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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些就是生命的原因和力量,这些原因和力量就是这样在人生百年之内维持着固体和液体的不断运动,这个运动对于固体和液体都同样是必要的。但是谁能说固体比液体对于生命更重要,或是液体比固体对于生命更重要呢?我。。。。。。。。。。。。。。。
们所知道的只是:没有后者的帮助,前者也就立刻消失。液体以它的刺激唤起和维持了血管的弹性,而血管的弹性又是液体的循环作用所依靠的。
由于这种情形,所以在死亡以后,每一种生物体的那种天然的机括,都按照它享有余生的情形,仍然或多或少地保有着活动的能力,一直维持到最后才死去。
生命体各部分的这种活力诚然能够借血液循环的力量而维持和增益,但是却并不是依靠血液循环的力量,因为在上面我们已经看到了,生命体各部分的这种活力,甚至不需要完整的肢体或器官也能存在。
我不是不知道,这种看法很多学者是不喜欢的,特别是施塔尔①很瞧不起这种看法。
这位大化学家想使我们相信,灵魂是我们一切活动的唯一原因。但这是以宗教狂的身分来说
①G。
E。
Stahl(160—1734)
,德国化学家,医生。——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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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而不是以哲学家的身分来说话的。
要摧毁施塔尔的假设,是用不着化费我的前辈们那样大的气力的。我们只要看一看一个演奏提琴的人就行了;多么轻捷!手指多么灵活!他的动作如此迅速,使你几乎看不到有任何间歇和连续。我要向施塔尔主义者们询问,或者毋宁说向他们挑战,要他们告诉我:心灵怎样可能这样迅速地进行这样多的动作,进行这样多远离心灵而且在这样多不同的地方的动作?这等于假定有一个吹笛的人,他能在无数笛孔上吹奏出很多美妙的曲调,但是他不知道这些笛子孔,甚至也不知道怎样去按放他的手指。
让我们还是同海格①一道说: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哥林特城的。为什么施塔尔不曾以人的身份比以化学家、实行家的身份更得到自然的宠爱呢?
他(真是个幸运的人!)一定是赋有一个和我们都不相同的心灵,一个至高无上的心灵,它不以控制随意肌为满足,并且能够轻易地控制身体的一切运动,。。。
能够随意停止、打消或唤起这些运动!拥有一位这样专制的情妇以某种方式掌握着心脏跳动和血液循环的规律,当然不会有发热,不会有痛苦,不会有倦怠,不会有可耻的不能勃起,也不会有那可恶的勃起不倒的毛病了!心灵怎样想,机括便怎样活动,就紧张或松弛。但是施塔尔的那些机括怎么这样快就一下垮台了呢?拥有这样一个大医生的人,应该是不死的了。
再说,施塔尔也不是唯一反对过有机体的振荡原则的人。
①PhilipeHecquet(161—1737)
,巴黎大学医学院院长。——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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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比他更伟大的人物,在解释心脏的动作、阴茎的勃起。。
等等时,也都没有应用这个原则。我们只要读一下波耳哈维的“医科教程”
,便可以知道,这一位伟大的人物因为不承认一切躯体中的一个这样明显的力量,结果逼得满头大汗,用尽他的巨大的天才,去制造了那些复杂和诱人的学说。
威理斯和贝罗①是两个天资较低的人,但却是勤勉的自然观察者,而那一位著名的来顿教授对自然的知识,则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可以说是第二手的。他们两个人似乎宁愿假设一个普遍地散布在整个躯体上的心灵,而不采取我们所说的那个始基。但是按照这个原来属于魏吉尔和一切伊壁鸠鲁派的假设,按照这个在初看之下水螅的生活史似乎对它有利的假设,在已死的动物体上继续存在的那些它原有的动作,是由于一种心灵的残余而来的,那些抽搐着的部分已经不受。。。。。
血液和动物精神刺激的时候,仍然保留着这样一种心灵的残。。。。
余。从这里我们看到,这两位的踏实的著作胜过了一切哲学。
神话的作家,只是和那些曾经赋予物质以思维能力的人一样,犯了同一类型的错误,就是说,错误在于说话含糊,用了一些晦涩的、毫无意义的名词。
真的,什么叫做心灵的残余,如。。。。。
果它不就是莱布尼兹主义者所谓的推动的力量?它被这样一个名词说得含含浑浑,但是贝罗却真正窥测到了一些真相。
请参看他写的“论动物的机械作用”一书。
和笛卡尔主义者、施塔尔主义者、马尔布朗希主义者以及各种不值一提的神学家们的意见相反,现在已经清楚地证
①ClaudePerault(1613—168)
,法国医生兼数学家、建筑师。——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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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物质是能自行运动的,不单是有组织的物质,例如一个完整的心脏,是如此的,甚至当这种组织受到破坏时,也是如此;这样,人们的好奇心也许就想知道,一个物体,如何由于在起初赋有了一口气的生命,接着便得到了感觉的能力,而最后由于感觉的能力便得到了思维的能力。天哪,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有些哲学家什么气力没有化过!有什么关于这个问题的废话我没有耐心地读过!
经验所告诉我们的一切是:在一条或几条纤维里,只要还有运动没有完全消灭,无论这运动已经是怎样的微小,只要刺它一下,就可以使濒于消灭的运动重新恢复起来,这一点正是在上面我为了摧毁那些学说而列举的无数事实中所见到的。由此可见,运动和感觉永远是互相激动的,无论在一个完整的机体里面,或是当它的机构已被破坏以后,都是如此。此外更不必再举出很多植物的例子了,这些植物似乎提供出很多同样的现象,可以说明这种感觉和运动的联系。
再说,有多少杰出的哲学家已经证明,思想原来只是感觉的一种功能,而理性的心灵也只是用来对观念进行思索和推理的感性心灵罢了!
这一点由下面一件事就可以得到证明:当感觉熄灭的时候,思想也就熄灭了,例如在癫痫、中风、麻痹等病症中,都是如此。
有些人主张在这些昏厥性的疾病里,虽然心灵已经完全记不起它原有的那些观念,但是它仍旧在思想,这显然是一个可笑的主张。
关于这种发展过程,是只有疯子才会化费时间去追究它的机械程序的。
对于我们,运动的性质和物质的性质一样,都是不知道的。用什么方法可以解释运动的发生,如果不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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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心灵史”的作者一样,去复活那个古老的、不可理解的本质的形式的学说!因此我非常自安于不知道物质如何从一。。。。。
个死的、简单的东西变成一个活的、由许多器官组成的东西,就像我们不能不安于用红色的玻璃来观看太阳一样;同样,我也完全心安理得地来对待自然界的其他一些不可解的奇迹,来对待怎样从一个在我们以前狭隘的目光看来只是一小撮尘土的生物里产生出思想和感情的问题。
我只要求大家同意一点:有机物质赋有一种运动始基,这个始基是有机物体与无机物体的唯一区别(嗳!人们在最无可争辩的观察面前还能否认这一点吗?)
;其次,像我已经充分证明过的那样,动物界的一切都取决于物质组织的不同;这就足够可以解释各种事物的谜和人类的谜了。我们看到,宇宙间只存在着一种物质组织,而人则是其中最完善的。人和猩猩相比,和动物里最聪明的动物相比,就像惠更斯的行星运行仪和尤利安。勒罗阿①的一只表相比一样。如果为了刻画天体的运行,比刻画时间、敲打钟点需要更多的工具、更多的齿轮和更多的机括;如果服岗松②为了制造一个吹笛子。。。
的人,一定比制造他的鸭子需要更多的技巧,那么,如果他。。。。
制造一个会说话的人,当然就需要应用更多的工具和更多的。。。。。
技巧了:这个机器今天不能再认为是不可能的了,特别是在
①JulienleRoi,一个著名的钟表匠。——译者②JacquesVaucanson(1709—1782)
,法国著名的活动玩具制造家。——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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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新的普罗米修斯①的手里。因此自然也同样需要化费更多的技巧和更多的工具,才造成和维持一架在整整百年之间表现心脏和精神的跳动的机器;因为虽然我们从脉搏上看不出时辰来,但是它至少是测量热力和生命力的压力计,凭着这个热力和生命力,我们就可以判定心灵的性质了。我完全没有弄错,人的身体是一架钟表,不过这是一架巨大的、极其精细、极其巧妙的钟表,它的计秒的齿轮如果停滞不走了,它的计分的齿轮仍能继续转动和走下去;它的计秒和计分的齿轮如果因为腐锈或其他原因受阻不走了,它的计刻的齿轮以及其他种种齿轮,仍能继续转动着走下去。因为,某些血管的阻塞并不能破坏或停止人体运动的中枢力量,这种力量存在于心脏里面,就像存在于一架机器的原动部分里一样;因为,反过来,血液的数量减少了,流通的途径也缩短了,因此愈是心脏由于在血管末端遇到了障碍而增加它的力量,血液就受到新的刺激,愈是以更大的速度在缩短的血管里奔跑起来,岂不正是这样吗?当视神经单独受到阻碍因而限制事物映象通过的时候,视觉的丧失岂不是并不妨碍听觉的应用,就像当柔质部分的机能被损坏的时候,听觉的丧失并不包含。。。。
着视觉的丧失一样吗?一个人可以听得见,但是不能告诉人(除非在病症过去以后)
他听到的东西,而另一个人什么也没有听到,但是因为他脑子里的语言神经失却控制,便不由自主地叙说着他脑子里发生的一切梦想,岂不正是这样吗?这些现象在那些明智的医生们看来是毫不奇怪的。他们知道该
①Promethée,希腊神话中创造人类的神。——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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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入手去了解人的性质;再顺便提一下:在两位医生中间,依我看来,更好的、更值得我们信任的那一位,总是对于物理或人体的机械作用更熟悉的那一位,总是把心灵以及心灵这个幻想出来的东西使傻子和无知的人发生的一切不安丢在一边,而只是认真研究纯粹的自然作用的那一位。
让骄傲的沙尔普先生去嘲笑那些主张动物是机器的哲学家吧。我可是和他们的想法不一样!我认为笛卡尔既然生在一个他原来不该去启发的时代里,而能够认识到经验和观察的价值,以及忽视经验和观察的危险,那他就是一个在各方面都很可敬的人。我完全有理由在这里慎重其事地给这位伟大的人物恢复名誉,替那些渺小的丑角式的哲学家