么事,让鲍小娟晓得了,她不杀了我才怪呢。
我深吸一口烟,然后朝空中徐徐吐出一个硕大的烟圈。一番短暂的思考后,我觉得有必要跟他说出实情,免得他老在这上面做文章。我说,以后你就别起哄了,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
他一愣,满脸疑惑,你让我糊涂了,有男朋友的还找人同居?
我说,她男朋友在外省工作。
他说,是不是耐不住寂寞了?
我说,应该不会吧。
他眨了眨眼睛,又说,或者准备跳出爱的樊笼?
我被他逗乐了,你怎么总想着这样的好事?是这么回事,她说原来和她住在一块的女孩正在恋爱,老占着房子,使她无法好好休息,只得出来另外租房子了。
李天弹弹烟灰,仿佛一条钻进苏琳肚子里的蛔虫。哪会这么简单?肯定是她的爱情出现问题了,或者另有隐情,你可不要坐失良机呀!
我揿灭烟蒂,一耸肩膀,说,问题是我们在签订同居协议时,就已经明确规定了:双方不得有朝感情方面发展的动机和举动!而且,这一条是她坚持加上去的。
李天忽然仰脖子一笑,你真是个迂腐的家伙,哪有女孩一见面就表白爱情的?女孩子都喜欢扭扭捏捏,故作姿态。
李天说得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一样,我也跟着大笑起来。笑一阵,我说,可是现在我没有这样的心情,我还没有从失恋的悲痛中抽身出来呢!
正聊着,我的部主任过来了。部主任姓刘,理着可笑的板寸,年纪和我相仿,却很知道牛皮哄哄。我递给他一支烟,他不接,他说,小周(他居然叫我小周),你这个月的上稿任务好像还差一大截,怎么有闲功夫在这里聊天?我尴尬地把递过去的烟收回来,捏在手上。我说,这不,正准备联系呢。
事实上我怕他个屌,我在意的是总编。总编是我们早报老板(省里某局副局长,早报是这个局负责投资创刊的)从外省挖来的,来之前他是一家全国知名的都市报的副总编。也许是担心自己孤身一人无法镇住阵脚,过来时一下子从原报社带来了六七个人,并且一概安插在各个重要部门,刘正是其中之一。对刘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