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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吗?我们等于截了高显的活,高显的货物,想进中土,就得贱卖,要么就要经过我们一道手。”
花流霜说:“那上谷是你夺回来的,你不要,把它还回去,还不够呀?你当咱们东夏能抵几个上谷?这且就罢了,不就行了吗?咱能不能少吃点亏?还鬼迷心窍了,别看你做大王了,不听我的,我还揍你,今晚你给我住家里,哪也别去,回头再和你的大臣们商量,商量,要是他们都同意你,我也没有话说。”
这么一说还有缓和的余地。
狄阿鸟也没有是很忙要说的了,反正那边自己都有了安排,天都这么晚了,自己在家住一晚上又怎么样?
他想到这儿,就奔回自己那边了,回到了家,嗒嗒儿虎已经睡了,秦禾却跑上来闹李芷嘀咕,说好些天了,大王人去了哪自己都不知道,连面都见不上,他却是一边带着一个史千亿,一边带着一个谢小婉,这也太偏心了吧。
狄阿鸟这一脚迈进去,李芷心底顿时“咯噔”一下。花流霜怕他们两口子相互通气儿,这个事儿在瞒着李芷,可瞒归瞒,李芷这边也不是没觉察出什么,只是出于孝心也不去问,这一下见狄阿鸟回来,心里立刻有了预感,她轻声问:“正说你呢,你怎么这就回来了?那边的事儿都清寂了?”
狄阿鸟无奈地说:“被阿妈骗回来的。”
他故意问:“刚刚是谁说我偏心呢,我怎么偏心啦?住在家里,吃得好,穿得好,出去风吹日晒的,谁愿意去?”
秦禾撇了撇嘴。
狄阿鸟立刻就说:“你呀?你出去,你顶得住?那太阳毒的,今天就把你这张小脸蛋给烙成黑锅底了,你老子知道了,还不一句话让我掉脑袋,你看看街上一个个红脸婆娘,问她们的岁数了吗?我不能让你老子将来说,龟儿子,我把宝贝女儿嫁给了你,白白嫩嫩水灵灵一个大姑娘,没几年,你还了个老太婆回来。”他揉揉秦禾的脑袋,回头跟李芷说:“我怎么老觉得哪不对劲儿?你说阿妈都拿二阿妈的死当幌子,回来就是让我住一夜,和大臣再商量、商量?”
李芷说:“那又怎么了,你娘还不是都为了你好,我给你说,就是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回头你也不能和她闹。”
狄阿鸟说:“那是,那是。我家老太婆打小就不许我吃人家的亏,我舅舅家你清楚,那是什么人家?跟龙妙妙打了架,龙妙妙要是揍了我,回家她也揍,要是我把龙妙妙给整了,她知道了比谁都高兴。”
他总结说:“老太婆就这脾气,一辈子没过吃亏,我阿爸要是干些理亏的事儿,银票子都得藏靴子里头。”
秦禾说:“怕老婆的男人在外头没出息,我父皇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狄阿鸟顿时就动了气,当即就骂:“臭娘们,你知道你娘个狗臭屁。日……”
李芷感觉他是动了真怒,后来省略的好像是句“日你妈”,虽然莫名其妙,还是连忙笑了一笑,说:“公主是不清楚自己的公公,公公是什么样的人,她日后就清楚了,你无缘无故火什么?”
说到这儿,狄阿鸟自己也愣了,发觉自己近来的情绪确实有点问题,这秦禾怎么说也是个公主,自己骂骂她还行,要是捎带她娘,那可是成了大不敬,一看秦禾固执地争论“你爹就是没什么本事,不过养几年马,有几个臭钱,他就是怕老婆,就是怕你阿妈,你越不想让我说,我就越说,就是怕老婆,没出息”,没把自己骂人的事儿放在心上,这才笑笑说:“那好,那以后有事没事,我就揍你俩,有气没气,就都找你俩撒。”
李芷知道秦禾是公主,眼里对谁都带着几分瞧不起,也就回过头说:“做儿女的可不能拿着公公说没本事,这天底下,有几个做父亲的,做公公的,能和你的父皇相比?你这话要是喊出去,人家笑话不笑话?”
她又说:“公公白手起家,这样的人才是真英雄。”
秦禾大声说:“那他要有真有本事,为什么要去给先太后卖命,为什么不自己做国王,称雄东夏?”狄阿鸟心里闷闷的,又想发火,却还是忍住了,说:“我阿妈真要能管住他,也没有你的这一说了,罢了,罢了,看来我以后做个顺臣,让你父皇怎么捏怎么扁,你也会看不起我。”
秦禾说:“那不一样,我父皇是英明之主,你看看你的忠心换来了什么?贵为藩王,要什么有什么。看你父亲的忠心换来了什么?两下可以比吗?”
李芷也不禁摇了头,苦笑着给狄阿鸟说:“这小丫头糊涂着呢,你就别跟她闹着玩了,她说,反正也没外人,让她说去呗?”
狄阿鸟却阴森森趴了过去,问:“要是你父皇将来要杀我呢,你给我说说,倒时我该怎么做?”
秦禾气鼓鼓地说:“那一定是你犯了罪。”
狄阿鸟问得让李芷都心惊肉跳:“要是我没有犯罪呢?”
李芷只好掐他一把,问:“说啥呢,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狄阿鸟给她摆摆手,说了句“没事”,又带着几分阴森问秦禾:“我的公主殿下,要是我狄阿鸟老老实实发展我的小国,不但不犯罪,不失德,不南扰,还造福于我东夏百姓,使国家富强,兵精粮足,他却要断绝边贸,饿我的人,颠覆我的国家,向我下手呢?你允许不允许我带领我的人民反抗?做一个真正的,不怕老婆的英雄好汉?”
秦禾说:“不可能,你要是做一个贤君,永远敬爱他,向他称臣,他怎么会要杀你?”
她警告说:“你想想,用心都是险恶的,我告诉你,我父皇把我嫁给你,就是要告诉你,他不会杀你,他杀了你,我就成了寡妇。”
狄阿鸟跟李芷笑笑,又说:“恐怕你说了不算。”
他淡淡地说:“我给你说句实话,将来我就是想不做东夏王,把东夏整个都交给他,他也未必留我一条命,你信不信?”
秦禾说:“我不信?”
狄阿鸟问:“你既然不信,那要真的发生了,就算你父亲老糊涂那会儿吧,你想让我和我父亲一样等死,还是反抗?”
秦禾想了一会儿,说:“父亲一时生气打儿子,儿子可以跑。”狄阿鸟说:“我可以跑,可是你看我身边的这些人,他们要是跑没跑掉,你父亲一个人也不留,统统杀完呢?而且,我跑,他也可以派兵追我,我弃城而跑,丢了自己的弟兄,失了东夏,到时你父亲再追我,我要兵没兵,要人无人,岂不是还是一死?”
秦禾都被气得要哭,反问:“你怎么天天尽想些这些呢?这一天来了吗,你都是瞎想的?”
狄阿鸟笑笑,说:“你就当我瞎想,我就问你,瞎想成真,你让不让我据城反抗?”
秦禾点了点头,说:“好。”
狄阿鸟伸出手掌,要求说:“击掌为誓。”
秦禾看了看李芷,拿小手掌“啪”地印上,说:“击掌就击掌。”
狄阿鸟冷笑说:“要是现在就有朝廷大臣离间我和你父皇的关系呢?说我的坏话,你说怎么办吧?”
秦禾确认了一会儿,大叫:“我让我父亲杀了他。”狄阿鸟说:“我得到了备州总督杨雪笙上的奏折中的一张纸,改天让人放你手中,让你看看,要是你能让你父皇惩处他,我就信你。”他又说:“我不要你父亲杀他,只要你父亲把他调走,你要是做得到,我就信你,你要是做不到,我拿什么信你,拿什么相信你父皇?”
李芷明白了。
他这会儿和秦禾说这一番话,为难秦禾,其实是在变相给朝廷施压,现在朝廷把东夏扶上了马,正是用东夏的时候,东夏一旦透露出不敢相信朝廷的意思,就是反过来威胁了朝廷,而这番话,自然是秦禾写信给她父亲最合适,到时,只怕朝廷真会把这个老让人感觉到不安的杨雪笙给调走。
刚刚把这话题说过去,狄阿雪“忽通、忽通”跑过来了,来了就说:“哥,哥,出了大事,阿妈是把你骗回来,让伯父和张铁头组织人马去赶灾民的。狄哈哈心里不安,听说你当真被骗回来了,想给你说一声,半路上碰到了我,现在正在外头呢。”
狄阿鸟大吃一惊,反问:“什么时候的事儿?”狄阿雪说:“就是今夜。”
狄阿鸟大吃一惊,提刀唤人,跃出去让人备马,到了外头,见狄哈哈站着,上去就是一脚,咆哮着问:“你知道了,怎么就不能骑着马半路上拦我?啊?你非要等酿成了大祸才让我知道?”
李芷跟出来,见他恨不得把狄哈哈给杀了,连忙说:“你能怪人家?要是去找你,正好走个擦肩,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呢,你要走就赶快走,不能拿人家出气,论说起来,狄哈哈可是咱哥呢。”
狄阿鸟只好说:“这几天我就一只胸闷,心神不宁,脾气暴躁,原来是有了预感。”
他拉上马,上了就走,而赵过和卫士半天才追到原地。
李芷在后面指着,大声喊道:“快,快。”
第三部 第二卷 十三节
这一夜,北平原注定不会平静。
狄南非确认狄阿鸟不在北平原,不等天黑就进了城,一进城就召集许多人谈话。北平原是狄阿鸟最初经营的地盘,虽出于安全考虑,重心一下向渔阳转移过去,但因为农耕文化的需要,狄阿鸟放下许多旧部做户官,劝耕劝桑,他们都是中原人,也算老行伍了,对制度和秩序遵守严格,对女人带有十足的不信任,认为女人就该从夫从子,何况花流霜本人住在渔阳,大伙对大王母亲实在陌生,虽知道东夏也是以孝道治国,大王的娘应该尊重,但还觉得大王的娘也是个老娘们,这老娘们说的话会不会算数,再加上知道对中原百姓的劝退已接近成功,并不是很买逆着大王来的帐。
当然,这儿还有一个原因。
狄阿鸟最近坐镇北平原,做过许多人的思想工作,虽勉强让大家接受,但狄南非比着大王,地位不及,分量不可同日而语,本人也不善擅长言辞,一席话说下去,要多没水平多没水平,吭吭咔咔,像样的道理没有一个,就是咬准上花流霜的吩咐:“我们没钱,没粮食,要别开生面……”
本来花流霜是让夏侯氏的旧臣来了,其中的哈尔乎图乎是个文职官员,当年几下中原,也学习过中原文化,可关键是狄南非说不出道道,偏偏自恃公爵身份,要讲出一个道道,还不给他机会。
他在上头讲得口干舌燥,下头却都默默无语,只管凑个耳朵听。一席话结束,大家口径都很一致,说:“这事得大王做主。”他只好接着讲第二席,等第二席结束,大家口径更加一致,说:“大王不在,张将军也不在,大人别为难我们了。”话过三席,狄南非都毛了,众人还是雷打不动。
他虽然带了不少兵,可是北平原这不配合,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
眼看事情僵在这儿,张铁头加急赶了回来,算算大王的脚程,只怕已经接近渔阳,说不定很快知道内幕,进来就是一句:“我的乖乖,你们咋一个个都还在这儿坐着呢?”
狄南非一看救星来了,站起来就说:“你看他们?”
张铁头却只有一句话:“你们都知道,这段时间我们放出去了多少粮草?而今大王要把他的羊杀完,让他杀呢?我们也都是为了大王好,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大王为了几个外人弄个国破家亡?”
他一个一个地问:“大王对你怎么样?摸摸自己的胸口,就是怕他怪罪,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要不要良心?”
他又说:“要是大王怪罪,我张铁头只好顶着。”最后,他干脆说:“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